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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在进入场地前,得拉线、测温、搬运仪器。如果遇到地形复杂,施工极为艰难,有时遇到一个测位点需要辗转几次,趟河流,跨小溪,翻越多道山梁,还有时候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险境。
勘测组里一共有八个人,三名挑夫,是雇来帮忙干粗重的活路。这三名挑夫是在半途农村雇来的,现今世道稍微比之前好些,工人的工资从10元钱一天,涨到15元钱一天。
勘测队一行人翻山越岭来到一处四面环水,山清水秀的地段。
背着沉重的背包,跋山涉水一路走了下来,勘测组的每一个人都累得腰直不起来了。志庆还是担任队长,他一声吆喝大家伙歇息,就地安营扎寨。
志庆选择的这一地段休息是再好不过,这里的水清澈透明,这里的花跟门岭村那种极其相似,还有一种非常好看的鸟儿,跟跳动在门岭村芭茅花茎干上的鸟儿一模一样,鸟儿们婉转鸣唱着它们那个世界的歌谣。无不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来到洞庭湖畔一般。
志庆走进自己的帐篷,一头躺下就再也不想起身。
最近志庆总爱做一个梦,梦境里有一汪清亮的水潭,水潭边上有一个女人在梳头发。头发很长,长得那个女人一直都在梳,很黑、黑得就像人的黑眼仁,也很亮,亮得就像抹了头油。
每一次志庆都会被这种蛊惑的力量唤醒,然后就身不由己的起来,慢腾腾的走出帐篷。帐篷里还有一个同事叫小王,他每一次在起来时,都希望小王能够看见他,并且喊住他。
可每一次小王在这个时候都睡得特别沉,即使志庆从小王的头顶经过,他酣睡声依然如故。
这一晚志庆再次被那种神秘的力量唤醒,他起身慢腾腾的起来,照样是从小王的头顶经过,然后走了出去。
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大脑一片空洞没有意识。除了沿途的丝茅草划破手臂隐隐感觉有疼痛感外,他的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耳畔传来潺潺流水声,志庆知道马上就要看见那个女人了,心里有些紧张和不安。可是脚就是一个劲的往前迈动机械的步伐,无法停止下来。
他的梦境好像是连贯的,就像电视里播放的电视连续剧,一段剧情完毕,立马就播放下一段剧情。
这一次的梦境里,女人的头发已经梳理好,此刻的她娴静温婉的,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他无法看清楚女人的正面,只能从侧面看到她一副专著期待的神态,好像在等待谁,而且已经等了好久似的。
志庆心想;难道这个女人等待的是我吗?可每一次来的时候,总是在情不自禁的恐惧中醒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骇然看见从另一个地方走来一个男子。
女人在看见男子后欣然一笑,伸出白皙婉如藕节的手,轻轻搭在男子的胳膊上。
俩人很默契似的,只是相互凝视没有只言片语,然后就双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志庆想撤回,双脚却不听使唤,居然尾随在俩人的身后跟去。
前面是一个丝茅草和杂草丛生的地段,齐腰深的丝茅草,遮掩住一个黑乎乎的山洞。
志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预感到前面这俩人或许会进入山洞。
事情正如志庆所料,女人和男子一前一后的果然进了山洞。
见此情景,志庆脸红了。感情这二人是来偷情的,更或则是来幽会的?
他心里有一段零碎的记忆,这个记忆是他故意把埋藏在心底,不想翻出来的故事。
志庆小时候聪明且贪玩,他旷课的时间比读书时间还多,但是他的成绩却在班上名列前茅。
他的老爸长期在外奔波,家里就母亲,母亲忙活着其他事情,懒得过问他的行踪,只要每一学期把分数报上来就是。
母亲看见分数高,就更加放心没有过多的约束他。
有一天志庆背起书包,懒拖拖的溜达到一处置放了很多涵管的地方,这地方真的好玩。可以在涵管里,一躲就是老半天,再也不会听见老师刮躁的授课声,也不会打瞌睡遭到老师的训斥。
他爬进涵管,一路往里爬去,他今天要在这里看小人书,睡觉、捉虫子玩。
就在他爬进去之后,忽然听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
声音有女的,也有男的。
女的好像很痛苦的叫着:“啊……啊……啊。”
男的只是一个劲的喘息。
难不成是男的想杀死女的?
志庆这样一想,心就突突狂跳起来。
为了想探看究竟,他小心谨慎的慢慢爬,尽可能想靠近传来声音的地方。
志庆最终找到传来声音的涵管,他偷偷的探头往那涵管里一瞥,嗖的赶紧缩回头。
他吐吐舌头,目瞪口呆的看见这对男女衣无寸缕,根本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在打斗,而是男的在女的身上爬动。女的好像很痛苦继续在叫,志庆郁闷了,既然那个女的那么痛苦,干嘛还要用手指甲掐住男的腰部……
第114章三人一梦(三)
看见二人那样,志庆也不敢呆在这里,他噌噌的滑出涵管,还是觉得去上课好些。
可眼睛里看见的画面却顽固的滞留在脑海里,时不时想起时,心里总是有一种下意识的冲动。这种冲动很原始,也很羞涩……
在后来逐渐懂事后,志庆才知道他那天看见的是,男女偷吃禁果的全景。
眼下看见这对男女走进山洞,志庆就好像看见涵管里那对男女偷吃禁果的场面一般。整个人顿时一僵,想往回走,可是那种神秘的力量似乎没有消散,依旧执怮的诱惑着他,一步步的深入跟随而去。
山洞里很黑,无名的风吹拂着他的额角,志庆丢失了那对男女,逐渐把自己也丢失在暗黑中。
就在这时,猛然从身后传来动静……他紧张的回头……
呼哧!呼哧!寂静中的帐篷里,突然传来喘息声。首先被惊醒的是小王,他急忙按开应急灯,应急灯光映照到志庆过于紧张和恐惧的脸。
“陈队你怎么啦?”小王把应急灯放下,赶紧披衣爬到志庆身边来问道。
志庆恍惚不安的看向帐篷里,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刚才明明是在外面的,这什么时候回来而且还原封原样的睡在睡袋里的?甚至于连姿势都没有变动一下。
说是梦境吧!他在感觉到手臂疼痛时,当着小王的面,把衣袖撩开,发现一道道丝茅草划破的口子上,还渗着新鲜的血珠子。
勘测组队里有一个人,姓张,大家伙都尊称他为张师傅。张师傅是勘测队里的一名老伙夫,全队人员的肚子都是他管,据说他对周公解梦颇有研究。
老张人心眼好,也爱帮忙,唯一的遗憾就是爱喝点小酒。
天空不适时宜的飘起了小雨,不能出工。趁此机会就yù来找老张准备讲给他听,同时牢记住梦境里的情景,让他给分析分析。
一般来说志庆是不相信什么解梦之说,但是迫于梦境中那种真实感,以及手臂上的伤痕,他不得已来到张师傅的帐篷里。
刚弯身进入帐篷,一股淡淡的酒味就扑鼻而来。
“老张在基地不能喝酒的,你看你……”志庆蹙眉道。
“嗨嗨,刚起,感觉冷飕飕的,就抿了一小口。”老张憨直的傻笑道。
“唔!昨儿个看天气还不错,今儿个就下雨了。”志庆词不达意的瞎胡扯道。
“说吧!陈队长亲自光临狗窝,有啥吩咐?不可能就是来给我说天气预报的吧!”老张拿来一个布垫递给对方道。
“那好,我就直说了。”
“嗯!直来直去我最喜欢。”
志庆见对方如此爽快,也随和的笑笑,就把梦境里的前前后后讲了出来。
这张师傅乍一听志庆来找他帮忙的事情,顿时无语了。心说道;感情这老大是奔别人传说他会解梦一说来的?自己也就是闲来无事,拈手即来随兴胡扯几句而已,至于别人还当真了呢!
可队长来都来了,总不可能就这样让他扫兴离开吧!想到这儿,老张煞有介事的摇晃着头,半眯缝眼睛,好似在深思熟虑似的。然后突然睁开眼睛道:“你梦境里的女人给你没有关系,给你有关系的是那个男子。你看见俩人会合,梦给现实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你看见他们二人会合,那就是分散的预感,看见黑乎乎的山洞……这个嘛……这个嘛……”
志庆虽然觉得老张的解释有些牵强,但是这不是没事来试试吗?在看见他故弄玄虚买起关子来,就发急道:“讲啊!”
“嗨嗨!我讲了,你不许骂我?”
“讲。”
“山洞就是预示女人的生殖器。”
志庆愕然一呆,没有言语,急匆匆的从老张帐篷走了出来。
走出来时,他看见三名挑夫蹲在一颗树下闲嗑。
三名挑夫都是黄泥巴出生,有两名较为年轻,另一名长相有点异类。
志庆总觉得那名长相异类的挑夫有问题,好像是从第六感感触到的吧!
当时在聘用他们三时,志庆原本是只需要两名的,可那位异类就特么的死乞白赖纠缠他不放。
异类挑夫只有一只眼,据他自己说;另一只眼好像是在某一次打架时,被人给戳瞎的,因为没有钱,也就没有想到安装什么假眼珠子。
志庆觉得问题就出在异类的另一只眼睛上,这只眼睛充满yīn谋,老是有意无意鬼祟的在偷窥什么。
老张的话,没有逻辑xìng,倒是最后一句话给志庆留下很深的印象。
在他深邃的记忆里,他无法忘记未成年看见的那一幕……在他懂事之后,谈过一次恋爱,因为小小的误会而失败,他就逐渐感觉女人琢磨不透,女人的心是海底针。他一直觉得女人就是骗局。可后来遇到贤惠的妻子,他把对女人的偏见稍微变动了一下。
志庆不能从老张哪里获得释放梦境所带来的困惑,他就决定今晚再次试试,一定要把梦境里的那对男女看清楚。
在下午时,志庆接到通知,要他派遣人下山去领取总部运来的补给。派谁去好呢?三名挑夫的身影在他脑海里逐个排列,他最后决定派遣那位异类和小王一起下山。可后来想想小王是文弱书生,手无搏鸡之力,还得多派一个人去才是。
两名挑夫和小王下山了,还得要在第二天上午才能回来,这下山的路实在是不好走,不但不好走凶险也多。不光有猎人挖的陷进,还有那些啃食山民玉米的野猪,也有些猴子什么的。
所以在他们三动身时,把防身的匕首都配备齐全,怕的就是在半道出什么意外,两头都不知情。
不知道怎么会回事,志庆总是感觉这个梦境给钟奎有关,至于有什么关联,他一时也搞不清楚。
志庆记得钟奎在送他返回a市时,说过一句话;陈叔,如果你想我,就画一幅我的样子,挂在你睡觉的地方。
志庆对于绘画还是有一手,素描什么的不在话下。只是现在在山上,没有具备绘画的条件,至少水粉什么的不能有。
但是志庆有的是办法,他拿出一张宣纸,铺垫在一张临时撑桌上,拿起水笔一勾一画,不一会儿的功夫。钟奎面部轮廓初现在宣纸上,有同事见天没有下雨了,纷纷凑上来看。
“嗨!这不是吃鬼大王钟馗的凶煞样吗?”
第115章鬼吃鬼
同事的话把志庆乐得的,他们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听起来舒畅。这就是人xìng最脆弱的一面,听到什么好话耳根子就软,原本yīn霾的心情霎时dàng然无存。
志庆把钟奎的画像画好,果然悬挂在他的睡袋上方。
夜悄悄来临,夜幕浓重的覆盖在,志庆他们所处的山林里。
志庆很喜欢眼前这位做事麻溜的挑夫,他就像钟奎。沉默寡言,默默无语的做事,帮老张拾柴火,帮老张择菜。
在晚饭的时候,挑夫是没有给志庆他们一起吃饭的。他端了一个比头还大的海碗,海碗里装着高高冒起白森森的饭粒混淆着菜,他吃饭声音好响狼吞虎咽般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饭粒和菜。
志庆特意夹了一大块肥ròu给这位年轻的挑夫,并且鼓励他多吃。因为这名挑夫才十九岁呢!可怜劲的,还正在长身体的时期,就来干这下大力的力气活。
可不出来找活干就没有出路,一家好几口子在等他拿钱回去呢!身后的弟弟妹妹好几个。老爹老娘白发苍苍,完全失去了劳动力。
这位年轻的挑夫有时候也很悲切,他觉得爹娘生下一大群孩子,就是在给谁赌气似的。
挑夫们的胃口比他们大两倍,也就是说。一个挑夫吃的饭,在志庆的胃口来算,他要吃三顿。
肥ròu到原本就冒尖的海碗里,格外显眼。挑夫感激的对志庆咧嘴一笑。机械的伸出木筷,夹住那肥滚滚闪着油亮光泽的肥ròu,慢慢送进口里。
原来挑夫吃饭也可以是细嚼慢咽的,他把肥ròu一小口一小口的咬,慢腾腾的在口里咀嚼……
夜晚的山林很诡秘,猫头鹰睁着漆黑的眼睛,静静看着已陷入黑幕的森林。天空慢慢的刮起了一阵风,风鬼祟的捣腾着山林里的植物,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又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小组里帐篷一般是二人一个,小王下山,留下志庆孤零零的拥住被褥老也睡不着。在以往有文根陪伴在身边,说说笑笑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想到文根,他突然有点后悔这次没有把文根带上一路。
在志庆出发时,文根正发烧呢!他也去看了的,发现还病的不轻,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想到出门在外,跋山涉水的,要是身体不好,说不定就把命jiāo给大自然了。所以他就让文根多休息,自个带着队伍出发了。
帐篷外黑漆漆一片,不时传来有野兽鸣叫的声音。
志庆他们八个人有一把猎qiāng,是总部配备给他们用来防身之用的。猎qiāng在老张那,因为他休息在临时厨房里,要是也野物来寻找食物,特定会根据食物的气味进厨房,所以他哪里是至关重要需要预防的。
志庆拉了被褥,拉至到颈部,抬眼看看寂然不动的钟奎画像,不由得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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