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剑四-交易
这……是哪里啊……
睁开眼时所见仍是湛蓝的海水，珑叶迷惑地揉揉额角，感觉清醒了一些。唔，之前是在做什么来着？好像踏入了海中，还听到手冢喊她回去……
那么就回去吧，感觉呼吸都有些艰难了呢。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珑叶讶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白衣，长发披散，眉间一点朱砂印记赤红耀眼，教人不敢直视。
这模样，真是好生熟悉……而且，他说汉语？
“我叫……珑叶，”本能地感觉到自己的本名可能对眼前人来说有点奇怪，她隐去姓氏，思索着答道，“至于为何在此，却是难以解释。敢问阁下是？”
那人一拂袖，瞧神情是不太信她的话，却也没有追问，只道：“吾名玄霄。看你虽有天赋，体质却不过普通人耳，竟敢到这东海漩涡深处，只怕有性命之忧。”
玄霄！
她终于想起自己是在哪里见过此人了，段雅言的电脑屏幕上，曾经那个游戏里孤高狂傲的人物可不就是眼前这位？
所以说，她……穿越了？到了游戏里还遇上了boss？
珑叶怔怔地看着玄霄，还是不太能相信这种事。她突然想起，此前自己是无意识地踏入了海中，仿佛还听见了一阵动听的歌声。
怎，怎么回事？
她惊疑不定，又听玄霄说自己有性命之忧，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彷徨间，一个轻柔、飘渺的声音传入她脑中：“羽宫珑叶，是么？”
这人是谁？明明这里只有她和玄霄……
那人轻笑一声：“我么？我以塞壬为名，人鱼为体，被困在无边大海之中已有数百年，如今，终于召唤来一个你……”
你要做什么？想要我窒息而死？珑叶有些动怒了。是她把自己带来这个鬼地方吗？
“怎么会，如果你死了，我不知还要再等上多少年……”她叹息一声，“和我做个交易吧，孩子。你帮我收集真诚之心，我就送你回去，令时光倒流，届时，一切遗憾都可阻止。不二周助会爱上你，你妈妈也不会恨你，你家庭和谐，就如最初一般……”
珑叶沉默了，这条件的确很诱人，可那“真诚之心”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极度真诚的情感，且必须铭心刻骨，无可替代。男女皆可。”
那么，是要和谁……
“在这个世界，就是玄霄。”
也就是说，只要得到玄霄真挚的感情就可以回家，并且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有亲人有好友还有自己恋慕多年的少年……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也太过分了！居然让她去玩弄别人的感情！她喜欢的只是不二周助好不好！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答应，”女子幽幽叹息，“但是，既然你来到这里，我就不可能放你离开。现在告诉你，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明白该做些什么，免得你白白浪费时间。”
我才不会和玄霄怎样！珑叶气极。
“不想怎样也会怎样的，不是说日久生情么？我相信你的美丽，虽然这份美丽对他来说可能有些惊人。”
这家伙……自己的外貌难道有什么不妥？
“珑叶姑娘？”
回过神来，才发现玄霄单手张开，支撑着一个巨大光圈，而她正身处其中，呼吸着难得的空气。
珑叶受宠若惊：“谢，谢谢你。”她原以为自己真要窒息的，毕竟刚刚拒绝了那个奇怪的女人……
“不必，”玄霄冷冷道，“你身无法术，迟早会死。还是尽快出去吧。”
“我好像出不去了……”珑叶苦笑。
玄霄心中诧异，暗忖道：莫非，这姑娘是如我一般，被打入东海深处不得离开？但她明显没有法术，难道是修为被废？嗯，倒是有此可能……
他已在此处呆了四百年，对神界依然恨意不减，修为却大有增益，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玄霄。现在见到这姑娘，只觉同病相怜，定要帮她一帮，若是有朝一日能拉着她一起杀上天庭，也是多了几分把握。若她不愿涉身凶险，他自也不会强迫于她。
珑叶自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担忧自己的命运，那人说不会放自己离开，似乎不像是在吓她。况且，方才玄霄也说了，这里……是“东海漩涡深处”，应该就是游戏中玄霄被惩罚的地方。
凭她自己的本事……算了，她根本就没本事。
珑叶垂着头，忽听玄霄问道：“未知姑娘是何门派？”
听这口气，似乎是把自己当做了这个世界的人。
珑叶心中略安，决定伪装下去，她可不想被当成异类。正欲回答琼华派，继而想到云天河的那一箭已经毁了琼华，便道：“不才弟子，曾是蜀山门人。”
原谅她当初没有玩过游戏，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段雅言哭哭笑笑，如今除琼华外，也只记得一个蜀山。
“原来是蜀山派中……”玄霄若有所思。
不知是不是顾及到她的自尊，玄霄大boss倒是没有追问她为何会被“流放”到此处。只是问了些她的身体状况，安慰之余居然还要授她术法，大约也是顾及到她“不能再修习蜀山仙术”的缘故。
珑叶哪知在玄霄心中自己的过往竟是如此丰富，想想自己并不能如玄霄般在海中行动自如，生存无碍，总不能一直麻烦玄霄，便谢过了。
“你先修炼心法，我再教你避水口诀。如今你一切都需从头再来，切记不可急躁。”玄霄道。
珑叶心中却是叫苦连天。
就算她有一半的华夏血统，就算她能流畅使用汉语、甚至是半文半白的汉语和人对话、就算有一个天天打游戏的中国朋友，她……她成长的环境也不是中文啊！她连易经都没读过，就要去修炼传说中的仙术……想想就觉得玄幻，实践起来，更是没可能啊！
这也太乱来了！
但事到如今，已容不得她反悔，别说玄霄会不会灭了她，就是这大海也足够她溺水而亡的。
珑叶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玄霄道长要传授术法于我，我自是万分感激。只是以前我许多事都记得不甚清楚，修炼一事，恐怕还要道长多加指点……”
“琼华早已不复存在，姑娘称我玄霄即可，”玄霄淡淡道，“至于修炼，你不必忧心。”
珑叶心下一定，忙改口道谢。
二人便在这深海之中，慢慢修炼起来，没想到珑叶虽只是个喜爱网球运动的普通少女，资质却是极好，没用多长时间，她已不需玄霄帮助，便可在水中活动了。
只是……
珑叶摸了摸肚子，她已经饿了十几天了。只是别说深海之底没有食物，即便有也没法生火烤熟。她苦笑了一下，只能默默忍着。心里还在安慰自己：没关系，这是刚开始修炼，等再过不久，就能像玄霄一样不用吃饭了……
玄霄注意到她的异常，无奈叹道：“此处清苦，我也无法弄来吃食。你抓紧修炼，再过数月也就好了。”
什，什么？还有几个月？
天哪，她不想活了……
塞壬凝视着两人交谈的一幕，神色变了又变，半晌，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这世间哪有什么真诚之心，也就拿来骗骗这种单纯无知的小姑娘，她要的，只是主角光环罢了。
只是她功力尚未复原，法术许久不用，更是生疏，本欲将珑叶传送至即墨海边去见云天河柳梦璃一行人，孰料一个手印结错竟到了东海，不过遇上了最终boss，也算不幸中的万幸。罢了，待过段时间，再将她送往下一世界罢。
至于珑叶……一个同人世界的炮灰女配，竟是意外的难搞。不过，她总有法子让这姑娘乖乖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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