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投票
一个典型的哥谭夜晚, 警笛响彻城市，直升机出动，在城市上空发出鳞翅震动般的轰响。
哥谭的割裂感也体现在这种时刻, 一半人漠不关心，一半人牢牢盯着晚间秀的恐怖直播，祈祷受害人的平安。
电视台在事发初想要切断直播, 却发现整个系统都被动了手脚, 操作被锁定。另一方面，gcpd也拦下了他们想要阻拦传播的行为。无法强行破门进入出事的三号演播厅，就只能用这种方式确认屋内近两百名观众和工作人员的安危。
警局内，已经下班的不当值警员也被调回岗位增援,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夹杂着上司的怒吼和整队警力出勤时嘈杂的声响。被挟持人员家属的报警电话不断进入, 从求助到威胁，哭泣到吼叫, 接线员们已经忙碌一晚上。
局长吉姆·戈登实时将信息同步给蝙蝠侠，一边不得不应付着政府各方高层势力打来施压的电话。烟灰缸中散落着无数半截烟头, 从香烟的折断程度就能看出局长此时的焦虑。
被挟持的人数众多，地点分散, 救援难度大，且其中不乏位高权重、身份敏感的人。与市长一同被绑架作为人质的小女孩并非美国国籍，而是吉诺维亚驻美国领事馆高官的女儿, 一旦出事就是外交事故。
更别提慈善晚宴中被关着的那些名流, 哥谭最有钱的人几乎全在里面。
戈登走到窗边，深吸一口夜间带着金属味的冰冷空气。gcpd天台的蝙蝠灯打开, 将那个同时代表希望和恐惧的标志印在阴云上。
……
蝙蝠侠同时得到了来自gcpd, 蝙蝠洞, 和提姆的三方情报，对小丑这次恐怖行动的规划有了大致判断。
死在凯迪拉克里的司机经过法医尸检鉴定，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尸僵都已经开始缓解。早在晚宴开始前，小丑的手下就替换掉了这个司机，而市长对此一无所觉。
在全城搜救开始的同时，小丑在演播厅内也一点点公布两名人质的私人信息，从他们的道德表现到身份权力，左右着现场观众的投票结果，也试图以此动摇蝙蝠侠的选择。
两人被分别关押在地点不明的地方，关押地点各设有数个炸弹。而这些炸弹的开启与否，掌握在慈善晚宴的与会人员手中。
根据小丑主动透露的消息，慈善晚宴已经被双面人和谜语人控制，然而提姆汇报中提到两人尚未露面，很可能他们本人并不在现场。
慈善晚宴的那群名流被要求和两个超级反派做游戏，输赢决定了到底哪里的炸弹会爆炸：是慈善晚宴现场的？还是人质那里的？
以蝙蝠侠对那群表里不一的上流人士的了解，答案几乎可以说是非常确定。
他们永远只会做出利己的选择，哪怕慈善也只是花钱买个面子而已。在这种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情况下，要求普通人主动牺牲固然不切实际，但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安全必然连拖延和斡旋都不会考虑。
还好罗宾在现场，趋于中立的愿望女巫也在。只要后者关心她自己的性命，再稍加利用，可以让晚宴局势的赢面更大一点。
演播厅的情况最为棘手，小丑亲自挟持了将近两百人。根据直播画面，他已经杀掉了主持人和一名观众，更别提进入演播厅前随手处理掉的其他员工。笑气弹布满了整个房间，一旦泄露，剧毒气体会顺着排风扇蔓延向整栋楼，后果不堪设想。
享受玩弄人性的感觉，小丑喜欢利用人最接近本能的反应，喜欢看他们在万难的选择中徒劳挣扎。而对他而言，最有挑战性的对手，就是蝙蝠侠。
……要怎么才能让他也越过那扇一切崩塌的门，放下所有自我戒律，滑落到这一边来？
这是小丑最感兴趣的主题。
两个人质先救谁，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就相当于已经认同了人命分贵贱，且取决于其附加价值。晚间秀的观众们在小丑的胁迫下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随着市长先生黑料一条条释出，投票一边倒的压向了小女孩。
但蝙蝠侠不做选择。
就像他了解小丑的思路，却绝对不会跟着小丑的想法。
……
演播厅中，投票已经结束。小丑看了看两边彩球数量悬殊的投票箱，浮夸地拧眉，像个看见糟糕设计的时尚杂志主编。
“不够有趣。”
他从怀中掏出一根紫色马克笔，划掉白纸上的“活下来”，改成了“死”。
现在，投票箱上的问题变成了：“谁会死？”
投票情况被强行逆转，如今绝大部分票数落在了看起来必输的一方。
“这下好多了，”小丑重新露出恶意的笑容，“现在才开始有意思起来。”
阿嘉莎端了一托盘香槟塔从后厨出去，又端了一托盘空杯回来。
他们这些服务人员都带了黑蕾丝花纹的多米诺面具，覆盖住整张脸最有辨识度的眼部。阿嘉莎不是非常理解，这次的晚宴又不是假面舞会主题的，侍应生遮住脸会让安全等级下降。
而且从慈善总会招服务生的流程来看，连她这种用假身份的人都能通过，很容易混进来心怀不轨的人。这些人但凡想要作案，面具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遮掩。
不过她已经看见了好几个以前在纽约有几面之缘的熟人，看在面具很好地避免了尴尬的份上，阿嘉莎还是感谢晚宴着装要求的。
没人会注意到一个侍应生，阿嘉莎发现自从穿上服务人员统一着装，她听见的八卦比以前作为嘉宾出席时几何倍增加。
沙龙区，几个身着漂亮礼服的女士在交流布鲁斯·韦恩有关的事情，阿嘉莎敏锐捕捉到关键词，时不时假装忙碌从那里路过。
“……前段时间他和那个，那个凯特琳·贝特，不是好了一段时间吗？”
“对对，就是那个模特。”
“跟着了魔一样！还以为会和她结婚呢，结果两三天就断掉了。”
“布鲁西虽然好看，但是看看就得了，放家里就糟心了。”
韦恩先生风评被害幕后黑手之一阿嘉莎：“……噗。”
说到韦恩……他人呢？阿嘉莎有段时间没看见他了，四下张望了一番，然而男士们的晚礼服大同小异，一时分辨不出来。
倒是可怜的未成年人提姆·德雷克被一群想求韦恩帮忙办事或者想混个脸熟的人围住，左一句右一句难得清净。德雷克倒是很会推脱打太极，只可惜围上来的人太多了，他除非从上面抓着吊灯跳出来，不然还真没什么办法脱身。
女巫难得良心发现，端着香槟托盘走过去。
“要香槟吗先生们？”
提姆抓住机会随便扯了个借口，问阿嘉莎还有没有奶油鲜虾派，趁机逃出人群。
出于对外来势力的警惕（和对敢于迫害布鲁斯的人的好奇），提姆一直在密切监视女巫的行踪。她的店被黑面具手下误炸了之后，女巫去企鹅人那里办了三十二万的贷款，然后开始老老实实打工还债。
每年光是信托基金增长就超过八位数的提姆理解三十二万对于一般市民来说是一笔巨款。当然，如果阿嘉莎听见这句话，一定会反驳不是三十二万，不能忘记后面六千五百刀的零头，那也是巨款。
但显然，出身前黑手党家族的魔法系女巫阿嘉莎，一没有重操旧业，二没有提走家族账户里冻结的钱款，三没有施展魔法还债。
女巫勤勤恳恳的守法程度，已经超过了哥谭将近80的市民，剩下20是没有犯罪的行为能力的。就连注册了哥谭雇佣兵论坛之后也没有去瞎接一点暗杀之类的订单，不然以观察阿嘉莎行踪作为熬夜工作放松手段的提姆只能很遗憾地将她扭送gcpd。
至于之后是去阿卡姆和她的新朋友哈莉当室友，还是去黑门找债主黑面具，或者去贝尔立夫给阿曼达·沃勒打白工，就取决于阿嘉莎是不是真的有精神问题了。
那个让阿嘉莎满头问号的论坛，其中有部分框架甚至是提姆参与搭建的。论坛的建立目的就是将哥谭中下层恶棍们的交流放在可以看见的地方，这些人犯罪往往没什么组织性，到处都是但不能不管。
这样就可以让义警们减少四处追捕普通犯罪花费的时间，蝙蝠电脑筛选处理论坛里的关键字就可以及时发现并集中解决大部分普通犯罪。
而且，就像英国的福尔摩斯提出的基本演绎法一样，通过论坛上的信息风向与细节，往往可以推测出一些较大的动静。
当然，这有时候不适用于超级反派们的犯罪，尤其哥谭的反派思维都不太正常，理性的计算机很难推断出他们的行为模式。
不过，在发现愿望女巫接单失败的时候，提姆必须承认，确实有获得一定的快乐。
也许人们总会对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人放宽要求，提姆认为阿嘉莎本人不是一个会成为反派的人，只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操控并不精准，很容易造成事故。
不管女巫的遵纪守法是装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根据人的行为和认知趋于统一的理论，她至少不会非常排斥这个想法。
发现阿嘉莎的名字出现在慈善晚宴侍应生名单上时，提姆还去特意看了她之前的兼职记录，发现女巫曾经勇闯上西区下水道给水管清淤，事后还在评分网站上留下了愤怒的差评。
上西区的下水道，这个关键词触动了提姆，那里是杀手鳄的固定地盘。
结果几天后在夜巡时，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杀手鳄主动从下水道爬出来，找蝙蝠侠投案自首。
杀手鳄那天追完阿嘉莎回去之后发现嘴上的凝胶撕不开，他只能一直保持着嘴巴大张的姿势，感觉下颌关节都快脱臼了。忍了几天，凝胶毫无脱落的意思，他已经饿得快要把胃都消化掉了。
曾经受过人类教育的杀手鳄用爪子在木板上写了个“饿”字递给蝙蝠侠，一双往常凶光毕露的黄眼睛看起来神情恍惚。
他主动申请去阿卡姆多住一段时间。
然而鳄鱼的皮肤无比坚硬，普通输液针插上去就会折断，在找到让凝胶脱落的方法之前，他恐怕只能靠胃管生活一段时间了。
一看就是女巫的作风。
阿嘉莎还没从后厨回来，宴会厅的灯突然全部暗下来。
广播中传来几声刺耳的试麦声。就连注册了哥谭雇佣兵论坛之后也没有去瞎接一点暗杀之类的订单，不然以观察阿嘉莎行踪作为熬夜工作放松手段的提姆只能很遗憾地将她扭送gcpd。
至于之后是去阿卡姆和她的新朋友哈莉当室友，还是去黑门找债主黑面具，或者去贝尔立夫给阿曼达·沃勒打白工，就取决于阿嘉莎是不是真的有精神问题了。
那个让阿嘉莎满头问号的论坛，其中有部分框架甚至是提姆参与搭建的。论坛的建立目的就是将哥谭中下层恶棍们的交流放在可以看见的地方，这些人犯罪往往没什么组织性，到处都是但不能不管。
这样就可以让义警们减少四处追捕普通犯罪花费的时间，蝙蝠电脑筛选处理论坛里的关键字就可以及时发现并集中解决大部分普通犯罪。
而且，就像英国的福尔摩斯提出的基本演绎法一样，通过论坛上的信息风向与细节，往往可以推测出一些较大的动静。
当然，这有时候不适用于超级反派们的犯罪，尤其哥谭的反派思维都不太正常，理性的计算机很难推断出他们的行为模式。
不过，在发现愿望女巫接单失败的时候，提姆必须承认，确实有获得一定的快乐。
也许人们总会对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人放宽要求，提姆认为阿嘉莎本人不是一个会成为反派的人，只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操控并不精准，很容易造成事故。
不管女巫的遵纪守法是装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根据人的行为和认知趋于统一的理论，她至少不会非常排斥这个想法。
发现阿嘉莎的名字出现在慈善晚宴侍应生名单上时，提姆还去特意看了她之前的兼职记录，发现女巫曾经勇闯上西区下水道给水管清淤，事后还在评分网站上留下了愤怒的差评。
上西区的下水道，这个关键词触动了提姆，那里是杀手鳄的固定地盘。
结果几天后在夜巡时，饿得实在受不了的杀手鳄主动从下水道爬出来，找蝙蝠侠投案自首。
杀手鳄那天追完阿嘉莎回去之后发现嘴上的凝胶撕不开，他只能一直保持着嘴巴大张的姿势，感觉下颌关节都快脱臼了。忍了几天，凝胶毫无脱落的意思，他已经饿得快要把胃都消化掉了。
曾经受过人类教育的杀手鳄用爪子在木板上写了个“饿”字递给蝙蝠侠，一双往常凶光毕露的黄眼睛看起来神情恍惚。
他主动申请去阿卡姆多住一段时间。
然而鳄鱼的皮肤无比坚硬，普通输液针插上去就会折断，在找到让凝胶脱落的方法之前，他恐怕只能靠胃管生活一段时间了。
一看就是女巫的作风。
阿嘉莎还没从后厨回来，宴会厅的灯突然全部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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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可以让义警们减少四处追捕普通犯罪花费的时间，蝙蝠电脑筛选处理论坛里的关键字就可以及时发现并集中解决大部分普通犯罪。
而且，就像英国的福尔摩斯提出的基本演绎法一样，通过论坛上的信息风向与细节，往往可以推测出一些较大的动静。
当然，这有时候不适用于超级反派们的犯罪，尤其哥谭的反派思维都不太正常，理性的计算机很难推断出他们的行为模式。
不过，在发现愿望女巫接单失败的时候，提姆必须承认，确实有获得一定的快乐。
也许人们总会对给自己带来欢乐的人放宽要求，提姆认为阿嘉莎本人不是一个会成为反派的人，只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操控并不精准，很容易造成事故。
不管女巫的遵纪守法是装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根据人的行为和认知趋于统一的理论，她至少不会非常排斥这个想法。
发现阿嘉莎的名字出现在慈善晚宴侍应生名单上时，提姆还去特意看了她之前的兼职记录，发现女巫曾经勇闯上西区下水道给水管清淤，事后还在评分网站上留下了愤怒的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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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鳄那天追完阿嘉莎回去之后发现嘴上的凝胶撕不开，他只能一直保持着嘴巴大张的姿势，感觉下颌关节都快脱臼了。忍了几天，凝胶毫无脱落的意思，他已经饿得快要把胃都消化掉了。
曾经受过人类教育的杀手鳄用爪子在木板上写了个“饿”字递给蝙蝠侠，一双往常凶光毕露的黄眼睛看起来神情恍惚。
他主动申请去阿卡姆多住一段时间。
然而鳄鱼的皮肤无比坚硬，普通输液针插上去就会折断，在找到让凝胶脱落的方法之前，他恐怕只能靠胃管生活一段时间了。
一看就是女巫的作风。
阿嘉莎还没从后厨回来，宴会厅的灯突然全部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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