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逆天而行

沈山迎着祖父毫不客气地诘问，十分直接地说：“我知道自己唐突，可我实在是啥都没有听进去，林五爷！我来这不过是有个要求，希望婧雪能跟我一起来除掉这个组织！”

沈山表情凝重，心中不免有些陌生，为什么在这一刻，自己对于那邪神组织还是那么执著？我想，沈山一定是因为他的工作关系，才会对这个组织这么感兴趣吧！难道沈山要和这个组织发生什么冲突吗？难道是沈山中有什么问题？不可能！并且一定要拉着我。

对于外公来说，想必也好气搞笑，眯起双眼看向沈山道：“是不是刚才我讲得不够明白呢？无论你们所说的邪神组织是否觊觎我的婧雪，我的婧雪都轮不到你们去守护。”

说着说着，外公表情一凉，看了看沈山，接着道：“莫非是所谓保护咱们家婧雪不过是你们的借口吗？难道你们就是要用咱们家婧雪除掉那邪神组织吗？”

沈山嘴角抿得紧紧的，很明显爷爷这句话把他的原因都堵在心里，我心凉了半截，是不是沈山真如爷爷所说，在这一刻，还是想占我便宜？我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我想：我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沈山是我小学时最喜欢的老师，他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一年，我才13岁。真搞不懂，他怎么会这么执著于那邪神组织？

沈山没有说也没有去，外公冷冷的哼唱起来，我究竟是念及这些个月来相处的感情，即使无法与他相处，我都不愿看到他这样难堪、但固执的表情。

我解开围巾走到沈山身边，把它交给沈山说：“沈山我并不是不愿意帮助你，只是从那时起我就得跟在外公身后。我还有自己想做的事，对不起，万一真的有危险的话，外公肯定会保护好我。”

沈山看着我，那种目光我说不出什么滋味，伸手拿起我给他的围巾轻叹。

本以为自己会抛弃转身离开，他终究是个傲娇的男人，我跟爷爷早就不肯让他走到这种程度，再怎么说也没多大意义。爷爷曾经告诉过我，要想把一个家族消灭掉，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家族中所有成员全部杀死，然后用毒药毒死他们，这是最简单而又彻底的方法。就算我内心深处不太抵触与他共同根除那邪神组织也是因为这还有更多理由与他在一起。

然而沈山拿起围巾后并没有如我所料转身离开，只是走上前去，然后漫不经心地将围巾挂到我的颈上。

我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外公冷哼一声说：“沈家小子，还得或多或少讲究点规矩呢！”

沈山没有看祖父，对祖父的话不予理睬，只看了我一眼说：“即使恩断义绝了，一围巾还不如一回事，房间里没有什么温暖，看看您赤裸的颈部，我想还不如一围巾呢！”

不明白沈山此时还管围巾干什么，而且外公有点气恼沈山这种不着调的姿态，说：“你们哪怕搞到千条围巾让咱们家婧雪围起来，我都不同意婧雪和你们一起根除那啥组织！”

沈山又略微叹了口气，最后转过头看向祖父：“林五爷作为修者，当初原意自然就是为了得道成仙。但是上天规定修者不只需要升天之力，还需要升天之德，但是现在修者、林五爷您认为还能有德行么？”

沈山问来问去也毫不客气，但我祖父面对这一疑问竟并未发怒，反而苦思冥想道：“确实，现在古修界中能称得上有德无才者并不多，能守住良心和底线者也谈不上多少。毕竟现在修炼资源已经所剩无几，飞升之望根本渺茫。抢夺资源下，许多修者可以顾着继续修炼也未尝不可。何谈德行呢？”

“诚然，林五爷讲得有理有据，但是依我看这并非丧失德行的实质原因。笔者不愿在此与林五爷探讨许多修者为什么会丧失德行这一重大问题。笔者只想谈谈朗朗乾坤中，无论多少修者丧失德行丧失初心，但是仍有人不忘，当上修者后会自动挑起某些重大使命。

我承认沈山所说的是大义凛然之言，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沈山也有如此我所不知道的地方，他还是不是英雄？沈山说:”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话听起来有点夸张，但却真实地反映了他的性格和命运。我是不相信他是英雄的！我并没有感到可笑，而是感到预料不到。

倒是外公脸上露出一抹莫名其妙的微笑：“你要以修者的德行去劝我吗？我当然不能说你们不合适。年少时有一些幼稚的理想无可厚非，只不过我又怎能因此而将孙女的生命给你们捣乱呢？尽管你们这原因倒给我留下了几分印象。我已难得听到有哪个修者还在讲些大义呢？沈家何时才会有你们这等奇葩呢？”

沈山并不急于开口，只是走到窗前，略显凄凉地看向窗外飘雪，摸出根烟点燃，深深吸上一口，那种神情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寂寞。

“林五爷！您认为现在古修界怎么样？表面上花团锦簇，实则深以为然，岂不是已是穷途末路？”

祖父紧皱着眉头，难得地不反驳沈山。

“现在是最后一个狂潮，再过100年，那即使是最后一个年代，下一个年代，都不会有修者一词出现。下一个年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末法年代，没有资源又谈何修行，所谓修德不正是现在修者不屑为之么？”

爷爷，你在说什么？“沈山刚从屋里走出来，就见爷爷站在门口。他有些不相信地问。”

我说的是末法时代呀！沈山扭过头去看了看祖父，目光里竟带着几分忧伤。

祖父缄默不语，沈山自顾自地说：“修者本来是逆天而行，逃得一世轮回，便要付出更多的代价去支持他们的行动。天有不测风云，从来都不会为了谁、为了什么摆出绝路，因此修者能够生存下去还得背负比常人更大的天下之责，但现在，忘记这些修者简直是自取灭亡。因此穷途末路在所难免，修行资源天然会减少，这是老天爷降给他们的刑罚，他们不希望这群长期不受道德束缚的修者继续生存下去！”

这段文字使祖父细细琢磨。

我默默聆听，感觉沈山这句话似乎没有找到边际，远离了现实，但却没有找到任何驳斥的依据，而是给了内心另一种震撼。

屋里寂静无声，不一会儿，祖父这才猛地抬起头看向沈山并快步走去，惊问：“您究竟是何许人也？沈家决计不能说出这句话，您倒叫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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