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醉意
苏蜜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另一侧传来了眼镜小帅哥的声音。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今天有点累懒得动吗？”
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
听这话两个人应该是一起来玩的同伴。
“一个人坐那边无聊。”
戴着黑色毛线帽的帅哥朝苏蜜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
“妹妹，我来跟你玩吧。”
苏蜜一时语塞。
这小帅哥看模样顶多二十岁，倒喊起她“妹妹”来了。
不过他长得可真好看啊，本来以为眼镜小帅哥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难怪她以前总见不到帅哥，感情帅哥全跑到酒吧里来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两个小帅哥都想跟她玩骰子？
苏蜜还没出声，眼镜小帅哥就半开玩笑地骂道：
“你给我滚远一点。没看见我们玩得正开心吗？”
毛线帽小帅哥看了苏蜜一眼，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拉着那边的眼镜小帅哥也站了起来，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
苏蜜夹在两人中间，装聋作哑，低头默默地摇着手中的骰子，心里吐槽——
这里真不是日本牛郎店吗？你们别争，不管谁来都行啦。
可惜，两个小帅哥“争风吃醋”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眼镜小帅哥听了毛线帽帅哥的话后沉默了，瞥了他们一眼，悻悻地去了别的桌子。
毛线帽帅哥坐了下来，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侧过头看着苏蜜，眼神很迷人：
“我点了些酒，等下咱们重新玩。”
苏蜜客气道：
“这些酒够了，不用再点了。”
帅哥朝苏蜜灿烂一笑：
“刚才已经点好了。”
他拿起桌上的骰子，问道：
“还是比大小？”
“嗯……”
等等，她好像还没答应跟他一起玩吧？帅哥都是这么自信的吗？
苏蜜正要开口说点什么。
“您好，这边点的酒送到了。”
服务员端来了酒水。
“喝点红的？这酒口感还不错。”
他拿起酒瓶，十分绅士地给她倒了一杯酒。
猩红的酒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浓郁的果香味。
少年脸上的笑容过分迷人。
此情此景，苏蜜似乎没有理由说“不”。
她拿起酒杯，目光往桌上扫去——他点了两瓶红酒和几瓶叫不上来名字的洋酒，看起来不便宜。
她打量了一眼，心里有了点底。
一般人不知道的是，苏蜜的酒量其实很好，一般的成年男性根本喝不过苏蜜。只不过她从来不在外面喝酒，除了家人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几乎没有人知道罢了。
如果不是这样，今晚她未必敢一个人来酒吧喝酒。
“点数小的喝酒？”
帅哥摇了摇手里的骰子。
苏蜜点了点头。
两人将手中的骰子摇得哗哗作响。不知道是不是新手运气来了，这次苏蜜竟然连赢了好几把，帅哥一连喝了几大杯。
他年纪比她小，苏蜜莫名地觉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忍不住开口劝道：
“你还能喝吗？要不咱们别喝酒了吧，喝水也行。”
帅哥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
“没事，再来。”
虽然嘴硬，但是微微皱起的双眉已经出卖了他。
话音刚落，苏蜜又摇了三个六，他笑容微僵。苏蜜看到了他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看见她笑容灿烂，帅哥凑得近了一些，低声在她耳边暧昧道：
“你帮我倒一杯吧。”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道，夹杂着淡淡的香烟味。
苏蜜嘴角挂着笑，身体往前靠了一些，伸手拿过他的杯子，接了满满一杯酒。
“妹妹，你好黑的手，给我倒这么多。”
帅哥接过苏蜜手里的酒杯，半是埋怨，半是撒娇。他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苏蜜的腰。
苏蜜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动神色地将身体挪远了一些，半笑不笑道：
“叫姐姐。”
帅哥一愣，后又笑了笑：
“你多大啊？”
“你猜。”
帅哥好像来了兴趣。
“还在上学吗？”
苏蜜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小子明显不怀好心，刚才竟然还动手动脚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比他大好几岁的姐姐，他应该就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了吧？
有小帅哥陪着玩游戏倒是不错。不过她只打算占便宜，并不打算给人家占便宜。
帅哥坐正了一些，把苏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看不出啊。”
这话似真似假，苏蜜也懒得去猜，她只是笑着说：
“我今年二十五。”
小帅哥不接话。
“你呢？”
苏蜜挑了挑眉，以一副姐姐的姿态望着他。
他只是盯着她的脸，将手里的酒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大口。
“这个不重要。”
他放下酒杯，突然拿出手机，凑到苏蜜身边：
“咱们留个号码吧。”
苏蜜愣愣的。
留号码？刚才不是说到年龄的事吗？
不等她反应，小帅哥已经拿起了她桌上的手机，举在她面前，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地盯着她。
他的眼睛线条很完美，微笑时眼波盈盈，像是汪了一坛醉人的甜酒。笑得开一点，眼型就变得细长，眼尾带勾。一个男人，倒长了一双比女人还艳丽的眼。
明明有那样魅人的一双眼睛，他笑起来却是明朗阳光的，白白的牙齿露出来，让人无法生出任何反感的情绪。
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苏蜜竟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手机刚解锁，就被他抢到了手里，等她拿回来一看，只见通讯录上多了一个号码，名字那一栏写着“杜钧泽”。
不加微信，反而留号码？这是什么年轻人的流行新趋势吗？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杜钧泽凑得更近了。
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让苏蜜感到不适又有些紧张。她往后靠了一点：
“苏蜜。蜜桃的蜜。”
“苏蜜。苏……蜜……”
杜钧泽口中将那两个字反复咀嚼，眼神盯住苏蜜的眼睛：
“好名字，真好听。”
苏蜜有些不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心里想：不是吧？这小子怎么还来劲了？
“咱们继续玩吧。”
杜钧泽又拿起了骰子，一脸期待地望着苏蜜。那种表情像极了一只等待着主人投喂的小狗狗。
苏蜜往旁边靠了靠，硬着头皮回答：
“嗯。”
这小子难道喜欢年上姐姐？自己刚好戳他点上了？她实在有些疑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蜜有些心慌，连带着手也不稳了，这一回局势竟然逆转了，她一连输了好几次，被灌了好几杯酒。
喝得有些猛了，苏蜜的头竟然开始有一点点晕了。她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此时这一卡座的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有两个妹妹也不见了踪影，估计去卫生间了，只剩下两、三个男生还算比较清醒。
苏蜜怕再被灌酒，就假装也喝多了，她放下酒杯，用手撑住脑袋，嘴里含糊道：
“我好像……有一点晕。”
对面的几个男生见状，笑着踢了踢杜钧泽的脚，半开玩笑道：
“你灌人家酒干嘛？”
杜钧泽没有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点燃了，靠在沙发上，慢慢地抽着。
苏蜜虽然低着头，但能感觉到杜钧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火辣辣的，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坚持了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了，就站了起来：
“让一下，我要去卫生间。”
杜钧泽忙掐灭了烟，跳了起来：
“我送你过去。”
他个子很高，估计得有一米八几，站在苏蜜面前，莫名有种压迫感。她低头假装揉脑袋，挡住了他的视线：
“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你醉了，我送你。”
杜钧泽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语气虽温和，但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思。
苏蜜因为现在是“醉”着的状态，也不好用力反抗，只好由着他半搀扶着往卫生间那边走。
杜钧泽将她送到了卫生间门口，叮嘱了一句：
“小心点，注意脚下。”
苏蜜胡乱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进去了。一进去，她就懊恼地揉了揉脑袋。
本来她是想学着电视剧里那样，一个人到酒吧里喝几杯酒解解愁闷。怎么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外面那个姓杜的弟弟好像对她很感兴趣，他那火辣的眼神让她实在有点招架不来。
要不等一下就跟那几个妹妹说自己要先回去了？
苏蜜出来的时候，杜钧泽还等在门口。
他正斜倚在一旁的柱子上看手机，半边身体隐在黑暗里，半边身体暴露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黑暗和光亮的交汇处，他的身形轮廓好看得仿佛是从动漫里走出来似的。身高腿长，肩宽腰细，高高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十分显眼，有好几个路过的女孩都忍不住回头盯着他看。
苏蜜也不能免俗地多看了几眼，不知怎么的，她原本已经清醒的脑袋好像又混沌了几分，她突然觉得：能被这种弟弟看上，感觉好像也不错？至少证明她还是有点魅力的？
她正站在原地出神，那边杜钧泽抬头看到她已经出来了，就收起手机朝这边走了过来。他把苏蜜扶到了旁边的洗手池边，见她有些呆呆的，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递到了水龙头下，又抽出纸巾，替她擦干净了，动作温柔又利落，好像她现在已经是个完全失去自理能力的小孩子似的。
苏蜜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面前的镜子。暖橘色的灯光打在杜钧泽的脸上，在旁边的壁柜上投射出了他好看的侧脸轮廓，唯美朦胧，好像一座完美的希腊雕像。
苏蜜半眯着眼睛，看着镜子中那张帅气的脸。她突然开始打心底里怀疑：现在到底是谁在占谁的便宜啊？
眼前这个弟弟要是放在日本的牛郎店，肯定是妥妥的头牌。自己一个月工资说不定还不够请人家出一次台的。怎么算，好像吃亏的都不应该是她。
出了这个门，哪里还会有这种对你软语温存的年下小帅哥呢？
算了，就当白嫖一次好了。搂个腰摸个手又能怎么样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人可以她为什么不行呢？
这么想着，她的脑袋越发迷糊了，好像真的有几分酒意上头了。
“回去了？”
杜钧泽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当作了免费的小牛郎，依旧笑眯眯地望着苏蜜。
苏蜜望着那张脸，突然用刚擦干的手扶住了额头，皱着眉嘟囔道：
“我的头好像更晕了。”
杜钧泽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他柔声道：
“没事，我扶你回去。”
那语气要多温存有多温存。
苏蜜用手捂住了脸，挡住了脸上的表情，脚步有些虚浮地跟着他往前走。走了几步，突然感觉腰间一暖，有人扶住了她的腰。
“小心点。”
杜钧泽身上的烟味更浓了。
苏蜜皱了皱眉，没有反抗。随着两人走动的步伐，她的肩膀若有似无地贴到了他的前胸，她似乎能感觉到他柔软的衣服面料和衣料下温热的身体。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奇怪，却也算不上非常厌恶。
苏蜜的脸热得厉害，酒吧里的音乐躁动着，灯光摇晃着，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只有她身后那个散发着热量的躯体，无比真切。一种近乎罪恶的心动攥紧了她，让她几乎不敢用力呼吸。
杜钧泽就这样扶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迎面碰上了刚才一起喝酒的小伙伴。
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只见对面那个男生别有深意地朝杜钧泽比了个大拇指，杜钧泽扬了扬嘴角。
紧接着，两个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当着苏蜜的面击了个掌。
她就在一旁，透过指缝看得清清楚楚。她先是一愣，然后又觉得好笑。这是当她已经不省人事了吗？当着她的面击掌？庆祝猎物到手了？
她又是好笑，又是反感，刚才上头的那一点醉意，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后怕和懊悔。
苏蜜，你刚才在做什么呢？她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杜钧泽并没有带苏蜜回原来的座位，而是在旁边另外开了一个卡座。
“那边吵死了，这里清净些，先歇一会儿再过去一起玩吧。”
他很体贴地让苏蜜坐在靠墙的位置上，他自己坐在外面。
苏蜜依言坐了下来。
“怎么样？还好吗？”
杜钧泽看着已经“醉得厉害”的苏蜜，态度更殷勤了。他一边招手让服务员拿酒和杯子过来，一边很绅士地对苏蜜说着话：
“等一下他们玩游戏让你喝酒，你就不要喝了。”
他凑得近了一些，低声道：
“你喝醉了，他们都是坏人。”
苏蜜眼神飘忽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瞪大了双眼，点了点头。
服务员将酒和杯子送了过来，杜钧泽倒了一杯酒，递到了苏蜜手里。
“我给你新拿了个杯子，干净的，给你再倒一点儿。”
明明还想再灌她酒，偏偏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
苏蜜差点笑出来。
她突然很想逗逗眼前这个自以为高明的小弟弟。
于是，她很潇洒地拿起那杯酒，一句话不说，半闭着眼睛一口气喝干净了，口中还含糊道：
“我没有醉……我还能再喝！我还能喝好多！”
那语气像极了任何一个醉酒的酒鬼，明明醉得不行还要强撑着再喝几杯。
杜钧泽脸上的表情很雀跃，一双眼睛弯弯眯起，嘴角的笑像是偷到了腥的小猫一般。
他麻利地接过杯子继续给苏蜜倒酒，倒满了整整一杯，刚要递过去，转头却见苏蜜已经趴在桌上了，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
“苏蜜？”
没有回答。
杜钧泽嘴角一勾，看着苏蜜醉倒的样子，他将手中的那杯酒递到自己嘴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慢慢地喝了起来。
杜钧泽喝完了那杯酒，不紧不慢地拨开了苏蜜的头发，凑到她耳边，低声诱哄道：
“困了吗？我送你回家吧？”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小渣男。
苏蜜在心里翻了白眼。
她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睛，似乎半梦半醒，嘟囔道：
“我……我要跟那些妹妹一起走。”
杜钧泽声音温柔：
“他们还要玩到很晚，我先带你走吧？”
苏蜜把头扭到了另一边，就是不应。
那边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肩膀上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偷偷睁开眼睛，发现是杜钧泽把她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臭小子还算是个人，没有强行要拉她走，也没有趁她“喝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趴了一会儿，苏蜜偷偷转过头去，看到杜钧泽正坐在隔壁一桌，在和他的朋友们聊着天，一脸笑容。
看着那边玩得热闹，她趴着趴着，竟然真的有些困意了，正要偷偷坐起来清醒一下，旁边好像坐过来了一个人。
苏蜜还没来得及扭头看清那人到底是谁，就见那边玩得正嗨的杜钧泽大步走了过来，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滚开！”
杜钧泽的语气有些不善。
黑暗中，苏蜜感觉到身下的沙发一轻，旁边那人似乎离开了。下一瞬，沙发又被压下去了。熟悉的香水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味，好像是杜钧泽坐在了她旁边。
苏蜜趴了一会儿，偷偷睁开眼睛，透过散落的头发缝隙，她看见杜钧泽就坐在她身边，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看看旁边那一桌。
那边几个男生女生还在玩着游戏，气氛很是热烈，杜钧泽似乎有点想过去一起玩的意思，但是他没有动，只是继续坐在这边，不时地回头看看趴在桌上的苏蜜。
她趴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模样，服务员走了过来，告诉大家要打烊了。
听到这话，杜钧泽回头看向她，苏蜜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到他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声音里有一点隐约的雀跃，又有一点不敢惊动的小心翼翼：
“要打烊了，我送你回去吧。”
苏蜜心中暗喜：趴了这么久，就等现在呢。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似乎刚睡醒一觉精神饱满的模样，口齿清晰道：
“打烊了？刚好我酒醒了。”
说着，她开始很淡定从容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眼神清明，动作利落，哪里有半分喝醉了的模样？
杜钧泽站在一旁，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有些错愕。
他原本伸出来要扶住苏蜜的手僵在了半空，然后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苏蜜余光瞥见了，差点笑出声来。
她猜此时此刻杜钧泽现在的内心os应该是：卧槽，怎么醒了？老子等了这么久！
苏蜜心里乐得开花，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小渣男，还敢算计你姐姐？给你姐姐我灌酒？你还嫩了点。
她收拾好了东西，看也不看杜钧泽，直接走到旁边那桌，扶住了一个已经喝得站不稳的妹妹。
一帮人走出了店门。
苏蜜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思考着等会儿是打车回去，还是自己走回去好。这个点车估计不好打，这里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倒是可以走回去，但是现在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要她独自走回去，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她点开打车软件，正要看看附近有没有车，杜钧泽突然跟了上来，脸上挂着迷死人的笑：
“请你们吃个宵夜吧。我有点饿了，你们饿吗？”
他这话一出，旁边的一个妹妹欢呼一声：
“好耶！有人请宵夜！”
另一个妹妹也拍手道：
“你请客我们当然要去！”
苏蜜站在一旁，沉默了。
她当然不愿意去吃什么夜宵，她现在也完全可以先离开，但是这四个妹妹，有两个醉得厉害，剩下两个也喝了不少，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她要是就这么离开，万一……
“要去吗？”
杜钧泽凑到苏蜜身边，指着她身边那个醉醺醺的妹妹，十分贴心道：
“她好像喝醉了，去那边坐一会儿醒醒酒吧，等酒醒了再回家。”
苏蜜望着几个晕晕乎乎、一脸稚嫩的妹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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