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蜕变
此时,左秋倒是起身替我盖好被子,轻柔地对我说:“婧雪姑娘,您怎么样,凡事都不要怨林老爷子,他又是苦大仇深吧?您要一个人没有大痛苦,哪还肯抛妻弃子带着小外孙女独自远走高飞?这个修者界积怨亦大,您万不能以平常眼光去看。放轻松点心思,总要给予老爷子个交代的机会,以免被说成是您不孝吧!”
本来,我有点迷糊,听到左秋的声音,心就会一震。
我心想,或许真像左秋说的那样,外公有一个大困难,所以我刚...我抑制不住揪心的感觉,望着左秋轻声问了一句:“左兄,您知道什么吗?”
“呵呵。”
右秋看着她那副严肃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什么意思?”
右秋问。“这都是些啥东西啊!我也没见过呀!左秋起身漫不经心地扇动两下手里的扇子说:“我知之甚少,在这种纷纷扰扰中,我只是想开了个会馆,挣点血汗钱而已,不爱多问。再说,即使我有几个认识,这件事,您以为该由我说么?待您情绪平复后,再跟林老子当面聊聊不是很好么?”
言谈之间,他迷人地用手捧住脸庞,动人之极,夸张地说:“想起来是兴奋,久违爷孙重逢啊!唉!没办法啊!快哭出来吧!我到屋里静一静吧!”
这句话刚说出口,左秋便像一阵风似地从我屋里走出来。
但我有点无法回应,难道他就是旋风少年?事实上,是不是他不想让我再去问他什么?可我还是想知道他的近况,所以就去问了一下,果然,他告诉了我很多关于他的情况,让我更了解了他。他叫左秋儿。我很吃惊。这左秋办事实在是酣畅淋漓。
但是我的心却踏实了些,由于左秋的一句话,对于爷爷不再那么怨天尤人,而是内心有种淡淡的暖意,最后我依然有亲在这个世界上。
睡意朦胧中睡出了分数以外的心安。
醒来已是清晨。
虽然,只在冬天的清晨,才有几缕轻微的晨曦,可这属于清晨,格外新鲜的空气并无二致。
也唯有在三号会所里,才会感受这犹如江南小镇般的清新气息,依然被三号会所特有的草木香味所吸引,令人不自觉地心旷神怡。
窗外传来一阵“簌簌”
声,我心一动,下床一推。
果不其然,s城相隔近一冬还未降雪,雪就来了。
并不很大的小雪细密地飘在空中,看着心也软了。
我倒是看着有点入了神,还记得那场初雪的情景。
严格来说不过是雨和雪,其后的阴雨天气里,命运完全被推翻。
毕竟绕不开这个男人,沈山。在他的生命中,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地方,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但他的名字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我们心中。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曾经有过怎样的辉煌?现在的他呢?正在干什么?有几个人对我有顾虑吗?
我想着想着就有点发愣,但见一个又高又瘦的人正站在我屋子外面的小院中。他很想过去,但望着我又有点胆怯。
他的样子真是令我心里酸酸的,想起来左秋昨天说的一句话,我深深吸了口气,在外公略带内疚和惊愕的眼神下,把车窗关了起来。
却走到床前穿好衣服开门。
本来,外公的眼神有点颓丧,再要转身走人,而我却鼓起勇气喊:“外公!“
我说话声音不大,十多年没喊这称谓了,总有点尴尬,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喊着喊着,自己鼻子就酸了。
究竟是血脉相连还是声嘶力竭的祖父突然使我感觉到他现在不过是个佝偻单薄的老头。他,就是我的爷爷——李福生先生。他离开我们已经20多年了。但他老人家那慈祥的面容,永远留在我脑海里。他,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他给予了我太多的宠爱与呵护,作为晚辈的我又有何不可总是对他怀恨在心而不予宽恕?又想外婆了,很爱很想她,但从不曾当着我的面说出一点对她的委屈。
假如,自己不委屈,自己就不值得被委以重任了,外婆硬朗的个性断然不会这样。
满天细雪中,一声外公,如此单纯的称谓,却让身穿黑衣的外公浑身有些微颤,眼眶红肿,唇齿多次移动,到底没说出口。
沉默一两秒钟后,外公突然向我大踏步走过来,不知外公会干什么?“婧雪,你怎么又哭啦?”
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爷爷走过来,轻轻地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奶奶……”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可眼前一花,它一下子把我狠狠地抱在怀里:“婧雪啊婧雪啊,我那个好囡囡啊,是外公坏了,护着你不放,害你受气十多年,将来,将来即使顶着破天,外公再也不让你受气了”。
爷爷声音里有哽咽腔,这些话讲得非常辛苦。
我强忍已久的泪水,终是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那一刻,一切皆被宽恕。“爷爷,我要去找你!”
我大声喊道,“我想跟你一起去找爷爷!”
爷爷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看着我。“你怎么啦?”
我疑惑地问。感觉到他瘦骨嶙峋、可怕无比的身躯,我还伸出手去抱外公。
至少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依靠的神灵女了,而是一个被爷爷守护着的快乐女孩,思绪万千,心里溢出一股暖意。
事实上,这就足够了,确实足够。
一声外公化出辛酸,虽未交代,寒暄不多,但我与外公却天然地亲密无间。
他让人给我寻了件厚衣衫,便心满意足地看了看我洗漱后,便兴奋地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囡囡,我居然一早就过来了,就是要请你去吃早餐,外公的手艺自比不上左秋这孩子,可究竟了解你的品味。可我呢,只怕你不理睬我呢!”
这话说得我很痛苦,但并没有露出来,而是强做笑颜地挽着外公的胳膊说:“昨天刚睡醒,没有办法再考虑什么了。就是...就是考虑...”
本来是要讲外婆的话,可又怕外公不舒服,只好在这闭着嘴。
倒是外公拉着我挽着他的手苦笑着苦兮兮地说:“您在说吧!就是在想您外婆。您不禁兴奋起来吧!”
“相信外公有苦难言吧!”
这不就是一朝一夕的蜕变吗,还是,让外公放心我说?一位能够一早就起床给我做早餐的祖父会不会坏掉呢?他在我童年的回忆中不是很暖么?我怎么就不能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他呢?“我是想告诉你,爷爷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很明显都没有,平静之后,我说得很发自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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