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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完信,把信叠好放进口袋。然后就看着朱爷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朱爷先开口问:“我相信信上该说的事应该完全交代清楚了。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

  “让我再想想。”我说道。“你是怎么和我三叔走到一起的?”

  “信上没有说吗?”

  我点了一下头。朱爷接着说:“那就是你三叔认为还不该你知道。虽然当初你三叔他救过我一命。但是我并不认为我和你三叔会是什么生死之交。我们只是彼此合作去查清彼此想知道的事罢了。所以你别对我抱太多的期望。如果牺牲你能换回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我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你。”朱爷这些话说得十分平缓和轻松,你从他那张被腐蚀过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的变化。这样的一个可以把自己目的合盘托出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那些阳奉阴违的人更加值得相信。因为和他在一起你可能知道自己遇见危险他会选择不去营救。但是你却能知道在一些特殊事件他会牺牲掉你。而不用随时担心背后会有人打黑枪。

  “这件事和我的关系似乎不太大。我没有必要去冒这险。你完全可以去找另外的人合作调查此事。”我试探着朱爷的底线。

  谁知道朱爷站起身就要离开,我对朱爷这样的举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朱爷已经到了门口。他把手放在门锁上转头对我说:“你想清楚之后。再来找我。”

  “我想好之后去哪里找你?”我知道现在叫朱爷留下来,是最愚蠢的做法。只是回了一句他。

  “你把我给你写的信封撕开。里面我给你留了地址。到时你按地址给我写信,我就知道了。”说完扭开门锁就离开了我家。

  等他走后我把信封撕开,里面的确有一个地址。只是用淡淡的浅水笔写的。即使把信封对准灯光也看不出里面写着有字。我一看地址居然是新疆的一个地方。具体地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吉木乃县普铁热克镇东街七十八号。

  我想这朱爷看来真是个老古董,这是什么年代了还写信。给我一个电话不就完事了吗?有什么事我给你打个电话。这么远真有个什么事的话。信还没寄到我这边就完事了。厄,不对。朱爷在信封里给我留了地址,三叔难道信里没有给我留什么东西吗?

  想到这里我把三叔的信拿出来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几遍。的确除了信上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信封里面也没有写着什么东西。难道三叔给我写这封信就仅仅只为表达信里的意思吗?还是有,只是我没有看出吗?我反反复复的玩着信封,看着桌子上的信。始终觉得这封信怪怪的。但是哪里怪一时又说不出来。

  信,信,信。三叔还真的是个文盲。这封信有些不该提行的地方提了行。不该断句的地方断了句。如果用初中老师教的文本格式来打分。这封信的格式绝对及不了格。按照三叔断句的方式。虽然不会读出其他意思。但是会使有些话变得十分蹩口。

  格式?格式?对这封信怪就怪在格式之上。三叔这样写信的方式可能会瞒过熟悉他写东西方式的人。但是对于重来没有见过三叔书写方式的我来说。这些恰恰是会引起我注意的地方。也就是三叔要提防的人就是要帮他来传信的人。这个人就是朱爷。朱爷和三叔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三叔写东西的习惯。不会对信件的格式产生疑问。即使朱爷打开这封信看到里面的内容。也只会得到三叔书面上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可能是朱爷知道的。或者对他不重要,但是必须要传达给我的信息。

  想到这里我迅速把信件上的断句部分细细看来。但是断句的字数又几百字之多,根本理不出一点头绪。把这几百个字组成语气通顺的句子何止几百句。但是哪一句是我三叔想要传达给我的呢?

  于是我选择了一个比较笨的办法。我一行提取一个字和下一行的一个字去组成完整的意思。我组成一句,我就在纸上写上。然后去判断哪一句像是三叔要给我表达的意思。

  经过几个小时的组句,连三分之一的工作量都没有完成。但是我已经开始感到有点头昏脑胀心里直犯恶心。我揉了揉太阳穴给自己提提神。然后挨着先看看我组好的句子。等我读完我就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我怎么会想到如此笨拙的办法。而且这些组出来的句子没有一个像是三叔想给我表达的意思。

  我有些感到一点气馁,心想三叔呀,你怎么这么看得起你侄子。你给的信息我破解不了。想着我顺势就往沙发上一躺,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手一伸把茶几上的信封打落在地上。我把信封捡起来,把信封举向天花板。看着信封上写的地址。邮编638609。这9刚开始还写错了,写成了一个7。被三叔划掉又重新写上了一个9。这是收信人的邮编。也就是我的邮编。然后我的地址和我的名字。

  下面是寄信人的地址,地址是南充。然后是三叔的名字。最后是邮编6370000。

  我一边看一边口里把信封上的内容读出来。我猛的从沙发坐起来。我想到三叔给我留的信息了。

  既然三叔叫朱爷给我传信。为什么还要在信封上写下寄信人的地址呢?难道是怕朱爷不知道或者是忘记了。他在第一行邮编上故意写错一个数字也就是他想表达的话有七个字。而在下面的邮编又多写了一个数字。两地方都看着像是笔误。不太会引人注意。

  我把邮编对应下来一看。第六行的第六个字是个老,第三行的第三个字是个家,第八行的第七个字是个地。第六行的最后一个字是个下(在密码里面零的代号是最后的意思)。最后一行最一个字是个有。第七行的最后一个字是个东。第九行的最后一个字是个西。连起来就是老家地下有东西。

  我兴奋得直跳,三叔真是聪明,即使朱爷知道这个是对应信上的密码也破解不出信里的内容。必须要对应三叔错误的语句才能知道信里真正的意思。

  老家地下有东西。三叔把他的最后秘密藏在了老家的地下?我的老家其实就是农村的一块宅基地盖的排大瓦房。后来爸爸他们兄弟几人成家后都陆续搬到街上去住了。现在那房子就住着我奶奶一人。三叔自从被赶出家门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但是三叔的那间房子也一直没人去动过。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先睡觉明天去老家看看。三叔说的地下也许在院子外面。不管怎么的先回去看看再说。于是我洗漱完毕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可能真的是排三叔那封信费了不少脑子。一觉就睡到快十一点了。我匆匆起来洗漱好。拿了一个苹果啃着就往老家走去。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老家的房子处。老家的放在是修的一排瓦房一共六间,爷爷和爸爸五兄弟一人一间。在房子后面砌了一圈围墙,把后面隔出了一个大院子。院子内都按房子的面积用砖隔断。所以他们能从自己家的房间通向后院。但是不能进其他人的院子。这也算是兄弟之间的隐私吧。

  爷爷过世的时候放了鞭炮的碎屑还没有来得及清扫。我拿了根棍子在老房子前后这里敲敲那里捅捅。并没有什么发现。难道三叔真的把东西藏在他房子里的地下。

  “这不是易家大孙子吗?你在找什么了?”我听见有人说话,我转头一看。是村里的刘老头,正扛着锄头手里拿着旱烟朝我这边瞅了。爷爷过世的时候他也来过。所以我还有点映像。

  “哦,是刘大爷呀。前二天有东西丢了。我回来找找看是不是丢在这里了。”我急忙说。

  “哦。找着了吗?”刘老头问道。“找着了去家里坐坐。中午该吃饭了。”

  “不用了。我再找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一会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谢谢刘大爷。”我笑着对他说。

  “你爷爷是个好人呀。前二天还和我下棋。说走就走了。现在找个下棋的人都找不着咯。那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来坐坐。”说着扛起锄头就走了。

  我再在周边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入口。那一定是在三叔房子里面。白天人多眼杂,只有等着晚上再来翻墙进去看看。

  从老家出来,我在街上四处瞎逛。好不容易把时间挨到晚上。我在街上买了一个手电筒。又来到老家的房子前。现在入夜的很早。刚刚七点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我冒着腰翻进后院。我摸到后院进屋的门前。因为十几年三叔都没回过家。门上窗户上都铺满厚厚的一层灰。我试着去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着。门上没有锁应该是个门栓。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把窗户上的玻璃敲碎。把手伸进去把门栓拨开。

  房间大约五十个平方,里面漆黑一片。农村是没有路灯的。所以房子里显得更加黑。我打开手电筒这才看清楚四周。房间里除了厚厚的灰尘以外。其他东西和十几年前一样没有变过。

  以前回家的时候觉得十分亲切,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一回事。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里油然而生。我感觉背后生生发凉的打了个冷战。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对自己说了好几遍。这是自己家,这是自己家。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四顾看了一下考虑从什么地方找起,房子里很简单。一张单人床,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好。好像三叔刚刚离开一样。床边有一张书桌。书桌上铺着厚厚的灰尘,桌子上放着几本书和几张信签纸。这时我注意到桌子留下了一个本子大小的灰尘印子。以前这里放着一个本子,后来被人拿走过。我上前去摸了下印子上的灰尘。很薄。也就是在不久前有人进过三叔的屋子。还拿走了东西。来拿东西的人是不是三叔自己?拿走的本子上又记着什么?反正已经被拿走了,再怎么想也是无关紧要的。

  我接着往下看。靠另外一面墙壁放着一只大衣柜。是以前家里那种老式的衣柜。衣柜上还有一面镜子。也是被灰尘铺满根本照不出人来。

  我先打开衣柜翻找,里面除了三叔以前的一些旧衣服外,没有别的其他东西。我每件衣服的口袋都去翻了个遍。除了一些粮票外,没有其他发现。

  我又走到书桌前,先将书桌上的书一本一本翻开看里面有其他东西没有。翻找完书,我又把抽屉拉开看。里面除了一下电工工具外就只剩下一堆蜡烛。以前经常停电吗?三叔准备这么多蜡烛。我随手拿了几只揣兜里。

  我翻完衣柜和书桌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又来到床边把被子从床上拉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又把床单掀开看下下面又没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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