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晋江独发
林书幼后来起来的时候,老老实实地擦了药膏,她脚扭伤严重是假,但脚后跟磨破却是事实。
于是她每天都会给自己换药,换完药之后还煞有其事地给自己打上了绷带,拖着条“残腿”在律奶奶和律言佑面前“无病呻吟”。
虽然有些心虚,但好在给自己争取了退婚的时间。
接下去的几天。林书幼的日子过得很安生。
律言佑忙着公司的事,这些日子都没有来律家老宅,律奶奶虽然整日把催婚挂在嘴边,但林书幼觉得只要自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婚就催不到自己头上。
虽然她这会装着伤但也没闲着,女人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事业。
她在国外学的是酿酒工程,小到葡萄养护,大到品种赏鉴,哪个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的,既然回来了,当务之急是要给自己找个工作,正所谓会赚才会花嘛,总不能靠着父母留下的信托里每月打进来的钱坐吃山空吧。
林书幼风风火火给自己修改了一档简历,她投简历之前暗自发誓,既然回来了,成为最专业的酿酒工程师,行业内有头有脸的专家!
完成这一步的第一要素,就是要进昌京最大的酒业公司。
她壮志雄心开始一番调研,等她分析总结最后得出最大的酒业公司就是律家开的那个,陷入了沉思。
那个——其实她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绕过前面那些成为昌京最大酒业公司的老板娘呢。
不不不,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林书幼把这种好逸恶劳的想法从自己的脑带中驱赶走,把自己的简历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打算挨个试试。
电话铃响,她从一堆职位推荐分出神来,看到来电人是“司漂。”
她连忙接过,对面那头的女孩子声音软糯,“书幼!你的便宜未婚夫打发完了吗?”
“还在革命的斗争中,胜利的曙光即将来临。”
“别革命了,好不容易回国了,出来玩,我们晚上在蓝天俱乐部有活动。”
林书幼想了想,自己还在装伤呢,还是别出去惹事了,她摇摇头,“不了,你们玩。”
“真不来?”
“不来不来。”林书幼一脸决然。
“好吧。”那头故意提高了声音,用很遗憾的语气说到,“那洵学长今天的微信应该被被加爆吧。”
“什么!”林书幼一把从床上跳下来,“学长回来了?”
“对啊,国外集训结束了,车队今天刚到的昌京,晚上蓝天俱乐部,一手消息,童叟无欺。”
司漂在那头拿捏着林书幼的小九九,“是你自己说不来的,到时候可别说我不讲义气。”
“等等。”林书幼把包扎在腿上的绷带一扯,“等着你幼姐。”
顾不上了顾不上了!
昌京的一些世家一直是有些来往的,林书幼小的时候在林家的晚宴上见到文霖洵,从记忆里他就是干干净净的,跟从小只知道玩泥巴的堂哥弟们不一样,也和律言佑不一样,律言佑见到她抱着个兔子玩偶只会嫌弃地挪开,而文霖洵倒是会摸摸她的头,问她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等到她高中的时候,开始怀揣少女心事了,就经常去隔壁楼偷看比她高一界的学长文霖洵。
她高中的时候读的是私立学校,同学都懂得装点,加上动不动就钢琴马术搏击的特长滤镜,显得他们学校的男生颜值比一般同龄人都要高一些,更别说文霖洵了。
高中三年,他稳居校草,学校匿名论坛的魅力值史上排名第二。
那会十七八岁的男生正是捉弄女生的未开化的年纪,调皮捣蛋的很,但是文霖洵不一样,他从来都是彬彬有礼温润儒雅的。
高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林书幼家里的情况,私立学校抱团的风气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弱势,见人绕道,柔声细语,倒是文霖洵还是待她如常。
后来林书幼去了国外,文霖洵留在国内,他快大学毕业的时候,迷上了摩托拉力赛,还顺道发现了他一直儒雅绅士的另一面——他在赛车上挺有天赋的。
于是他从业余赛打到了职业赛。
林书幼偶尔寒暑假回来的时候,会偷偷跑到训练场看文霖洵训练,她跟司漂,就是在那儿认识的。
那会林书幼想混进训练场去,就跟保安大叔撒娇说自己的老公是这个赛车俱乐部的教练,结果被“公私分明”的保安大哥用扫帚撵了出来。
她骂骂咧咧正爬着墙的时候,一抬头看到了坐在墙头晃着纤细小腿的一姑娘。
她舔着白花花的雪糕,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林书幼把腿收了回来,装作没事发生,尴尬地拍了拍手:“那个——我就是、我就是试试、试试我的攀爬技巧……”
“你想进来吗?”她眼神澄澈、清晰见底。
“没有!”林书幼摆摆手,往后走,“我说了我就是试试……”
她话没说完,墙头的那姑娘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林书幼身边。
她看了看至少有两米高的墙头,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不到一米六的姑娘,心中暗自佩服——
果然人不可貌相,高手在凡间。
“我都看到了,你想进来,不过里面风景真的不错。”她手上的雪糕快要化了,一边麻溜地舔干净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风景再不错您现在也已经下来了!
林书幼又抬头看了高墙,怕是下墙容易上墙难吧。
“你还要进去吗?”林书幼问了一嘴吃的嘴上胡乱一通的姑娘。
那姑娘像是被问到了,点点头。
行吧。
算了,两个人总比她一个人爬墙容易些。
林书幼在下面扎了个马步,稳了稳身子,特别有男子气概地对那姑娘说,“你上来,踩着我肩,上去后墙头拉我。”
那姑娘有些不解,歪着头,“我们可以走正门啊……”
走什么正门没看见她就是在正门被扫帚赶出来了吗!
那姑娘看到林书幼不怎么相信的样子,还补充了一句,“我老公是这个俱乐部的教练。”
林书幼:“老套!太老套!”
这个蹩脚的谎言她已经用过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点的!”林书幼示意那姑娘往自己肩上踩,爬上去。
她一催再催,两个人才七慌八乱地上了墙头。
那女孩才一米五几的个头,老这么直接往下蹦容易断腿,林书幼一脸江湖豪迈地拦着她,“你别跳,你等姐姐我先下去,再接你下来。”
林书幼刚说完要跳,就听到旁边的女孩软糯又兴奋,“老公!”
林书幼一抬头,只见一个约莫一米八几,穿着赛车服的小帅哥走了过来,断眉凌厉,眉峰高挺,帅归帅,但是特别不好接近。
不过他眉眼一抬,对上那姑娘的时候倒是温柔。
他打量挂在墙头的人:“不能走正门?非得找点事挨我骂?”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祖宗。”他长手一揽,就把坐在墙头的姑娘抱了下来,只剩林书幼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啊,原来人家老公真的是俱乐部的教练啊。
后来林书幼才知道,motogp第一个拿到世界冠军的华人blizzard真的是这个叫做司漂的小姑娘的老公,这个表面酷的一批的男人竟然是司漂口里的二十四孝老公。
由此可见,职业队里驰骋赛场的男人,或许都是深情坯子?
自此之后,她跟司漂就结下了不解之情,虽然两人见面次数仅限于回国她来训练场,但两人迅速投缘,互知心事。
这不洵学长一回头,司漂就给自己放消息了。
林书幼一边雀跃一边又难过。
雀跃的当然是能见到文霖洵了,难过的也是因为文霖洵了。
昌京的几个大家族,谁不知道她林书幼以后是会嫁给律言佑的呢,这个婚事一日不解决,她就一日不是自由之身,文霖洵对她再好,可能就是仅因为儿时那点情谊,怕是不再有别的逾矩的想法。
林书幼想到这里,就一阵扼腕心痛。
她这朵娇嫩的鲜花,可是万万不能插在律言佑这坨硬邦邦的牛粪上。
律言佑应了许家公子哥的约,说他今天在蓝天俱乐部办生日聚会,许照嚷嚷自己生日自己最大,说不管怎么样律言佑都得到面捧个场。
一行人上了楼上的百平米包间,脱了外套之后支着球杆在那打起来台球。
律言佑接连几杆得分,搞得许照有些不乐意了。
“不是吧佑哥,今天我生日唉,有你这么当哥们的吗?”
“台球场上无父子。”律言佑冷冷留下一句,又进一杆。
许照:……
这怎么还占我便宜呢?
许照不乐意了,杵着球杆发着呆。
许照今年二十八,过完生日之后就得跟隔壁市政法界的一个名人的女儿结婚,他有些意兴阑珊。
“怎么了照哥,今个生日,过两天新婚,都是大喜事,怎么还愁眉不展了呢。”
“别说了,我说起这事我就烦。”
“你不知道我那未婚妻什么脾气啊,娇蛮任性、脾气火爆那是说一不二啊,我哪是娶媳妇啊,分明就是娶了个母老虎在家里。”
“这、这我也倒是听说。”另一人插话到,“说那陈小姐从小是蜜糖罐子里长大的,八岁离家出走,十五岁断发明志,二十岁以死相逼,如今二十八了愣是没一个敢娶的,谁知,谁知这最后落到了我照哥头上。”
“别说了。”许照摸了摸自己的大脑门,“我是真愁的慌,我愁的头发都要掉了。”
“不过是让你娶个花瓶回家摆着,作天作地的再做,娶回来不理就是,你烦心什么劲。”律言佑擦了擦台球杆,插了句话。
“你到说的轻巧。”许照幽怨的眼神甩了过来,“你以为人人都有你这样的福气吗,你看书幼妹妹多乖巧,左一个言佑哥哥又一个言佑哥哥,一看就是省心的主,哪像我……”
“这倒是。”众人又开始顺着话题,“要说还是我们佑哥有魅力,走到哪书幼妹妹都跟着,我刚刚去洗手间还看到她鬼鬼祟祟的——”
律言佑眉眼一抬:“林书幼跟来了”
她倒是一刻也闲不住,腿还没好还要偷摸跟着来,
“是啊,我都不好意思喊她,总得给人女孩子留点面子。”
律言佑没理解,试探性地再问:“留面子?留什么面子?”
“要我说佑哥你从小学业门门第一,但还是吃了不懂女人的亏。”
“再乖巧的妹妹也会吃醋的,她一定是怕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特地跟来看看。”
是这样啊,这是吃醋了?
他脑子里面想起她带点委屈的狐狸眼,又怨又怜。
律言佑弯了弯唇角,而后好像又发现自己奇怪的反应,板正了身子,带点威严:“幼稚!”
“啧啧啧,身在福中不知福。”许照扼腕叹息,“要我说,我未婚妻要是林书幼,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律言佑一个眼刀过去,许照在接收到律言佑那个“你试试”的挑衅表情的时候,忙不迭地收起了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才跟抓着把柄似的,又往律言佑身边挪了挪。
“哥,我怎么听出点小醋意了,怎么着,对书幼妹妹上心了?”
律言佑没有正眼看许照,只是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带:
“不可能。”
他举起球杆,始于对准目标,喉结不自觉地滚了两圈: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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