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妙贞又当姐姐了

妙贞和谢润玉、冯岳瑶住的小院儿就在坤宁宫旁边，清幽雅致，原本是宁国公主住的地方，因临安公主已经与李善长的儿子定下婚期，一年内即将完婚。皇后娘娘让宁国公主搬去与长姐临安公主作伴。这个小院一共有五间房，三个女孩一人一间，还有一间书房，最后一间的布置与那三间类似，不出意外还有闺秀会住进来。不得不说，太子妃和秦王妃真是光明正大地偏向妙贞，分给她的那一间正是原来宁国公主的主卧，不但采光好，房间也大，南北通透冬暖夏凉，住的非常舒适。冯岳瑶还好，不太在意，谢润玉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一来她父亲不及徐达在朝中有势力，二来从陛下皇后到各位皇子王妃都与妙贞有交情，她自知不及，也毫无办法。

        三个人安顿下来后，轮流去皇后娘娘身边服侍，不当值的日子或跟着公主们一起与针线师傅做针线，或有老嬷嬷带着学宫规和礼仪，生活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她们三人的生活也有专门的宫女服侍，生活上一用标准都与公主相同，虽在皇后身边，各宫上下都知她们身份尊贵，都是客客气气对待她们，日子过得倒也滋润。尤其是妙贞，太子妃和秦王妃经常打着让她帮忙的旗号邀她或去东宫或去秦王宫里聊天品茶，各位公主和皇子与她熟络，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会差人给她送来。宫里人惯会捧高踩低，见她如此得宠，对她更是恭敬。

        妙贞进宫不到一个月10月底，就是皇帝陛下的万寿节，朱元璋一向不愿意与朝臣一起大肆庆祝，何况此前北伐一直打败仗，国库也不充盈，就取消了百官的庆贺。马皇后只得在后宫设宴，皇子公主后宫嫔妃们欢聚一堂，庆贺皇帝生辰。家宴大家也都不拘着，妙贞、谢润玉和冯岳瑶也一起参加。妙贞这一年极少进宫，几位皇子都是今年第一次见她，不由得都是眼前一亮。妙贞已经12岁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一年变化极大。首先是个子抽条似得长了很多，四肢又细又长，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胸脯也开始发育，高高隆起，衬托得腰肢更加纤细。进宫前两个月身上也来了月信，母亲当时就欣喜地把战战兢兢的妙贞搂在怀里，激动地说：“我的贞儿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要害怕，每个女孩子长大成人都要经历这一遭。”还有声音，稚嫩青涩的童声逐渐退去，声线高了，声音也愈发柔和，只是她自己并未感受到改变。

        三个女孩子站在一起，环肥燕瘦各具风情，几位未婚皇子们都明里暗里细细地打量着这几个有可能成为自己正妃的女子。谢润玉杏眼桃腮，肤色白皙，厚厚的嘴唇虽然失去了精致，却也极具风情和韵味，明显比妙贞和冯岳瑶美艳成熟不少。徐妙贞亭亭玉立，眉如墨画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肤色虽不及谢润玉白皙却更加有光泽，与谢润玉厚厚的双唇不同，妙贞是标准的樱桃小口，乌黑浓密的秀发披在肩上，只在头顶的位置挽了一个髻,髻上簪着一支珠钗，整个人显得风姿卓越。冯岳瑶与妙贞同岁，身量比妙贞略矮一些，也比妙贞更圆润一些。圆圆的鹅蛋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透着娇憨和善，双颊微红脸色晶莹，说不出的活泼可爱。

        今日赴宴的几位嫔妃也忍不住不停打量着这三个人，郭惠妃看了又看忍不住打趣皇后：”姐姐（她是马皇后义父的小女儿）还是你的眼光好，你看这三个女娃长得如花似玉，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再加上太子妃和秦王妃，恐怕我大明朝最漂亮的几个姑娘都被您给拐到宫里了。”皇后娘娘听了，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得意喜悦似乎很配合郭惠妃所说的话。太子妃谦虚地说：“惠妃娘娘过奖了，如今我身怀六甲丑得不能见人，哪里能担起您的夸奖。不过秦王妃和几位妹妹倒真是如娘娘所言，美丽聪慧。”秦王妃连忙接过话茬：“太子妃娘娘从小就被母后选中，真真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如今又辛苦怀着父皇、母后的嫡长孙，还将六宫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见母后识人有方、慧眼如炬。有太子妃这样的长媳珠玉在前，我和几位妹妹都是惶恐不安、望尘莫及的。”朱元璋一听哈哈大笑：“老二媳妇这话说得对，捷儿这个太子妃你母后选得好，捷儿也争气，朕这再过半年就要做祖父了。待皇太孙出生，捷儿朕和你母后不但要奖赏你，连你们郑国公府一并嘉奖。能为我们老朱家开枝散叶就是最大的功劳。”

        太子妃一听，连忙和太子起身谢恩。朱元璋看着妙贞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地说：“说到开枝散叶，贞儿你母亲昨晚亥时已平安生下一个男儿，你父亲今日早朝告假，朕今日政务繁忙忘记差人告诉你,你明日回家看看，一家团圆，待满月后你再回宫。”妙贞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起身拜谢。太子妃和秦王妃也连忙向妙贞道喜。朱元璋又对太子说：“老大，你明日和太子妃陪贞儿一起回去。一来徐常两家交情匪浅，太子妃与妙贞母亲感情深厚；二来魏国公乃国之柱石，此子乃是魏国公嫡长子，魏国公年逾不惑才得嫡子实在是难得，朕给此子赐名徐增寿，希望他长命百岁无灾无难。你替朕去魏国公府宣旨，带上朕和你母后的赏赐，你是储君也代表我们给魏国公道贺。”太子和太子妃连忙起身领命。妙贞也连忙起身跪谢恩典。起身后无意和燕王目光相遇，燕王也满脸微笑似是向妙贞道贺，妙贞看着燕王也是一脸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何年何月才能与母亲重逢，更不敢奢望还有嫡亲的弟弟与自己为伴。看到妙贞的神情，燕王只是欣慰地点点头，眼神似是告诉妙贞“小事一桩，不用客气”，然后就把脸朝向皇帝和皇后，装作无事发生。

        第二天出宫前妙贞向皇后辞行，秦王妃和晋王、燕王、吴王、楚王也都送来了贺礼。腊梅和春桃送妙贞到宫门口，与太子太子妃汇合。三人共乘一架马车朝着魏国公府驶去。

        马车里，太子妃拉着妙贞坐在一侧，太子坐在另一侧。宫里规矩大，一出宫三人俱是十分轻松，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太子妃拉着贞儿的手，焦虑地说道：“贞儿，你母亲怀你弟弟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爱吃酸的还是辣的？父皇和母后对我这一胎如此看重，我好怕万一生下的是女儿怎么办？”太子听到这里和蔼地说：“生女儿也好，像你这么漂亮懂事，我更喜欢呢！”妙贞也轻声安慰：“姐姐和太子殿下正值青春以后肯定有很多孩子，先开花后结果也很圆满啊。而且就算您诞育下一位小郡主，那也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长孙女，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以后觅得一位文武双全的郡马给皇长孙殿下守江山不是更好。”太子妃听妙贞如此贴心的安慰,焦虑也缓解了不少,太子看着妙贞也是一脸欣慰。

        过了一会儿太子问妙贞：“贞儿，凤阳老家这些年你回去过吗？”妙贞答到：“幼时曾随父亲回乡祭祖扫墓，这几年父亲四处征战又政务繁忙，不曾回去过。”太子笑着说：“那下次我们回凤阳时，你也跟母后一起去，凤阳现在与几年前可大不一样，繁华得很。四处大兴土木，建造城池宫殿，朝中文武和父皇都盼着早日迁都凤阳呢，今年父皇更是几次派我回去查看工程进度。”妙贞听了，心里一沉，可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太子看她不接话茬，又看她神色一点点忧虑，想到妙贞一向聪慧，不由地说：“我师傅宋濂不是我们淮西人，他极力反对迁都凤阳，怎奈朝中大臣大部分来自淮西，都想回故土，宋师傅人微言轻无人响应。贞儿可是对迁都凤阳一事也不赞成？我们私下闲聊，我知你为人诚挚，绝不会因为我是太子就措辞敷衍，还请知无不言。”妙贞面露难色，不过还是诚恳地说道：“殿下，凤阳乃是陛下的家乡，朝中大臣大部分来自那里，如今功成名就不回故土，犹如锦衣夜行。可是陛下迁都到那里百害而无一利。一来凤阳历来就是一座小城，交通也不甚便利，对周边各省各县影响有限，朝廷政令的下达不及金陵四通八达。二来大明刚建立国库犹虚，在凤阳大兴土木，耗资甚重。小城变成大都市，需要的不仅是宫殿、城池，更需要人口才能支撑起繁华、这绝不是十年八年能完成的。把商人、富户迁徙到凤阳很有可能徒劳无功。再者我父亲曾说过，淮西这帮大臣异常排外，在朝中与浙东派水火不容，前面刘基先生被逼告老还乡，宋濂师傅的建议和主张也很少有人采纳。大臣结党营私历来都是大患，如今在应天尚且如此，回到凤阳犹如放虎归山，大臣们不但是强龙还是地头蛇，他们势力过大，对陛下的皇权也不利。说到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是我大明皇帝，并不是凤阳一城的皇帝。陛下生于斯长于斯，心念故土合情合理，只是迁都绝非小事，也不能以私人情感做准绳，还望殿下和陛下三思。”

        太子听得特别认真，不住点头，尤其是听到最后，忍不住附和：“贞儿所言有理，这帮淮西老臣把持朝政打击异己，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我师父宋濂常教导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朝中百官，不拘泥于籍贯和派别，需要不拘一格选拔贤能之士治理朝政。放任淮西派壮大，有尾大不掉之虞，父皇绝不能坐视不理。上次我与父皇去汴梁督战，也是去考察那里是否适合做都城。大宋从汴京被金人攻破开始没落，最终我华夏政权被蒙古鞑子颠覆，父皇也想着定都汴梁宣示着我华夏的崛起，续上宋朝之后我华夏的正统政权。怎奈昔日繁华的汴京城经过这百来年战火的洗礼，早已破败不堪。虽然是中原腹地，怎奈黄河绕城十年八涝九旱，实在不堪做都城。饶是如此，父皇还是把汴梁城作为北京，给北方百姓带去希望。这些年父皇也一直在考察西安和洛阳，只是没有行动而已。”

        妙贞一听连忙赞叹道：“陛下高瞻远瞩，原来早有打算，既然如此何不早日宣布放弃迁都凤阳，以安民心呢？”太子闻言，也觉得甚有道理，郑重地说：“贞儿所言有理，等下我就与魏国公商议一番，看如何上书给父皇。母后常夸贞儿读书多，学问好，我看贞儿就是女中诸葛，如果是个男子定能定国安邦，魏国公府后继有人。”妙贞一听，连忙害羞地说：“太子殿下谬赞了，您不怪贞儿唐突胡言乱语，贞儿就很开心了。”太子妃在一旁嗔怪地说道：“看太子殿下说的，妙贞是女子不好吗？能陪我说话解闷，还能陪伴母后，将来还能与我们做一家人，不比男儿强百倍。“太子听了，连忙笑着说：“是啊，还是太子妃说得有道理。你看生女儿多好啊，你还有什么不开心。”说一出口，三个人都笑了。

        不多时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城南别院，魏国公早就带着长子徐允恭和妻子谢氏在门口跪迎。太子和太子妃、妙贞依次走下马车。太子示意妙贞扶起父亲，才在魏国公的陪伴下进入府中。太子随魏国公进了大厅，谢夫人直接引领太子妃去了张氏夫人的房间。一进门，妙贞看到母亲躺在床上，头上包着头巾，神色倒也不错，姨母站在床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太子妃的母亲蓝氏和舅母牧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与张氏小声说着话。见太子妃进来，众人纷纷起身，妙贞连忙向蓝氏和牧氏行礼。太子妃道：“今日奉父皇和母后慈谕来看看张氏婶婶，想不到母亲和舅母也在。”蓝氏看着女儿，连忙上前拉住手说：“太子妃是双身子，赶紧坐下歇歇。我们也是收到了魏国公府的红鸡蛋，今日与你舅母一同来看看你张氏婶婶。”太子妃坐在床边，拉住张氏的手说：“婶婶，昔日一别，今日才得相见。您身体怎么样？”张氏挣扎着想起身，被太子妃按下了，她感激地说道：“劳太子妃娘娘惦记着，我一切都好，听说您也有喜了，还让你跑一趟，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太子妃连忙说：“婶婶这是哪里话，我是您看着长大的，与妙贞又这样要好，徐叔父又是国之栋梁，这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看看您。何况我今天还带着父皇和母后的赏赐过来探望您。陛下为小公子赐名徐增寿，愿他长命百岁福泽深厚，贞儿母后让她陪在您身边，等增寿满月了再择日进宫。”张氏一听非常高兴，看着妙贞眼中充满慈爱。此时妙贞早把增寿从姨母手中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抱着，增寿在姐姐怀里睡得香甜，小嘴时不时做出吮吸的动作非常可爱。妙贞高兴地对母亲说：“母亲，增寿生得雪白可爱，我觉得似乎与妙琴刚生下来的时候差不多。”谢氏一听连忙说：“那是，都是亲姐弟肯定长得像了，昨天我带芸儿和琴儿来，姐妹俩也是抱着小弟弟都不肯撒手呢，喜欢得不得了。”张氏也拉住妙贞的手说：“前日我从下午开始，你谢氏母亲就陪在我身边，指挥婢女产婆，忙碌了一个晚上，饭都来不及吃，只等到了我顺利生下孩儿她才放心回府。昨日一早又带着妙芸、妙琴过来探望。”妙贞一听，连忙起身走到谢氏的面前拉住她的双手说道：“母亲，辛苦您了，看您熬的如此憔悴，今天一定要早点休息，国公府那边一大摊事儿还得劳母亲打点，您一定要注意身体。”谢氏也是满脸笑容对妙贞说：“好孩子我不累，你母亲才辛苦，你父亲如今40多了才有嫡子，这可是我们国公府的头等大事。”太子妃听了也过来凑趣：“两位婶婶，在宫里的时候父皇母后就常常夸奖您二位贤德，徐叔父有妻如此，何愁子女的前途。”一句话夸得谢氏和张氏都不好意思起来。

        几个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家长里短，妙贞连忙对谢氏说：“母亲，太子妃娘娘多日未曾见过常伯母和舅母，难得今日在咱们家遇上，母亲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让她们说一会儿体己话。”谢氏一听，连忙下去布置，不多时就又回来引着三人去了花园，随行的只有太子妃的陪嫁宫女平安和如意。到了花园，谢氏又陪着说了两句话就退下了。太子妃和母亲舅母留在花园的凉亭里说话，平安和如意一个守着花园的入口，一个守在亭子四周。蓝氏拉着女儿的手，焦急地问到：“捷儿昨天深夜派人让我和你舅母今日来此相聚，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捷儿拉住母亲的手坐下，娇嗔地说：“哪儿有什么要紧事儿啊，还不是孩儿想母亲和舅母了，又不方便常常让你们进宫去陪我，这才借着今日出宫，让你们过来，咱们一家子聚聚。”蓝氏一听脸色顿时轻松起来，舅母牧氏也松了一口气说道：“昨晚我和你舅父都睡下了，你母亲差人让我今日来此与你一聚，你舅父昨晚辗转反侧睡不着，怕捷儿在宫中遇到了什么难事。”太子妃俏皮地说：“哎呀，这是我不懂事儿了，害得母亲和舅父舅母为我担忧了。不过今日倒是真有一件正经事儿让母亲和舅母为我出个主意。如今我身怀六甲，母后和太子也不曾立侧妃，只是为太子找了两位侍妾服侍太子。可是太子毕竟是储君，东宫有名分的侧妃按理说就得有三位，最多再过一年，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定会为太子立侧妃的。东宫侧妃其实比一般皇子的正妃还要尊贵体面，我想着与其让父皇和母后给太子找，不如我们私下看看有哪些合适的，我推荐给母后。务必找一个家世好、容貌好、性格好的女子。最好是文官家的女子，勋贵武将之女大多性格桀骜又争强好胜，恐怕不好相处。”蓝氏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她也明白女儿嫁的是储君怎可能和女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女儿现在就要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将来母仪天下要和一整个后宫的女人争风吃醋，想到这里就有点心疼女儿。太子妃了解母亲的心思，拉过她的手安慰她说：“母亲别为我操心了，太子和皇后娘娘待我极好，嫁到寻常百姓家也难有这么好的丈夫和公婆。何况太子说了，一定要等我生下嫡子，才会考虑納侧妃，不管納哪家千金，她嫁入东宫都是服侍我们夫妇二人的，皇家礼法森严，她越不过我去。再说我和太子指腹为婚青梅竹马，娘您就别为我操心了。”

        牧氏看她们俩说着说着就要哭了，连忙过来打圆场：“姐姐，捷儿找到太子这么体贴尊贵的夫婿您还哭的话，我大明朝的所有丈母娘早就哭死了。如今我们就应该多出去串门，朝中百官尤其是二品、三品文官家里多转转，多找几个性子柔顺模样好、知书达理好拿捏的，让捷儿看看才是。”蓝氏听了，连忙收起郁闷担忧之色，柔声对女儿说：“捷儿就放心吧，这事我和你舅母亲慢慢打听，有信儿了就进宫跟你说。你现在是双身子，别胡思乱想,好好保养。有啥想吃的跟娘说,我做好了让常升进宫的时候给你带去。”太子妃一听顿时红了眼眶：“只要是娘做的，孩儿都爱吃。母后说临产前一个月就让娘入宫陪我，您就别太操心了。”母女俩又抱着说了好半天话。

        这边妙贞也和生母、姨母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这一个多月的近况。说到皇帝、皇后太子妃都喜欢她，给她的分得住所是几个人中最好的，母亲和姨母都很为她高兴。妙贞轻轻伏在母亲怀里，高兴地说：“母亲皇后娘娘让我带回了许多虫草、燕窝、人参灯补品，你这个月一定要好好休息。”张氏我也一脸满足：“贞儿放心吧，如今娘有你和弟弟两个心肝宝贝，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看着贞儿结婚嫁人，看着增寿成家立业，等着当外祖母和祖母呢。你回来这个月，也要多回国公府那边看看，毕竟是你谢氏母亲将你抚养长大。你是长姐，那边的弟弟妹妹也要多看顾。”妙贞连忙答应，又聊了一会儿看母亲略有倦色，这才和姨母、奶妈抱着孩子下去。

        过了半个时辰，太子才和徐达从客厅出来，太子妃也从花园赶过来。一行人把太子和太子妃送到门口，徐达亲自扶太子上马车，妙贞和谢氏也一左一右扶着太子妃上了马车。太子临行前对徐达说：“那我就先回宫了，有了条陈再差人告诉国公，你我二人一起上书给陛下。”徐达连忙拱手俯身跪下说：“谨遵太子殿下旨意，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随行众人也连忙下跪恭送。待太子走远后，一行人方才起身，妙贞和谢氏又与蓝氏、牧氏说了几句话才送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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