第二一五章 纵火
丐儿吓了一跳。这若被外边的士兵们听到,是不是太那个不适宜了。
于是赶紧祈求:“老将军,给点面子!您别这么大声,后来少将军和我怎么……怎么相处呢。”
老将军略略平静了几分,“哐”的坐了下来,那小条凳在他的怒火威力下,登时断裂。
丐儿心虚,怯怯吐了吐舌头。西门默义忙把丐儿揽至身后,反应迅速、动作迅捷,发乎情源于心,绝不拖泥带水。
丐儿忽然有些悟了。西门默义天生不是演戏的料,只会呈现最真性情。而在危急时刻,是最能考验一个人性情的,所以这个时候,西门默义对她的关爱和呵护,最是淋漓尽致。
归根到底,是她一开始就错了。或许她虽没对西门默义直说,他在她同意洞房之喜那一刻,就知道这是计策了。
所以,他入不了戏。
虽有拘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面对即将入戏时的排斥。为了父亲和丐儿,他努力拙劣地去演,还是入不了戏。
丐儿在他身后,凝视着他如山一般的背影,各种滋味掺杂萦绕。
老将军蹲坐在地上,呼呼喘了半天,泄气道:“义儿,老爹帮不了你啦!你自己别后悔!我只再对你说一句,我年轻时不明白的情感,到老时才懂得,可惜已迟——你身后的媳妇儿,她对你是有意思的!机会你要自己把握!”
丐儿的心突地一跳。她很久时间了,从没问过自己的心。
她对西门少将军有意吗?不,绝对没有情爱之意!
她这颗心究竟归属于谁?
她不知。茫茫然的红尘,飘来荡去,在爱与被爱中,心已残破不堪。老将军所说的那点意思,还能称得上情爱,或者爱情吗?
老将军看西门默义如此动作,道:“你的勇气可嘉,但要用对地方。她喜欢你,你喜欢她,为什么偏偏要守那该死的距离呢。”
西门默义不答,丐儿也不知怎样答。
这天的早、午、晚三餐,老将军吃得那叫个食不甘味。他丢了魂似的,沉入思索之中。
丐儿和少将军不敢说话,怕激发了他憋着的怒气。
到了夜深人定之时,老将军来到西门默义的帐篷,端着三杯酒对他俩说道:“明天,就是老夫生命中最后一个转折点了。或许相见日长,或许永久不见。不管你们什么时候有夫妻之缘分,咱们爷儿仨饮了这一杯,等待运气的决定吧。”
丐儿好是内愧,让老将军抱憾了。多日不曾喝酒的她,端起那杯辛辣饮了个尽。
西门默义亦是神色沉重赧然。同饮而下。
未过多久,丐儿觉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燥,身子越来越乏。老将军道:“去里面你的帐篷里歇着吧。”
丐儿勉强撑住头,摇摇晃晃去了。
西门默义也感到了不适,中迷蒙道:“这酒?”
“她情况比你还严重,你去看看她怎么样了。”老将军道。
西门默义慌张张的,脚步飘浮,走了进去。结果大吃一惊,只见丐儿桃腮含春,星眼半张,娇态软体,在抓狂地褪着衣服。
他感到一阵阵抑制不住的冲动,那热浪几乎要把他吞噬。多亏了他功力深,拿一部分抵挡/欲/火,才稍微熄了点。他预测支不了多久,为防意外,想要退出丐儿帐篷。
在门外立着的老将军,见他出来,一把又推他进屋了,叹道:“老夫这辈子没做过不光明的事儿,既然做了这么破天荒的一件,就坦白承认吧。我给你俩酒里下了‘回春蒙汗药’,是上次从俘虏身上搜来的。”
丐儿神智并未完全丧失,恍然听得这句,又惊又怕,却半分由不得自我。
“父亲!”西门默义无奈而着恼道:“你怎这般糊涂!明天还有重大任务,您……”
“天亮之时药性自解,但人的筋骨会如散了般。在药性未解之前,她会痛苦不堪,如果你想让她受尽折磨,你就继续耗费你的内力逼退自己的欲念吧。”
丐儿隐约听出大意,断续道:“不要……啊……”她的不要,意思是不要让西门默义耗损内力。
西门默义却以为她是在拒绝,使劲压下去一波又一波翻涌的热血,道:“父亲,快想办法……解药……不然明天……我们怎么救你。”
老将军一派豁出去的洒然,哈哈笑道:“老夫一介鳏夫,不想儿子也走此路,所以迫不得已,用了狠招!只不过痛苦些,你们若熬过了,老夫自然再无话可说!你们熬了过去,只怕明早已如烂泥,那你们明天就好好休息、还原体力,不用送老夫上路了!这条老命,我何曾在乎过。”
西门默义一句三喘道:“父亲……您不能这样……您不能独自上路……”
老将军执拗道:“老夫用生命赌最后一次。赌赢了这辈子无遗恨,赌输了便归于黄泉!”
西门默义一边受着/欲/望之苦,一边忍着锥心之痛,“扑”的吐出一口血来,摔倒地上。
老将军神色微动,却忍住不去扶。
“少将军……”丐儿的声音已被霸道药性攻得失去了正常本色,像是媚艳毒药:“你过来……”
西门默义的脸色,奇异的一阵红一阵白,他摇头道:“不……”
“我不要……你丧失功力……”丐儿道:“也不要……老将军……死……我要……你过来……”
这太。西门默义在片刻的不坚定中,忍耐宣告崩溃。他渐渐地匍匐着向丐儿靠近,到了她的身旁。
丐儿抚摸着他的脸:“何必……忍得……那般辛苦……又怎能,拿性命赌博……”
西门默义喉咙如燎,说不出任何话,如干涸的鱼,亲上了她的脸。两人笨拙地拥抱在一起。
老将军扭过了头不再看,眼泪却如溪流漫延。
在丐儿的衣服撕碎成片之际,西门默义的衣服也褪至了髋间。
丐儿晕头转向之中,依稀看见,那片肌肤上有一团绛紫色的仙草印记,貌似还有两个繁琐的字,晃动之中,炕甚清。
是在哪儿曾见过吗,怎那般的熟悉?但是丐儿此刻意乱情迷,已顾不得思索太多了。
西门默义把最后的衣服脱尽时,忽然闻得烟雾刺鼻,外面脚步嘈杂,惊喊四起:“少将军的帐篷着火了!快救火啊!”
西门默义一个激灵,汗如雨下,疾风骤雨般的/情/欲在紧要关头生生止住了。
他使尽全身的力气,拿起单裹住丐儿,对她道:“你,快走……”
丐儿也是浑身汗水,哪里还走得动。这时老将军匆匆跑来了,背起丐儿,出了帐篷。
把她放到安全之地,再回去时,火苗已吞噬了帐篷。老将军不顾一起要冲进去,士兵们递来了一个浸湿的棉被,老将军披着跳入了火海,凭着大约估计,好不容易拉到西门默义,在浓烟滚滚中往外摸爬滚打。
逃出来时,西门默义兀自昏迷,前胸、后背、肩膀,均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老将军的一把胡须也烧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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