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密室
与此同时众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忙以袖掩住口鼻从暗室中疾退出去。
须纵酒一边护着殷梳,一边从腰间拽下一块佩玉,催动其功效后对众人说:“这是我自幼一直佩着能避毒的宝玉,能抵抗大部分毒性,大家快试试!”
同时,他看到玉佩玉芯隐隐发黑,又惊道:“这个毒的毒性也太霸道了!”
他心急地伸手探了探殷梳的脉象,发觉她脉息平稳,并无中毒的迹象,不由一怔。
同时殷莫辞拉着万钰彤站定,也同样发现体内并无任何不适。
他们不由疑惑地往密室内又看了看,万钰彤伸手运功缠住一缕从里面漏出的烟雾,喃喃道:“的确是极厉害的毒,但我们怎么丝毫没中毒?”
殷梳环视四周,目光缓缓地落在灵前燃着香的香鼎中:“难道……”
她走了过去,伸手捏了一把香灰,放在鼻前仔细分辨了一番。
她的面色愈发迷茫,看向众人道:“这香里混着解药,我们刚刚都吸入了那烟灰所以没事,但这番布置到底是何意图啊?”
须纵酒走到她面前,朝香鼎里看了看,深思许久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见众人目光都放在他身上,他不疾不徐地解释道:“若今日来到祠堂的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一心想要搜寻殷氏背后秘密的人,来人察觉祠堂内有阵法,必定会一心只顾着破阵。若来人对殷氏先人、对祠堂毫无敬畏之心,没有上香,便就会死于密室内的剧毒。”
殷梳觉得他分析得极有道理,恍然大悟道:“所以这个机关的意思就是用来辨别来人是否是和殷氏有渊源的人,如果来人友善,便可以安全打开暗室。若来人是敌非友只存有觊觎之心,就会被机关除去。”
须纵酒含笑看她:“不错,应是如此。”
殷梳又将目光投向刚刚阵眼所在的那个灵位,她走上前又细细地察看了起来。
众人便随着她一起上前察看,看着看着面色不由变得凝重。
这个灵位上竟也是设了机关的。
纵使是习惯了刀尖舔血的殷梳,此刻也不由得内心泛起一些后怕。若她当时心里没有顾忌就直接在牌位上动作,恐怕会立马触发另一个机关中的杀阵,将祠堂内的所有来人直接绞杀在灵位之下。
如此煞费苦心设下这般缜密环环相扣的层层机关,这暗室里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众人将目光有移向了张开的暗室门,那仿佛是一张洞开的黑黢黢的大口,亟待要吞噬进入它的一切。
有了之前的遭遇,众人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须纵酒一手提着刀一手举着火折子在最前面开路,殷莫辞则持剑殿后。
众人慢慢走入暗室中,才发现里面空间十分狭小,目光所及之处均空无一物。
“怎么什么都没有?”借着火光看清暗室内后,万钰彤不敢置信地问。
“是不是墙上还有暗格?”她忍不住伸手在墙上试着摸索。
“别乱动!”殷梳连忙制止道,却无意中顺着万钰彤的动作顺着墙壁网上瞥了一眼。
她目光瞬时凝滞,惊叫出声:“墙上有字!”
众人抬头看去,果然看到高处写着一行字,浓稠的漆色在火光的照映下泛着幽蓝色的荧光。
墙上写着一句话:“诸行无道法,碧波水中央。”
殷莫辞先是怅然道:“看这字型笔法果真是婶娘的手迹。”
随即众人惊觉,在火光的照耀下,这行字竟渐渐褪了色,在他们眼前就这般如水波纹消散开,最后竟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目瞪口呆,待确认了暗室中确实没有别的威胁了之后,才开始动手摸索这暗室中是否还再藏有暗格。
一番搜寻后,众人发觉暗室中的确没有夹层没有暗格,除了三面墙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个暗室难道就是为了藏这一句话吗?”须纵酒又抬头看了看此刻光洁无痕的墙面,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已经摆在他们面前,再没有别的可能。
“这话是什么意思,里面有什么讯息值得婶娘如此曲折要留下这句话?”殷莫辞扶额深思,“碧波水中央这一句,难道指的是三十里外的碧波湾?告诉我们碧波湾里藏了东西?可前一句诸行无道法是什么意思?”
“这是心经里的一句口诀,指的是伽华圣典。”殷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幽幽响起。
须纵酒眼瞳猛地一缩,他四骸涌出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在内心里反复咀嚼着殷梳话中透露出的意思,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明晰而可怕的方向。
“你说什么?”半晌,殷莫辞才不敢置信地开口。
殷梳仿佛没看到他们眼里的惊涛骇浪,十分正经而冷静地分析道:“前一句话是伽华圣典里心经的招式,若不是巧合的话,大概意思就是告诉我们伽华圣典的所藏之地,就在碧波中央。”
众人默默地从暗室中退了出来,将门重新合好。万钰彤盈盈美目中盛满忧色,提议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前去碧波湾查看一下,看看那水中央是不是真的藏了东西,又究竟是什么。”
“不错,总归要去的。”须纵酒眉头紧锁,“若真是伽华圣典,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都让它落入有心人手里。”
而殷莫辞则默立于祠堂门前,心里是一千一万个疑问。婶娘竟真的知道伽华圣典的下落吗?这就是婶娘一直保守的秘密吗?而这一切和他们殷氏隐居又有什么关系吗……
众人心绪纷乱间,须纵酒悄悄抬眼看向安静的殷梳。灯火摇曳,在她白净的脸上拉下长长的暗影。她双眸凝地,双手交握在一起,显得纤弱而乖觉。
她身上还有许多、许多潜藏的秘密。
察觉到他的目光,殷梳缓缓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纯真却带着几分怯意的微笑。
他心中叹息一声,朝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开口建议道:“我们再去屋内找一找还有没有别的讯息,若没有的话明日我们便动身去殷大哥说的碧波湾吧。”
众人认同地返身回屋,却再无所获。
于是翌日清晨,众人将屋内收拾妥当抹去痕迹,便再次锁住祠堂和屋子,又从院墙内轻轻地翻了出来。
他们准备翻过后山赶去碧波湾,行至山腰时,殷莫辞突然转身往回望去。天地之间,那座小村落只是渺小的一点。
殷梳却也一眼看见了她也算“待过”很久的那处院子,她张了张嘴,仿佛不由自主地受到内心一股莫名力量的牵引,朝面色晦暗不明的殷莫辞安慰道:“以后还有机会再回来的。”
殷莫辞被惊醒一般看向她,忽然浅笑一声,牵着马缰,回她:“走吧。”
碧波湾三面环山,接着从山涧中淌下的泉水,因湖水清澈翠绿而得名。
殷梳望着眼前的盛景,先是哇了一声,继而苦恼道:“这么大,我们该怎么找啊!”
须纵酒蹲下身伸手探了探湖水,在心里估了一下水的深度,开口:“碧波水中央,难道是说东西藏在碧波湾中心的水底下?”
万钰彤抬眼望着平静的湖面,迟疑道:“只是字面意思吗?不会如此简单吧?”
殷梳倒是很认同须纵酒的猜测,她也蹲下身看着湖水说:“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们大可以先试试,不行再想想别的办法!”
她跃跃欲试地松了松筋骨,毛遂自荐道:“让我来,我水性挺好的!”
须纵酒立马露出不赞同的表情,还未等他开口,殷莫辞抢先也自荐道:“湖水冰寒,还是我来试试,我对这一带的地形也比你们熟悉。”
说罢,他除去外袍就入了水。
“小心一点啊!”殷梳边沿着湖岸跟着他跑了两步,双手扩在脸朝湖里喊道。
然后殷梳又跑了回来一左一右地拉着万钰彤和须纵酒,提议道:“我们也在四周找一找吧!”
二人面露无奈任殷梳拉着,跑到靠近湖心位置的岸边分头细细地搜寻了起来。
殷梳弯着腰,一双杏子眼贴着绿草尖儿上,没放过任何一片叶子。
忽然她眼角瞥见有株草丛晃动了下,便顺手揪了根边缘锋利的翠叶,朝那位置射了出去。
那株草丛被她拦腰齐齐斩断,从断叶上咕噜咕噜滚下去一个石粒大小的东西。殷梳伸出两根手指接住,放在眼边细看,那灰扑扑的壳子里露出两条小触须,上面点着两颗黑芝麻大的眼睛。
她好奇地伸手碰了碰,那软趴趴的小玩意马上又缩回了壳子里。殷梳觉得更有趣了,她用手掌拢着这新奇的玩意用手指戳了戳,但半天都没有反应。
她睁大了眼睛,伸手将这个壳子翻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仍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她有些不甘心,但还记得自己还在办正事,只能不情不愿用手指捏着这小壳子送回了草丛里。
怎料这壳子一碰到柔嫩的草尖,那湿哒哒的软肉立马又探了出来,牢牢地吸在叶面上。
殷梳没想到自己竟被耍了,她气鼓鼓地忍不住伸手弹了弹那根草,但那小壳子粘在上面稳如泰山。
须纵酒状似无意地慢慢靠近了她,刚好瞧见这一幕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轻声问:“这是蜗牛,你喜欢玩?”
殷梳以为他在笑话自己,瞪着他,又用鞋尖踢了踢他的靴面说:“谁在玩?你好好认真搜查,不要趁机偷懒!”
殷梳气呼呼地超前走了两步,换了个地方继续搜了起来。
须纵酒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殷梳划拉完一片草站起身子,被他吓了一跳。
殷梳有些奇怪他的举动,她打量着他,手指朝另一边指了指,语气里带着三分得意:“你还说我呢,分明是你自己想偷懒!你去搜那边,看看我们谁能先找到东西!”
须纵酒站着没有动弹,深深地看着她,问:“你很想找到伽华圣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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