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让让
他们的喊声令众人瞬间惊醒,舍让也飞快地从谢闻腿上站起,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抱歉。”
见一直没有收到自己料想中的回应,林宇有些疑惑地扒开人群走到灯光下。
他笑着调侃:“怎么回事啊让哥,今天兴致不太高啊,大伙儿叫了这么久都没见你应一声。”
舍让按照记忆中的印象模仿原主的态度笑着回应:“没有的事,我这是感动的说不出来话,别诬陷我。”
两人一唱一和又闹了几句后,周人也彻底将刚才意外放生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感谢各位今天到场参加我的生日会,也感谢我的好兄弟给我的礼物,谢谢大家,希望大家能够玩得尽兴。”
说完林宇伸手就想去揽舍让的肩膀。
然而就在他手掌即将搭上舍让的时候,却见他忽然侧身弯腰去拿放在桌上的茶杯。
舍让像是没有注意到他脸上诧异的表情般嘴角扬起一抹明显的笑:“干嘛呢,不是说今天生chen——生日吗,以茶代酒来碰一下。”
林宇愣了一下后也立马反应过来,他也从服务员的手中端起一杯笑着碰了上去。
舍让脸上笑意不减:“生日快乐。”
林宇跟着笑:“谢了兄弟。”
解决完这件事见众人散开后,舍让走到角落也悄悄松了口气。
这段剧情他在话本中看到过,并不是林宇故意夸张,而是原主主动要求的。
他本来想的是故意将水泼在谢闻的裤子上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顺便趁机拍下照片发到学校表白墙上损坏谢闻的男神形象,没想到最后出丑的差点变成了他自己。
舍让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耳垂轻轻揉捏了几下,他实在无法理解原主为什么会爱搞一些幼稚的小把戏。
就在舍让陷入沉思时,他的身体忽然被一道阴影覆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温热的气息和那刚听过没多久的低沉嗓音。
“让让。”
“嗯。”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舍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应了一声,然而他才刚应完对上谢闻那黑沉的视线后瞬间便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小时候因为这个名字和过于秀丽的长相原主经常被人误认为是女孩子,他觉得烦便再也不允许别人叫,更过说是回应了。
舍让脑中思绪涌动,在谢闻开口前快速做出一副愤怒的表情:“你说让我就让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这里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凭什么给你让路?!”
谢闻看了他两秒,在注意到舍让脸上毫不掩饰的怒气后忽然轻嗤一声:“这里就是我家开的。”
舍让:“……”
谢闻又说:“现在能让让了吗?”
听到谢闻故意加重的“让让”两个字,舍让抬着下巴不肯让步,只不过眼睛却瞟向了站在一旁的刘尚仁,就像是在求证谢闻话语的真实性。
察觉到舍让的视线后刘尚仁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这家酒店确实是闻哥家开的,上个月才刚买下来。”
“……”
虽然已经印证了事实,但舍让还是学着原主的样子不肯让步:“就算是你家开的又怎样,路那么宽,你走别的地方去。”
谢闻眼底黑沉,他勾勾唇角反驳:“出口就在你身后,我不走这里走哪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窒息,生怕他们起争执的刘尚仁连忙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将舍让拉开:“都消消气,消消气,今天好歹还是林宇的生日,咱打扰了人家的兴致多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刘尚仁的话起了作用,舍让又狠狠瞪了谢闻一眼后没再说话,谢闻也没跟他计较,直接擦着舍让的身体打开门走了出去。
舍让脸上怒意更重,对着谢闻的背影冷哼一声后才说:“我也走了。”
刘尚仁好声好气地回应:“行,外面下雨了,你直接坐电梯去停车场就行,司机已经在那等着了。”
舍让点点头,转身出了包厢门的那一刻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恢复平静。
这里的轿车跟他们那里的马车完全不一样,没有马在前面拉,行驶地路上也异常的平稳。
轿车最终在一栋别墅前停下,看着眼前这座素雅但不失贵气的别墅舍让站在门口有些发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屋子,门口还挂了两个跟包厢内琉璃球类似的东西,一点也不怕被人偷去。
正当舍让观察之际,面前的门忽然被人由内自外打开,一个端庄优雅的妇人走了出来。
她见到舍让脸上先是一愣,而后又快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来了。”
原文中略微描述过原主的家庭背景,父亲专注事业基本不在家,平日里只有舍让和继母两个人。
舍让一时间拿不定原主和继母的关系怎么样,只能沉默地点点头作为回应。
见他一声不吭,箫书玉的眼中也出现了几分不知所措,最后还是上前两步,她伸手想要去拉舍让,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手臂又在半空中停下:“快进来吧,外面还下着雨,等下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屋内的布置看起来跟外面相差甚远,客厅内灯光温柔,墙边的展台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旁边还零散的摆放着一些单人照片,看起来异常的温馨。
“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听你罗阿姨说你今天出去给人过生日去了,你每次出去玩都不好好吃饭,然后回来就开始喊饿,”箫书玉将盘子摆在桌上,“我就猜到你该回来了,专门下厨给你做了点好的。”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箫书玉有些疑惑的回头。
之间舍让身板挺直,正站在客厅内的照片墙前无声地观察,完全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小让,”箫书玉又叫了一声,“怎么了?”
舍让将视线从照片上移开,回头对上她的视线:“没什么。”
箫书玉没有多问,温柔地说:“吃饭吧。”
舍让点点头,余光在照片上又停留了一眼后朝着餐桌走去。
这一顿饭两人吃的是悄无声息,只不过期间箫书玉一直在偷瞄舍让,他刚一放下筷子,箫书玉也紧跟着放下。
“吃饱了?”
“嗯,多谢,”舍让起身礼貌的道了个谢,“我先回房间了。”
“啊……好……”
他按照原文中的描述找到房间,应该是有保姆打扫的缘故,房间内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凌乱,除了桌面上散乱着一些杂志和书本外,其他地方还算整洁。
舍让走到床边坐下,然而才刚触碰到被单便感觉自己好像被柔软包裹,他有些不敢置信地伸手轻抚了几下,在收到手上传来的触感后又用力按了几下,直到手下出现一个圆形的凹陷后他才猛地松开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倒下的一瞬间舍让整个人便直接陷进了被褥里,脸上随之而来还有几分瘙痒感,就像是有人用羽毛故意在脸上乱扫。
舍让抬手,在手指触碰到头顶毛茸茸头发的一瞬间眼睛瞬间增大。
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当和尚时的那个身体了,有头发是很正常的,但当真的触碰到的时候他心中仍是有些不敢置信。
舍让保持着这个动作在床上愣了好几分钟,最后他才松开手起身走向浴室,浴室内有一个半身大的镜子,清楚地映出了舍让目前的状态。
除了原主留了一个长达耳际的黄色发型和缺少眉心那点红痣外,他们两个长得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其实刚才在客厅的时候舍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虽然照片墙上只有原主小时候的照片,但还是可以从轮廓看出两人长相上的相似。
抚摸着洁白无瑕的眉心,不知道为何舍让忽然想了他和师父的最后一次对话。
那是一个雾蒙蒙的早上,舍让原本坐在房间中悠闲地看话本,没想到师父却忽然到访。
“舍让。”
“师父,您怎么来了?”
拂心声音出现的那瞬间舍让脸上的表情便瞬间消散,他慌张地把瘫在腿上的话本收起背到身后,转身毕恭毕敬的对着表情严肃的老僧人行了个礼。
舍让垂眸看向地面,拂心往常最不喜欢他看那些从山下带来的东西,这次直接被当场抓到也不知道会怎么训斥他。
就在舍让准备迎接这马上就要到来的训斥时,拂心却突然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开口再次说道:“跟我来。”
舍让抬头,眼神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应了一声:“是。”
寺庙的后山上安静又偏僻,除了偶尔传来的冷风呼啸声和昆虫的吵闹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见师父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舍让便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拂心忽然转身看向了他:“舍让。”
舍让挺直身体:“在,师父。”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叫舍让吗?”拂心眼神幽深,声音沉稳。
舍让摇摇头:“不知道。”
“和尚一生要守好两个字,一个是舍,一个是让,”拂心解释道,“名要舍、让,利也要舍、让,在是非面前要让事实说话与世无争,不与他人去争辩,争长短,只有这样才能守好僧家的本分。”
说到这拂心忽然停顿,他眼中出现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又将舍让从头到尾扫视一遍后才继续说:“不过,这些并不适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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