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找人
这时舍让再也坐不住了，考试已结束便直接找到了老李办公室。
毕竟上午的时候是老李把人给叫走的，他肯定知道谢闻现在的行踪。
见到他找来的时候老李的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甚至还用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了杯水。
舍让接过后并没有喝，握在手中用着跟以往那副平淡模样完全不同的语调问：“老师，你知道谢闻去哪里了吗？自从早上你把他叫出去之后我就一直联系不上他。”
老李脸上也没了以往那副温和的模样，他低着头轻叹了一口气，等到再次抬头的时候眼中出现了几分伤感。
见到他这副模样，舍让增加着急了，他将纸杯往桌面上一番，又朝着老李走了一步：“老师，谢闻他究竟怎么了？”
面前的少年脸色发白，眼里带着丝毫掩饰不住地焦急，大有一副如果他不赶快就直接上手的气势。
老李也没犹豫，直接道：“他们家出了一点事，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方便说，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去他家看看。”
得到回复的舍让回应地飞快：“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说罢他直接转身离开教室，动作快的几乎要留下一道残影。
舍让出了教室便直接朝着学校门口跑去，直到坐上车才得空给刘远洲他们回了个电话。
“喂，让哥你那么着急干嘛去了？”林宇的大嗓门在安静的车内响起，猛地发出的时候震的舍让都愣了一下，“该不会是闻哥真出什么事了吧？”
他这话一说出口，电话那头便又出现几道嘈杂的人声。
“是啊，有什么事小少爷你也跟我们说一下，能帮的上的忙我肯定帮！”
“闻哥有消息了吗让哥？”
“你现在是要去哪啊，用不用我们过去？”
车间内瞬间便被他们的声音灌满，舍让看了一眼司机，放小了一些音量，平静地说道：“没事，你们不用过来，谢闻现在应该在家，我就是见他一天没有回应有点担心，先过去看看，你们别忘了把我跟他的东西带上，改天找你们拿。”
“行。”刘远洲立马应声，“对了小少爷，别忘了叫闻哥明天一起出来玩，惊喜都给他准备好了。”
眼见着马上就要到谢闻的公寓，舍让的心思已经完全从手机上离开，他又敷衍地应付几声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从楼下晚上看，谢闻公寓的那扇窗户黑暗一片，看起来像是并没有人在的样子。
舍让坐着电梯往上，直到电梯彻底停下。
他先是站在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然而并没有人应声。
又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后门内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响动，舍让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缓缓锁紧。
他抿着嘴就像是做了个决定，最后才松开手向上按出了公寓的密码，按完后门锁也配合的发出了“滴”的一声。
公寓门锁的密码还是谢闻主动告诉舍让的，其实谢闻每次输密码的时候都没有避着他，只要舍让有心知道肯定可以记住，但他并不是这样的人。
直到有一次补课的时候因为谢闻晚上熬了个大夜，太阳升起的时候才陷入沉眠，也就是因为睡得太沉，舍让的来的时候谢闻并没有听到门铃声，最后还是被电话声吵醒才注意到门外舍让与人交流的动静。
这次之后谢闻便把公寓密码给了舍让，并告诉他下次如果按门铃没人回应就直接进来。
不过舍让之后也并没有用过，谢闻总是能在他按门铃的第一时间过来开门，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输入密码打开他的公寓。
公寓内黑沉沉的一片，隐约有一些光透过窗帘传了进来，落在客厅的木地板上。
舍让借着这点光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然而并没有出现拿到熟悉的人影。
他又走到卧室门口停下，卧室门并没有关，窗帘也是开着的，一眼便能看清里面的全部状况。
谢闻并不在卧室里，桌子上还放着一本翻看的课本，看起来确实很久没有人回来过。
舍让又不信邪的在洗手间和其他各种地方又找了一边，然而依旧没有找到谢闻的身影。
老李明明说过他回家去了，现在不在公寓还能去哪？
舍让掏出手机刚准备给刘远洲他们打个电话问问谢闻常去的地方，然而他灵光一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放下手机转身跑了出去。
刚按下电梯，迎面便撞上了谢闻对门家的那位阿姨。
阿姨看到他也是一愣，然后打了招呼：“来了啊。”
舍让点点头：“嗯。”
电梯刚才并没有被人按过，此时还停在这个楼层，两人一同坐上电梯。
“今天对门那个孩子不在家，”阿姨又说，“我早上散步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拿着东西出门。”
听到她提到谢闻，舍让耐着性子又问了两句：“那阿姨你有看到他拿的是什么东西，或者有没有听到他说要去哪里？”
“这我哪知道啊？”阿姨摇摇头，然后脸上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过我看他拿的东西好像是一些资料和证件啥的，估计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了……”
“我当时跟他到招呼他好像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舍让眼里多了抹深思。
能够让谢闻在月考而且他生日这天带着资料出去的事肯定不会是小时，而且老李也说过谢闻是家里出了事情。
舍让的思绪不仅有些发散，甚至连前些日子小说上看到的破产都想到了。
阿姨在一旁说了半天，然而旁边的人却冷着一张脸没有丝毫反应，她刚想叫舍让一声就看到面前的电梯门忽然被打开，身旁的年轻小伙没等电梯门全部打开便侧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一句“谢谢”。
看着他的动作阿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在电梯门即将再次自动关闭的时候，她才慌张地按了下电梯键，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现在的小伙子怎么都慌里慌张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舍让走了公寓楼便叫了辆车，既然谢闻不在公寓，那能让老李称之为公寓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一个了。
那就是——谢闻家的别墅。
-
等到舍让抵达别墅区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看着视线中这栋没有一丝光亮的别墅，不知道为什么，舍让莫名觉得谢闻此时就在这里。
他也没有停留太久，谢闻家别墅许久没有住人，门铃早已经不能用了，谢闻也一直没有让人修过。
知道走正门行不通，舍让也没有浪费时间，干脆按照谢闻上次来的时候的路径，从旁边的栅栏上翻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下的，但舍让走到窗边的时候发现窗户确实开了一个不怎么明显的小口，如果不是他上次来的时候注意过，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舍让不再犹豫，放轻动作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此时太阳也已经落山，别墅内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舍让只能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然而他才刚走没两步，手电筒照到的范围内便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道身影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双腿屈起放在身前，脑袋则轻轻的抵在上面，平日里舍让见过最多的那双细长骨节分明的手正插在头发里。
谢闻这个姿势看起来保持了有一段时间了，他的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背上不自然地泛着点青白，更明显是已经僵了。
舍让也没料到谢闻会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在注意到谢闻的状态后有些懵懵地上前走了一步。
“谢闻。”
舍让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只能让他自己听到。
但他还是看到谢闻那插在发丝中的手指轻轻跳动了一下，然后他又看到谢闻手指下滑无力地打在了地毯上，头也缓缓抬了起来。
谢闻的动作很慢，慢到就像是木偶戏中那些已经过于陈旧僵硬的木偶，活动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等到他彻底转过来的时候舍让那个更加看清了他的状态。
谢闻的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眼底一片青黑，就连嘴唇上也干涩的泛着一层白色。
看起来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没有吃喝的样子。
看到舍让出现的时候，谢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张了张嘴但却只能发出几道细弱的语气声，吐不出一个完整的文字。
见状舍让立即回神，他连忙走到厨房从冰箱内拿出了一瓶水，然后又走到谢闻身边坐下，拧开瓶盖将水递了过去。
这水还是之前谢闻公寓重新装修临时来这里住的时候留下的，幸好水的保质期很长，不然舍让估计还得回家一趟才能找到水。
谢闻确实是渴了，连灌了几大口，等到他放下水瓶的时候水已经少了一大半。
舍让看到他将水放下后动作停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催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闻才突然偏头对上舍让的视线，出声道：“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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