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铁锅

没过多久，蒋小二就领着一个身高九尺的红脸汉子进了值房。蒋小二向项忠介绍道：“项大人，这人就是我们铁匠作坊的打铁能手何师傅。”

        显然，在来的路上，蒋小二就像这个何师傅介绍过项忠的身份。何师傅躬身拜道：“小的何焱见过项大人，但凭项大人吩咐。”

        项忠摆了摆说说道：“何师傅无需多礼，本官找你是想让你帮着打一口铁锅。”

        何焱问道：“不知这铁锅式样如何？”

        项忠就将这铁锅打制方法向何焱一一道来。何焱听了，连声说道：“项大人，你这铁锅打制倒也简单，只不过现在作坊中没有这样规格的铁皮，需要重新打制，但明天就能打好。”

        项忠又问：“如果采用浇铸方法制造，明天能否做好？”

        何焱想也不想，答道：“项大人，如果采用铁的话，明天也可以做好。但如果用钢的话，明天恐怕不成。”

        项忠听了何焱的回答，想了一想，对何焱吩咐：“那明天先交出打造和浇铸的铁锅各两个，铁锅直接送到水衡宫的厨房之中。至于钢锅，什么时候做好了，什么时候再交。”何焱连忙应声答应，然后退了出去。

        何焱出去之后，项忠疑惑地问蒋小二：“这个何焱的焱字怎么写？”蒋小二答道：“项大人，乃三个火的焱。”

        项忠一听更为惊奇，问道：“这个何焱是何来历，一个铁匠，怎会有这个名字？”

        蒋小二请项忠坐到上座，然后在主陪的位置坐下，向项忠讲了一个颇为离奇的案子，因为这个案子，何焱的爷爷被判了斩刑，而他父亲那时还不大，所以家就败了，但毕竟是世家，所以他父亲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听了蒋小二的讲述，项忠也不禁感到唏嘘和世事无常。项忠和蒋小二又寒暄一阵，便起身与蒋小二告辞而去。

        离开铁器作坊，项忠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打开系统，进入仓库，一阵翻找之后，拿了一块手表出来。没有这个东西，项忠觉得太不方便。一个现代社会的人，如果不能把握时间，就会产生一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感觉。虽然，项忠才来到这个世界没有几天，但这不知准确时间的感觉简直是太糟了。但是这块手表，项忠还要把手链给去掉，方便藏在怀中，毕竟这东西相对于这个时代太过妖孽了，所以觉不能被人看见。

        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三点半，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这个时间干什么呢？项忠想了一下，此时的食用油只要是动物油，虽然此时已经有了植物油，但基本没有作为食用油，而是多作为照明使用。毕竟现在的植物油多采用水炼法，这种方法提取的植物油有些苦涩，不适合食用。

        项忠记得，宋代文献中就有了榨油的记载，但并没有明确的工艺记载。元末王祯在《农书》中第一次对榨油工艺进行了比较详细的记载，明末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的记载则更为详尽。但项忠不是专攻农史，所以对于这两部农书关于榨油的记载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但这没关系，系统中肯定有这两本书的资料。

        想着，项忠就已回到了自己的值房。项忠掩上房门，有开启系统。因为是调取资料，旁人看来就像失魂一般，不会凭空消失，所以就不太用得上避人。项忠从系统中找到一本图文版的《天工开物》，把其中的“膏液”这一部分仔细地读完，大概了解了明代压榨工艺制造植物油的方法。然后，取过一块白练，照着书中的样子，画了一幅南方榨的示意图，等白练上的墨迹干了，项忠才将白练卷了起来，起身到旁边的李榕的值房。

        李榕见项忠进来，也起身相迎，笑着说：“不知四殿下到我这儿有什么事？”

        项忠忙请李榕坐下，然后自己再李榕对面坐下，摊开那块白练。

        李榕看着白练，疑惑地问项忠：“四殿下，这是何物？”

        “此乃南方榨，是一种榨油的工具。用这种工具可以较为高效的榨油，并且榨出的油可以食用。”

        “真的吗，四殿下？用这种工具果然能榨出油来？”李榕激动地问。毕竟此时用的动物油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毕竟太过昂贵，故而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想吃到油来说太难了。但是如果能有植物油的话，那百姓吃到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困难。所以，如果项忠没有说谎的话，那这个发明对于大楚来说就太重要了。

        “按道理来说，这个南方榨应该可以榨出油来，但我也不是太确定。不过这个东西做出来也无需多少钱财和精力，不妨试试！”虽然这个东西来自《天工开物》的记载，但毕竟宋应星的画的图不是很清晰，再经过这个绘画小能手的改造，天知道工匠做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子，能不能实现榨油的目标。

        李榕听了项忠的解释，也颔首认同，毕竟这个东西从来没有人做过，第一次制作就能成功，可能性太小了。如果不成功的话，那就再改进嘛！所有的发明不都是这样，一步一步地产生的。

        人类的进步就是这样，一代又一代人不断的艰难跋涉，不断的点滴积累，才最终实现人类的不断发展。

        李榕颔首问：“四殿下，那需要我做什么？”

        项忠答道：“李都尉，我这个实验需要木工、铁器和石器三个作坊的配合。”

        李榕听了，说道：“这个简单，但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上午把姚工官和这几个工坊的负责人叫来，你将这制作方法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干便是。”

        项忠忙道：“李都尉，这个不忙，我只是告知与你，以后还需都尉支持。”

        李榕笑而答应，然后大声喊道：“周正奇，快来！”然后，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小吏就走了进来。李榕见这人进来，便吩咐道：“周正奇，你快去找姚工官和木工、铁器、石器三个工坊的小吏，让他们明天上午巳时正到我这儿来开会。对了，让三个工坊的小吏带上他们工坊的大匠一起过来。”说完看向项忠。项忠冲着李榕点了点头。李榕便冲周正奇挥了挥手，周正奇才退出去，找那几人。

        项忠见周正奇离去，也就起身，对李榕说道：“李都尉，时间不早，那我就先行一步，明日再见。”二人拜别，李榕回了值房，掏出手表，看了下时间，已过五点，过了下班时间。项忠便带着欢快的心情收拾文房用具后，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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