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分工
“是我, 罗宾。”
阿嘉莎原本挣扎得也不剧烈，就算对方是敌人，一个敌人和一大群敌人还是有点差别的。在被人拖进房间和惊动一大堆打手之间权衡一番，她选择顺势而为。
认出这个声线后, 阿嘉莎迅速冷静下来, 示意自己不会乱动后对方果然慢慢松手。
她回头，却没看到预想中穿着制服的义警。
视线中, 与她对视的是一名身穿绿色保洁员制服的棕发女性, 化着淡妆, 在暗处仍能看出几分知性美。
她胸前的工牌写着名字，是卡洛琳·希尔，和罗宾也毫不沾边。
阿嘉莎一时语塞，茫然而震撼地看着罗宾。
所以。
所以他。
所以她和红头罩互相推脱了半天到底谁来女装，最后女装的重担竟然落在疑似未成年人的罗宾身上了是吗。
在这两两相望唯有沉默的时刻，她神使鬼差摸了一把对方的光滑的金棕色头发, 感叹道：“发质真好，好逼真。”
“卡洛琳小姐”下意识夺回假发,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激烈后又欲盖弥彰：“……这家假发店手艺一向很不错，我可以把他们的地址给你。”
阿嘉莎假发烫手般迅速收手,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提姆不自然地轻咳一下：“我们来交换一下情报吧。”
在法尔科内将手伸向其他城市后, 连带着他们在哥谭市内的活动也愈发猖獗起来。近段时间蝙蝠侠也将注意力投向法尔科内家族，密切监视对方活动, 但除了出手制止他们旗下的犯罪活动外，并没有其他动作。
提姆在分析了法尔科内近一年以来所有行动指令后意识到其中有古怪。
卡迈因·法尔科内在托马斯·韦恩还活着的年代就已经掌管了整个家族。他早年也许行事激进，但而后的几十年里行动风格就像阴谋论中的罗斯柴尔德, 偏向于低调操控默默获利的模式。明明没有自己出头做某件震撼全哥谭的大新闻, 但仍能通过在政商黑的布置暗中操控, 获得普通中层乃至上层帮派首领都难以想象的暴利。
而法尔科内近期有几次行动都很高调，行事风格与目的也并不统一，十分混乱。
这并不是缺乏管理的混乱，反而像是被管过了头的那种。如果让提姆形容，就像好好的一个人走在街上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四肢从此各有各的想法，不听中枢操控了。
这种情况下，不能说这个人就瘫痪了，但他四肢突然产生的独立性的确让这个人和瘫痪在最终结果上没什么太大区别。
法尔科内是个家族，家族就意味着其中有很多成员。人多可以是团结，但也可以是内讧。
在卡迈因·法尔科内最终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的同时，他的几个子女也逐渐为了利益分配开始大打出手。
这是一个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的争斗，无论是谁最先开始动的手，到了一定阶段后，所有人都明白只有赢家才能活下去，输的人可能连死都不能死个痛快。
首领的位置只有一个。
提姆拿着自己的分析去找布鲁斯，蝙蝠侠的反应却很平淡，他已经知道了，并且要求提姆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作为蝙蝠侠不可缺少的助手和伙伴，作为一个合格的罗宾，提姆答应了。
然后转身就继续去深挖卡迈因·法尔科内各个子女的背景与活动，剥茧抽丝理清楚他们各自背后的派系支持，决定从最近有所动作的曼卓戈拉入手。
十几年前，曼卓戈拉突然背叛他的雇主贝蒂内利家族并且夺去了他们的势力，曾经有人猜测过他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只是最终的幕后指使身份太深。但提姆可以确定，那就是法尔科内。
在这场内部权力争夺中，曼卓戈拉也做出了自己的押注，他倒向了卡迈因的次子阿尔贝托·法尔科内。
提姆决定从曼卓戈拉开始着手调查，潜伏能给他更多信息。
只是。他的体型很难伪装成打手，而俱乐部里又很少会有做其他工作的男性员工，唯一的办法就是乔装成一名女性。
提姆冒着留下黑历史的风险忍痛做出牺牲，于是保洁员卡洛琳小姐光荣上岗。
阿嘉莎沉思一番。
“实际上……”她斟酌道，“我们还有两个队友。洛伦佐现在和曼卓戈拉在顶层，红头罩刚刚拿狙把他们两个打了个半死。”
“他现在还在我的耳麦里叫你鸟宝宝，你要跟他说话吗？”
交换情报后，几人确定了行动计划。
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但敲定的具体过程让阿嘉莎很头痛。红头罩和罗宾先是含蓄地进行一些阿嘉莎靠着在名媛圈混出来的直觉捕捉到不对劲的阴阳怪气互相问候，而后互通情报制定计划的部分他们虽然没再多说什么，但阿嘉莎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熟悉。
后来她悟了，之前在幼儿园做义工，两个小男生抢玩具车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人偶洛伦佐全程在曼卓戈拉的休息室里躺平默默掉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在最后敲了敲通讯器表示自己同意。
罗宾先打开杂物间的门，确认没有追兵。在光下阿嘉莎才看清他的全套“卡洛琳”伪装，默默给他的敬业评级又加了一等。
变种人抑制器靠密码解锁，每个项圈的都不一样且在实时变动。罗宾研究一番阿嘉莎从打手身上扒下来的装置后，说破译和篡改都需要时间。
虽然红头罩刚刚的两枪让曼卓戈拉拍下呼叫铃，让整栋建筑内的注意力都暂时集中在了顶层。但“神秘的狙击手”还未被抓获，很快，他们下一步就会分散开四处搜查，难保不会干扰到罗宾的破解。
一旦被曼卓戈拉发现，他们就需要在没有重型火力的情况下面对一个技能全点在防御和力量上的变种人，救援难度加倍。
阿嘉莎直奔配电室，三两下用枪托砸开门上的锁，里面中央空调机箱带起的轰鸣让灰尘都在共振。
之前的生活环境使她很难注意到生活中的基础设施，甚至一度不知道灯泡竟然会坏，连电闸都没见过。此时阿嘉莎望着眼前巨大的面板陷入沉思，虽然检修的电工在每个电闸上都做了简要标注，但她在一排排写着“厨房”“泳池”的标注中看了半天，没找到总闸。
没关系，可以把每一个都关掉。
同时她贴心地避开了所有写着“顶层”的电闸，确保曼卓戈拉无法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
风扇停转，灯光熄灭，音乐消失。
整栋俱乐部在几秒内陷入完全黑暗。
“拉马克死了。”阿嘉莎愉快地说。
“知道了，伽弗洛什。”
黑暗中，红头罩蹲踞在高处，头罩的夜视功能让下方的混乱无所遁形。
整栋俱乐部的内部结构类似商场，一层正中有一个挑高的大厅，二到五层为中间镂空的环形结构，顶层作为曼卓戈拉的私人场所完全封闭。
一层大厅中有不少人，大多都是来自各种帮派里稍微有点身份的小头目，没有任务时就来这种场所消遣一下。顾忌着这里老板超乎寻常的战斗力，只要不是过于激烈的摩擦，他们大多不会选择当场打起来。
突如其来的断电，让有光时还能装一装的礼貌瞬间破碎。
原本只是针对断电的抱怨，很快，无法第一时间辨认对手的小摩擦直接升级。
“你x&摸我干什么？”
“谁没事摸……啊啊啊！”
“你故意的吧？”
“说你了？……呃！”
不知道是谁率先开枪，场面瞬间再度升级，破碎声和弹射声在对骂间此起彼伏。
嗡。
所有灯光重新亮起，大片光亮刺眼得如同纯白色，直直洒下。
一片混乱的斗殴暂停片刻，所有人都不适地挤了挤眼睛。
突然，密集的子弹在整块大理石地板上溅出火星和碎块，在大厅中劈开一条裂缝。
惊恐下，所有人抬头望向子弹射出的方向，红头罩的身影出现在高层。
还没人反应过来，他直接凌空跃下。
曼卓戈拉没有叫人帮洛伦佐处理伤口的意思，阿嘉莎急救经验也非常欠缺，以往受伤都是拖回店里自动修复就好，因此中枪至今洛伦佐一直孤独地在椅子里掉血。
派人去追查狙击手并封门搜查后，如今曼卓戈拉算是一半相信洛伦佐在此事上真的无辜。
但无辜两个字是最没用的，他知道了太多信息，最好今天能安静地在这里闭嘴。
对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更加苍白，用外套给自己做了简易包扎，但显然效果不怎么样，他如今就是捂着伤口在勉力支撑。
但一反常态地，在这种被人拿捏、生命力逐渐流失的时刻，洛伦佐竟然话多了起来。
这很诡异，一个快死的人不选择保存体力，反而一边满脸冷汗一边不停地在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是反应慢，现在才进入早就应该就结束的谈话状态；还是说他刚才一直在关机，被一枪打醒了。
不到半个小时前曼卓戈拉还在希望他能多说几句，等洛伦佐真的突然开始滔滔不绝，又希望他能少说一点。
对方可能是疼疯了，言语逻辑开始有些混乱，几乎句句都在试图寻找曼卓戈拉的雷点并在上面蹦迪。
而操纵者阿嘉莎只是想不计代价拖住曼卓戈拉直到所有人质撤退，如果嘴炮没有用还可以玩“反转再反转”，在曼卓戈拉以为洛伦佐不是来对付他的之后突然开始对付他，进入战斗轮应该也能拖延时间。
很快手下闯入汇报，曼卓戈拉听着，表情逐渐阴沉，面色黑到了一个对他而言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一拳砸在墙上，中空的墙壁出现一个大洞，石灰扑簌簌落在地毯上，连地板都几乎被他的震怒撬动。
洛伦佐怜悯地看着他。
“现在你知道红头罩到底存不存在了吧。”故意的吧？”
“说你了？……呃！”
不知道是谁率先开枪，场面瞬间再度升级，破碎声和弹射声在对骂间此起彼伏。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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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密集的子弹在整块大理石地板上溅出火星和碎块，在大厅中劈开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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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人反应过来，他直接凌空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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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辜两个字是最没用的，他知道了太多信息，最好今天能安静地在这里闭嘴。
对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更加苍白，用外套给自己做了简易包扎，但显然效果不怎么样，他如今就是捂着伤口在勉力支撑。
但一反常态地，在这种被人拿捏、生命力逐渐流失的时刻，洛伦佐竟然话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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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手下闯入汇报，曼卓戈拉听着，表情逐渐阴沉，面色黑到了一个对他而言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一拳砸在墙上，中空的墙壁出现一个大洞，石灰扑簌簌落在地毯上，连地板都几乎被他的震怒撬动。
洛伦佐怜悯地看着他。
“现在你知道红头罩到底存不存在了吧。”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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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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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密集的子弹在整块大理石地板上溅出火星和碎块，在大厅中劈开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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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人反应过来，他直接凌空跃下。
曼卓戈拉没有叫人帮洛伦佐处理伤口的意思，阿嘉莎急救经验也非常欠缺，以往受伤都是拖回店里自动修复就好，因此中枪至今洛伦佐一直孤独地在椅子里掉血。
派人去追查狙击手并封门搜查后，如今曼卓戈拉算是一半相信洛伦佐在此事上真的无辜。
但无辜两个字是最没用的，他知道了太多信息，最好今天能安静地在这里闭嘴。
对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更加苍白，用外套给自己做了简易包扎，但显然效果不怎么样，他如今就是捂着伤口在勉力支撑。
但一反常态地，在这种被人拿捏、生命力逐渐流失的时刻，洛伦佐竟然话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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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小时前曼卓戈拉还在希望他能多说几句，等洛伦佐真的突然开始滔滔不绝，又希望他能少说一点。
对方可能是疼疯了，言语逻辑开始有些混乱，几乎句句都在试图寻找曼卓戈拉的雷点并在上面蹦迪。
而操纵者阿嘉莎只是想不计代价拖住曼卓戈拉直到所有人质撤退，如果嘴炮没有用还可以玩“反转再反转”，在曼卓戈拉以为洛伦佐不是来对付他的之后突然开始对付他，进入战斗轮应该也能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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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拳砸在墙上，中空的墙壁出现一个大洞，石灰扑簌簌落在地毯上，连地板都几乎被他的震怒撬动。
洛伦佐怜悯地看着他。
“现在你知道红头罩到底存不存在了吧。”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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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卓戈拉没有叫人帮洛伦佐处理伤口的意思，阿嘉莎急救经验也非常欠缺，以往受伤都是拖回店里自动修复就好，因此中枪至今洛伦佐一直孤独地在椅子里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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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佐怜悯地看着他。
“现在你知道红头罩到底存不存在了吧。”故意的吧？”
“说你了？……呃！”
不知道是谁率先开枪，场面瞬间再度升级，破碎声和弹射声在对骂间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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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卓戈拉没有叫人帮洛伦佐处理伤口的意思，阿嘉莎急救经验也非常欠缺，以往受伤都是拖回店里自动修复就好，因此中枪至今洛伦佐一直孤独地在椅子里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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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辜两个字是最没用的，他知道了太多信息，最好今天能安静地在这里闭嘴。
对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更加苍白，用外套给自己做了简易包扎，但显然效果不怎么样，他如今就是捂着伤口在勉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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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拳砸在墙上，中空的墙壁出现一个大洞，石灰扑簌簌落在地毯上，连地板都几乎被他的震怒撬动。
洛伦佐怜悯地看着他。
“现在你知道红头罩到底存不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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