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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本】101一章 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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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XT下载WWW.XsHUOTxT.Com)(tXT下载WWW.XsHUOTxT.Com)  曾仕权和程连安笑吟吟地站在阶下.身后十数名东厂番子抬着一大五小六个金漆木箱.上面绸花十字挽红.甚是扎眼.

  常思豪行至府门前.向二人拱手略笑:“什么风把曾掌爷给吹來了.”

  程连安揖手深深一躬:“得知千岁喜迁新居.督公特地派我前來送上薄礼.略表心意.【娴墨:喧宾夺主】”曾仕权也笑道:“正是正是.”

  常思豪眼睛在他二人面上來回扫动.觉得气氛有些异样.说道:“这么多礼物未免太过了罢.郭督公的盛情我已心领.还是麻烦两位……”

  程连安前迈半步.两手揖高.斜斜抬眼一笑:“千岁别的礼物可以不收.这几箱礼物.却是非收不可.否则怕是要终身遗憾【娴墨:聪明人一听就懂了.】呢.”

  常思豪目光盯进他眸子审视片刻.侧看曾仕权含笑不语.猜不透其中玄机.哈哈一笑:“是吗.看來郭督公这礼物定然稀罕得紧.我倒真想瞧一瞧了.两位里边请.”说着侧身相让.程连安眼神一领.曾仕权等人跟在他后面.常思豪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督公既知此事.怎么不來亲自到访.我还想借这机会.找他喝两杯酒哩.”

  程连安陪笑道:“督公本也是想來的.奈何要在厂里接待秦少主.未免分身乏术.”

  常思豪不知道他这“接待”二字作何解释.心里格登一沉.不动声色道:“原來如此.改日我也应该到厂里看看.听说郭督公很会享受.厂里专门设有点心房.做出來的风味胜过很多京中小吃.只是不知道平时舍不舍得拿出來待客呀.”

  程连安笑道:“千岁说笑了.点心房是审问罪犯的地方.又怎能拿來待客呢.”常思豪道:“哦.我听说不管谁进东厂做客.都得先吃几道点心.敢情是讹传吗.”程连安笑道:“正是正是.东厂虽然执法森严.却一向秉公办事.民间传言大多虚妄无稽.奴才进厂的日子不长.对此倒感触颇深.”【娴墨:臭豆腐吃多.已渐不知臭.反入三味矣】

  常思豪知道秦绝响今非昔比.也许昨日郑盟主他们商量了什么.去东厂打个照面沟通也在情理之中.不再深问.眼见前面已是戏台.遂召唤家院來接礼物.指道:“今儿这班子唱功可是不错.两位就请坐下來一起看戏如何.”

  程连安笑拦道:“督公说.这礼物还是请千岁当场打开观看为好.存放起來.怕就容易忘了.”常思豪眼睛眯起:“哦.好啊.那就打开吧.”程连安四顾道:“此处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常思豪有些气闷.又感好奇.道:“如此请到后院.”程连安点头.吩咐道:“三档头.你就在这院儿陪众位大人瞧瞧戏吧.”曾仕权点头:“是.千岁请.公公请【娴墨:句句对小程恭敬之至.然连着上文看.隐约就觉在弄假装样】.”

  常思豪引着一行人來到后院.礼物都抬进花厅.程连安摆手让众番子退下.见厅内窗门闭合.四下无人.言道:“千岁请.”说着來至第二个木箱前解开绸花.打开箱盖.

  常思豪早加着小心.只凑近些许.见那箱中黄缎闪亮.当中放着成卷的丝绸.也沒什么出奇.程连安在绸卷旁边一抠.似地【娴墨:当为“似乎”之笔误】按动了机关.箱板侧面跳开.啪地着地.里面骨碌碌滚出一个人來.

  这人本是蜷躺在箱中.这一滚出來四肢伸展.才显出身子长大壮硕.常思豪见此人生得圆眼厚唇.有几分憨相.略一恍惚.登时想起他绰号叫傻二.是独抱楼牵马的小厮.

  傻二身上多处包着药布.脸部、手背都有淤青.似乎经过刑求折磨.他躺在地上.两只眼睛却转來转去.一幅有心无力的样子.常思豪问:“这是何意.”

  程连安一笑不答.依次打开后面几个箱子.里面又滚出四名黑衣武士.这四人却是被黑带蒙眼勒嘴.双腕双足都被捆绑在一处.躺在地上也是骨软身酸的模样.无声无息.

  程连安道:“前些天夜里.这五个人各骑一匹好马从独抱楼出來.引起厂里关注【娴墨:楼里一出來便关注.可知非关注人.实一直在关注楼】.便派人远远坠上.结果发现他们几个出城一路往西.竟连过几处府县.越走越远.哨探飞鸽报回.督公下令沿途留意.最后发现他们上了恒山.”

  常思豪心想傻二是独抱楼的人.也就是秦家的人.他们上恒山自是要去见秦自吟了.现如今竟被东厂捉來.苗头可是不正.

  程连安察颜观色道:“看來千岁果然不知此事.”

  常思豪心中暗沉.已经想起那天从小汤山归來后的事情.当时一枝马队错肩而过.消失在夜街.其中有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十分熟悉.现在想來.定是这傻二了.他们出去应是奉命办事.却不知被东厂抓來.要搞什么鬼.当下一语不发.只冷冷地瞧着.

  程连安移开目光.指道:“这大个子名叫李双吉.绰号傻二.是这四名黑衣人的头目.他五人在无色庵接了三名女子下山.其中一个是秦家大小姐.千岁的夫人.另外两人是夫人随身的侍婢.一行人到了山下.恒山派送行的人回去.余下八人在一处说话.他们因为骑马还是坐车的事情起了争议.这大个子强扶夫人上马.两个婢女似乎特别气愤.上前拉扯.结果这四个黑衣人出手.一人一拳将她们打昏.搁在了马上.夫人倒似乎觉得沒什么.也便上了马.”

  常思豪一开始还未反应过來.觉得为这点事情动干戈大可不必.待听到秦自吟上马.忽然明白:“吟儿已怀孕三月.马上颠簸.岂不是容易流产么.阿遥和春桃拼力相阻.想必也是为此.这傻二不懂体恤人.其余四人怎么也这般粗鲁.竟敢对吟儿的婢子动手.又或是春桃嘴不饶人.骂他们骂得过分了【娴墨:带一笔春桃.这丫头小虚荣.嘴不好.人其实不错.当初灶边劝阿遥的虽不中听.其实是好话.身份二字限人.世上俗不能逃.】【娴墨二评:春桃拿大拿惯了.挨两拳也好.】.”眼瞧程连安说得煞有介事.心底不禁半信半疑.可若说这是他编的.却又何必.

  程连安道:“我的话是否是真.待会儿千岁自己审上一审.自然知晓.这些人中了我的‘秦淮暖醉’.虽然全身无力.耳朵却还是听得见的.”

  常思豪自觉脸上沉静如常.并未流露出情绪.沒想到心事却被一眼看穿.不禁对他这份洞察力暗暗吃惊.算來自上次见面到现在也沒过多少日子.却感觉他身上少了油浮虚华.多了几分冷森森的成熟和精准【娴墨:写小程进步.正是写小常眼力提升.刚才一路多写小常心事.不写言语.便是他的沉静.他的成熟.】.

  程连安道:“当时夫人既然上了马.两婢女又昏晕过去.便沒人再行争吵.几人开始前行.可是走了不远.争议又起.这次却是内讧.那四人要催马快走.李双吉却非要缓缓慢行.似乎十分顾念着夫人的身子.几人争吵之下.一张嘴自然抵不过四张嘴.李双吉不再发言.却把夫人的缰绳抓在手里.意思似乎是随他们如何催动.他就是这么个速度.绝不加快.见此情景.四名黑衣人交换了下眼色.一起挥鞭.在他和夫人两匹马的后臀上狠狠一抽..”

  常思豪惊道:“什么.他们竟敢..”

  程连安眼睛斜瞥.从容淡笑躬身:“千岁勿惊.要说还真多亏了李双吉这大个子.当时两匹马吃了痛纵蹄前窜.他双腿一夹.胯下马两肋扇登时瘪了.库秋一声倒地.他向前一抢张手抱住夫人所乘马颈.沉身狠命一勒.足下趟起两道尘烟.生生将那马的前窜之势刹住.夫人在马上微微一晃.却是什么事儿也沒有.”【娴墨:小程略得评书三味.使活却使得颇不是地方.还是写其嫩.】

  常思豪听他说得慢条斯理.有几分耍弄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恼:“后來又怎样了.你给我痛快一点.【娴墨:不成熟了.情绪控制的分寸.是成熟和伪成熟的分界标准.】”

  程连安淡然一笑.打开顶头最大的木箱.里面数层长绒雪毯铺得宣柔堆暖.亮眼生白.有一女子赫然在内.身子蜷曲侧着脸蛋.露出半截细长颈子.正是秦自吟【娴墨:上文一张嘴所谓“终身遗憾”正是与“终身大事”有关.小小文字把戏.玩得不亦乐乎.不知又惹几人偷笑.】.

  常思豪抢前两步.见她双目闭合.呼吸匀静.回首疾问:“你给她也吃了.”

  程连安道:“不敢.夫人孕期嗜睡也是正常【娴墨:孕中是母体最脆弱时期.须以养神第一.然神须自养.困乏时该睡便睡.不必拘时.如今小年轻不知谁出的主意.死猪般扶个肚子往沙发边一仰.眼看电视.嘴里填食.一点家务不做.根本不活动.结果该睡时睡不着.烦躁起來必拿丈夫出气(现代医院居然认为这是正常的).生完孩子必然神不守舍.医院一瞧.什么产后忧郁的都來了.国人几千年生孩子有几个产后忧郁.说忧郁的那都是产前神沒养好.久坐不动致肺气弱了(和用功学生长期伏案致病类似.古人读书从來不是现在这个读法.就不跑題细说了).老辈人拖着肚子光脚下地插秧.哪个忧郁了.生孩子是大事.身条骨骼神气都变.此时不知养.下半生就毁了.】.千岁大可不必担心.出发的时候夫人还醒着.知道我们要送她來和千岁团聚.心里欢喜得紧.”

  常思豪本以为秦自吟已落入东厂手中.不知郭书荣华准备要胁些什么.沒想到他们竟然把人送上门來.实在大出意料之外.一颗悬心坠了几坠.仍不明白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程连安道:“当时李双吉救下夫人之后.跟其余四人打了起來.据我们的人回报说.原來他只有一身蛮力.却根本不会武功.当时被另外四人打得遍体鳞伤.不支倒地.夫人喝斥不住.便出了手.那四人武功着实不赖.以四敌一当然场面占优.此时一名婢子醒了过來.她拿起挂在马上的弓箭.瞄准一人便射.无奈手劲不佳.射出的箭毫无威胁.那人瞧见她又在瞄第二箭.扬手便是一镖.将她打落马下.破头而死.后來我们东厂的探子见事情危急.怕夫人受惊.对身子不利.便出手相帮将几人拿下.”

  常思豪听到一婢身死.心中突突乱跳.尽量克制着情绪.问道:“还有一个婢子呢.”【娴墨:不问死者而问生者.何也.正是恐心中人死.知生者即知死者.隔一层.虽伤心不可略减.心里却好过些.可知小常担心阿遥.实远过他人.】程连安道:“那便不知道了.”常思豪皱眉:“你们人都在场.怎会不知.”程连安道:“呃……据办事的人回忆.似乎前一个婢子落马之时.手中那一箭也歪歪射了出去.正中另一匹马的后臀.那马吃痛受惊.驮着另一个婢子便跑走了.战场打得乱极.也沒人去管.事情结束之后虽不见了她.但想不过是一婢女而已.也就沒放在心上.死去的婢子也就地掩埋了.干事们请示过督公.这才把夫人和他们这几个带到京城.”

  常思豪手扶木箱闷了一阵.甩眼瞧他道:“郭督公想要什么.你直说了罢.”

  程连安笑道:“督公岂会有什么贪图.他老人家说.这是千岁的家务事.东厂不好动审过问.又不能将夫人送回秦家.只好给千岁送來.这几个行凶的人也交由千岁发落为好.”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递过:“这是‘秦淮暖醉’的解药.”

  常思豪接过來倒出一粒放进李双吉嘴里.过不多时.就见他长出口气.眼睛里有了精神.询问之下.果然与程连安所言一般不二.待问到此事是谁主使下令.李双吉道:“是马总爷给俺把刀做为凭证.让俺带队去接大小姐回太原.”

  那边程连安打开最后的箱子.里面琴匣衣物都是秦自吟的东西.他探手入内.取出一柄刀來.常思豪接过见是斩浪.呼吸陡滞.心知此刀绝响极是喜爱.前些时在小汤山还见他带在身上.若无命令授权.马明绍绝不可能将这刀交与旁人.【娴墨:信物即是证物.爱人却要伤人.以刀为信物.正为斩情断情、刺心伤心.娘的生日礼物.竟成小生命的死亡纪念物.将來秦自吟瞧见此刀一回便要伤一回.下半辈哪还能过生日.绝响这罪过大了.】赶忙又给一名黑衣人服下解药相询.那人身子颤抖.一五一十道:“我们四人受马总管秘令.说是少主爷的主意.务要使大小姐在途中流产【娴墨:绝响不说明.马明绍必得嘱明.否则任务完不成不好回话.】.疏不间亲.我们哪敢执行.马总管说他和傻二说过.一切已安排定了.到时候你们把罪过推在傻二身上即可.我们只是执行命令.与大小姐绝无冤仇.请常爷开恩饶命.”李双吉一听破口大骂:“你们几个歪鼻贼.俺日你家双料祖宗.”

  常思豪问:“马明绍怎和你说的.”

  李双吉骂道:“他说找先生算过.说甚么北斗气盛.天舆失轨.坐车必有灾祸.一大套乱七马八.俺也记不得清.总之只教她骑马.【娴墨:骗傻子定要用迷信.傻二爸妈更迷信.好事成双.不迷信能给孩子起名叫双吉.一傻傻一窝.】”

  常思豪想起在卧虎山上与绝响的对谈.禁不住脊背生凉.忖道:“真是绝响.不.不会.他不可能如此绝情.那可是他的亲姐姐.”

  然而..

  他真的不会吗.

  比起秦浪川.只怕他与秦逸相像的地方更多些.

  又想起在秦府中.他称吟儿为废人.不愿与之闲磨的情景.刹时心中如沸.

  目光向箱中落去.秦自吟泪痣掩在长睫之下【娴墨:痣的位置实不好.懂医何不调点药水自己点了去.】.睡态详和.鼻翼旁的雪绒纤毛被匀静的呼吸轻轻吹拂.变幻出一种美妙的生动.自然曲置在嘴边的右手食指与樱粉色的唇瓣轻轻触碰在一起.指甲修合适度.予人干净整洁的美感.而腕间几道粗粝凸起的深红色伤痕却将这美感打破.让人感觉到一种揪心的残忍.

  郭书荣华怎会有如此好心.

  绝响制造意外想打掉吟儿的孩子.其心虽狠.尚且算事出有因.【娴墨:小常深爱绝响.凡事为其开脱、找原因.何以故.曰:都是沒娘孩子故.】东厂捉人暗送入府.难道不是在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

  他放平了心绪.轻轻抽出斩浪.眼望刀铭笑了一笑:“督公这份大礼.可着实不轻.倒教常思豪有些过意不去呢.”

  程连安道:“大家自己人何必客气.”

  “自己人”这三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似乎带着些许讨好和邀功的意味.

  常思豪道:“既蒙督公如此深情厚谊.在下也当有所回礼才行.”

  程连安笑道:“那倒不……”就见常思豪腕子一翻.长刀斜甩.向自己颈子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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