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念恩知晓实情

　　

　　从杜家宴席回来后，念恩笑了云霄一晚。云霄阴沉了一晚。

　　之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念恩会看着云霄，轻声地叹息。

　　她不知道，为何，她如今，会一直回想起，他们之前那几年的点点滴滴，莞尔一笑。又不知为何，看到变为狐狸的云霄，又内心苦涩难当。在夜晚入睡时，只有抱着他入眠，才能安睡。她怕他离开她，她期盼，能再见到他变为人形。

　　有时，她会细细的观察自己的身体，企图找到内丹所在，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直到，玉寒巍的到来。玉寒巍接到传讯虫后三个月，才到达了落霞村。因为，落霞村比较偏远。

　　云霄询问了玉寒巍，是否有办法变回人形。玉寒巍查探了一番，发现，云霄，已经在慢慢退化了。

　　玉寒巍告诉云霄，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变回人形。除非，他拿回他的内丹。而且，他已经在慢慢退化了。等到退回幼崽时，他便会灰飞烟灭。

　　云霄有些呆愣，已经过了八年，他，只能再活五年了吗？

　　云霄问：“那我杀了人，会引来道士和捉妖人什么的吗？”

　　玉寒巍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地方偏僻，一般不会有道士前来。你只要不出去，就一般不会遇到。不过，你修的是积累功德的路子，对修为，总会有些影响。”

　　“我无法，再活的更久了吗？”云霄问

　　“没有，除非拿回内丹。你想想吧，这传讯虫留着，若是拿回了内丹，我们的交易不变。这次，你的水之精华，我拿了，若是，你最后逝去了，我会定期给这个凡人送银子的。”玉寒巍最后劝了云霄一句，然后只给了他金银和人类用的丹药。因为，妖丹，云霄已经不能用了。

　　“好，谢谢你。”云霄道了谢，望着窗外正在摘菜的念恩，恋恋不舍。

　　只有五年的时光了啊……

　　玉寒巍看云霄没有再说话，只看着窗外的人，就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念恩拦住了他。

　　“玉公子，能问你一些问题吗？”念恩问到

　　“你说吧。”玉寒巍看着眼前的念恩，没有任何好感。不管她善良与否，她也是凡人。与他，不是一类。

　　“云霄，还能变回人形吗？”念恩问

　　“不能。而且，他快要死了，灰飞烟灭。”玉寒巍瞄了眼屋子里的云霄，背对着窗子说着。

　　念恩愣了，手中的菜瞬间滑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为何？云霄的伤很重吗？他的内丹能救他吗？不是传说，任何生灵，不是死后都能轮回转世的吗？”

　　玉寒巍耸了耸肩，说道：“谁让他逆天行事呢。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强行救了下来，这就是代价。不过，他拿回内丹，也就不用死了。要救他，还是自己活，这取决于你。”

　　“我，是我本该死去么？可是，我不知道内丹在哪，该怎么取出来？”念恩震惊。原来，她竟是该死之人吗？云霄为了她，放弃了自己...

　　“云霄说，你的心没了。那，内丹就应该是在你胸口。至于怎么取，你吐出来也好，挖出来也罢，都不关我的事。不过，不管你选择自己活，还是云霄活，都在这剩下的日子里，好好的珍惜吧。你爱他也罢，不爱他也罢，云霄爱你如斯，你应该对他好些。”玉寒巍看着念恩，双眸无波。

　　“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在一起？”念恩眼睛有些红了，眼里闪着泪光。

　　她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击打过，钻心的疼，心也刺痛着。她没想过，有一日，云霄会就这样死去。因为，据说妖精的寿命很长，而且容颜不老。

　　“至多五年。不过，不一定。若是他退回到幼崽，那么，就是有了内丹，也无用了。”玉寒巍摊了摊手。

　　云霄在房间，看到念恩红了的双眼，马上冲了出来，呲着牙对玉寒巍低吼着：“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念恩眼都红了！”

　　“没说什么，就说了你命不久已。这是事实，不是么？”玉寒巍无所谓的说。

　　“滚！你别在这碎嘴！你不许跟念恩说！”云霄激动地说

　　“云霄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如今，我都听不懂他的话了。”念恩不懂兽语，只能询问着玉寒巍。

　　“哦，他说他不欢迎我。我这就走了，告辞。”玉寒巍看了眼云霄，转身就走了。

　　念恩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云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入他白色的毛里。都是她害的，她救了一个，却害了另一个。可是，就马上将内丹还给云霄，她又有些犹豫了。

　　她，不知怎的，不想马上就这么死去。竟想多同他在一起多些时间。

　　好不容易止住了泪，念恩没有同云霄说什么。也听不懂他的叫声，只是为他做了一顿荤食。虽然，肉是买的现成的，又让卖猪的切成薄片的，她还是有些害怕。怕这鲜红的血色。

　　云霄为了她，吃了那么久的素食。可狐狸，本就是吃肉的。那么，她如今为他犯戒，又何妨。

　　云霄很着急，却无法同念恩交谈，只能四处走来走去。看到久违的肉，就更加的着急了。这玉寒巍到底说了什么？让念恩都放弃了她严守的戒律，为他做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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