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侣座
梁彬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打方向盘快速将车停在了商场地下停车场，特意不坐电梯，牵了许楠的手往5楼的电影院走。
“对不起，我昨晚没有和你说清楚。除了语言不通我担心你无聊，更加重要的是，我不觉得你需要和她多打交道。”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从小看着我妈和奶奶吵架，婆媳关系一直不好，我爸因为这个不太喜欢待在家里，特别是做了生意以后，更加少回家。我妈因为这个更加与我奶奶吵架，一直到我奶奶去世，一直到现在，我妈都会说我奶奶不好的话。所以从小我就知道，婆媳关系实在难处理，我妈的性格又有些执拗，我不希望我老婆以后经历和我妈一样的事情。我挡在前面，你完全可以不与她们多相处。”
“那你安排我们一起吃饭了？我不去看看她总觉得不好。”许楠说。
“安排你们一起吃饭是因为想告诉你我很重视这段关系，我不是随便玩玩的，想让你安心。”梁彬站定望着她眼睛说。
许楠想起昨晚自己的胡思乱想，觉得自己简直蠢死了。可梁彬不说清楚，也难怪自己七想八想，“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和用意要告诉我，你不说，我也猜不到，我会自己乱想，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我们要多沟通，不要发生那种狗血的误会。”
梁彬答应她，“好，你有什么想法也要告诉我，不要自己胡思乱想。”
许楠快速亲了下他，“好。”
许楠挑了一部不需要动脑的美国大片，去买爆米花的时候店员推销电影院的储值卡，说比网上app买还便宜，梁彬答应，“那办一张。”
许楠扯扯他的胳膊，“忙起来以后就不一定有时间来了，不要办了。”
梁彬听她的，对服务员抱歉的笑笑。许楠捧着爆米花，拉着他往放映厅走，“我们不经常来，并且这种需要充值的我老是觉得不安全。”
梁彬笑她，“要是都像你这么想，那足浴中心都没人充值了。”
“希望去足浴中心的人都不像我这么想，每一个都多多充值。”许楠笑着说。
电影院冷气开得十分强，许楠穿着短袖短裤，坐下没几分钟就觉得腿冷，问梁彬，“你冷不冷？”梁彬也穿着个短的休闲裤。
“不冷，我去问问工作人员有没有毯子？”梁彬起身往门口走。
不一会他就两手空空的回来了，“他们没有毯子。”
他试图把两人之间的扶手打上去，“你把腿放在我腿上，我帮你捂住膝盖，膝盖不能受凉。”
不是情侣座，扶手自然是打不上去的，“弄不上去，你过来，坐我身上暖和一点。”
“不行，被人看到不好。”许楠不肯。
“黑麻麻的谁会看你，要不回去拿个毯子，我们再来看下一场，要不你坐过来，你自己选一样。”梁彬说。
许楠不想回家来回折腾，她坐到了梁彬腿上。梁彬拿手捂住她膝盖，他手大，一只手捂住许楠两个膝盖头。许楠挪了下位置想让自己做的舒服一点，梁彬搂住她腰的手收紧，“你可别乱动，弄起来了，你要在这里办事？”
许楠不敢动了，梁彬深呼吸将注意力放在电影上。那场电影，梁彬的手没有离开许楠的膝盖，许楠居然在电影特效高声中窝在梁彬怀中睡着了。迷糊中似乎感觉到梁彬低头吻她头顶，但是睡意袭来，她也不确定了。
几个月之后的一个周末，梁彬发现那部他们第一次在电影院看的美国大片在某个视频app的vip可以看了，他非要拉着许楠大白天在家里再看一次，在电影的背景音下，他压着许楠在家里沙发上激情来了两次。事后，许楠无力的瘫在沙发上说他，“当时在电影院，你是不是就想这样了？”
“你刚坐到我腿上挪来挪去的时候有点想，但是马上压下去了，出来以后想来着。”梁彬笑。
“人家电影院里有红外线的，里面的人做了什么放映员看的一清二楚。”许楠说。
“不知道那些情侣座是不是也这样呢？我下次去问问。”梁彬说。
许楠不想理他了。
气温达到38，39度的时候，方依依和梁梓欣放暑假了。这天气许楠真的是都不愿意踏出空调房，可是方依依有激情不怕热，问了梁彬好几次，“舅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梁梓欣也凑热闹问，”伯伯，我们什么时候去香港？”
梁彬问许楠下个周末行不行，许楠故意说：“周末迪士尼好多人的，平时我又要上班，要不你和姐姐带他们周一到周五去吧，我就不去了。”
“那你请一天假，我们周四过关，周五去迪士尼，周六日你们想跟着我去逛市场就一起去，不想去你们就在酒店玩。”
许楠细细声，“我不好请假的。”
梁彬故意摸着她脖子，“那我只能告诉依依和欣欣，舅妈去不了，所以不能带他们去了。”
许楠烦死他了，这样说那还不是让梁露和梁恒一起怪自己了，说自己不会做人？她掰开他的手，跨坐在他的身上，两手掐住他脖子，“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敢跟他们说是我不愿意去？”
梁彬笑着捉住她的手，他力气大，许楠动不了，“我可没说你是不愿意去，是你自己暴露了不愿意去？”
许楠蹬他，梁彬看着她的大眼睛，情不自禁去吻她的双眼，良久后低声劝说，“去吧去吧，我们还没一起在酒店过呢。”
许楠哈哈大笑，”带着两个小孩呢，你想什么呢？”
“方依依都17岁了，她带着梓欣住一间，我们住一间，有什么问题？”梁彬说。
“她们两要是半夜跑出去了或者半夜有人进房间怎么办？”许楠说。
梁彬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五星级酒店的安保我还是相信的。”
“两个小孩子半夜想吃东西或者想去逛逛，也不是没可能啊？”许楠会想到所有可能性。
“买好零食给他们，买一堆给他们，要是赶跑出去以后再也不带他们出门了。”梁彬说。
“算了算了，去吧去吧，刚好我老板这周出差不在公司，我明天回公司请假。”许楠妥协了，她也想试试不在自己家的感觉。
方依依比较活泼，梁梓欣年纪大不，却比方依依能坐得住。梁彬开车分别去两家接了两个小孩一起去高铁站。方依依从坐上车就开始一个个的数，她要去吃芳记的糖水，要去榕记吃海鲜自助，还要去吃茶餐厅，喝柠檬茶，以及帮她妈妈买护肤品。梓欣穿着白裙子，能看得出来是高兴的，却也只是安静的微笑。许楠看着喜欢，就逗她，“梓欣穿白裙子不说话，好淑女哦。”
“舅妈你是觉得我话太多了，不淑女吗？”方依依说。
许楠笑，“你这是活泼可爱，也是淑女都一种啊。美女淑女的样子有千百种，每种都可爱呢。”
他们坐高铁到西九龙，除了梁梓欣，几个人都是来过多次了。熟门熟路的在喜来登办完入住放下行李，去方依依说的茶餐厅吃过晚餐，又慢慢走路去不远的芳记吃糖水。许楠将菜牌上的甜品一个个念给梁梓欣听，问她：“阿欣，你想吃哪个？”
“哪个都可以。”梁梓欣小小声的说。
“那阿娘点一个杨枝甘露和芒果小丸子，两个味道都试过了以后你再决定要哪个好不好？”阿欣按照清市的叫法喊许楠阿娘。
她对许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好。”
方依依一个人点了牛奶炖鸡蛋，鸡蛋腐竹，红豆沙三样。梁彬笑她，“你得吃完，不吃完不能走啊。”
“就那么一小碗，我肯定能吃完。”方依依说。
甜品陆续端上来，许楠发现梁梓欣不错眼的盯着红豆沙一脸渴望却并不出声说自己想要吃，
许楠问她，“阿欣要吃红豆沙吗？”
“可是我们点了杨枝甘露和芒果小丸子。”她说
“没关系，杨枝甘露和芒果小丸子吃不完的给伯伯吃，伯伯肚子大。”许楠加了一份红豆沙。
方依依想起自己无意中听到父母说的外婆和小舅妈重男轻女对梁梓欣很是忽视，有点心疼这个小表妹，于是将自己那份红豆沙端给梁梓欣，“你先吃这个吧。”
梁彬也放缓声音对梁梓欣说，“桌子上的东西你想吃哪个就吃哪个，不够我们再点。”梁梓欣这才拿起勺子开始吃红豆沙。
许楠觉得梁梓欣太害羞了，6岁的孩子正是随心所欲和父母提要求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敢要的样子。虽然并不想插手梁恒家怎么养小孩，但是她打算今晚和梁彬稍微提一下。许楠和两个女孩子吃不完的糖水全部进了梁彬的肚子，许楠问方依依，“你还喝得下柠檬茶吗？”
方依依摸摸肚子，摇头，吃不下了。
“这里离酒店不远，我们慢慢走路回酒店，可以吗？”许楠问两姐妹。
“嗯嗯，我得消消食。”方依依说。
许楠又蹲下身问梁梓欣，“阿欣可以走路吗？”
“可以。”梁梓欣说。
“如果走不动了，就和伯伯说，伯伯背你回去。”梁彬说。
夜幕低垂，一路上霓虹闪烁，方依依主动牵着梁梓欣的手说，“我们走前面。”
许楠看着前面牵着手的姐妹俩，甩了甩她和梁彬交握的手，问他：“阿欣是从小性格就这么安静听话吗？”
梁彬摇头，“我不记得她小时候什么样子了，那个时候工厂订单不稳定，我一个月都去不了一次梁恒家，也没怎么关注她，现在才发现她太过内向听话了。”
“我们得多鼓励和夸她，鼓励她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哪怕是想要玩具或者无理取闹一点都可以。不过靠我们可能不行，最主要还是要靠父母。”许楠说。
梁彬无奈的叹气，“我妈和巧琴有些封建思想，重男轻女，梁彬又不怎么管家里，我不好说巧琴，说了梁彬和我妈好多次，没用，改不过来。”
许楠家只有她和姐姐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是宝贝着长大的，她知道客家人有很多人有要儿子传宗接代的观念，但是她没有把这个与梁家和梁彬联系在一起过。她想起一起吃饭时背着小孙子，时刻关注小孙子的梁母，突然站定问梁彬，“你呢，你怎么想的？”
街头人流不息，梁彬拉着许楠跟上前面的两姐妹，“我怎么想的？你怕生了女儿我不喜欢啊？”
许楠一时觉得自己问这话是不是有点太不矜持了，一时又想，就应该问清楚，要是三观不合，早点分开才是正途。于是追问，“真的，你怎么想的？”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避过对面的行人，“我很喜欢依依和阿欣，不论男孩女孩只要是我自己的小孩，我都喜欢。”又叫住前方的两姐妹，拐进商场里的大超市给她们买零食。
梁彬让两姐妹想吃什么就拿，不用替他节约，方依依欢呼，带着梁梓欣选了一堆零食，梁彬一人提着三大袋子零食回到酒店。
许楠从行李箱拿出阿欣的换洗衣物，对她说，“阿娘帮你洗澡好不？洗完澡看电视吃零食？”
阿欣害羞，“我自己洗的，不用阿娘帮我。”
“没关系的，阿娘也是女孩子，跟你妈妈一样的。”许楠说。
“我自己会洗澡的，我在家也是自己洗的。”阿欣说。
“那好吧，我帮你把睡衣拿进去。”许楠牵了她往浴室走，帮她把淋浴打开，待水热后告诉她可以洗了，退出了浴室。
许楠从零食袋里拿了包薯片出来边吃边盯着浴室，梁彬说他一身汗，回隔壁房间去洗澡了，方依依窝在沙发里玩手机。许楠将薯片递给方依依问她要不要吃？
方依依伸手接过，说：“阿欣真的是太乖了，我到初中还是我妈帮我洗澡呢。”
许楠说，“我有个高中同学，我们高中住校的，她说她每次放假回家都是她妈妈帮她洗澡呢。”
“那我接受不了，到初中我抗议了好多次，我妈才让我自己洗澡。”方依依说。
“阿欣她有点太乖了，她在家过的怎么样？”许楠迟疑着问方依依。
方依依想，这个舅妈看上去比小舅妈好很多，要是多一个人喜欢阿欣，也挺好的，于是道：“我很少去小舅舅家，我有一次听到我妈对我爸说，外婆和小舅妈重男轻女对阿欣不好，还说大舅舅和小舅舅，奶奶吵架，说要是他们继续这么忽视阿欣，大舅舅就不给钱奶奶了。”
方依依扔掉手上空了对薯片袋子，又剥了颗果汁糖吃，“我妈说没想到大舅舅每个月居然给6000块钱给奶奶，奶奶每天在家带小弟弟又不花钱，那些钱可能都进了小舅舅的口袋。”
许楠失笑，这都什么阿？她并不评价给梁母钱的事情，只说，“那我们等下问问阿欣喜欢什么，让她开心点，对她好一点。”
“那肯定，我今天都让她先吃红豆沙了。”
“嗯，你很棒。”许楠说。
梁彬一身清爽的刷卡走进来，许楠看了下时间，过了半个小时了，她敲了敲浴室的门，“阿欣，你洗完了没？”
“洗好了。”她打开门，许楠看到地上的水明显的被擦过了，问她：“阿欣你把地上的水擦干净了？”
“嗯，在家都要擦干净的。”
“妈妈教你的？”
“嗯，不擦干净妈妈容易摔跤。”
许楠觉得自己母爱泛滥，将她换下的衣服用衣架撑开晾着，待离开的时候再放进脏衣袋里，又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阿欣很棒。”
梁彬和许楠陪着两个小孩看了会电视，叮嘱他们不可外出，就回了自己房间。梁彬陪着许楠又洗了一次澡，许楠嫌弃浴缸脏，不肯在浴缸里，淋浴下腰部没有依托，做完出来感觉腰断了，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梁彬跪坐在一边给她按摩腰部，手却渐渐往下移，随着位置和力度的不同，尽管许楠趴着不肯动，但她的身体会不自觉的有轻微的抖动。梁彬每次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他迷恋看许楠不同的反应。许楠很快受不住，直接去了，每次那个之后，许楠就会很困。梁彬帮她清洗之后她还记着隔壁的两姐妹。迷糊的哼着，“你去看看依依和阿欣，我怕偷溜出去。”
梁彬无奈，拿着房卡出门去敲隔壁的门，马上就听到方依依有些谨慎的声音，“谁啊？”却并不开门，梁彬回答，“是我。”
方依依一下子拉开门，“舅舅，你怎么来了？”
梁彬夸她，“很好，知道问清楚是谁以后再开门。阿欣呢？”
阿欣在房间内回他，“阿伯，我在这呢。”
梁彬帮她们把房间空调温度调高一点，又叮嘱，“早点睡，去刷牙睡觉。要不明天没精神去迪士尼，阿欣你帮我盯着姐姐。让姐姐早点睡。”
阿欣点头，“好。”
梁彬回到房间，许楠还强撑着没睡，“她们在不？”
梁彬关灯躺上床，摸摸她脸颊，“在的，都准备睡觉了，睡吧。”
许楠终于彻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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