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王水的谈判
第一百一十九章王水的谈判条件
王水还是有点佩服秦正的为人，对方除了在暗地里打压父亲的生意后，并没有对自己的家人做出任何身体上的伤害。
秦正的仁至义尽也让他打消了刚开始一刀暗杀了他的念头。但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才更好，最后只能做出决定先找他见面谈一谈。他心怀希望他们之间会有谈判的余地,即使可能性很小,也要试一试
他跟踪了秦正一段时间以摸清他的生活习惯。以他之前在血色黄昏做“第四人”的经验来看，至少跟踪一个普通人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
秦正身为企业老总，每天的行程都排得很满，有时候深更半夜才回家。他自信有成百上千个好时机可以暗杀掉他可如此一周时间以来，他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与他见面。
终于，他憋不住了，因为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他必须赶在开学前找他谈谈，解决掉心里的隐忧。于是在晚上十一点多，当整个公司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敲响了秦正办公室的门。
“进来。”
王水推门而入，带着一股难以描述的心情。
“有什么事儿吗？”秦正双手搁在办公桌上，一边查看文件，一边做批注。他头也不抬地问。
过了大概两分钟，在没听到任何的答复后，他抬起头来。当看到是王水时，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却并没有第一次见到陌生人闯入办公室时的那种敏感情绪。
“是你呀。”他笑了笑。
王水并没有戴面具，因为对方已然对他的长相了如指掌了，所以其实没必要再搞得神神秘秘隐瞒身份了。
“秦总。”他音量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声。
“我以为会是老王来找我，没想到他的儿子先来了。”秦正将手中的钢笔帽旋进去，一副准备好听他讲话的姿态。“你有什么事儿吗？是代你爸爸来的吗？”秦正早就料到王水会来找自己，或者说从知道他是血技者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他们的这一次见面。只不过，人老成精的秦老总自然是城府很深、深藏不露。
年轻人耗不过他，他有的是耐心。他要掌握好主动权
“不是。”他心里有些小紧张，脸上也现出些慌张的神色。“是我自己想来和您谈谈的。”这个刚成年的大学生虽然是一个不错的杀手，但他不懂得谈话技巧。他能在一分钟之内杀了秦正，但不能在三分钟之内组织好自己的言词，表达出自己来此的目的。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他傻愣愣地站着，尽管身在奢华的空调房里，手心里却全是汗水。他不知道怎么来面对这个背地里派人来暗杀自己的大仇人。不，我应该是他的仇人才对。杀子仇人
王水想把水神从后背取下来拿在手里，水神的重量会带给他镇定与从容，仿佛有了谈话的底气和资本。可刚想做，就意识到如果将兵器拿在手上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在威胁他，拿着兵器可不利于后面的谈判。
“你想和我谈点什么？求我帮帮你爸爸？”秦正当然知道他想谈什么，不过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且，他想给骄傲的年轻人一些下马威，开头的几句话便在无意之中向王水表明了自己对他父亲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可以让王安全一败涂地，也可以让他东山再起。从秦正一见到王长河开始，他就大致想好了接下来他们的聊天内容。他需要在两人的谈话里占据主动性并暗中布局引导年轻人走进自己的陷阱中来，以此来获得最大的利益。利益最大化兴许就是为商的原则之一。
“我可是很忙的，管理着几千员工的工作，经营着价值十几亿的公司。你爸爸的事情需要他自己放下脸面来找我谈，你一个小屁孩可什么都不懂。”他表现出不耐，端起杯子喝了两口茶，然后做出手势让他离开。”下次记得提前预约我时间”
“我是想和你谈谈我们之间的恩怨的。”王水表露出着急的神色。“我的确不能帮我爸爸的忙。是我个人来找你的。”
“恩怨？什么恩怨？”他继续装糊涂，还是将话题引到他父亲的头上。“我知道你是王安全的儿子，可我没有刻意对他使绊子，我们只不过是同行之间正常的生意竞争罢了，如果你因此而忌恨我——”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涌出了一些情绪来，遂打断了秦正的话。
“那你就快说吧，别磨磨蹭蹭的了。”秦正不客气地说。
“我杀了你的儿子，秦楼。”
“不可能，我的儿子是被我的仇家暗杀的。虽然警察还没找到凶手，但我相信他们还是能查到真凶的。”秦总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悲伤。
“不，真凶就是我。是我杀了你的儿子。”王水坚定地说，像是登上门来认错的小孩子,“你的儿子欺辱我的妹妹，所以冲动之下我杀了他。”等他说完，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秦正在耍他。
“是你杀了我的儿子？”秦正猛然大喝一声，“你竟然胆子大到找上门来了，我要报警抓你。你不怕我报警吗？还是说你连我也想杀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假装要打110。
“你不必这个样子，假装得这么无知。”现在王水的内心平静了下来，没有了之前的那些情绪，“其实你早就查出是我杀了你的儿子，对吗？”见秦正没有答话，他接着说：“然后，你就找来了杀手暗杀我，不过所幸我的实力还不错，你派来的人都被我反杀了。”
“所以，你现在就是来杀我的吗？”秦正盯着他。
“你承认了？”他反问。
秦正没有回答。
“是我杀了你的儿子没错，他是我加入血色黄昏举行成人礼的牺牲品。不过，你的儿子是个人渣，我想即使他活下去对社会也没多大的用处，与其将来成为另一个李天一，不如现在就为民除害。”
“为民除害？多高尚的行为啊。”秦总将后背靠在椅子上，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支雪茄点上——这个动作引发了王水的警觉。“我的儿子有没有用处不是你说了算，你更没有权利随便就剥夺他的生命。你也不过是个对社会没用处的杀人犯，哪里来的胆量说大话？”
“我不是杀人犯，是杀手。”他争辩道。
“有区别吗？”
“有，杀手是专业的。杀人不眨眼。”
“怎么个专业法？”
“我们能做到手不沾血……”他打住话头，心里蹿出一点火气来。“无论怎么讲，你的儿子他已经死了，我想我们可以谈谈怎么补偿你。”王水讲完后就立马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果然，只见秦老板哈哈笑了起来。
“补偿？你给我钱吗？一百万？一千万？还是一个亿啊？你觉得我会差你那点钱吗？”
“那你想怎么样？”他不该说出这句话，因为它会让他丧失掉接下来的主动权。
“你问我？我当然是想杀了你或者杀了你的亲人。”
“不行！你可以找人来杀我，但不能动我的亲人，否则我就杀了你。”他当即目露凶光，从后背取下长刀来，拿在手上。“现在就可以。”他威胁他，“不信你可以试试。如果我想杀你的话，一分钟之内你就血流满地、横尸此处。”
“那你就杀了我吧。来吧。”秦正查到了王水的身份也料到了王水的到来，但他不可能毫无准备。而且，作为在生意场上厮杀过的胜利者，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大学生威胁到呢。
王水抿着嘴沉默下来。他不想再次拔刀。
“我的儿子已经死了。”秦正悲伤地说。“但我不能让他白死。”
“我很抱歉。”王水垂下眼帘，沉吟片刻。“我可以无偿地为你做三件事。”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谈判筹码。
“三件事？我儿子的命就只值你帮我做三件事？再说，你觉得你能帮我做什么？给我做事的人都是我的员工，我随便叫个人都能做得比你好。”
“我能做的事情他们做不了。比如说，杀人。”
“虽然我的仇人很多，但唯一想杀的人就是你。”他吐出嘴里的烟雾，“你除了杀人还会什么？”
“我的职业就是杀手，除了杀人外我不会其他的。”他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浊气，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谁可以轻易放下杀子之仇的。“那看来我们之间是没得谈了。你还是找杀手来追杀我吧，只要你承诺不动我的亲人，我可以在一年之内不向你复仇。在这期间，你无论找谁来杀我，我都可以接招。既然你已经找过血技杀手了，想必也已经知道了我们圈内的一些规则，只要你肯花钱，就可以找到很多的暗杀高手，我相信他们暗杀我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果我死了也是我罪有应得。”这是他想出的另一个解除仇怨的方法。
他想起初中时晚上躲在宿舍被窝里看小说的情景，他也想试试男主人公的方法。
“一年之后，如果我还没死的话，那就证明我命不该绝，我们之间的仇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王水的话听上去真像是那么一种韵味儿，但他真的就是我们的主人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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