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禅院直哉心中刚刚那些浮现出来的旖旎瞬间化作泡影, 被五条悟的话成串戳破。
“你……”
五条悟期待地搓搓手：“我什么？”
“你个变态！”禅院直哉怒吼，他终于回过味来了，哪个男人会平白无故送另一个男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东西？还送完就夸他身材好, 五条悟就是馋他身子！他下贱！
“哈？直哉为什么这么说我？明明刚刚还很高兴！”五条悟十分不解。
“这得问你自己吧！”禅院直哉用手指戳他的胸口, “你摸着你的良心回答, 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五条悟沉默不语, 禅院直哉表情一垮, 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不, 不会吧……”
他话说得极端了些, 难道五条悟对他的想法……真的有那么过分？！
五条悟伸出拇指和食指，指尖的距离大概有一厘米：“一点点啦。”
禅院直哉抓着他的手腕，语气激动：“隔着无下限你这个手势代表的可不止一点点啊！”
五条悟摊手：“有无下限也不是我的错吧。”
“咳，”禅院直哉清了清嗓子, 视死如归道，“我告诉你, 你最好不要想利用束缚强迫我做什么事, 你要是敢那样, 我就和你拼命，别以为你是最强我就什么都不敢做！”
反正他还有系统给的奖励, 大不了死了再复活！
看他一副誓死守护贞操的样子, 五条悟又想使坏，不过这次他生生忍住了：“好哦。”
即便得到承诺, 禅院直哉也不太放心，他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五条悟我跟你讲，贞洁是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男人一定要好好修男德, 不然是不会有人愿意当你的家主夫人的！”
不远处传来一声高鸣, 伴随一声巨响，天空中绽放出一朵绚丽的烟花，紧接着，各色焰火依次绽开，映照亮了流淌的河水，映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他们同时望着天空，五条悟笑着问：“如果我有做到直哉说的男德的话，直哉会考虑做我的家主夫人吗？”
“哈？当然不……”
“不”字还没说完，禅院直哉临时改了回答，他狠狠剜了五条悟一眼：“我是禅院你是五条，这不合适吧？”
五条悟凑到禅院直哉身边：“这有什么关系嘛，以前直哉还不是一见到我就‘悟’啊‘悟’地叫，比现在亲热多了。”
“那是以前！”
“好吧好吧，”五条悟转过身，背靠在栏杆上，“不过比起以前叫‘悟’的直哉，我更喜欢现在叫‘五条’的直哉哦。”
禅院直哉问：“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直哉比以前可爱多了。”五条悟摇了摇手指说。
禅院直哉又开始暴躁：“你什么意思？我以前难道很差劲吗？！”
“大概可以这样理解啦。”五条悟几乎等同于肯定地说道。
直哉充满怨念地盯着他，两边腮帮子气得都快鼓起来。
“算了！走了！快回去，明天还要去给你这个无良教师代课，累都要累死我了！”
“麻烦直哉了~”五条悟双手交叉，放在脑袋后面，看来直哉对今晚的约会不太满意啊，还是改天再跟他坦白束缚的事情吧。
禅院直哉怨念冲天地在前面走，突然，许久没有发布过任务的系统响起一连串的警报。
“宿主……宿主！不好了！”
“怎么了？”和系统合作这么久，它可从来没这样失态的时候。
“主系统出了故障，影响到现实世界了！”
“什么意思？”
“我们的副本提取了现实世界的人类数据，充当副本中的npc角色。现在主系统出现故障，副本中的数据影响了现实中的人。”
即使系统没有身体，禅院直哉也能感觉到它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脸色：“也就是说，在副本你和你产生联系的‘人’，在现实生活中，也可能做出同样的事。”
禅院直哉如遭雷击，那……那岂不是，他现在随时可能遭到别人的骚扰！
为了防止禅院直哉大发雷霆，系统说完就溜：“宿主，主系统在呼唤我了！这段时间你先小心一点，我们会尽快维护的！”
“喂？喂？你给我等等！”禅院直哉绝望地在脑内呼喊，可往日随叫随到的系统仿佛和他切断了联系，随叫不应。
“直哉，你怎么停在这里不走了？”
禅院直哉浑身僵硬，像生锈的机关断断续续地转过头：“五条悟，你现在，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吧？”
五条悟一怔，禅院直哉的情绪很不对劲，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即便上次自己不小心把人欺负过头掉金豆豆，他也没出现过这样的姿态。
看上去，很不安，甚至有点害怕。
电车上，禅院直哉缩在门口，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房屋灯光，心脏咚咚直跳。
五条悟的背抵着直哉的背，一米九的身高替他在拥挤的车厢内隔出一小片空间。
五条悟的头微微后仰：“直哉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站了。”
“知道了。”禅院直哉缩得更紧了些，尽量拉大和别人的距离。
他飞快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在游戏中骚扰过他的人，可是108个副本，几百个人，他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全部记住。
“唔……”
禅院直哉全身肌肉倏地收紧，有、有人在摸他的大腿！是谁？！
他借着车窗的映照四处寻找，每个人都低着头，或是看手机或是发呆，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啊！！！”
一个戴眼镜男人发出凄惨的叫声，五条悟提起他的手：“再敢乱摸的话，这只手就别想要了哦。”
他为人说话总给人一种不正经的印象，但此刻，被他控制住的那个男人相信，如果继续下去，他真的会履行他说出来的话语。
广播传来到站提醒，禅院直哉扒着五条悟的肩膀：“我们走吧。”
电车门被打开，五条悟把那个男人的手丢开，在来往的人流中护着禅院直哉离开了。
伊地知早就在电车站外等待，看到两人，他扶了下眼睛：“禅院先生，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什么，先送我们回高专吧。”五条悟和禅院直哉分别从两边上车。
伊地知在后视镜里看他们两个，两人之间远得可以再坐下两个人，啊，他们吵架了吗？
回了高专，五条悟把禅院直哉送回宿舍：“直哉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不用帮我上课了。”
“上课还是可以去，”禅院直哉靠着门沿，抬眼望了下五条悟，“你真的没问题吧？”
“我是最强啦，”五条悟稍微俯了俯身，“最强是不会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影响的。”
他在“莫名其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令禅院直哉怀疑他已经猜测到了些什么。
半夜，禅院直哉被梦惊醒，梦里有一群丧尸在追他，他的体力渐渐消耗，但丧尸不会感觉到累，他们追上来，撕扯的不是他的血肉而是衣服。
就当他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要失去时，五条悟从天而降，不仅给他披上了衣服，还帮他把所有丧尸都打跑了。
直哉大口喘气，后背冷汗涔涔，即便只是梦，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仍慢慢从心底升起。
他闭上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手中的小刀攥得越发紧。
其实吧，五条悟虽然说话气人了点，目中无人了点，情商低了点……
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第二天，禅院直哉起床时，五条悟早就已经出去执行任务了。
昨天晚上他选择来高专，不仅是因为高专有他独立的房间，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高专是目前他能待的，最安全的地方。
东京高专常驻人员就那么几个，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和他在游戏里打过照面的就只有真希，而现在的真希还对他构不成威胁。
希望那破系统能快点修好他们的bug，太搞人心态了。
“真希，你今天为什么总往一年级那边看？”熊猫问。
“鲑鱼鲑鱼。”
禅院真希身体撑在咒具上，使劲拍了拍脑袋：“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控制不住要看那家伙。”
说着，她又忍不住往那边瞧了一眼，该死，她今天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人渣长得还不错？等会儿去找家入小姐看看眼睛！
禅院直哉也一直注意着真希那边，上课上得心不在焉，他幽幽地叹口气，看样子真希也被影响了。
中午，禅院直哉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东西，整个人眼中无神表情呆滞。
“给。”家入硝子放了一个木质小食盒在他面前。
禅院直哉暼了一眼：“这是什么？”
硝子坐到他对面：“五条交代的，他说你最近胃口不太好，专门让五条家的人给你开的小灶。”
禅院直哉放下碗筷：“……算他还有点良心。”
他又看向家入硝子：“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你现在对视线很敏感嘛。”家入硝子慵懒地把头发拂到后面，“放心，我只是来转交东西而已，没有其他目的。”
从咒高食堂出来，家入硝子拨通五条悟的电话：“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过精神状态不太好，这个我应该帮不上忙。”
“知道了，硝子，回来给你带酒。”
“上次你从五条家带过来的清酒不错，就那个吧。”家入硝子毫不客气地点单，挂断电话再回头，发现禅院真希坐在了她刚刚坐的位置上。
“真难得啊，你居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禅院直哉看到真希，心里一惊，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真希。”
“嗯？”
禅院直哉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刚进入游戏那几个副本，他因为家主之位没少跟真希起争执，因此才有后来真希对他掏出来那一幕。
如今在现实世界，狗系统又出问题，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必须明确表明态度！
直哉拢紧衣襟，神色严肃：“真希，以后家主的位置就由你来接任了，我想通了，男人能不能做家主不重要，保护好自己（的屁股）的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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