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禅院家。”
夏油杰的话音刚落，就连五条悟都微微怔住了，重复了一遍，“禅院家？”
不怪五条悟震惊。
他确实没有想到，禅院家会和川上纱耶香有什么关系。
“对，禅院家，一之濑都子小姐。”夏油杰往后瞥了一眼。
他那副表情，就像是人已经站在他背后了一样。
即使已经结婚，大家仍旧习惯称呼一之濑都子为“小姐”，就像是依旧习惯称呼她的旧姓“一之濑”一样，毕竟，她作为科学家的名声，远比作为禅院家主夫人的名气要更大。
对上五条悟挑眉的表情，夏油杰叹了口气，“她正在和那边的人交接，估计过不了几分钟就会过来了，我暂且问一句，你没有使用什么暴力手段威胁女高中生吧？”
“哈？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吗？”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支棱着长腿，一下子站了起来。
川上纱耶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五条悟就已经走到了门边，朝着外面张望，“说实话，我和那位一之濑小姐有些处不来啊……”
能够完美的融入封建大家庭并且在里面混的风生水起，甚至暗中操纵的家伙，他一辈子都不会和这样的人合得来的。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
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川上纱耶香听到这个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的靠在椅背上。
五条悟明明望着门外，这个时候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迅速的回过头。
“川上纱耶香我要领回去，她是我实验室的重要成员。”
说话间，一之濑都子已经走到了门边，黑色的大衣披在肩上，她环着手臂，看了一眼川上纱耶香，就收回了视线。
她指间的香烟寥寥，神色冷淡，“这样将她扣留在这里，程序合法吗？”
“我已经和上面交流过，并且征求到意见了，川上纱耶香我这就领回去了。”
她朝着川上纱耶香招了招手。
五条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又把眼罩带了回去，“和那些老头子说的吗？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讨厌那些家伙呢，你为了领她回去，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啊。”
他双手环住后颈，姿态吊儿郎当，“而且，还真够快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为什么要讨厌，能够有使用价值的存在，我都不会讨厌。”一之濑都子金丝边框后的黑色眼睛静静注视向五条悟，陡然一笑，“想要掀起波澜的话，就得更加努力一点，把能够利用的都彻底利用个遍，而不是这样因为讨厌就敬而远之，你说是吧，五条？”
五条悟直白而不加收敛的凝视着她，半晌之后突然低头无声的笑了起来，“所以说我和你处不来啊。”
“彼此彼此。”等到川上纱耶香走到身侧之后，一之濑都子就毫不犹豫的告辞，“那么，这个孩子我就领走了，希望以后你们也不要去打搅她。”
“以后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的。”几乎是在一之濑都子说话的同时，五条悟望着川上纱耶香，嘴角上扬，“期待下一次见面，能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的能力，川上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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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之濑都子的车之后，川上纱耶香才彻底松懈了下来，毫不客气的靠在柔软的真皮靠垫上，将脚翘起来，“好慢啊，都子。”
“你应该感谢我正好在东京开会。”一之濑都子瞥了她一眼，将车窗打开透气，“我已经来的够快的了，如果不是恰好在这边，你今天可没有这么容易脱身。”
川上纱耶香没有说话，轻轻的“哼”了一声。
她知道一之濑都子说的有道理，但是又不想这么承认。
“所以，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之濑都子将香烟按灭在车载烟灰缸内，“虽然我大概也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纱耶香，你太容易冲动了。”
“哪里是我冲动啦！”说起这件事情川上纱耶香就生气，“明明是那个五条悟不靠谱！”
她双手环胸，将前因后果都向一之濑都子说了一遍，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快，“所以你说，是不是都怪他！如果他能昨天晚上就把真人解决掉！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一之濑都子撑住额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所以这和你过于冲动有什么冲突吗？”
她知道川上纱耶香到底是什么性格。
足够聪明，但太过于任性妄为，虽然总是说着“想要维持平静的生活”，但只要一陷入情绪里，就总是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
就像是现在。
“哈？明明是那个家伙的错吧！都子你怎么好像是在指责我呀——”她挑起眉毛，不满的拉长了尾音。
“你难道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吗？”一之濑都子冷静的指出，“为什么不去找雪江。为什么不来找我。如果你来找我，就会发现我明明就在东京，但是你偏偏用本能选择了最随心所欲的解决方式——”
只通过伏黑惠联系了咒术界，别的努力一项都没有做，就这样还说自己是没有办法了，随意的使用了危害极大的能力。
川上纱耶香一下子哑然了。
她低下头，拽自己的校服纽扣，半晌不说话。
“任性妄为是小孩子的特权，纱耶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一之濑都子语气平直，“这里是东京，是五条家的势力范围内，不是京都和横滨。如果我今天没有及时来，你的麻烦就大了，你还能说你没有任性妄为吗？”
川上纱耶香的睫毛微微抖了抖。
她知道自己确实不占道理，也没有办法辩解，沉默了片刻，抽了抽鼻子，生硬的转移开话题，“没关系吗？这么抽烟，你家那个鼻子很灵吧？”
一之濑都子看了她几眼，然后将香烟又收了回去，“我已经说过了，我在东京开会，这段时间都会呆在这边……纱耶香，你心虚了可以直说。”
这样看起来，还是小的时候的纱耶香比较可爱一点，现在这个说话拐弯抹角，又喜欢挑刺，还兼容着青春期少女以及怪物的各种怪癖的女高中生，实在是比咒灵和咒术界的老头子都难以对付。
“因为我实在不想麻烦你和雪江嘛……”川上纱耶香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刷过下眼睑。
这是谎话，实话说，她有些害怕担任她监护人的伏黑雪江。
“装乖这一套对我来说没有用。”虽然这么说着，一之濑都子望着川上纱耶香，还是叹了口气，“现在感觉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一之濑都子转换了话题，就表示她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了。川上纱耶香松了一口气，眨了眨眼，“都子，这么多年，我的状况一直都很稳定，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异常啊。”
“那是在你没有使用能力的前提下。”一之濑都子从后座上拿来一个箱子，打开之后是满满的器材，“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抽血。”
川上纱耶香乖乖的伸出了胳膊。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过去虽然任性，但是也没有任性到随意使用能力的地步。”一之濑都子足足将几个试管都装满后，才拔出针头，抬起眼，“这次纠缠你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是什么东西，他的名字叫做真人。”川上纱耶香纠正了一番，“没什么特别的。”
她想起倒霉咒灵漂亮的脸，“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有特别烦人，特别讨厌而已。”
“是这样吗？”一之濑都子若有所思的注视了她一会，果断的转开脸，收拾东西，“化验结果要晚些才能拿到，不过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你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你确定已经解决了吧？”她将箱子重新放回后座，“如果之后还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我大概月底前都会在东京。”
想起倒霉咒灵最后的模样，川上纱耶香判断。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她十分仁慈的笑了笑，“哪怕是还活着，哪怕是还能恢复意识，他大概也不敢继续来纠缠我了。”
“再说，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不会再有什么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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