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六 六章 不法之徒
会议室。
“有没有什么料？”李无常问起了曹浩。
“这几个家伙都是张家分支的，属于地下人物，杀人放火的勾当也没少干，这次奉了一个叫张裕的长老的命令，说是要将咱们先查个底朝天再说，至于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他并不知道……嗯，对了，他还提了一句，冀州的商队出京城后一般是经过弘农郡然后到洛阳打个转接着去冀州各地，回来也一样。”曹浩说了一句。
“就这些？”姜明伦问道。
“他就说了这么点，又开始拿张家威胁人，然后要我放了他，十分嚣张，我当场就给了他一刀……死了，我估计也没什么料了。”曹浩解释。
姜明伦闻言点点头。
果然没什么料。
“大家随便说说吧。”李无常道。
“不管张家接下来有什么动作，我们都要特别小心。这次我们将他们的人砍了，算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见人没有回去，一定会再派人来查探，甚至可能会联合官府向我们试压要人。”赵逊猜测道。
众人闻言都觉得有道理。
“你们抓人的时候，算隐蔽吗？”李无常沉默了一下，问道。
“除了孟通和他弟弟之外，没人知道，打起来的时候有些动静，时间不长，当时酒楼大堂和街上都很多人，闹哄哄的，也不会有人留意包间里那点动静。”赵逊回答，当时是他特意安排的，人是从后门偷偷抬回来的。
“好，其他计划先放一放，派几个人去河东以及弘农探探具体的消息，好好想个计策，来一次亮剑。”李无常总结。
……
赵逊猜测的不错。
过了好几天，张家人果然找上门来了，张彦邦带队，气势汹汹的，而且真的联合了官府，竟是大理寺。
而且还有一个熟人，竟是郭云雷，定是卢玄东派来的。
“哟，周捕头、张大少、郭大少，今天怎么有空来李某人这个小地方啊。”李无常将众人请进大客厅，热情打着招呼。
张家人不少，足有七八个，除张彦邦外，还有几个中年人，看气势就知道是高手，另外几个和张彦邦差不多，李无常有些眼熟，应该都是张彦邦的族兄弟。
大理寺是一个姓周的捕头带队，他是杜成业的得力手下，带来人数也不少，个个身着劲装，手持钢刀，看上去气势非凡。
而郭云雷则只带了两个人，都是卢玄东的随从，看来是卢玄明向卢玄东打了招呼。
这次看来有点动真格的味道。
众人寒暄完毕。
周捕头向李无常拱拱手，道：“李爵爷，请见谅，此次周某人是奉上官命令，前来贵庄子寻找几个失踪人口。”
“失踪人口？知道什么人吗？”李无常皱皱眉头。
“京城张家人。”周捕头如实交代，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李无常认真扫过众人，接着点点头，道：“哦，是这样啊！我刚才还纳闷为什么这么大阵仗，现在终于明白了。”
顿了顿，续道：“京城张家有人进了我们庄子之后一直没有回去，你们认为他们失踪了，然后你们来调查一番，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周捕头点点头，接着问道：“请问李爵爷这些天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张彦邦后面几个中年大汉冷冷盯着李无常。
李无常心中冷笑一声，莫名其妙道：“找人就找人嘛，为何你们一伙人都是那么脸色不善，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顿了顿，看着郭云雷，语气不善道：“对了，郭大少，你何时和张大少走在一起了？或者说，你是来找我李二愣子麻烦的？我没惹你吧？”
郭云雷苦笑一声，道：“无常别误会，我只是来做个见证的，没别的意思。”
事实上，郭云雷的确是在卢玄明求了卢玄东之后，被卢玄东派过来帮张彦邦撑场子的，防止李无常来一手阴的。
张彦邦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喝道：“李无常，你少转移话题，赶紧回答周捕头的话，说，有没有见到我张家的人？”
“大胆，竟敢和我们爵爷如此说话，你他娘的活腻了？”曹浩狠狠道。
中年人面色一沉，正要说话，却被张彦邦拦住。
李无常上上下下打量了那个大汉几眼，轻声问道：“你他娘的谁啊？”
中年人听李无常一副无比蔑视的口吻，目光变得狠厉。
砰！
李无常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狠狠道：“来人，将这个尊卑不分的狂徒给我拿下！到了我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姜明伦赵逊曹浩等人全部拔出武器，直接要动手。
所有人吓了一跳。
而张家几个人眉头大皱，摆出迎敌架势。
“李爵爷，不要冲动。”周捕头赶紧站起来，插入到姜明伦赵逊等人的前面。
“是啊，无常，千万别冲动。”郭云雷也站起来打着圆场。
砰！
李无常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周捕头，郭大少，鄙人贵为陛下亲封子爵，被这个无官无爵的狂徒如此质问，你们还想拦着我？请问你们意欲何为？是否也和那个狂徒一般视陛下如无物？”
周捕头和郭云雷皆唬了一跳。
李无常说的对，那个张家中年人语气确实不对，但是现在事情摆明走偏了，想不到李无常如今的脾气如此火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而且一点余地都不留。
张彦邦终是颇具城府之人，马上笑道：“无常别生气，我平叔只是稍微有些心急而已，如果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赔罪。”
接着扫了身后众人一眼，然后对着李无常一揖到底，诚意十足。
李无常冲姜明伦等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接着道：“还是张大少通情理，这次算了。”
顿了顿，狠狠道：“如有还有哪个狂徒敢如此狂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别以为你们这几条小杂鱼可以在我这里嚣张，我一声令下，马上可以召集几百个老兵外加几百个年轻的好战分子，就算你们全是七品也得给我盘着。”
看着杀气腾腾的李无常，众人大惊，再也起不了拿捏之心，他们能感觉到，李无常是真的能做的出来。
郭云雷震惊的同时，他觉得李无常的气质已经完全变了。
周捕头小心翼翼道：“李爵爷，咱们说正事？”
李无常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刚才说道哪里来着？”
“卑职刚才问了李爵爷这些天有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呢。”周捕头提醒。
“我庄子这么繁华，每天都有大把的人来往，而且隔几天就有大把刺杀我的人，我哪里记得这么多？”李无常很不客气。
“很多人刺杀李爵爷吗？”周捕头心里一惊。
其他人也大感愕然。
“冯翊与河东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汗水帮狂徒和契丹高手一大把，刺杀我的人很多有什么奇怪的吗？别说是我这个小小的子爵了，就连冯翊王太守都有大把的人刺杀，老周，你这个大理寺捕头的消息很不灵通啊。”李无常嗤笑一声。
“李爵爷说笑了，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哪里能关注到那么多事情呢？”周捕头擦了一下额头，接着小心问道：“有三个三十岁左右的健壮男子，身材高大，容易认，而且我们刚才也调查过了，听说他们前几天进了市集上的一家酒楼，接着就不见了。”
“三个壮汉？酒楼？”李无常皱皱眉。
周捕头点点头。
“肥熊，带两个兄弟拿上来。”李无常叫了一声。
众人一愣。
拿上来？
他们马上就知道了。
肥熊带着宋备和吕德胜端上来三个坛子，里面各有一个人头，正是张家那三个大汉。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张家人仔细看了一眼，面色大变，拳头捏紧，正要讨个说法，却被张彦邦拦住了。
“是否这三个啊？”李无常问了一声，接着看向张家人，面色不善。
曹浩肥熊等人狠狠盯着张家人，仿佛随时会动手。
张彦邦眉头大皱，思量着事情的发展。
周捕头心知要遭，忙道：“李爵爷，这是？”
赵逊轻咳一声，道：“前几日，我们爵爷去东山看药地，这三个疯子突然冒出来，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就想将我们爵爷乱刃分尸，还好爵爷身边有高手暗中跟着，否则我们爵爷可就危险了。”
郭云雷看着李无常，问道：“无常，真是这样？”
李无常奇道：“我说郭大少，你这是怎么回事？我被刺杀，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怎么是这幅表情啊？……对，就是这三个疯子，一句话也没有，我还搞不清楚什么状况呢。”
接着看向张彦邦，问道：“张大少，是不是你张家人？”
曹浩阴测测道：“张大少，你最好说清楚，若真是你们张家人，别怪我们不客气，今天全都留下来。”
肥熊道：“就是，我们本来还计划着和汉水帮拼命呢。”
张彦邦还是说不出话来，脸色都变了，事情完全控制不住，只得大致说一句，道：“脸上沾满了血迹，有些看不大清，且容我仔细看看。”
赵逊道：“看来有点蹊跷，浩子、肥熊先不急。连豹，你去将酒楼的伙计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连豹连忙下去了，不一会儿就将孟通兄弟找来了。
“孟通，好好看看，有没有见过？”姜明伦让孟通看那三个人头。
孟通先是唬了一跳，接着好生对着人头看了一通，回忆道：“有点印象。那日就是这三个人来酒楼喝酒，他们挺豪气的，说是想来庄子做生意的，可是他们都挺奇怪的，缠着我问庄主府的情况，还问庄主平时喜欢去哪里逛，我就随便说了几句庄主平素喜欢去钓鱼还有去东山看药地什么的……对了，姜哥，他们怎么死了？”
李无常闻言脸色变得格外阴冷，狠狠盯着张家人。
“孟通，你怎么搞的？庄主的行踪是能随便告诉外人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最近汉水帮和契丹高手都异常猖狂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随口那么一说，庄主差点丧命东山药地中，就是这三个孙子动的手。”姜明伦咆哮道。
孟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接着狠狠道：“好哇，早觉得这三个孙子不是好人了，胆敢行刺庄主，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以为他们是做生意的。”
“行了，没你们的事了，先下去吧。”曹浩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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