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好几个正准备打电话的家庭主妇放下电话，认真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吵架。
“霍尔金教授挺帅，我喜欢他的鼻子。”
“我喜欢他的耳朵。”
“布朗教授的脸红了，看起来好可爱。”
“哦，天呢，打起来了。”
“左钩拳，右钩拳，快上啊！快上啊。”
“……”
一间豪华的俱乐部。
几个人坐在俱乐部的沙发里一边喝着香槟一边讨论事情，把电视机当成背景音。
霍尔金教授的声音透过电视机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我们必须成立一个教育机构，来制定标准。”
这句话一说出，如同被人按了暂停键，所有的人停止交谈，转头瞧着电视机。
电视机的声音逐渐放大，
“上帝！我听到了什么？”一个银发中年人把手里的酒杯放到茶几上，立刻开始打电话：
“马上找到霍尔金教授，告诉他，我要为他成立一个基金会。再去向NBC要一份没有被删减过的原始录像，再去找邮报，我要霍尔金教授的文章复印件。”
“制定标准？上帝啊，我太爱这句话了。”
不仅这个中年人在打电话，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在打电话。
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霍尔金教授，拿到霍尔金教授的文章复印件。
想看看文章里是否有关于成立教育机构制定标准的内容。
这可是一个新的部门！
太令他们惊喜了。
一瞬间，随着今天的电视播出，仿佛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寻找霍尔金教授。
而此时，霍尔金教授却躲在方新亭和路总编的屋里，正陪着俩人看着电视喝着香槟酒。
“把电话线拔掉，躲起来……真是太美妙了。”霍尔金教授美美地喝了一口香槟，面容陶醉。
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明天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了。
现在肯定有很多人在找他。
但他不能急。
他不能轻易把自己卖掉。
必须得卖一个好价格。
“恭喜教授！”方新亭举杯庆贺。
“谢谢方！我在此发誓，你是我永远的、最重要的朋友！”霍尔金教授面容郑重的发誓。
方新亭笑着点头：“教授也是我永远的、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们那三间实验室，也该提上日程了。”
“三间实验室，完全没问题。”霍尔金教授想到未来无限的可能，语气激动至极：
“我可以说动我的投资人，让我的投资人帮你建立一个比较优良的实验室，你觉得如何？”
方新亭连考虑都没有，摇头拒绝，“这是我和教授之间的约定，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或者任何基金会参与。”
霍尔金教授的投资人，肯定是那些亿万富翁。
方新亭不想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更不想让那些人通过建立实验室，和国家的教育事业扯上哪怕一丁点的关系。
和霍尔金教授之间，是单纯的买卖合同。
扯上那些亿万富翁，那就复杂了。
说不定那些人，能把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见到方新亭不愿意接受任何资助，霍尔金教授有些惋惜：“方，你太固执了！你既然想建实验室，谁帮你出钱不都是一样吗？”
“这不一样，我的教授！”方新亭哈哈一笑，“我和教授之间是友谊，和其他人可没有半点情谊。我们神州人只愿意接受朋友的帮助，而不愿意接受陌生人的施舍。”
方新亭简单的讲了一下‘嗟，来食’这个典故。
“这怎么是施舍？”霍尔金教授又劝了几句，见到方新亭坚持不肯接受，也只能作罢，“好吧！我现在相信你是一个不为名利所动的人。”
“方，和你做朋友，很开心。”
路总编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两人讲话，若有所思。
方新亭并不背着他，不管和霍尔金教授说了什么，都会转头向他翻译一下。
方新亭为什么不肯接受其他人的资助？
霍尔金教授今天实在是太得意太高兴了，喝得有些醉熏熏的，被助理扶着，到其他房间去休息了。
今天，霍尔金教授任何人也不能见。
要待价而沽。
等邮报的文章在社会上引起巨大的反响，那时才是他出面的机会。
眼见霍尔金教授去休息了，路总编轻声问方新亭：“新亭，你为什么只肯要霍尔金教授资助的实验室，不肯要其他人的？”
“路总编应该看过茨威格的《断头王后》，命运轻而易举地把一切馈赠给她，她伸出玉手，抓起王冠，就像拿起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她那时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方新亭今天只喝了半杯香槟，把杯中剩下的香槟倒入马桶中冲走。
淡金色的香槟在水流中旋转成一圈金色的圆，又被水流裹挟着冲入下水道，消失不见。
“如果我随意接受亿万富翁的馈赠，常青县一中和我，就是这马桶里的香槟。我和霍尔金教授，是单纯的交易，我给他议题，他给我实验室。我不欠他什么，他也没法通过实验室指挥我做任何事情。”
听着这话，路总编若有所思地盯着杯中的香槟，久久没有说话。
砰砰砰！
门被敲响了。
方新亭以为是霍尔金教授去而复返，随手打开门：“教授，你是忘了什么……”
门外，并不是霍尔金教授，而是杨锦桐。
杨锦桐穿着一件条纹上衣，下面一条白色裤子，背着一个朋克风格的小挎包。
“新亭，我想我们得谈谈。”杨锦桐的神态有些疲惫。
“谈什么？”方新亭用手把着门，一副随时准备关门的样子。
“霍尔金教授的议题，是你提供的，对吗？”杨锦桐叹了口气：
“我曾经仔细研究过霍尔金教授，他所谓的公平教育，完全就是镜花水月，空中阁楼。早晚会被布朗教授的精英派给打败的！”
“霍尔金教授身为精英派的一份子，享受着上流社会的生活，却说什么要平等教育，不过是为了增加知名度赚取广告费罢了。”
“怎么你一来，他就突然转换了议题，搞什么求同存异？如果说这中间没有你在其中起作用，我是不相信的。”
杨锦桐抬头看着方新亭：“我们需要谈一谈！这件事情，不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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