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权贵之子恃强凌弱,校园内少女遭肆虐,正义难申。
报警无果,受害者无奈剪发扮丑自保。
却依然频遭毒手。
县长的陨落未能阻拦法纪,其子被捕。
县长夫人跪求,无济于事,最终以无期徒刑定罪。
法律面前不分年纪,
是我青春记忆中挥之不去的警示。
1
我们隔壁班的一个女生去世了。
班主任一个表面看似冷静的女老师,无意中向我们透露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赵薇在家里了却了自己花一样的生命。
对于原因,她只字不提,眼神中的闪烁,仿佛在逃避着什么,只说让我们放学结伴而行。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同学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仿佛我们身处一个被阴影笼罩的世界,而非那个本应充满阳光和知识的校园。
其他人尽量都在避之不及这件事,下了课也不敢再提。
下课铃声响起,我匆匆走向洗手间,耳边飘过外面两个正在洗手的女生对话。
其中一个声音紧张地说道:“你知道吗?我听说赵薇她怀孕了,大家都担心他会因为这个想不开。”
另一个女生则反驳道:“不是那样的,我从三班的同学那里听说,其实是她被李华几个人带到小黑屋轮了,受不了打击才选择离开。”
“再别说了,回头被发现我们私下议论,可能我们也会有危险。”
“唉……”
蹲在隔间的我想起来我刚转到这所学校时,就听说过李华的一些传闻。
他爸是县里的大人物,不管走到哪,他背后总有拥护他的一群狐朋狗友。
课堂中他们常常打盹,对学业毫不在意。
课间休息,他们会假装做操,实际上是在偷偷观察女生,寻找可能的目标。
这样的人,还有隔壁一中的女校霸天天黏着他。
同学们刚刚议论的“小黑屋”正好是我放学路上无意中经过的,学校附近的一间破旧小屋。
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据说他们把一些女孩子骗到这里,要挟着做一些事……
想到这,孤身一人,爸妈在他乡务工的我,每次回家都要经过那座恐怖的小屋,突然心里涌起一股不安。
我推开隔间的门走了,正准备洗手,刚刚说话的两三个女生见我出来了,一下子都没有声音了。
他们眼神看上我,我赶紧低下头。
正当我匆匆洗了洗手,正准备离开时。
其中一个同学李静拉住了我:“郭萌,我知道你家就好像住在小黑屋附近,你之后回家要路上小心了。”
我看着李静那充满关切的眼神,感激道:“谢谢。”
李静冲我笑了笑就离开了。
我知道李静为什么提醒我,对于我一个人在家里面的留守儿童来说,身边只有年迈的奶奶。
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十四五岁,刚好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如果不懂得好好隐藏自己,那很有可能会被坏人看上。
而三中已经是我们县最好的高中了,我也是当时爸爸塞了钱走了后门才进来的,只可惜在这样的学校里,除了要学习,还要防着李华这样的校霸。
基本上每个女孩子家里都是给孩子留短发,但即使是这样,有一些长相还可以的,也难免逃不了会被李华这种人看上。
刚出校门,我就看见赵薇的爸爸妈妈举着横幅站在学校大门口,横幅上用血红色的笔写着:还我孩子命来!赵薇的妈妈哭的泣不成声,大喊着要给自己孩子伸冤。
2
看着赵薇爸爸妈妈泣不成声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有些怜悯。
这时,原本从校门口鱼贯而出的人流,从两边分开了。
“站这边。”李静小声说着,还不忘了把我朝一旁拉去。
我看着李华带着三个人走了出来。
在众人穿着朴素的校服,刻板认真的把校服扣子系好的时候,李华却独树一帜。
他的校服敞开,露出里面那件神秘的黑色骷髅头T恤。裤腿一条挽起,一条则懒散地垂落,与周围的整齐划一形成鲜明对比。
赵薇的父亲一看到李华就双眼猩红,发疯似的冲了上去,死死拽住他的衣领怒吼着:“你还我女儿!!!”
赵薇的母亲试图跟随上前,却在保安的阻拦下脚步踉跄。
“我的薇薇啊!!你个畜生!!!该死的畜生……”
她的哭喊在空气中回荡,撕心裂肺。
李华身边的三个跟班则是拼命衷心地拉开了赵薇的父亲。
反观李华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看上你女儿,是你女儿的荣幸!我可是县长的儿子,你能拿我怎么样?”
赵薇的父亲,一位朴实的农民,被这番话刺得脸色铁青。
他握紧的拳头颤抖着,眼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愤怒,奋力想要推开拦着的三个跟班,恨不得扑上去咬死李华,这个王八蛋!
“你……你这个畜生一样的小子!”赵薇父亲的声音愤怒颤抖,“你仗着权势就想随意欺负我的女儿!”
从校门口出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女孩子们躲在后面悄悄围观。
没多久,校长就挤开人群急急赶来。
“赵薇爸爸啊,你们怎么闹到学校来了!走走走,我们去办公室!”校长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眼神还不忘了示意保安抓紧赵薇妈妈。
“走什么走?!还我女儿!”赵薇父亲眼瞅着李华被人护得死死的,索性一把撕住校长的衣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校长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后赶来的两个保安扣住了赵薇父亲。
赵薇父亲被保安压在身下,声嘶力竭地哭号着:“我的薇薇啊!!!”
这时,两辆轿车缓缓停在学校门口,下来一位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下车就推开了压在赵薇父亲身上的两个保安。
校长看见来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那个下来挺着大肚子的男人义正言辞道:“我是李华爸爸,我绝对会给您一个交代,您这样,我们换个地方谈。”
也顾不上赵薇父母同不同意,随之下来的几个人就带着赵薇父母和李华分别上了两辆车。
我不知道旁人有没有注意,我却分明看见李华上车时,嘴角竟然有弯曲的弧度。
校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些尴尬,但是看见人走了,马上向我们这两边的同学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回家去!”
我和李静看了看飞驰而去的汽车。
“你说,县长舍得收拾自己儿子不?”我有些茫然。
“收拾什么啊!那是强奸罪!他才舍不得把自己儿子送到监狱去呢!”李静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信不信,这事铁定私了。”
私了,我知道,就是赔点钱算了……
明明是夏末,天色却很暗,风也呼呼的,我感觉好冷……
3
第二天,学校正常开课……
第三天,早读课,我透过教室的玻璃看见他单手插在裤兜里,书包斜挎在他的肩膀上,步履轻盈却略带散漫,仿佛整个校园就是他的后花园。
“我就给你说了吧,私了。”坐在前排的李静用书挡着悄悄转过头冲着坐在后面的我来了一句。
“就这么放出来了?”我疑惑道。
“听说,赵薇的妈妈气不过,开着车到李华家附近,看见李华他妈跟李华在散步,直接一脚油门过去了,可惜李华和他妈躲开了,赵薇妈妈却被关到派出所了。”李静小声说道。
“那边嘀咕什么呢?”班主任张老师注意到我这边跟李静的动静,厉声询问道。
“老师,我跟郭萌借个橡皮!”李静对着我吐了吐舌头,拿起我的橡皮,随即又马上转了回去。
一瞬间,我有些发愣,班主任的目光朝我扫来,我才反应过来。
随后,我也忙装作看书的样子。
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别人的事,当时的我,好像有预感似的,心里却隐隐有一丝不安……
一周过去了,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这天体育课上突然下起太阳雨,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我微红的脸颊上,雨水和汗水早就打湿了校服外套,有的女孩索性脱下了湿漉漉的外套。
我也学着她们的样子,脱下了外套,格格不入的发黄T恤在人群中有些刺目。
正当我迈上三楼的台阶时,拐角处的声音喊住了我。
“喂!你哪个班的?”
听到声音的我,身子一下子变得僵直。
这个声音,赵薇父母来闹事的时候,我那天听到过……
等我转过头,果然是李华那张脸!
“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哥问你呢!你哪个班的?”他旁边的跟班冲着我质问道。
我愣在原地,心里的害怕一下子涌上心头。
“啊呀,你走开,你把人家吓到了!”李华贱兮兮地推开小跟班,瞧我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与邪意。
他带着几分猥琐地看着我,那声音低沉而刺耳,轻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害怕得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了。
“你们干嘛呢?还不去上课!”教导主任威严的声音传来。
他身边小喽啰们一哄而散,李华走之前还不忘跟我用口型说话。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教室的,脑海中就是刚刚他那个表情还有那个口型。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个口型的分明是:放!学!见!!
想到着我颤抖看着教室门口的方向,好像下课了就有恶魔过来把我拖走。
整整一下午的课,我都心神不宁,如坐针毡。
果然一到下课时间,出去又进来的几个男生同情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郭萌被点名了!”
“啊?不会吧?”
“真的,李华已经知道她在我们班了……”
同学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像针一样落在我的耳畔。
我更加焦躁不安了,俨然鼻子一酸就想要哭出来。
这一刻,我好想我爸妈来接我……
老师在讲台上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李静的手放在背后,悄无声息地给我递来一张纸条……
4
纸条上写道:实在不行我带你翘课吧。
我鼻子一酸,险些哭出声来,感觉李静在我眼里就是救世主。
终于熬到快上晚自习的课间,这个时间段,很多同学都去食堂买一些零食垫一垫,李静给我一个眼神,我们开始悄悄收拾书包。
我和李静悄悄溜到学校后门的教师宿舍一处低矮的围墙,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害怕惊动附近的人。
“李静,谢谢你!”我忍不住眼泪,哽咽道。
“快走吧,今天先躲过去再说。”黑暗中李静的温柔的话语安抚着我。
我点点头,把书包先扔过低矮的围墙。
“咚!”
书包刚落地,一束光就打在了我们身上。
“谁?谁在哪?”声音严厉道。
我脸上还挂着泪痕,却还不忘了提醒李静:“你快走!快走!”
李静扭过头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就匆匆跑了。
我站在原地低着头。
一双黑色皮鞋映入我的眼帘。
“郭萌?你怎么在这?”
这声音是班主任!
“张老师!”平时凶神恶煞的女老师在我眼里,此时此刻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跑上前紧紧抱住了张老师:“张老师,我害怕!”
张老师显然被我出格的样子吓到了,马上又问道:“你不好好上课,准备翘课了?你奶奶一个人管你容易吗?”
“张老师!我被李华点名了!!”我哭着说道。
半晌,张老师才反应过来,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说道:“没事,我送你回家。”
我松开紧紧抱着张老师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等到张老师送我回到教室上晚自习,她坐在讲台上给紧张的我一丝安定。
教室的门虚掩着,只留下一道窄缝,门外站着从来不上课的李华。
他的眼神狡黠而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他身边似乎围绕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忠实追随者,仿佛是一道铁壁,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心里不安,不由自主地朝门口看去。
李华也注意到我,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像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的目光透过门缝,直直地投向教室内部,落在了我的身上。
张老师坐在台上关注着我,见我这反常的模样。
她也朝门口看去,起身推开门,厉声道:“你们班不上晚自习吗?”
门口的众人一哄而散。
我低着头不敢再看门口,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尽力让自己忽视那股来自门外的不安。
你怎么回来了?
李静悄悄给我塞了纸条。
张老师说送我回家。
我赶忙匆匆回复了一句,戳了戳李静后背,把纸条塞了回去。
李静没有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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