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特洛波斯
“你好，奎奎格，”当他跨进自己的门时，马德兰先生给他露出一个十分自然的笑容，“嗯……我可以叫你奎奎格吗？”他发现面前这个人一脸的迷惑，“算了算了，不是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那么，亲爱的刘先生，你好吗？”
“你是谁？你们怎么在我的家里？”房子的主人厉声质问。
“oh，iamtrulysorryforthat。我忘记自我介绍了，请原谅我的鲁莽。”他很优雅地微微欠身表示歉意，然后友好地伸出手去，“你可以叫我马德兰先生，他们都这样叫我，虽然我有时候觉得我配不上这个名字，但说实话，这可真是一个好名字啊！你知道的，我们不能随便就残忍地拒绝一位善良又可爱的女孩的温柔的请求。”
对方并没有握手，而是警惕地注视着两人。“我不认识你。”他对面前这位喧宾夺主的年轻人很厌恶，“这是我的家，你们擅自闯进来——”
“别生气，刘先生。我们不是自己闯进来的，法律我们当然很明白，是尊夫人邀请我们进来的——如果这是你的家的话，我想我的称呼应该没问题吧。”
“你们把她怎么啦？”他紧张起来。
“justcalmdown。我们不是坏人。她现在正在睡觉呢，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搅她了吧——”马德兰先生的话还没讲完，他就冲进卧室，没过多久又出来。
“真羡慕刘先生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马德兰先生坐在沙发上，“舒适的沙发，精美的装修，昂贵的手表，合身的名贵西装，还有窗户外的海景。每天早上拉开窗帘，推开窗子，朝暾初放的海天相接之处，”他深深吸一口气，像是正身处于那美妙的氛围之中，“嗯——多么美丽的一个早晨啊！”他伸展开双臂搁在沙发靠背上，“刘先生，请坐嘛，这是你的家，你应该随便点。但是呢，这么大的一栋别墅还称不上是一个家。你知道还缺什么吗？”他自顾自地表演，“看，在那面墙上，挂上一张全家福可比几匹马更合适，也更珍贵。”
“你到底是谁？”主人竭力按捺住自己的脾气。
“刘先生，我刚刚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
“我不认识什么马德兰先生。”
“oh，nonono……你应该认识我的，我的意思是不出意外你是了解我的——了解这个词语要更好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呢。”他站起身，来回走上几步，“人一旦长期待在舒适的环境里，就会逐渐迷失自己的方向，所以，我得站起来走几步，以便保持住正确的姿态，如有冒犯还请原谅。怎么说好呢？让我想想，呃……你工作的目标就是我，你在工作时所思考的每一个问题，所谈论的每一句话，所记录的每一个数据——如果你有充分了解过你的工作的话——全都是为了我。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天才，人们，不，是他们所需要的天才——eon，看你脸上迷惑的表情好像并不了解你的工作啊。”
“我很了解我的工作，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他戒备地回答。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
“你想从我这里窃取我们研究的机密技术吗？”
“我对你们的技术并不是很感兴趣，我只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
“绝不可能。你再这样蓄意要求我回答与研究机密相关的问题的话，我会打电话报警的。”说着，他威胁似地掏出手机来。可能是马德兰先生温和的态度让他底气十足。
“刘先生，你别急，也别怕。也请你放心，警我们会帮你报的，但如果你着急的话，也可以现在就打，请便。不过，我担心你到时候该怎么向你的妻儿解释这栋漂亮的海景别墅呢？还有你偷税漏税——”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个中年男人像是被逼到绝路的老狗，龇开牙咆哮道。
“嘘——小声点，会吵到尊夫人的。我刚说过了，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了。”马德兰先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什么问题？”他试探性地问。
“你是代号为‘渎神’计划的参与者吗？要讲实话哦。”马德兰先生终于严肃了起来。
“你说的什么？我并不知道。”一口否决的态度。
“我有这么厚一叠关于你的资料，”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比量一下，“包括你什么时间吃饭啊，什么时候拉屎啊，什么时候来见你的小三啊，甚至你大学时暗恋的那个女孩儿——哦，屋里的那位的确长得和她神似。干脆点，别绕弯子了，好吗？”他上前几步，用一双黑白的眼睛俯身盯着对方。“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也不想你浪费我的时间。”
“可我真不知道啊。”刘先生光滑的额头冒出了微汗，在枝形吊灯下更显得闪亮。难道我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吗？他在脑子里努力地回想。
“据我得来的消息称，你们几十年来一直在研究‘神谕’的基因编码原理，想要破解或者压制它表现出来的特征，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刘小林先生，我虽然不是坏人，但可以暂时成为坏人，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眼神了是挣扎的神色，过了会，他抬头说：“我并不知道我工作的最终目的，但的确是在破解那一小段基因序列的密码。可我们遇到了技术瓶颈，进展十分缓慢，上面就提出去国外深造，然后归国后在一些国家重要单位或者著名高校里秘密研究，同时也学习他们的技术。然而，那段基因序列根本就没有人研究，他们都不感兴趣，大家都认为它对于人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废基因。这些年来，研究的进展很小，我们的激情也被磨灭了大半，我只想平静地度过下半生。”他祈求似地望着对面的年轻人，“如果你举报了我，我之前的名声荣誉就都毁了。我有一个幸福的家。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还请放过我。”
“渎神计划的研究团队早在大概十八年前就将成果交付了，将其命名为‘南天门’，是吗？”
“我曾听同事提起过，但那属于最高级的秘密，我根本就没权知道细节，它的脱密期一直没到。”
“是吗？”
“真的，我真不知道啊！”
“没关系的，刘先生。”马德兰先生又露出一个舒适的笑容出来，“但还请原谅我的无礼。”他微微侧身对另一个人说：“你的工作时间到了。”
“亲爱的维维，你今天忙不忙啊？”
“先生需要我，任何时候都不忙的。”当她接起电话时，里面传来马德兰先生亲切的声音。
“那我们一起去找一个同伴吧。我在你家楼下的车库里。”
她双手握住方向盘，微微扭头看向副驾驶上的先生，发现他正闭着眼睛。“你在干什么，先生？”
“我在思考待会儿见到她后该怎么说。”
沉吟两秒钟后，“渎神计划是什么啊？”希望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怎么，你想知道？”马德兰先生睁开眼笑吟吟地望着她的美丽侧脸。
“如果您需要我帮忙的话。”
“我当然需要你的帮助。”马德兰先生宠溺地看着她，“渎神计划是死神针对我的一项研究，希望找到能破解或压制我‘神谕’的方法。我们终究阻挡不了你们的发展，这是必然的结果。”
“那南天门呢？”
“南天门是他们十几年前的研究成果，但任何血技的成长都是需要时间的，为了不泄露他们的目的，他们一直隐藏得很好，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调查，虽然也查到了不少的线索，但一直没有真正地找到南天门的携带者，我猜只有真正的核心人物才知道。”
“那现在应该找到了吧。”她轻松地笑出来，想要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
“还没有。”马德兰先生罕见地皱起那对无忧无愁的眉头。“那个刘小林根本就不知道南天门的携带者是谁，但终归有了一点可以推进的线索，这次还多亏了你的情报。但冥王的情报搜集能力十分的强大，我的人才刚开始调查就断了线索。”
“那该怎么办？”
“借助别人的力量。”
“对，对于政府的人，他们不会轻易地引火上身，不然火还没扑灭，可能就将自己给烧死了。”
她咬了咬下嘴唇，“先生在调查关舒钧吧？”
“他是特局的人。”马德兰先生睿智地一笑，“你喜欢上他了？”
“有一点。”她不想在先生面前掩饰自己的情感。
“这样很好啊，你们可以相恋的，我不会阻止的。”他真诚地话语让她微微吃惊，“爱情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之一。”接着，他又望向车窗外，“不过我并没有调查他，而是娱乐圈里的那些金主。你知道，没有什么比钱更诱人的了，也没有什么比钱更有用处的了。他们有钱人的秘密可是很多的。特局也察觉出来了。”
“没有哪个组织的力量能高过政府。”
“但他们的顾忌也很多。”马德兰先生又沉思了一阵，“八月底会有一次行动，你准备好。”
“行，我到时候把我的日程排开。”
“好女孩。”他亲昵地摸摸她的手背。
她报之以微笑，然后问道：“我们是要去找谁啊？”她把车停在一所大学的街道旁。
“一个大学生。”
“大学生？”
“对。”马德兰先生眼角带笑，“你们三姐妹还差一个不是？这次我刚好发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拉克西斯？”
“是的，我亲爱的阿特洛波斯，她就是拉克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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