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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商议榨油


大楚国道南越国有好几条古道,这曲江县便在城口道上,是进入南越国后的第一座县城,自然不是城口城这种大兵营所能相比,商业繁盛,人口众多,关键是绝大多数都是平民,而非大头兵。

        这曲江县不像城口城这个边境城镇,是没有迎宾馆的,所以郑县令收拾了县衙后院的两个别院,分别让给李思、魏元和陈階平一行人居住。因为明天一早这一行人就要乘船南下,所以郑县令也就不像李思在城口城接待陈階平那样大肆操办,而是在晚上举办一场简单的晚宴,也没有安排侍女侍寝。陈階平他们一路行来,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对于郑史的安排自然是无所谓的。

        第二天,李思和陈階平一行便辞别了郑史等曲江县的一应官吏,上了福船顺流而下,接下来的行程基本都在船上,不再下船休息。两天之后,隐隐一座大城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番禺到了。

        就在陈階平到达番禺的那天,项忠安排的榨油作坊也建设完成了。头一天晚上,上林工官姚一元就像李榕和项忠报告,明天渣油作坊就可以开锅压榨了。这一天一早,项忠便穿戴整齐进了水衡宫,李榕早已在这等着了。

        因为之前,还没有正式进行过压榨实验,对于能不能榨出油来,大家心里都没有底。项忠也不例外,因为虽然按这个办法榨出植物油是没有问题的,但毕竟第一次做,设备安装会不会有问题,谁能保证呢?所以这第一次实验,项忠向李榕建议,就由他们少数几人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现场解决。如果没有问题,再想皇帝报告,看看皇帝来不来看看。

        所以,最后这第一次出油,二人只是在姚一元、周正奇、胡颖等人的陪同下骑马到了榨油作坊。这个榨油作坊的位置是项忠亲自选定的,既要考虑保密,又要考虑原料和成品运输。最后,项忠将作坊选定在沣水于交水的交汇之处,这里远离长安城,人烟稀少,如果出现了陌生人,那必然会被守卫发现。沣水和交水又为原料和最后榨出的植物油的运输提供了便利。

        到了榨油作坊,就见上林尉邢晏早就那儿了。从这榨油作坊建设之初,邢晏就安排上林卫在此守护了,他也常常到这视察,生怕哪里出了差错。邢晏见李榕和项忠到了,快步上前,拉住项忠的马缰,然后扶着项忠下了马。李榕也在一个护卫的帮助下,下了马。

        项忠对邢晏说道:“邢大人,多谢!”邢晏笑着说:“殿下,这是下官该做的。”李榕站在邢晏的身后,瞟了邢晏一眼,问道:“邢大人,这些天,没有人窥探这个榨油作坊吧?”

        邢晏说:“李都尉,没有。这个榨油作坊已经被上林卫团团围住,现在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正说着,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传来,就见一只苍蝇从几人眼前飞过,往那作坊里飞去。大家都看到了那只苍蝇,目送它飞进了作坊。现场被一种尴尬的气氛所笼罩。

        项忠拍了拍邢晏的肩膀,说:“大家都知道你的意思,这种苍蝇没有关系!”然后面向李榕问:“李都尉,是不是啊?”李榕噗的一下笑了起来,对邢晏说:“邢大人,放心,只要这榨油作坊的秘密不被外人侦知,这些苍蝇多些也没有关系。”

        项忠却摇着头说:“这个榨油作坊周围的环境卫生还是要搞好,苍蝇这些昆虫是会传染疾病的。”对于项忠的这个说法,众人都不以为然。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有了一定的疾病传染的知识,但是还是非常浅陋的,对于其中的原理更是不大清楚,所以,苍蝇传播疾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但他们这些做官已经做精了的人来说,也不会反对项忠的说法。

        李榕对邢晏说:“听到没有,就按四殿下说的办,清理这榨油作坊周围的垃圾,见到这些苍蝇也要打死。”说完,走上前来,对项忠说道:“殿下,那我们现在进去吧!”项忠对李榕点点头,说:“好。李大人先请。”李榕也不多言,和项忠并排走进了作坊的院子。

        这个作坊的布局也是项忠安排的,靠院门的是一间长约三四丈,宽约二丈的一个独栋房子。项忠他们进了这间房子,就见靠墙的一边有四个土灶,每一个灶上都有两个灶眼,上面都个放着一口大锅。这些锅也是项忠吩咐铁匠作坊按照他之前制作铁锅的方法打制的。每一口锅口径四尺,或用作炒制油料,或者用作盛水的蒸锅。

        房间中的工匠见众位上官进来,连忙躬身向他们问好。姚一元叫过这个榨油作坊的临时负责人,一个叫做何挺的小吏,对他说:“既然大人们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何挺闻言,拍了拍巴掌说:“点起火来!”受在灶前的工匠将柴草点燃,开始给炒锅加热,等炒锅热了,就把已经清洗干净的胡麻倒进锅中,拿起铁铲开始炒料。

        姚一元见开始炒料,就对李榕和项忠说道:“四殿下、李都尉,我们现在去值房等等吧?”

        其实,后面的工作没有什么好看的,具体操作方法项忠已经写成条陈给了他们,这些工匠只需严格按照项忠的方法操作便是。所以,众位大人便出了这件炒房,到了另外的一间值房。这件值房不大,被这些上官和随员挤得满满当当。

        看着拥挤的值房,项忠靠近李榕,对李榕轻声说道:“李都尉,这间值房太小,如果下次陛下要来看出油,恐怕这间值房完全不够用了。”

        的确,如果下次陛下来这看榨油,那宫中的三公九卿说不定都要随行,加上这些官员的随员,恐怕不止六七十人,的确难办。李榕和项忠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项忠最后说:“不行的话,我先去见见父皇,看他能不能少带点人来。如果不行的话,那再想其他办法。”接着说:“这一片就是我上林苑的实验基地,有必要对这一片进行整体规划了。”

        李榕听了,拍了拍脑袋,说道:“真是难啊,这个稍后我们水衡都尉主要官员,再碰头说说吧。”二人不再说这个难题,扯些家长里短,等待最后的出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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