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看到方舟手里的弹簧刀，方保国眼角猛地收缩，转身就想跑。
方舟哪能容许他跑，上前一脚踹去，把方保国踹倒在地。
手里的弹簧刀一挥。
眼见弹簧刀要扎到自己，方保国惨叫一声：“方舟，我是你爷。”
“我特么是你祖宗！”方舟冷声回骂，手里的弹簧刀不停，直朝着方保国胸口扎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根甩棍甩到弹簧刀上面。
方舟收不住力道，手里的弹簧刀偏向一旁。
随即，有只手牢牢握住方舟的手腕，是方新亭：“方舟，别做让亲人难受的事！”
“亲人？”听到亲人这两个字，方舟的眼睛都红了，“他从来没有拿我当过亲人，我干嘛拿他当亲人？”
“我说的亲人，是小航，是左晴。”
听到这两个名字，方舟的身形顿了顿。
趁着此机，方保国爬起来就想跑。
方新亭上前抓住方保国的衣领，把他拽回来。
方保国正想喊的时候，方新亭抓着他的衣领朝着墙上一撞。
方保国闷哼一声，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方保国卖了我的弟弟妹妹杀了我的父母，我比谁都想他死。但是，不能杀人。”方新亭走到方舟身边，伸出手，“把弹簧刀给我。”
方舟朝后退了一步，皱眉看着方新亭，“他啥时杀你父母了？”有些不相信方新亭说的话。
方新亭简单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方保国和张双兰当年竟然把方新亭父母给杀了，方舟看向方保国的眼睛简直要冒出血来：
“这个畜生！你就不该拦着我，让我宰了他多好。”
方新亭继续劝，“想想小航，想想你妈左晴。小航从小的梦想就是去当兵，因为当兵要查三代，他研究生毕业才能去当兵，而且还动用了舆论的力量。”
“你知道什么是三代吗？你和小航是同一代。你杀了方保国，小航怎么办？他的梦想怎么办？”
方舟握着弹簧刀的手松了松。
方新亭把弹簧刀抢到手里，扣下弹簧，刀放回口袋里，“把方保国交给公安，咱们回家去。”
听到要把方保国交给公安，方舟犹豫起来：“交给公安又能咋样？未必会判他死刑。”
方新亭苦口婆心的劝方舟，“他这一生从来没做过一件好事，年轻的时候杀了我的父母，紧接着又卖了我的弟弟妹妹，如果要说起来，我比你更想杀他！但不行，我们都有亲人，动手之前要先想想亲人会受到多大的连累。”
“小航这些年一直在想你，一直在等你。”
方舟的头垂下，“当年我还小分辨不清对错，把锅和炉子推向小航确实对不起他。方保国把我卖了，我把这当成对我的惩罚。后来，我爸我妈对我很好。我爸有生育障碍不能生养孩子，把我当成亲生的孩子养。”
听到方舟喊养父养母为我爸我妈，方新亭知道他们感情肯定很好，趁机劝：
“你更得替他们想想，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杀了人，他们会不会难过？”
提起养父养母，方舟的表情柔软起来：“他们对我确实很好！我刚到家里时，天天砸东西，还骂他们……我妈从没骂过我，更没打过我一巴掌。甚至有一次，她还陪着我一起砸。砸完后，又领着我去买……从那天起，我就再没砸过东西。”
“我们把方保国交给公安，然后你去陪他们，或者把他们接到常青县养老怎么样？”方新亭冲着方舟伸出手。
方舟犹豫了一下，本不想伸手，可眼前突然浮现出养父养母的样子。
他咬了咬牙，握住了方新亭的手。
“你拉着他的箱子，我背着他。”方新亭弯下腰，示意方舟把方保国放到他背上。
方舟沉默片刻，终还是把方保国放到方新亭的背上。
拉着箱子跟着方新亭走出胡同。
唐琮没想到方新亭真把方保国给找到了，急忙从办公室里出来。
此时的唐琮已经成了县局的局长，早就不办案了。
“还真是方保国。”唐琮仔细端详了一下，大声惊叹，“找他十几年都没找到，他这些年藏在什么地方？”
“他当年扒煤车去了南方，混的也不好，这些年一直给人做苦力。”方舟嗤地一笑，很是不屑。
唐琮看了一下方舟，迟疑了半晌：“是方舟吗？”
方新亭示意方舟：“这是你唐叔叔，叫叔叔。”
方舟撩了撩头发，犹豫了几秒，到底是喊了一声叔叔：“唐叔叔好。”
“欸。”唐琮叫人把方保国接收，拉着方新亭到一边说话，“方舟这些年在哪？”
“他被方保国卖了……”方新亭简单说了一下方舟的情况。
唐琮无语半晌，“自己的亲孙子啊，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在他心里，哪有半点亲情？”方新亭冷笑。
和唐琮说了会话，方新亭又领着方舟出去：“我领你去剪下头吧？”
“我这发型挺好的，港片里都这么长。”方舟不乐意。
“你这发型算什么挺好？走，我领你去找个老师傅，给你设计个好看点的发型。”方新亭不容分说，拉着方舟去剪头。
到了一家理发店，方新亭把方舟摁到椅子上：“给他理个精神一点，看起来像个阳光少年，最好理个古天乐的发型。”
剪头的老师傅认识方新亭，笑着与他开玩笑：“这是你学生啊？头发确实够长的，不精神。”
“这是我亲侄子。”方新亭给老师傅让了根烟。
原本一百个不乐意的方舟，在听到这句我亲侄子后，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由老师傅替他理发。
老师傅的手艺确实挺好，十几分钟下来，给方舟新换了一个发型。
“多帅的小伙子，都能去拍杂志照了。”老师傅没口子的赞，然后愣了愣，“怎么和李航长得一样啊？”
“那可不，就是小航的双胞胎兄弟。”方新亭递给老师一块钱，领着方舟出去了。
“李航亲兄弟？怪不得这一头黄毛，跟着方保国能学什么好？”老师傅也知道当年方舟被方保国带走的事情，摇了摇头。
方新亭刚领着方舟回到学校，就见到学校门口有人等他。
“方校长，我们局长喊您，说方保国要见您。”
“见我？”方新亭皱紧眉。
“对，他说如果见不到您，什么都不肯交待。”公安笑着请方新亭上车，“我送您过去。”
方新亭沉吟了一下，转头和方舟说话：“你先去学校等我，我把办公室钥匙给你。”
方舟冷笑，“我和你一起去，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招。敢耍花招，我就敢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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