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坐车
自从放假后气温就在直线上升,隐约有突破历史记录的趋势。
舍让他们也不再耽搁,趁着现在气温还算承受得住,休息几天后便决定去林宇的老家旅游。
因为林宇老家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没有飞机可以坐,就算是高铁也需要转乘很多次,因此他们便决定坐一趟直通的火车。
就算是火车,他们也需要坐将近十个小时,甚至还要在火车上过夜才行,这个人从小也都是娇生惯养,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直接买了最贵的卧票。
软卧一个房间只有四个床位,他们只能分开,不过好歹都是在同一个车厢,离的不算远,也能相互照应。
这几天外面的天气已经很热,就只是在火车外面排队等了一会儿,几个人就控制不住的出了汗。
他们几个人都把外套脱下只穿了一件短袖,舍让虽然没有穿外套,但是依旧是一件长袖,看起来就要比他们还要热上几度。
舍让自己也有这种感觉,就这么在外面站了几分钟,他就感觉到额头上正在不断的向外冒出细密的小汗珠,甚至还浸湿了额前的刘海,使刘海湿哒哒的贴在脸上,又闷又痒。
但现在又没有地方可以洗脸,舍让只能皱着眉用手背抹掉了额角冒出来的汗珠。
站在舍让身后的谢闻自然没有放过他的动作,他向前半步走到舍让的身侧,然后揽着他的肩膀让两人面对面而站。
“要喝水吗?”谢闻低声问。
舍让摇摇头:“现在先不喝,等进去了再说。”
其实舍让并不是不口渴,只是他手上拿的那瓶水已经在进站之前喝光了,如果想要再喝水就要从背包底处拿,而且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上车了,现在放包拿水明显有些麻烦,不仅会耽误他们的时间,也会耽误后面排队人的时间。
谢闻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他有没有强求,转而从手臂上搭着的外套口袋中拿出了一片湿巾,撕开包装,撩起舍让额前的刘海帮他擦了擦脸。
虽然因为天气的原因,湿巾已经变得温热,但在谢闻拿起湿巾轻轻帮他擦拭的时候,舍让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从脸上传来。
他并没有制止谢闻的动作,也没有主动接过他手中的湿巾自己擦拭,反而半眯起眼睛默默的享受着谢闻的帮助。
排在他们身后的林宇眼睛没有问题,自然将他们的互动全部收进眼底。
看着一动一静的两人,林宇斜斜地靠着身后的刘远洲,感慨似地说:“可能这就是竹马竹马吧,是我享受不到的服务。”
“我也享受不到,”刘远洲先是回应了一句,然后又抖抖手臂说,“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帖着我,这么热的天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这不是因为被晒的太久,提不起劲儿吗?”林宇抱怨地说了一句,但还是顺从地稍微直起了些身体。
其实他也觉得两人靠在一起很热。
等到整张脸全部都被谢闻擦拭一遍之后,舍让瞬间便觉得凉爽了许多,他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然后勾着唇角脚对谢闻笑笑说了句:“谢谢。”
谢闻理了理他额前凌乱的发丝,也回了一个笑。
被湿巾擦拭过后的舍让是肉眼可见的清爽,站在他们身后的刘远洲忍不住戳了戳谢闻。
等到谢闻回头之后,他才说:“闻哥,湿巾给兄弟也来一个。”
谢闻将用过的湿巾重新塞回包装袋里,等到放回外套口袋之后才对着他说:“没有了,刚才那是最后一片,剩下的都在包里。”
刘远洲脸上露出了一副殷勤的笑容,又说:“那你给兄弟拿一点儿呗,热死了。”
“好。”
听到他的回答刘远洲脸上的笑容更大,然而还没等他高兴两秒钟便又听到谢闻说。
“马上就上车了,等两分钟热不死,等上车了再给你找。”
“……”
刘远洲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还没等他有所回应就见到谢闻已经扭过头去,此时正低头看着舍让,小声问:“还热不热?要不要再拿点给你擦一擦?”
舍让:“不用,已经好多了。”
“……”
看着两人的互动,刘远洲有些欲哭无泪的将手臂撑在了林宇的肩膀上,气愤但却不敢太大声。
“双标!这是妥妥的双标!”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林宇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从从口袋中拿出来一小包纸巾,“咱没有湿巾,但纸巾还是可以有的。”
刘远洲也不嫌弃,接过纸巾后直接抽出一张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然后又对着林宇说:“还是兄弟好。”
火车车厢内开着空调,几个人刚走进去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刘远洲一边往前走,一边感慨道:“还是有空调好,这个世界不能没有空调。”
他们隔间所所在的位置在入口的地方,舍让、谢闻、盛英才、林宇一间,刘远洲和刘尚仁则在隔壁。
因为后面还有许多要上车的人,如果这个时候放行李门口必然会堵成一团,所以他们干脆先把行李放到了床边,然后几个人便坐在下铺休息。
因为考虑到了人多的原因,车厢内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谁让刚进来的时候,甚至还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在床上坐了没几分钟,他便感觉到身上的汗水已经被风干,甚至转变成了微微的凉意。
他坐在床的最里面,外套也放在行李箱里,如果现在想要拿打开行李箱拿外套的话,必然要先让谢闻他们让开位置,甚至会影响到正在往车厢内走的其他乘客,于是便只能先忍下来,等到乘客上完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乘客大多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车的速度极其缓慢,又等了一会儿舍让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温度都降了下来,甚至连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变得冷冰冰的。
舍让垂在腿侧的手指无声地轻搓了几下,然后又悄悄的往衣袖中缩去。
然而他才刚有所动作便感受到有人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背,然后握了握他的指尖。
谢闻原本正在听刘远洲他们讲话,视线一瞟,余光中便看到了让悄悄缩了缩手。
他将手搭上去的那一刻便感受到了舍让的过于冰冷的体温,他又将舍让的手指在掌心中握了下之后才撤开手,拿起腿上的外套披在了舍让身上。
“手怎么那么凉?”
舍让在谢闻俯身靠近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
他抬起手臂塞进外套袖子里:“空调温度太低了。”
见他穿上之后,谢闻又抬手帮他理了理衣领,然后示意他稍稍直起身,又再次帮他拉上了外套的拉链。
直到见舍让整个人都包裹在外套中之后,谢闻才放心的坐回了原位,半靠在墙面上,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刘远洲他们早已经对两人的互动见怪不怪,看了一眼后便回头继续说着自己的话题。
但他们的互动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比较新奇。
一旁在过道里等待着前面人往前走的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用视线在舍让和谢闻身上来回打量了几下。
等到他们做完所有的动作之后,才转头训斥身后跟着的年轻人:“你看看人家两兄弟都知道互相体谅,还会帮着穿衣服,你再看看你跟你弟弟,你天天欺负你弟弟他一天不哭,你是不是浑身都不得劲儿!”
那年轻人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跟前的老太太,然后小声嘟囔道:“还不是他先惹我,他要不惹我,我怎么着也不会欺负他。”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老太太又说,“这次回去之后你给我好好跟你弟弟道歉,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非揍你一顿不可!”
年轻人明显是非常惧怕面前的这个老太太,面对她的训斥只敢低着头小声应声,别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们这番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舍让。
舍让转头看向过道,那个正在训斥自家孙子的老太太身上的衣着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周身却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至于被他训斥的那个年轻人,长相帅气,就算低头听着训斥也是不卑不亢,明显不是普通人家。
年轻人虽然低着头,但前面的人只要一有动静,他便立马上前一步,搂上老太太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
在经过舍让和谢闻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偏头看了他们一眼,给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
舍让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在看到那两个人走过之后便收回了视线,玩弄起外套袖口的扣子。
刘远洲他们见那对祖孙走过之后也小声讨论了两句。
“我刚才还以为那个老太太是在说我呢?”林宇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真的是跟我奶奶骂我一模一样。”
刘尚仁跟他有共同话题:“我也是,吓我一跳。”
“……”
舍让边用手指摆弄扣子,边听着他们的讨论。
他对这件事深有体会,以前在庙里的时候每次看到师父都会有些发慌,尤其是在做错了事之后。
就在舍让回忆这件事的时候头上忽然压过来了一道阴影,一个温热的呼吸也落在了他的耳畔。
“刚才盯着人家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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