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侯门斗智两博弈
烈烈冬风,杀意冉冉。
金乌西坠,残阳如血。
楚璃候府门前,却是一派肃杀。
凌睿王高居马首,饮酒持剑,待得一坛烈酒汩汩入喉,顿时大喝一声:
“痛快!”
下一刻,还未等得那楚璃候府的大门开展,凌睿王已然似醉非醉的一把甩出了手中的长剑。
长剑破空,径直朝着那刚刚走出楚璃候府门的璃洛,直直刺去。
璃洛双眉一皱,尚未出手,便听得身后陡然传来一声疾声提醒:
“小心!”
凌睿王醉眼惺忪,挑眉而望,只见两条紫纱,在那长剑即将刺入璃洛前胸的一刹那,急速的飞绕而来,不过片刻,便将那长剑死死定在璃洛身前。
“我道是谁?原来是本王家里吃里扒外的不肖二夫人!”
凌睿王冷笑一声,身下的马儿随着他左右摇摆的醉态,一番四蹄交错。
紫莹飞身挡在璃洛身前,冷哼一声,旋即飞掌转腕,径直将那悬空而顿的长剑调转了头,不由分说的朝着凌睿王刺去。
凌睿王也不慌张,只是煞有介事的张开双臂,一边打着一个大大的哈欠,一边顺手便将一饮而空的酒坛,朝着那飞来长剑掷了过去。
剑坛相撞,顷刻间发出一声刺耳的铿锵,紧接着碎坛四裂,而那被化去内力的长剑,却在顷刻间兀自凌空翻着跟斗,一番旋转,片刻之后,待得璃洛和紫莹刚一立定在侯府门口,只听得铛的一声,那长剑不偏不倚,登时死死插在了璃洛头顶上方的那一块牌匾上。
“阆邪轩,你找死!”
紫莹一脸怒然,正要朝着那凌睿王出手,身旁的璃洛却陡然间抬手,一把将她制止。
“今日承蒙睿王爷,屈尊降贵亲自到得渡口,迎接圣女娘娘和在下,在下心中甚是感激!是以原本想着,待得将岛主一行人妥善安置之后,便亲自登门,以表谢意!只是不曾想,璃洛前脚刚进得府门,王爷后脚便跟了进来!
既然王爷已然移驾,那就请王爷赏脸,府中一聚!”
璃洛波澜不惊的一番虚以委蛇,旋即含笑躬身,做了一个恭请入内的手势。
凌睿王见他一番虚伪,登时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璃洛一眼,便拉成了声音,朗声对着身后的一众侍卫兵卒,煞有介事的命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既然侯爷都发了话,你们还不速速进得这楚候府,把那厮给本王揪出来!”
“是,王爷!”
众人得令,齐齐颔首,下一刻正要举步闯入那璃候府,紫莹却陡然间发出一声怒斥:
“慢着!有本昭仪在此,我看你们谁敢放肆!”
众人闻声顿足,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璃洛此时已然收了脸上的笑意,转而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凝眉问道:
“但不知,睿王爷缘何这般大张旗鼓?!今日王爷若是来侯府做客,璃洛自然不胜荣幸,但睿王爷若是刻意滋事,那就莫怪璃洛不敬!”
“侯爷说得在理!”
璃洛话音刚落,凌睿王便醉醺醺的高声一语,那一众僵峙在府院门口的侍卫兵卒,闻得此声,不觉疑惑的面面相觑。
却不料,凌睿王一语方休,紧接着又是一声煞有介事的张狂:
“今夜本王突然造访,实乃替我那圣上贤侄,执行公务!楚璃候素来对我南川一片忠心,想来定是不会介怀本王今夜的唐突吧?!”
璃洛凝眸沉吟,自是与那紫莹一番对视。
“阆邪轩,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只要有我紫莹在一天,你就休想伤得璃洛分毫!”
凌睿王刻意发出一声无奈:“早知二夫人今日如此这般,处处向着外人!想来那日伽蓝苑里,便着实不该脱光了,与本王翻云覆雨,私定终身!本王虽素来风流,但却从来不会强人所难,你若早点告诉本王,你心仪之人,便是我这楚璃候老弟,本王便是再怎么不堪,也会想尽办法拒绝你那晚的百般勾引!只可惜啊……”
紫莹听得他添油加醋的一番言语,不由得羞怒万分:
“阆邪轩,我……我杀了你……”
言罢,怒然飞起伏翼飞鼠,就要朝着阆邪轩问罪而去,却不料璃洛猛然转步,径直挡在了紫莹的面前。
紫莹不得已,只好忍着满腔的羞怒,缓缓压下了伏翼飞鼠。
“敢问王爷,究竟所谓何事?竟然惊扰王爷,如此这般亲劳亲为?!”
凌睿王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旋即拉成声音,不慌不忙的娓娓道:
“楚璃候远从海外仙山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回归南川,想来定是有所不知!近日来,天华城内凤府余孽甚是嚣张,搅得我那圣上贤侄,是寝食难安!本王身为皇叔,体恤侄儿,是以今日不请自来,特来捉拿那凤党余孽!”
“哦?!”
璃洛垂首沉吟:“既是如此,但不知那凤党余孽,眼下在何处?!”
“恩,这话问的好!”
阆邪轩早就等着璃洛的这番话,一时间愈发猖狂:
“本王听得传言,说是那凤党余孽,趁着今日迎归圣女和侯爷的热闹,竟然明目张胆的潜入了楚璃候府,意欲行凶作乱!”
璃洛闻声,眸中生出一番警惕:
“王爷的意思,凤党余孽,就在我璃洛的楚候府?!”
凌睿王将错就错:
“侯爷果然英明,原来早就知道凤党余孽就潜藏在自家附院!”
言罢,不待璃洛回话,径直怒然对着众人喝令道:
“还愣着干什么!既然侯爷已然亲口承认,这楚候府已然被人鸠占鹊巢,你们还不快快冲进去,给本王活剐了那等余孽!也好就此保得我楚璃候老弟的性命清誉!”
“是!”众人闻声,不由分说的齐步上前,正要合力闯入,紫莹却愤然甩出两条紫纱,径直挡在众人面前。
璃洛不慌不忙举步上前,对着高居马首的凌睿王,搭手含笑道:
“王爷说笑!有劳睿王爷费心!但这候府,既是圣上赐予璃洛的宅院,是以这这宅院内的一切事务,无论大小,于理于情,合该由我这个做主人的自行处理!
更何况,本侯府自从更名换姓以来,洛便一直派人严加防守!切莫说,眼下府内有贵客登临,便是璃洛出门在外的时日,我那等亲信侍卫,也从未有过半分懈怠。
是以,莫说是大逆不道的凤党余孽,便是任何一个心怀叵测的陌生人,本候也从未放人进得片刻!”
凌睿王闻声,不屑的冷哼一声:
“贵客?但不知,如今被你奉做上宾的贵客,姓谁名谁,何方人士?你如何得知,此人不是那凤党余孽乔装改扮而来?!璃候老弟,你更旗易族,不过数月,想来定是不知,这南川凤氏一族,是何等的狡猾嚣张!本王劝你还是乖乖的打开大门,让本王把那凤党余孽,一网打尽,才是正道!”
“王爷有所不知,眼下我楚候府中,除了那位来自海外仙山的岛主及其随从,和不知何故溺水昏迷的全公公外,再无他客!原本这岛主意欲和圣女娘娘一道,随全公公,面圣献宝,只是眼下,圣女娘娘她……”
璃洛刻意顿了顿言语,凌睿王冷哼一声:“本王的爱妃,身有微恙,如今就养在绰云宫!”
“圣女吉人自有天相,自是甚好!只是全公公眼下的安危,似是不不甚乐观,如今正在接受那海外神医的治疗。王爷若执意硬闯,若是耽误了全公公的治疗,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将来便是到了金殿之上,王爷怕是难辞其咎!”
凌睿王闻声,登时装出一副惊诧的表情:
“哦?全公公溺水垂危?如此说来,本王更要进府一探,以免那凤党余孽一时作乱,伤了这位皇上和太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儿,那可真真是要让本王追悔莫及啊!”
言罢,高声大喝:“保护全公公!捉拿凤党余孽!本王今晚要个痛快!”
紫莹闻声,正要愤然出手,却不料璃洛再次振臂,拦住了她。
“既然王爷如此信誓旦旦凤党余孽就在楚候府,那本候也无话可说!”
言罢,猛然高声对着身后家仆,高声吩咐道:
“楚候府的家丁仆婢,都听清楚了,睿王爷此番乃是奉旨搜府,尔等切记言行谨慎,以免乱了王爷执行公务!”
言罢,亲自动手,一把推开了大门:
“睿王爷,请!”
凌睿王闻声,不觉冷然一笑,下一刻,却猛然飞脚,径直踢在了身下马匹的马腹上。
马儿吃痛,顿时扬蹄嘶鸣,下一刻,待得那凌睿王抓紧缰绳,便陡然间飞身一跃,径直从璃洛的头顶上,跨门而越,凌空进到了那楚候府。
一众兵卒顷刻间入府四窜,璃洛暗眸之中生出片片愤恨。
“太子……”
紫莹一脸惊慌的正要说什么,璃洛却陡然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为今之计,只好赌上一赌。”
“可若是万一……”
“没有万一!”
璃洛冷然转身:
“必要之时,你知道该怎么做!”
紫莹一愣,下一刻却隐忍的暗暗咬牙:
“属下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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