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新生-第10章
brandchapter10「破碎」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
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你我终将会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学会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别离——————
“詹姆斯,死了。”
利威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在看她,嘉德妮娅的眼神有些发怔,良久,她才终于缓缓抬起头来,“我感到很抱歉,,,我知道,如果你现在还在兵团,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对不对?”
“收起你那愧怍来,这种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我来这里,也不是来讨你这番反应的。”
“我懂,”她缓缓站起身子,慢慢走近,“你是想告诉乔伊,对么?”
“嘁,”他突然微微蹙眉,“你想得还是一样多,从来没改变过。”熹微晨光中,他的身躯在以一种微妙的幅度渐渐凑近,“詹姆斯他到死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他到死也没怀疑过你是个带着好意的人,他希望你会成功,这是他的信仰。”
“利威尔,”她的情绪几秒钟后突然失控,继而愣愣地冲到了他的怀里,利威尔就那么直挺挺地立在原地,眼神甚至没有滑动一下。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定!我向你保证——”她在微微发颤,手臂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紧,利威尔有些习惯她这种突然而来的亲昵,抱久了才会嫌她过分,“你这力度都够勒断棵柳树了,明明看着像蚂蚱却行事跟头水牛似的——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呵,有事没事的都乱发感慨,魔怔。”
“你讨厌!”她气得咬起了嘴唇,“利威尔,你这钢铁直男,估计到你领盒饭都不知道风情二字该怎么写!你瞅瞅人家亚历山大,战场上都能那么浪漫!”
“亚历山大?”利威尔口中吐出这几个字时流露着弯弯绕绕的不屑,“你若觉得他千好万好,又那么尊贵,何必在这里对这我发春发情的,干脆这就去跟他脱衣相对再生个孩子,不就圆满了?”
利威尔!
上校的脸红成了柿子,论嘴炮她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这个曾经的地下街流氓,两人之间都心照不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奇妙的关系,两人打也能打起来、骂也能骂起来,可是和好的速度也是那么肉眼可见,但是每一次她去拥抱他——对方虽说不会拒绝,但那种僵硬的姿势,那种欲迎还拒的克制的还会让她心里一阵阵发凉——她知道,这两个默契的灵魂之间隔着那个遗忘不了的过去、逾越不过的□□——他的小乔伊。
人生就是那么一场无可奈何的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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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城歌神剧院里最尊贵的包厢,门外是一派韵律悠扬,嘉德妮娅上校身穿洁白的丝质连衣裙,黑发打着卷儿散落在肩头上,托尔在一侧强打起精神,上校对面是那个身着别别扭扭的西装,目光都不知往何处安放的大块头汤姆分队长。
“不用这么拘束,这顿饭不属于我们上下级,只是纯粹地、可以说是朋友之间的畅谈。”嘉德妮娅淡然一笑,“毕竟明天下午就要进兵了,有些话,我想着私底下说开了比较好。”
汤姆眼见着这个雪肤花貌的上校坐在自己对面,心里难受得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他有些结巴,又猛然端起酒杯来一仰头灌下,“上——上校您说就是了,有什么吩咐我、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我可以为了自由和平等、上刀山——下火海!”
“汤姆兄弟啊——”嘉德妮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讲真的,像你这么实诚的弟兄还真是不多见了,不过今天咱也别谈什么刀山火海的——汤姆,我问你,等咱们自由军打进了王都,你最想干什么?”
“我——我最想干翻那群猪猡咸湿佬——给我妹妹报仇!”
“仇报过之后呢?”
“我——我要给我妹妹迁墓地、我要让她风风光光地下葬——”
“那墓地迁过之后呢?”嘉德妮娅的瞳孔无波无澜,倒映着眼前的一切。
“迁过之后、、、”这个大块头忽而又吞吞吐吐地接不上来话,忽而又猛灌了自己一口,眼圈瞬间就红了,“迁过之后,我也该娶个老婆成个家了——先前妹妹在的时候总盼望我能早早攒起钱来娶个媳妇好好过活,照顾我也照顾照顾她,可是呢——如今她不在了,没谁催我,可我也得好好地给自己一个交代哇!”
“呵——”嘉德妮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兄弟啊,等咱们打到了王城,你要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助你,助你给妹妹报仇、迁墓,我亲自牵线给你讨老婆——但是,我只求你沉住气、稳住,助我安安顺顺地攻进王都去——汤姆,我想你明白我在讲些什么吧?”
那个憨憨傻傻的大个子先是一愣,继而又浮现出某种委屈巴巴的吧表情来,“上校,您这是觉得我添乱了么——不瞒您说,我一直怀疑——”
“够了,别说了,我知道。”嘉德妮娅一抬眼,墨绿色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锋利,“就算是军团有间谍,也要等我亲自查明之后亲自处置,还轮不到你们私底下做什么定夺!汤姆,我感谢你的一片好意,但是这件事□□关重大,千万不能冲动!”
不知不觉,她发觉自己又调动起来了这种命令的语气,托尔见状忙举起了酒杯,“这杯敬上校——上校速来操劳辛苦,这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对您该有的敬意——”
汤姆愣了几秒,继而终于举杯,嘴里的字却连不成话了,包厢外的乐曲还在继续,餐桌上摆放的鲜花上还凝着晶莹的水珠,嘉德妮娅忽而静默无言,把所有的心思都消化在一方清凉如水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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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怀疑亚历山大的所有理由都讲给我。”
灯光昏黄的地下室,嘉德妮娅神色冷清地坐在杰瑞对面,身旁的利威尔一言不发,空旷的房间里三个人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刚刚从同汤姆的晚宴上回来的嘉德妮娅还没卸妆,只是身上多了一件长长的黑色军装外套。
“上校,”杰瑞舔了舔下唇,“上校您想——就凭他把家族亲属全留在王都,就凭这个,咱能信他么?”
“那你呢?”利威尔在一片昏黄中静悄悄地起身,“你又是个什么货色?”
她明显一愣神,继而赶紧恢复了镇定,“利威尔,你什么意思?!上校,我不懂利威尔是要干什么!”
“起先听到你的全名,我就感觉隐隐有些熟悉,”利威尔的手指在无节奏地敲动着木质的桌面,“不过你怕是没料到奈尔是与埃尔文交情不浅——那两个便秘中年的谈话偶尔也会扯到一些垃圾八卦,话说回来——你就是那个自训练兵时期就对奈尔死缠烂打的那位“情人”【杰西维奇】小姐吧?如今你改了个男人名字,就以为能蒙蔽过我们这些【吃瓜群众】么?”
杰瑞的身躯在微微发颤,她死死咬住下唇,前额的发丝渐渐被汗水浸透了,眼眸里闪着倔强又近乎悲壮的光来——
“那又怎么样,”她的瞳孔中迸发着垂死驯鹿般的凝视,“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有那么一两次头脑发热?!我先前是被他蒙蔽了双眼、是为他寻死觅活,可又能怎样?!你是要以此怀疑我对上校对自由军的忠心吗?!”她猛然直起身子,“我杰瑞|维奇发誓,若我背叛上校背叛自由军,我必不得好死!我必葬身枪弹之下、巨人之口!你满意了吧?!”
好一个枪弹之下,巨人之口。
嘉德妮娅叹了口气,“杰瑞,罢了,你先回去吧,这次就当我亏欠你的,对不住了,姐们。”
“上校——您别这么说!”她的情绪依旧起伏很大,“如果不是您,千千万万个女人还将沉睡着、还将度过她们黑暗而艰难的人生——是你从神明那里为人间送来了自由与平等!等我们自由军攻进王城、那这个王国就会有救了!到那时没有高下贵贱、男女也好贫穷与富有也好都是平等的——上校,我们必须要赢!我们一定要赢啊——”
大滴大滴的眼泪连成串不断划过她干练清秀的面庞,等到杰瑞敬礼离去,嘉德妮娅还没从愣神中缓过来,利威尔摇了摇她的身子,“怎么,被感动傻了?”
“卧槽了,”她自嘲地摆摆手,“一个个看似一片赤诚,说不定都是影帝影后啥的,进击的套路果然深啊,我还不如回农村。”
“瞎胡扯些什么听不懂的——”利威尔皱皱眉头,“要我看来杰瑞这问题才像是真的有问题,先前那么个冷静圆滑的人如今也动不动发些神经,倒像是压力大得快承受不住了吧。”
“真假难辨,但有一点,我还是比较相信亚历山大的,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眼中的赤诚,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
“嘁,净搞你那文绉绉的一套,”利威尔无奈抱起手臂,“也就你能睡得着,兴许那小子不光要骗色,还要骗你这不断升值的人头也说不定————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为好,这样感情用事,以后会出大乱子的。”
“你说什么呀你——”上校真的有些愠怒了,“你怀疑我因为感情用事才不愿意追查亚历山大?利威尔,在你眼里我就是拿部下的生命当儿戏的女人吗?”
那士官长不再愿意搭理她,继而别扭地背过脸去,嘉德妮娅不想饶过他,“你若是真担心,何不帮我排忧解难——拿你那比我聪明上万儿八千倍的想法去试探试探亚历山大就是了。”
“谁爱去谁去,”利威尔当真回过身来,“还真让我猜准了,你自己不也认了【感情用事】,果真是【日久生情】,连你这上校不也难过儿女情长,少他妈的以为自己多浪漫了,也不知道别人看着你有多蠢!”
“你怀疑我喜欢他?”嘉德妮娅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毛,整个人在昏黄的灯光下笑得如同看了喜剧片般肆无忌惮,“不是吧,利威尔,你怀疑我喜欢亚历山大?”
“我没说,你自己心里想什么自己清楚。”
“哎呀呀——”嘉德妮娅突然间笑得有些直不起腰来,利威尔受够了她阴阳怪气不知所云,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被那个女人一把拉住了。
“干什么?放手啊——”
她愣了半秒,继而突然收起了笑容,那张清丽无双的巴掌脸微微扬起,细眉之下是那双含着如三春雪水般温润的墨绿色的眼眸,她轻轻咬了咬自己的饱满、如鲜樱桃的红唇,神情比往常似乎娇羞了千倍万倍——还没等利威尔从这暧昧到家的氛围里调整回呼吸,那女人一个踮脚凑了上来,温润如水的双唇就那么硬生生地吻上,利威尔始料未及,只觉出一阵暖意在自己唇间化开、那蚀骨的温柔,就这么透进了他的灵魂里——他想吻她,他真的想抱住她、身体力行地告诉她挑逗自己的后果——可他一垂眼眸所看到的是那双晶亮的墨绿色的眼睛、一瞬间在他耳畔响起的是乔伊那声天真无邪的【大哥】,哦不——他怎么可能去觊觎乔伊的□□——怎么可能!
毫无意外,嘉德妮娅被重重地推开,那个女人的后腰砸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吃痛地抬头,利威尔正要伸手,却又硬生生地缩了回来。
“你若是需要什么床伴,天使城里有大把的公子哥少爷,何必偏偏赖着我,”利威尔淡淡地将唇边的印记一点点擦净,“瞧瞧你那副表情,我可从来没有什么与你做的心情——话说你也该放弃了,我不值得,从来都不值得。”
“我真的不是她、真的不是——”
良久,利威尔已经转身踏出了几步远,才方听得身后那个女人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与脆弱那近乎恳求的呼唤,他想回身,他现在就想——可是他告诉自己不能,他的双拳紧握,潜意识里的那个声音一直一直在脑海中回荡,却迟迟不肯出口——
但是你永远也逃不过、逃不出她——
就当我是来还你那份人情、就当我是来弥补先前因为乔伊对你的亏欠的吧——
我担得起这么多生死别离。
却唯独不敢拿起你。
————————
入夜了,军宴餐厅却依旧亮着灯,嘉德妮娅不吭一声地灌着自己酒,亚历山大起先明显心不在焉,后来看她一杯接着一杯真要喝大了,这才站起身子,把酒杯硬生生夺了下来。
“你干什么——”她嗔怪地抬起眼睛,“不陪我喝也就算了,干嘛夺我杯子——”
“有件事情,我不想再瞒着你了。”亚历山大抬手把酒杯推出去老远,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要告诉你、王都那伙人的秘密书信已经到了我手上——现如今苏特一族全族已经被尽数软禁,我的父亲母亲都失去了自由。”
“什么?”她猛然醒酒,直直地拉住了面前公子的衣袖,“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谁知道呢,”他耸耸肩膀,嘴角唇边是深深的无奈,“估计不出三天,威胁信就会向雪片一样飞向我、话说回来,我可算是读懂了你《人权宣言》里那句【忠孝难两全】究竟是什么含义,不过我发誓——嘉德妮娅小姐,我想请你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支持者、战友,我知道我真正的敌人是谁、也明白这个时代、这个王国究竟需要什么——我绝不会背叛自由军!永远不会——”
“答应我——一定要相信我——”
她的心跳有些慌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夜已经深了,巡营的卫兵无一休息,而明天就是自由军进兵的大日子,没人敢松懈下来分毫、而此时的几个中心领导人却一个个都失了状态,百里开外的王都,马文|波特曼将军在为他心中的女儿小卡洛斯完成第一百零八副画像之后,终于放下画笔,又翻起了壁神册子来。
“壁神保佑——我的小卡洛斯要在另一个世界里安稳康泰、幸福美满——”
“将军,您该休息了。”
马文抬起眼睛,大落地窗外的夜空寂寥如水,不知在这片星空下,那个女人可一样安稳?
————————
等到托尔在深夜中又遭到那个名为【毒|瘾】的诅咒纠缠的时候,他终于因无法忍受这份痛苦而爬起了身子摸索出了房门,曲折古老的台阶上,唯独走向塞尔提房间的路途却是格外清晰,托尔在经过昏昏沉沉的巡楼卫兵时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那木门上蜿蜒着时间的年轮如同女巫岁月斑斓的苍老皮肤,托尔紧咬着嘴唇,浑身上下如蚀骨抽筋般的痛楚令他无数次想求得一个解脱——木门并不隔音,他听到里面有声音。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定决心——”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利威尔的声线自带禁欲的色彩,酒杯磕碰在木桌上,“少自作聪明挑拨离间——你若再多嘴,以为我不会收拾你么?”
“兵长若是真的不信,又怎会煞有介事地专程跑到这里来听我的故事。”塞尔提淡然一笑,“只要是回到水神的怀抱——也就那么短短几秒、那么短短几秒过后,不该存在与这个世界的灵魂就会回到属于她的彼岸、而那个无家可归的妹妹就能回来——”她停住了,眉眼之间在氤氲、酝酿,似乎有什么在等着厚积薄发——,“兵长,您还在等什么?几秒钟不会淹死人、不会出人命——几秒钟就能换回那个最重要的人来——兵长,莫非在你心里,那个可怜的乔伊还不如一个随意闯入这个世界的陌生女人么?!”
“你给我闭嘴——”酒杯狠狠砸碎在壁橱上,并不怎么精致的琉璃碎了一地,利威尔提起她的领子,那个速来喜欢装温驯的姑娘此刻也伪装得如同一只胆战心惊的兔子,利威尔只觉得被她着无辜且又清澈的眼神弄得心烦意乱,只是那么一抬手,她被扔到了地板上。
“兵长——”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你为什么连半点怜悯也不肯分给我——我本与你素昧平生,我却能这样豁出立场、赔出命来提醒你——我是巫女,我生在黑暗中,长在坎坷的路途上——可我知道,我这次一定要把我看到的说出来——明明痛苦的是你、我只是想救你,我只是想要以神灵的名义救赎你——”
【哐当】一声巨响,利威尔终于摔门离去,敏锐如他终于意识到了暗处的眼神——等他回身,却是兵荒马乱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深处,他扔下外套,朝着那未知的不速之客冷冰冰地挽起了袖脚——那是谁?
几秒钟后,托尔被毫不留情、干脆利落地踹倒在木质的地板上。
“你这小鬼虚弱得真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利威尔的军靴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恐怖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托尔眼眶乌青,口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
“怎么,连半句推脱也不敢了么?起初我是觉得你出门寻欢,没轻没重地纵欲才搞成了那副鬼样子——可现在我倒怀疑你小子是磕嗨了药才像是每天都失了魂,”他猛然提起少年的手臂,昏黄的走廊灯光下那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赫然出现,托尔突然如饿虎般骤然回神,把暴露的皮肤紧紧地藏进了怀里。
“谁带你磕得药——”利威尔的眼神几乎带着地狱的业火,他猛然间提起那个少年的领口,托尔的后被重重地撞到冰凉的墙面上,眼看着那个矮矮小小却又凶猛如狼的长官此刻瞬间贴近的眼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摸向腰间的枪,利威尔只是一用力,他的手腕硬生生地脱臼了。
“你这身上倒还是藏着不得了的东西——你可别告诉我,你为了那种东西还去卖个身之类的,这种狗屁交易我在地下街可见多了——”利威尔眼神滑向了少年忘记遮掩的领口,此时此刻的托尔终于被逼到了爆发的边缘——
“你去啊——”他在怒吼,他的眼睛充着血、他的脖子上爆出一道道青筋,“你去告诉上校啊——你去告诉她,她身边的托尔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她的军医塞尔提是个兴风作浪的女巫、她最信任的利威尔心心念念着把她扔进水里、还和那个女巫私会、不清不楚——利威尔,你若是自觉着向着她、替她来收拾我,那我们就谁也别藏着什么——都一股脑地全告诉她!”
“你这个该死的王八犊子——”
利威尔的眼神里挂着无可奈何的怒火与冷漠、凌厉中渐渐升腾起了杀气,托尔的嘴角渗着鲜血,少年的胸腔正在以一种剧烈的幅度不断起伏,他在喘息、在赌、在认命——良久,耳边的砖石被他一拳杂碎,破碎的尘渣就这么崩进了少年充血的淡蓝色的眼眸里。
等烟尘散去,那个身影已经沉沉稳稳、毫无犹豫地消失在了那吃人般冷寂的黑暗里。
谁的梦想背后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都是断壁残垣的惨烈,都是白茫茫一片大雪下的破碎与哀怨、那一地狼藉,才是她真正苦心经营起来的人生,无能为力、无可奉告,只是不知她究竟懂或不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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