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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艰难


不过令陈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自己的这个为了安抚这些女孩儿情绪的决定,竟然在最后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在这被救下来的三十三个女孩中间,竟然有九个都可以修行,竟然占据了总人数将近三分之一的数量!

似乎上天也对她们的遭遇感到不公,所以在她们脱困之后,将能给到她们的全部给了她们,让这些受了巨大伤害的女孩们终于守得日出见天明,看到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也将自己的耀眼光芒洒向了更多的人,当乌云散去,自有满天繁星!

在苏眉叫过师父之后,胡晴儿走到陈赋身边,对他轻声开口说道:“师父,你是不是有点儿太儿戏了?就算是只是想要安抚一下姐姐们,也应该搞的正式一点吧?”

陈赋知道胡晴儿是好意的提醒,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这些女孩拜入覃门,那么便不要做的这么敷衍,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全套。

但陈赋其实还真的没有这样想,他既然已经开口说了要收她们做徒弟,就算只是记名的徒弟,也会真心实意的对待她们,并不会仅仅是敷衍了事。

只是在陈赋拜师的时候便只是简单的叫了一句师父,接下来便看到司马洲笑的脸上就像是绽开的菊花一般高兴的应了一声,然后整个拜师礼便完成了,并没有其他的繁文缛节。

虽然陈赋在收陈顺熊做徒弟的时候,也确实在那个海市蜃楼里面看到了之前覃门的前辈们拜师的礼仪,但是此时的陈赋并不愿意再遵循古制。

这些女孩的身体虚弱,坚持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自然是一方面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陈赋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既然司马洲收自己为徒的时候便是简单的叫一声这种形式,陈赋也不愿意更改!

他对胡晴儿说道:“当初你师祖收我为徒的时候,便走得是这样一个形式,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师祖曾经说过一句话:拜师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只要心意到了,那些礼节什么的能省则省,没有那个必要!”

陈赋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像胡晴儿一样专门小声的说话,而是以正常的声调说出来的,既是对胡晴儿解释,也是对所有的女孩儿解释。

胡晴儿听到陈赋将司马洲搬了出来,想到自己师祖那不靠谱的性格,这还真的是有可能他做出来的事情,也就不再说话,准备转身将位置让出来,好让其他的姐姐们过来拜师。

不过陈赋却在这时拉住了她,然后向她手里塞了一块玉佩,开口说道:“既然拜师了,怎么可能没有拜师礼,这里面有我一丝源力,如果遇到危险的话,直接摔碎我就能感应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胡晴儿没想到陈赋竟然还真的用心准备了礼物,她毫不客气的开心收下,然后对陈赋说道:“那我其他师姐都有吧?如果只有我有的话,那我可就不好意思收了!”

嘴上说着不要,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将玉佩还回去的意思,两手一抄,那玉佩便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收到了自己随身的空间法器里面。

陈赋在准备将这些女子收为徒弟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专门在铜盘里面找到了这种玉佩,这玉佩应该本就是覃门弟子佩戴的法器,数量足够,而且玉质细腻,在此时当作赠礼刚好合适。

以现在陈赋的能力,想要将源力渡入玉佩之中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这玉石本就材质极佳,所以也就是瞬间的事情,陈赋便将三十四枚玉佩完全制作完成。

不仅如此,陈赋与胡晴儿说话的间隙,还专门挑选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刻在了玉佩上面,这阵法主要起到的是防护的作用,可以抵抗普通的还果境全力一击,他这样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这些苦命的女子。

因为并不能探查到资质原因,陈赋对收这些女子也仅仅是爱护之心,他并不觉得她们真的可以修行,而这些不能修行的女子在以后的生活中难免会有一些危急的时刻,他担心这些女孩儿会因为怕麻烦自己,而不去摔碎玉佩,所以将玉佩上面又刻上了可以自动护主的防护阵法,这样的话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

陈赋对于阵法的理解已经可以让他完全有能力在讲话的时候分心二用雕刻阵法,所以在听到胡晴儿的话之后,陈赋也没有离她,而是对站在一边的苏眉伸手说道:“给,这是你的,拿好了!”

苏眉没想到陈赋竟然考虑的这么周全,不仅仅给了自己师徒的名分,而且竟然还有赠礼,竟然是真的将自己当作徒弟一般,嘴巴嗫喏着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旁边的胡晴儿从陈赋手中一把抓过,硬塞到苏眉的手中。

然后对苏眉开口说道:“你就拿着吧,苏师姐,你要是不收的话,我的岂不是也要还回去?你舍得,我可不舍得,这玉佩一看就是好东西!”

听到胡晴儿的话,苏眉这才将玉佩拿到手里,胡晴儿有一点确实说的不错,这玉佩就算是没有陈赋的源力和阵法,也算的上极品了,在玉石资源越来越匮乏的现代社会,已经很难见到这种触手温润犹如婴儿肌肤一般的玉石了。

随着一声声的师父,陈赋也将一块块的玉石递了过去,依照陈赋现在的记忆力,在昨天女孩自我介绍的时候便将她们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每个女孩在陈赋面前叫师父的时候,陈赋都会叫出她们的名字,然后鼓励几句。

很快,所有的女孩儿都走过了拜师流程,每个人手中也都多了一枚玉佩,陈赋看着这些女孩,心中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师父司马洲,也不知道如果师父还活着,看到眼前的景象到底是高兴还是会骂自己乱搞?

陈赋觉得他应该是高兴的吧,毕竟陈赋是见过司马洲在自己拜师的时候,眼睛还盯着旁边那些风韵犹存的少妇的。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就算是司马洲骂自己陈赋也应该是高兴的,只是陈赋却从来没有听到过司马洲骂过自己。

行过拜师礼的女孩们每一个在叫过师父之后都对着陈赋深深的鞠了一躬,虽然陈赋在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对她们说不必这样,但是却依然阻止不了女孩们的执拗,到最后也只得受了这一礼,他知道,如果真的让这些女孩什么都不做的话,她们的心里更难受。

看着自己新收的徒弟依次登上了车,陈赋在下面对她们挥挥手,然后对陈顺熊说道:“走吧,路上要是遇到哪里道路堵上了,直接推开就行,注意安全!我会在路上留下记号,到时候你顺着记号去找我!”

陈顺熊点点头,对陈赋说道:“您放心吧,师父,按您说的,我最晚也就是后天就过去找您了!”

陈赋站在原地,看着陈顺熊发动汽车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驶去,在即将驶离陈赋的源力感知范围的时候,正要转身离开的陈赋脚下一顿,差点跌倒,因为他听到了陈顺熊的一句大吼:“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师兄了,来,都叫声师兄来听听!”

这估计是陈顺熊日思夜想好久的事情了,陈赋在的时候,他还一直憋着不敢当着陈赋的面这样做,一直等到估计已经出了陈赋能感知的范围之后才释放了一下自己。

不过接下来陈赋便看到坐在后排正拿着自己手中的玉佩端详的胡晴儿一个纵身便跳到了陈顺熊的身边,然后朝着他的后脑便拍了过去,嘴巴里面还嚷道:“在谁面前显摆呢?不就是师父收你收的早了两天嘛!要不要比划两下?”

对于胡晴儿的嘴巴,陈顺熊早就像自己的师父一样,知道了她的厉害,臊眉耷眼的不再说话,继续开车。不过也就是一会儿之后,陈顺熊便听到汽车后排传来一句弱弱的“师兄”两个字,顿时大声笑道:“哎~~”,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陈赋看到汽车渐渐的驶离了自己的感知范围,对于车上的插曲,陈赋也并不在意,每个人性格不一样,与别的人有自己的相处之道,他也不会限制自己的徒弟必须要兄友弟恭,或者和亲友善,想要与哪些人走得亲近本就是生而为人的自由。

至于安全问题,陈赋也不担心,陈顺熊他们这次回去走得虽然和自己来的时候并不是一条路,但是依照陈顺熊和胡晴儿两个人的实力,保护她们到达胡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那些变异种在精力完全充沛的陈顺熊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而至于说有人类陷阱的话,对于古灵精怪的胡晴儿和已经遭受到那么多磨难的女孩儿们来说,也已经很难骗得了她们了,因为所有经历过的磨难都会让人成长,陈顺熊除外!

陈赋不再多想,按照既定的路线转身朝着阳城的方向走去,他并不担心到时候陈顺熊找不到他,在每次落脚的时候,陈赋都会将一丝丝源力渗透到地面上,虽然这源力微弱,但是保持个七八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依照陈顺熊那聪敏的嗅觉,顺着找到陈赋应该不成问题。

自己孤身一人的陈赋赶路的时候便不再顾忌,行进的速度极快,在将将中午的时候,便已经赶到了阳城。

这座小城与陈赋一路上见到的城市并没有什么两样,到处都是被破坏的建筑和垃圾,陈赋进到阳城之后并不停留,而是直接朝着于正一的住处走去。

在他去往中京的时候,他曾经在这里停留了几天,也就是在那几天时间里面,陈赋在这处宅院外面布置了一道阵法,在平时的时候这阵法不显山不露水,对众人的生活根本没有影响,而如果有源力的人接近,那么这阵法便会将于正一的宅院给保护起来。

那个时候的陈赋只是单纯的为了防止覃月正和孔二可能对于正一和毛孩不利,并没有想到事情到最后竟然会发展成这个模样。

但是陈赋也试验过,那道布置的阵法对于变异种也有效果,所以在之前的时候,陈赋并不是特别担心,不过在后来想到不仅仅有变异种危害人间,更可怕的是人类自己的时候,陈赋还是对于正一他们有了一点担心。

不过那些人类是在变异种之后才开始自相残杀的,所以那个时候的阵法就已经开启,就算是人类也不会找到于正一的别墅,因为陈赋留下的阵法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是却有极强的迷惑性,凡是靠近宅子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忽略掉宅子的存在径直的走过去,根本就看不到这处宅院。

所以在陈赋赶到河畔的宅院的时候,看到自己布置的阵法已开,心中便放心了大半,只要毛孩儿他们不故意的出去,那么他们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对于自己设置的阵法,陈赋自然非常熟悉,虽然这阵法也阻断了他的源力感知,但是他很快便绕过阵法进入到了宅院里面。

刚刚从阵法里面走出来的陈赋却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此刻他的源力感知早已经可以将整座宅院覆盖,在这宅院里面,陈赋竟然只看到了毛孩儿还毛桃桃两个人,并没有于正一和姚宇广的身影。

陈赋走进庭院,对正在客厅里面和桃桃一起吃午饭的毛长良说道:“长良,于老师和姚伯伯他们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

毛长良听到陈赋的话,猛地抬起头,然后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双眼含泪的跑到陈赋身边,只是嘴巴张了几下却没有将话说出口。

陈赋还待再问,桃桃却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跌跌撞撞的朝着陈赋冲了过来,边跑边哭道:“大哥哥,于爷爷没有了!于爷爷没有了!”

陈赋上前将桃桃抱起来,来到客厅坐下,轻轻的拍着桃桃的后背,将她安抚平静下来之后,才对跟在自己后面的毛长良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毛长良依旧没有说话,竟朝着陈赋便跪了下来,便磕头便哭着说道:“哥,是我的错,是我不对!”

陈赋一挥手,将毛长良拉了起来,对他说道:“现在不是说谁对谁错的问题,我在问你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陈赋脸上严肃的表情,毛长良站起身伸手擦了一下眼睛,深深了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向陈赋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在当初得知陈赋已经赶往青城那边的时候,于正一和姚宇广两个人是在一起的,这个事情陈赋知道,因为那个时候的陈赋还接了他们打过来的电话,之后因为他要去中京机场那边,便将电话挂断了。

于正一那时候还想要继续给陈赋打电话,但是却一直显示无法接通。他并没有放弃,将电话给毛长良,让他隔十分钟给陈赋打一次,一直打到接通为止,接着也不让毛长良和桃桃去上学了,就让他们安安生生的呆在家里哪里都别去。

于正一之所以要出去,是因为他们那代人的习惯导致的,由于经历过太多的磨难,所以只要在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他都会去采购很多的食材存放在家里,在这处宅院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地窖,就是于正一专门找人挖出来存放东西的。

也正是由于于正一的这一习惯,救了毛长良和毛桃桃两个人的性命。

在于正一出去之后,毛长良就带着妹妹一直坐在家里给陈赋打电话,并且等于正一回来。在快到中午的时候,于正一确实回来了,只是除了带回来了大量的食材之外,竟然还身上有伤!

见到受伤的于正一,毛长良赶紧上前帮忙,准备扶着于正一去包扎一下伤口,不过于正一却直接阻止了毛长良,反而焦急的对毛长良说道让他赶紧将外面的食材都搬进家里。

见到于正一非常坚持,毛长良只得现听话的将放在超市那种手推的购物车里面的一排排罐头,面粉,大米之类的食材全部运回了家里,然后便开始准备将门朝里锁住处理于正一的伤口。

但是没想到于正一再次阻止了他,对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开门,除非是听到他或者是姚宇广的声音才能将门打开。

然后不顾毛长良的阻拦又朝着外面跑去,因为于正一身上的血迹吓得哇哇大哭的桃桃一直紧紧的抱着毛长良的腿,他并不能跟着于正一一起出去查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只能无助焦急的等在家里。

一直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毛长良才再次听到了于正一和姚宇广的声音,在下午的时候,不止一次听到门口砸门的声音,毛长良都只能捂着桃桃的嘴巴,装作这里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万幸那些砸门的人只是顺手砸了两下,看这处墙高门坚并不容易进去,而且里面也没有人声,所以都匆匆而过,并没有人真的破门而入。

在听到于正一声音的时候,毛长良赶紧跑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便赶紧开门将两个人给接了进来。

进来之后的姚宇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旁边的于正一也被胖胖的姚宇广给拉扯的站立不稳,也摔倒在地上站不起来,直到这个时候,毛长良才看到两人身上竟然到处都是伤口。

借着庭院里面的灯光,毛长良看到在姚宇广的身下竟然缓缓的流淌出一条血痕,他脸色一白,顾不得将两人扶到屋子里面,直接转身朝着房间里面跑去。

很快出来的毛长良怀中抱着一个家中一直备着的急救包,他边跑边对两位老人说道:“于爷爷,姚爷爷,伤在哪里了?我给您包扎一下!”

跑到近前的毛长良却突然将手中的急救包掉在了地上,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看到平时一直笑呵呵的姚宇广姚爷爷早已经停止了呼吸,而在一边一直搀扶着姚宇广的于正一此刻也已经面如金纸,眼看着也就要不行了。

毛长良手忙脚乱的将掉在地上的急救包捡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将纱布绷带朝着于正一身上裹去,想要止住那依旧不停流淌的血液,但是越是慌乱,竟然越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在寒冷的初春季节,竟然将毛长良急的出了满头满身的汗。

也许是毛长良的动作弄疼了于正一,已经陷入昏迷的于正一清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眼中含泪急的满脸通红的毛长良,轻轻的抬起手臂,毛长良看到之后,赶紧伸手握住了于正一的手,只觉得平时这双干燥温暖的手此刻竟然像冰块一样一直凉到了毛长良的心里。

于正一嘴角轻轻的扯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实在没有力气只得作罢,他发声极轻的对毛长良说道:“好孩子,你要......好好活着,不要......出去,等陈赋......”

话没说完,毛长良只觉得自己手中的手突然之间没有了力气,而此刻跪在地上的毛长良也好像在这一瞬间没有了力气,就像是一滩烂泥一般趴在地上。

虽然毛长良的监护关系一直是挂在陈赋那边,但是这两年他和桃桃其实一直都是跟着于正一生活,早就将于正一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在父母去世的时候,毛长良就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将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但是此刻却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那泪水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挡都挡不住!

听完毛长良断断续续的讲述,陈赋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没有想到在自己正一下一下撞击覃门大阵的时候,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的两位老人在这遥远的北方竟然同时重伤而死。

虽然毛长良没有讲述两位老人受伤的原因,但是见识过外面景象的陈赋也可以猜测的到,在当时川省信息出来之后,全世界各地都爆发了不小的骚乱,只是有的地方很快被平息,有的地方却愈演愈烈。

两位老人应该就是被那些突然暴  动的流民给打伤致死的,只是没有亲眼见过那副场景的陈赋就算是想要给他们报仇都不知道该找谁,在经过又一次的变异种和流民过境之后,指不定那些伤害他们的人早就死在了暴  乱之中。

但是也指不定那些作恶的人依旧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面,只是陈赋也不可能将所有能找到的人全部抓起来拷打一遍询问是不是他们做的。这让陈赋也感到一阵无力,自己空有这么深厚的修为,竟然为两位老人什么都做不了!

沉默了很长时间的陈赋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对着毛长良和好像懂事许多一直没有吵闹的桃桃说道:“你们先吃饭吧,我去看看两位老人家!”

说完便自己朝着院子后面走去  ,那里正是毛长良将两位老人埋葬的地方,在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小土堆面前,还有两块木头刻成的墓碑,上面写着“孙毛长良、毛桃桃恭立”的字样。

陈赋站在两人的墓碑前面深深的鞠了三躬,然后就在旁边坐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坐着。

毛长良带着桃桃并没有去吃饭,而是站在客厅外面一直等着陈赋,并没有过来打扰他,就连一直见到陈赋就嚷嚷着要抱抱的桃桃,也感觉就像是大孩子一般,眼神里面不再有天真无邪的表情,反而充满了忧郁。

二老的遭遇其实在全国各地都在上演,并不是陈赋的过错,也不是毛长良的过错,如果真的要算报仇的话,其实更应该算到覃月正的头上,此刻覃月正已经被陈赋杀死,那想要报仇让二老瞑目的话,看来还是要落到孔二身上了。

直到天色已经渐渐变黑,陈赋才站了起来,对着坟墓又鞠了一躬,开口说道:“等我手刃了仇人,我再来向二老赔罪!”

走到客厅的陈赋看到毛孩儿兄妹两个都已经沉沉睡去,这段时间这两个小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陈赋已经探知到,那地窖里面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中午陈赋刚刚看到两人的时候,两人都在喝已经稀的能照出人影的面汤了。

物质上面的艰难还不是最难受的,精神上面的折磨才是更让人崩溃的,两兄妹被困在这里,虽然确实保证了他们的安全,但是也限制了他们的活动,虽然就算是出去也不一定可以与别人接触,而且还不一定安全,但那与被困在这座庭院里面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心中对陈赋抱有无尽的希望与于正一死前的承诺,再加上毛长良本就是一个韧性极强的孩子,估计陈赋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疯掉或者自杀了。

陈赋看着两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过安稳觉的两个人,轻轻的伸手在他们两个的头上抚摸了一下,不料这轻如羽毛般的抚摸却让毛长良立刻惊醒,在醒来的一刻便将手朝自己的头下摸去,看样子应该是平时睡觉的时候会将刀子之类的防身武器放在枕头下面。

摸了个空的毛长良浑身一颤,然后才看见陈赋正看着自己的脸,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少有的向前一扑,扑到了陈赋的怀里,不过却依旧没有大声的哭出来,应该是害怕惊醒旁边的桃桃,也不知道他自己半夜的时候偷偷哭过多少次才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反应!

陈赋也被这突入起来的拥抱弄的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伸手拍了拍毛长良的后背,只觉得后背上面脊骨都已经有点儿硌手了,心中不由得一软,对毛长良说道:“没事儿了,睡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毛长良将头埋到陈赋的胸前,闷声闷气的抽噎道:“哥,你说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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