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天启

牧云陆上马车时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什么也没有。

        寒江在屋侧躲着，眼看牧云陆走进了一个无底洞。

        他后悔了。

        寒江远远地跟着狮牙卫，那驾马车像是长出了一根粗长的铁爪链，勾着他的心他的魂。

        牧云陆……

        牧云陆没有出现，穆如槊和他的高头大马立在跟前。

        天启城门前，牧云陆走下马车。他环顾了一圈，问穆如寒山：“为何不见穆如大将军？”

        “大将军让我转告殿下，先前给我们报信的人，大将军已经找到了。”

        寒江被捉回来了？

        “现在何处？”

        “在他该在的地方。”

        牧云陆眼前一黑。

        牧云陆的伤没有好全，肩也疼、腰也疼、腿也疼；可当他听见身为皇帝的父亲在庭院里念他年少时的诗作，浑身的伤痛都聚集到心头隐隐作痛。

        “父皇……还记得。”

        “当然记得，你是众多皇子中最看淡权谋纷争的一个。只是，朕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牧云陆叩首：“儿臣不敢。”

        “找到了么？”

        “没有。”

        “唉……”

        “父皇！儿臣没有找到，但穆如寒江他……”

        “行了，你下去吧。”

        “父皇！只有穆如寒江知道传国玉玺在哪里，父皇只需……”

        “够了！”

        牧云陆再叩首。

        “你擅自带兵离营，是为去找传国玉玺，对么？”

        “是。”

        “那穆如寒江呢？”

        牧云陆哑口无言。

        父子二人沉默良久，失望的父亲开口的声音满是厌倦和疲惫：“朕明白了。你下去吧，就留在天启，没有朕的传召哪儿都不要去。”

        牧云陆闭了眼，终于来了。

        “父皇……”

        心头涌起无数的委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罢了，罢了。

        “父皇要将儿臣禁足到何时？”

        “待朕百年之后，牧云笙继承了皇位，再将你外放。”

        牧云陆落了泪，一字一顿：“谢父皇。”

        牧云陆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寒江耳朵里，彼时他正被锁在穆如府上，除了自由什么都有。

        锁链原本已被解了，是寒江自个儿又戴回去的，似乎以这种方式和牧云陆隔墙而同，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他锁着自己的手脚，却把思绪和心都放飞了出去，放得久了，手脚也有些不甘。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想念某个人的煎熬终于将他的倔强击倒，促使他打开锁链翻墙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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