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优雅永不过时
带着面具，谁也无法探知面具下隐藏的究竟是王侯，亦或是富绅，又或是赌徒。
漫长的甬道从四面八方招揽来眼神迷离的人们。
昆兰所乘坐的这辆幽灵列车仅仅是入场的一种方式。
私人拍卖会的消息往往在黑市中得以流通，而此次聚会的盛大与隆重彰显了庄家的权利。
偌大的舞台上有着许多舞者，不过她们都似乎沉浸在某个美梦中一般。
没有音乐的伴奏，仅仅凭借着身体的本能疯狂扭动自己的四肢，更有甚者像触电了一样。在地上抽搐。
但是所有的观众似乎都并没有人觉得诡异，反倒是机械式的拍着节拍，热情洋溢。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仅仅是外围，就已经入座了这么多的宾客。
是什么东西能吸引来如此多的买家，昆兰不得而知。
才经历了生死逃离，昆兰并不想再惹上什么事。
“欢迎大家的到来。
很高兴能够和大家相聚在这里。
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次的卖家，也是本场拍卖会的主持人。”
那位西装男子端着一杯红酒，优雅的步伐透露出不凡的气质。
“今天的藏品，我已经不用再介绍了。
有些顾客已经来过多次，相信它的效果大家有目共睹。
但是，很可惜，今天拍卖的份额仅仅只有这独一份。如果想要中签的话，希望各位能够拿出一些有价值的珍藏。”
巨大的吊灯上悬挂着数不清的水晶，它们反射着灯光，将穹顶照的如同白日。
难以想象的繁华，仿佛整个伦尼迪恩的财富都聚集在此，阶梯一层一层的向上隆起，坐着的人拥有每一个都跃跃欲试。
“三、二、一。开始拍卖。”
舞台上涌出一堆拿着乐器的人，忘情的表演起来，劲爆的吉他重金属摇滚挑拨着每个人的情绪。
一些观众直接冲上舞台，匍匐在地上，把双手高高的举起，似乎在渴求着西装男。
神秘的拍卖品被西装男子拿在手中，昆兰也屏气凝神，想要一探究竟。
黑色的幕布被揭开，一个玻璃罩展露出来。
里面放着一颗漆黑的种子。
灯光突然开始变暗，一只张开翅膀跟人一样大的飞蛾围绕着射灯无力地扑扇着翅膀。
本能驱使他冲向透明发烫的灯罩，这是某位神秘造物主的规则。
昆兰觉察到，那颗种子就像是黑洞一般，吞噬揉碎你的精神。
没人注意到飞蛾正准备经历最后时刻，它饱满的副部里存放着它的生命延续，低等的思维让它无法找到一个安静而又干燥的角落。
周而复始徘徊在光源附近让它筋疲力竭。
就像那些匍匐在地上的人们，他们伸长着脖子，蠕动身躯，想要靠近玻璃罩。
他们充满了对人世的留恋，对生命的渴望产生贪婪。
西装男从西服内拿出一把长刀，瞬间斩落这些蛆虫的手指。
“不要用你们肮脏的手指着我。”
血腥的场景并没有引发骚乱，就像是司空见惯一样。
昆兰心中有些不安，那颗种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在哪见过？
【快躲起来，她找到你了！】
“怎么可能？我不是已经拜托了那个人的纠缠吗？”
昆兰充满警觉，不过戴着面具还是让他有一些侥幸心理。
茫茫人海，短时间内锁定自己必然需要一定的时间。
“能找到我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身上有一个信标。”
昆兰上下搜寻着身上的可疑之物，果不其然在自己的衣角镶嵌着一枚闪烁的冰晶。
伦尼迪恩的天气很难形成这种自然产物。
【扔掉它。】
“不用你提醒。”貌似是最近生命受到了太多威胁，本陷入沉睡的“另一个我”频繁给与提示。
舞台上的仪式愈演愈烈，又有一群人冲上前去，血光乍现，如同一种献祭。
“珍藏，珍藏，珍藏！
要说多少遍呀，你们能拿出手的只有这些吗？
这可是永恒的生命！”
此刻的西服男暴躁不堪，那些被他砍掉手指的人抓住他的裤腿，血迹沾染在他的皮肤上。
比起医生他更像死神，整个人浑身散发出不祥。
一团水气在甬道的深处凝结，为了抓到嫌犯，阿波尼亚不惜消耗自己的本源神性，直接穿梭到目标身边。
她缓缓抬起低垂的头，舞台大厅的光从她的身后落下，逆着光，身型将阴影完全遮挡。
狂热的拍卖显然震撼了圣洁的心灵。
令人沸腾的气氛无法让她感到激动，看到那些在舞台上蠕动的人们，她的心中泛起一阵恶心，随即又被自己身体中本源神性抹灭。
一阵呢喃，“谨遵戒律。”
感应中的嫌犯正在远处，病态的某种仪式也在这里举行，看来一切的根源就从此地诞生。
昆兰感到后背一凉，那是一种很明显的，不知从何处刺来的针芒。
赶紧起身，朝着来时的方向逃窜。
可是，瘦削的身形带着曼妙的身材，阿波尼亚挡住他的去路。
因为紧张，昆兰脸上浮现出一缕病态的潮红。像是酒精过敏的症状。
心率开始飙升，甚至连体温都开始增加。
他的心中乱作一团。
“你好，该怎么称呼？”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尴尬的词汇，昆兰不知所措。
制造对话就有机会解除误会，没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阿波尼亚神态从容有礼，站姿也像是经过特殊训练，无处不渗透出优雅。
“亵渎女神，戒律所依照戒律，对你执行清除。”
阿波尼亚微微眯眼，她很不喜欢按照规定说出这一番通告。
带有磁性，昆兰并没有听出怀揣的敌意，教会果然都是些虚伪的家伙。
阿波尼亚的双手开始挥动，昆兰明显感觉到气流的流动，空气中的水分开始汇聚，化为眼前这个女人手中的剑。
就像是水的精灵，天生有着对水的亲和力。
神灵也是如此吗？对灵蕴拥有天然的亲和力？
昆兰一动不动，并不是因为有勇气面对这样强悍的敌人，而是脑海中传来了提示。
【你感知了[神赐]要素，按照命运的指引，你触及超凡。】
【扬升之路已开启。】
【灵魂修补度：234％】
昆兰聆听着轻柔的耳语，心念飘向空中。
他看到那些面具下的人悲痛哭泣。
他看到躺在婴儿床上的幼童，吮吸着手指，伟大的母亲摇着摇篮强忍睡意。
他看到点灯苦读，希望通过年中政选考评的学子，正冥思苦想数字的排列顺序。
他看到眼前的阿波尼亚注视着别人手中可爱的绒毛玩具。
他想起赠送自己书籍的少女。
带着笑意，他喃喃自语：“想要玩偶吗？我送你一个。”
奢华的水晶灯被枪声击碎，一个身影从满天粉尘中出现。
平举手中的燧发枪，枪口疯狂的倾吐光芒。
子弹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透过玻璃罩，击中西装男子的身体，地上多出一种颜色。
众人的视觉被瞬间剥夺，带着狂笑，像一个幽灵一样游走在空隙之中。
昆兰朝着那人喊到：“喂，遇上大麻烦了。能救救我吗？”
康斯坦丁拿出一个烟盒，取出一只香烟塞入嘴中，药池残余的高温瞬间引燃烟草。
捡起那颗黑色种子，康斯坦丁望向昆兰：
“要来一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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