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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br>

        存稿出了问题差点都没了,先发上来,修文真快乐,第一章一整个大修,不影响后期剧情,不在意的天使们可以不用管~

        临近山脚的破旧院子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有来得晚的妇人探头探脑,扯着嗓子问,“咋了咋了,咋都在这围着。”

        她前面的老哥儿回过头,抽吧着脸兴致勃勃地跟她讲,“秦家剩的那个小子,喝醉酒把头跌了,他娘前脚改嫁,后脚这独苗苗就不好了,可见这做妇人的,当夫郎的,就得从一而终,看看,这不就是报应吗。”

        “那边上那小哥儿又咋了,咋不进屋去伺候他男人,在那杵着,给谁面相呢。”

        “嘘,听廖婶子说,那小蹄子要跑呢,买来的东西,那就是个物件,还长了腿了,这要是我家的,一定给他腿打断。”

        老哥儿讲地唾沫横飞,这妇人一边瞧热闹一边听的两眼冒光。

        嘈杂的人声在小院环绕,秦遇昏头涨脑的睁开眼睛,眼前斜横着一根古旧的房梁。

        闭眼,睁眼,还是那样。

        秦遇再次闭上眼,感受自己的身体,感受不到,这梦也太真实了,这种木头堆的房顶他只在纪录片里见过。

        困意迅速上涌,秦遇陷入沉眠。

        驼着背的老大夫拎着药箱走进屋子,嘴里还嘟囔着,“还看什么,救不了哩,这么个为非作歹的小畜生,要我说,死了干净。”

        他身后跟着个妇人,风韵犹存,面带泪痕,那妇人正伤心着,没听见老大夫的嘟囔。扶着那妇人的是个精壮的汉子,听见那话重重的咳一声,老大夫收了嘴,不情不愿给人把脉。

        嘿,平脉。

        老头一吹胡子,眯缝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伸手去扒拉床上人的眼睛,那人晃晃头没动静。

        上下其手,老头竖着眉毛哼一声,怎么看这小子都是睡着了,那头上疤是深了点,可见也没碰到要处,怎么就叫这些人说的像是要死了。

        果然祸害遗千年,老大夫皱着脸开了补身子的药方,交给那妇人,摇摇头走了。

        “好了,莫哭了,既然大夫说了没事,那他定然是没事的,他如今睡着,等醒了再说,先去看看云起那吧。”

        妇人红着眼眶点点头,不放心的又回头看看,缓步往院子里去。

        秦遇再睁开眼,屋内昏暗,梦中的景象似乎还在飞舞盘旋,迷茫的目光落在屋顶的横梁上,秦遇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穿越了。

        方才的梦不是梦,而是这具身子经历过的人生。

        秦遇算是个五好青年,除了父母离异以外从小到大一帆风顺,本科毕业于b大金融系,在纽约c大读了金融学硕士,自美国回来后进入某知名企业总部工作,穿越前刚爬上财务总监的位置。

        为了庆祝升职,他被同事灌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在车位给代驾打电话,撂了电话就看见一只脏兮兮的猫崽子在斑马线上怂着。

        秦遇皱了皱眉,一时泛起怜悯之心,趁着绿灯走到马路上把小猫崽儿拎起送到街边,小猫在路边弱唧唧的喵着。

        酒意上涌,方才还算清醒的意识这会儿显然有些飘飘然,夜晚的马路上车不多,弯腰拎起猫,绿灯秒数耗尽。

        刺耳的鸣笛声响起,不远处一辆超速的面包车飞驰而来,打着转撞在了秦遇身上。

        秦遇躺在地上失去呼吸,漆黑的小猫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跳出怀抱消失在黑夜里。

        再睁眼就是这里,秦遇躺在床上怀疑人生,他没做过什么坏事,何必这么对他,他还是不太能相信事实,说不定睡一觉再睁眼,他还躺在停车场人事不省。

        木板床硬的硌人,秦遇的头在疼,骨头也在疼。

        疼痛明确的告诉他:不是梦,别想了。

        他确实穿越了,这个世界类似华国古代。比较特殊的是,这个世界分了男子女子哥儿三种性别。

        这身子的原主与他同名同姓,今年刚满十六岁,是这石栗村里唯二的读书人之一,天生聪明机敏却从来不干正事,仗着家中条件尚可吃喝玩乐赌。

        今日调戏了村东头的小哥儿,明日赌输了钱领着几人跑到县里骗钱,还美其名曰卖教训,村中人见了他就躲。

        这秦家几代一脉单传,秦家秦老爷子走得早,老太太隔代亲,原主这唯一一个命根子长得好又聪明,全家都惯着几分,直接给惯坏了。

        原主的爹有几分见识,压着儿子读书科举,原主本身聪慧,十岁过县试十三过府试,村中人时常哀叹,日后怕是这祸害当了官,成了大祸害。

        可惜一场风寒带走了原主的爹,秦老太太悲痛之下没缓过来跟着去了,只留原主的娘秦李氏带着原主孤儿寡母。

        秦母本是县里的姑娘,爹娘都没了才嫁进村里,倒也过了十来年消停日子,谁知到最后只留了个不孝子。

        原主本就是个惯会享受的,家里败了也不知收敛。

        赌钱一事十赌九输,原主赌的多了欠钱也多,秦母拼着命做绣活挣钱也填不满这大坑。

        原主愈发暴戾,输了钱就要回家敲桌子摔碗的叫骂,秦母躲在角落里沉默不语,家中气氛越来越让人窒息。

        这天原主刚到了家,就看见秦李氏并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院中,言语亲密显然不陌生,他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秦李氏面色复杂的看着儿子,心中有不舍亦有解脱,十五岁在村中就算是个成年劳力,可以成家立户。

        秦母辛辛苦苦撑了三年,又找人借了钱,终于把赌坊的欠款还干净,这孩子若是还去赌,她也没办法了。

        剩下的日子是好是坏,全看这孩子能不能想清楚。

        邻村有一猎户,两年前来到这儿定居,自言曾娶了个哥儿难产而亡,石栗村临山,秦李氏上山采野时遇上了野猪,幸得那猎户相助,一来二去有了几分牵扯。

        只念着亡夫三年丧期未过,儿子又还混账,这才一直瞒着。

        如今三年丧期已过,那猎户求了亲,秦母自问这三年对儿子已是仁至义尽,剩下的日子她也想过得轻松点。

        原主拗不过母亲,两眼瞪得充血,猎户往前一站,高壮结实的身影一罩下来,他立马就怂了。

        改嫁可以,不能白嫁,原主思来想去,要这便宜爹给他娶亲:得是女子,身家干净且知书达理,还得会做绣活补贴家用。

        这样的女子是有多想不开才嫁进来。

        秦母有些为难,好人家的姑娘说给她儿子她良心不安,可找个愿意嫁的必然有大问题,终究又怕委屈了儿子。

        那猎户是真心关心她,帮着提了个建议,姑娘家不好找,哥儿却好找,农家的哥儿不当人看,被卖了的多得是,嫁给继子反倒成了活路。

        秦母思量几番倒觉得是这个理,遂又去劝儿子,几番周折,原主应下来,又加了个条件:必须好看。

        秦母开始到处相看。

        没等秦母挑完这村中的小哥儿,那猎户却先领回一个瘦巴巴的哥儿。

        只道是府城楼里的清倌儿,性子太烈得罪了人,那人砸了银子只要这哥儿的命,那老鸨有些人性不忍心,找了个饿死的乞丐卷了草帘扔了冒充,将这哥儿找了熟人贱价卖到了这小地方。

        这哥儿说是清倌儿出身,身子倒还干净,像是大家出身心气儿高性子烈,如今几番折磨也磨去不少,相貌又是一等一的出挑,这么一比竟将村里的哥儿比了下去。

        秦母虽有几分不满这楼子里的出身,到底被那老鸨遮了下去也不会再有影响,只要她几个不说,没人再知道,索性点了头。

        原主对哥儿没兴趣,着急娶亲也是打了别的主意。

        取个夫郎在村里看来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二人草草拜堂,成婚当晚原主就跑了出去。

        县里的楼子这几日废了不少倌儿,老鸨为此愁白了一根头发,原主找了人,要将这小哥儿卖掉,换点银子快活。

        谁知在约好的树林子里等到半夜,原主也没等来做交易的人,更没等来银子,等到东方既白,原主一夜未睡头晕眼花,骂骂咧咧往家走,大概是报应,这人恍惚间,一脚踩进坑里去。

        村里人发现原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秦母听到消息急急忙忙叫了大夫赶过来。

        这身子再睁眼时,里面的芯子已经变成了秦遇。

        屋外的人声刺耳,秦遇白着脸坐起来,床很硬,是没铺什么东西的农家土炕,床尾的窗户被木板掩着,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桌椅摆在床边不远处。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光争先恐后涌进昏暗的小屋里,有人逆着光站在门口。

        那人身形瘦削,像根杆子,直挺挺的杵在那,他低着头,秦遇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发丝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被风一吹,就轻轻颤一下。

        “我可跟你们说啊,这种小蹄子,看不住就跑,也就你们家心大,这要是在我家,打断腿锁屋里,让干什么干什么。”

        尖刻的声音从那人身后源源不断地传进来,秦遇不适的皱眉。

        “廖婶子,你好心我们都知道,我们家秦遇还没醒,我替他承您的情,云起是我给遇儿选的,什么性子我也了解,他不是那种孩子,等会儿我好好问问他。”

        有人打断了那尖刻的声音,那声音似乎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含糊的音调卡在嗓子里没能出去。

        “日头高了,乡亲们还有活儿,我就不留大家了,等遇儿好了,叫他亲自给各位道谢去。”

        打断那声音的便是秦家刚改嫁走的,原主的亲娘,秦遇靠坐在那,听着屋外的动静,盯着门口的人,脑内飞快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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