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女帝的囚妃

*【架空古代无考据】
谢芸是周朝的第一位女帝，也是最后一位。
谢芸本是前朝皇帝亲手册封的皇后，不曾想一朝宫变，枕边人竟亲手夺去了自己的性命和皇位，昊明帝如若泉下有知想来也会为自己的命运唏嘘不已。
昊明帝生前喜好女色，后宫佳丽无数，其中又以妤贵妃为最。
这妤贵妃本名封妤，原是城中一屠户的女儿，因其相貌妍丽而被当地县令看上。
这县令本想将她据为己有，转念一想又托关系将她进献给了当今圣上。
事实证明，知县这步棋是走对了的。
这美人甫一进宫就赢得了圣上的欢心，位分节节攀升，给这小小知县带来了不少好处。
封妤原本也以为凭借着自身的美貌和帝王的宠爱，有朝一日诞下龙子，那皇后的位置自然也是非她莫属的。
谁料龙胎还未怀上，这宫中却已天翻地覆，就连龙椅的主人也在一夜之间换了人。
而她身为昔日宠冠六宫的妃子，如今没了锦衣华服，只得一身囚服，于牢狱中凄惨度日。
封妤原以为会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直到生命尽头，不曾想一旨诏书竟将她从狱中接了出去，还将她带回了先前所住的宫殿。
换下囚服后，封妤在侍女的伺候下在飘满花瓣的浴池中洗去了数日的疲劳。
耳边水声潺潺，在触碰到自己依旧光滑的肌肤的瞬间，封妤有种错觉，就好像之前的牢狱生活不过是她的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她还是那个得宠的贵妃。
沐浴之后，侍女伺候封妤换上了一件轻薄的衣裙。
封妤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裙，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这衣裙封妤是记得的，甚至可以说印象深刻，那是她之前侍寝时所穿的，轻纱之下的美好若隐若现，很能撩动君心。
可如今，封妤实在是想不明白，身为囚妃的她为何要换上这样一身衣服。
宫殿内焚了香，熏炉中升起袅袅白烟，初觉淡雅的香味闻得久了竟生出些许甜腻的味道，连带着胸口也有些闷。
封妤刚想起身为自己倒杯茶好缓解这股躁闷，不想宫殿的大门却在此时打开了。
封妤循声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黑色的华袍，而黑色是大周帝王的象征，能穿这个颜色的自然只有九五之尊，如今方昊已死，来人自然只能是谢芸。
四目相对的瞬间，谢芸勾了勾唇，缓缓上前抬起了封妤的下巴。
这是谢芸第一次近距离端详眼前的这张面孔，以往她来给自己请安的时候总是隔着一段距离，哪像现在，能够任她观赏。
“不错，果然是国色天香，柔媚入骨。”
不曾想从谢芸口中听到的会是夸赞的话语，封妤微微一怔，随即嗤笑出声。
“皇后娘娘，不，陛下说笑了，罪妾蒲柳之姿，哪敢同陛下争辉。”
原以为几天的牢狱生活会磨损她不少生气，未想眼前之人依旧傲气凌人，牙尖嘴利，这让谢芸又多了几分征服的欲望。
松开了她的下巴，谢云上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将壶中芳醇的液体注入了白玉杯中。
“听闻妤贵妃最喜欢喝这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几日未饮，可是想念？”
看着端到面前的美酒，封妤冷笑一声，眉梢微挑，“陛下贵为九五之尊，纡尊降贵来羞辱我这个阶下囚，怕是有失身份吧？”
“羞辱？”谢芸笑了，“朕亲自为爱妃斟酒，何来羞辱一说？”
封妤皱眉，心想这可真是刺耳的称呼。
谢芸的自称也好，对她的称呼也罢，这些无不昭示着一个血淋淋的事实，那就是她已不再是当日那个盛宠的妃子，而是一个可怜的阶下囚。
“呵，陛下要杀要剐，罪妾悉听尊便，莫要再用这些折辱人的手段了。”鼻尖逸出一声轻哼，封妤抬头看向谢芸，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哦？”谢芸唇边的笑容又绽开几分，这是封妤第一次主动与她对视，还是难得一见的表情，“我若有心折辱你，又为何要将你从狱中接出？你不会不知道其他妃子的下场吧？”
谢芸的话勾起了封妤可怕的记忆。
那日宫变后，她们这群妃子都被软禁在后宫之中，但凡她们的亲族是属于昊明帝阵营的，无一例外都遭到了鸩杀。而她作为昔日争宠的妃子，理应是谢芸眼中钉的人，却只遭受了牢狱之灾，与旁人相比竟是无比幸运。
封妤不曾察觉的是，谢芸没再用“朕”这个称呼，一如当日赏花宴后醉酒的她，没再用“本宫”这个称呼。只可惜当日封妤觉得她是有意试探，喊来宫女照料后便匆匆离去了。
“你究竟想要怎样？”封妤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怕眼前之人耍手段，不愿给她一个痛快。
“我要怎样？”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杯，谢芸抿了一口杯中佳酿，然后再次抬起封妤秀美的下巴，贴上了她的薄唇。
“唔……唔唔？”封妤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双手用力拍打着谢芸的后背，对方却纹丝不动，由浅入深地品尝着她的甘甜。
可怕的是，封妤心中的那股躁闷也被这一吻勾起，身体甚至渴求更多。
不愿沉沦，不甘沉沦，封妤猛地咬下，口中顿时血腥味弥漫。
谢芸吃痛松开了她，眼中未见怒容，反是笑意盈盈。
都道君心难测，封妤对此是深有体会。就拿谢芸来说，虽然她才称帝不久，但这人的阴情难测封妤先前便有所体会，此时此刻，封妤见她不怒反笑，心中反倒恐惧起来。
“爱妃之前都是这么侍寝的？”谢芸笑着问她，眼中意味不明。
侍寝？
听到谢芸的话，封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单薄的衣衫，心想难道宫女为她如此穿戴的意图竟是让她侍寝？
不，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封妤在心中极力否认，视线也再次落在了谢芸身上，企图通过她的表情来证实自己想法的荒谬。
谢芸依旧是笑着的，察觉到封妤的视线，眼中占有的意味又清晰了些。
“你，你莫不是……”即便心中有所猜想，封妤也不敢将之说出口。
“就是你猜的那样。”谢芸坦然承认，“那你还不过来？”
谢芸的坦诚却是让封妤犹豫了。
这未免太过荒诞，如今的女帝，昔日的皇后，竟对她这个前朝宠妃抱着这样的心思？
“不过来是想让我把你送回天牢交给那些狱卒享用吗？”谢芸故意冷了声音，用她最害怕的事情威胁。
果不其然，听完这句话的封妤面色瞬间铁青，慌慌张张地向后退去，嘴里也不停地念叨起来，“不要！求求你，我不要这样！”
她不怕死，可是怕受尽屈辱后再死去，那样连身后的体面都不能保存，未免太过凄惨。
“既然不要，那就过来。”谢芸再次开口让她过去，笑着勾了勾手指。
咬了咬牙，封妤缓缓向前走去，一步步靠近了她。
两人相距不过一尺，谢芸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
封妤还是第一次坐在女人的腿上，浑身僵硬的她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没了半点昔日狐媚的风情。
“爱妃？”谢芸凑近她耳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幅样子。
沉默了半晌，封妤终于开口喊了一声“陛下”，声音微不可闻。
不过谢芸自然是听到了的，她笑着抚上了美人的脸颊，开口道:“不够动听，看着朕再喊一遍。”
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头，封妤看着面前的人，第一次觉得原来女人也可以笑得如此邪魅，那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块可口的点心。
“陛，陛下。”再次开口，声音又多了几分颤抖。
谢芸自然是不会满意的。
“爱妃既然这么不愿开口，那朕就体贴一回，给你个不用说话的机会，就为朕斟酒如何？”
封妤难以置信，她并不认为谢芸会轻易放过自己，而当谢芸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唇，再指了指一旁的酒壶后，封妤是彻底明白了。
从一开始，她就是一只金丝雀，被玩弄于鼓掌之间，任由对方戏耍取乐。
开什么玩笑！就算她现在与阶下囚无异，但曾今也是紧握圣心的人，怎会就此服输？
拿过酒壶，撩起衣袖，封妤将酒杯注满，抿了一口后放下酒杯，抬手勾住了对方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
谢芸很是受用，任由她将口中的美酒渡给自己，心想这若是毒酒，自己一定也会甘之如饴的吧？
唇瓣分开的瞬间，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些，谢芸刚想开口，不料封妤却将酒壶直接对准自己的嘴灌下，然后再度送上了唇。
欣喜于她的主动，这一次谢芸没再放任她，享受的同时掌握了主导权，美酒饮尽后又纠缠了许久才放开她。
呼吸平复后，封妤挑衅似地看向谢芸，抬手替她擦去了她唇边的液体，笑容是说不出的妩媚。
抚上这双柔若无骨的手，谢芸笑得暧昧，“爱妃伺候的真不错，接下来替朕宽衣可好？”
事已至此，封妤自然不会退缩，伸手便按上了对方的腰带。
谢芸配合着起身，同时也抬手褪下了美人身上的那层轻纱。
床幔之内，两人纠缠了许久，等到红烛彻底燃尽，这场旖旎情事方才平息。
拈起枕边之人的一缕发丝落下一吻，谢芸凑近她耳边低语:“朕册封你为皇后怎么样？”
闻言，封妤惊讶地转过身来，却未从谢芸眼中读出一丝玩笑的意味，沉淀在她眼中的只有认真。
封妤嫣然一笑，媚意从眼中生起，薄衾之下的手也不安分起来，“那臣妾可要好好报答陛下的恩情啊。”
按下美人胡作非为的手，谢芸笑着看她，“哦？之前是谁哭着说不要了，苦苦哀求朕放过你？”
回想起之前的事，封妤面上闪过一丝羞涩，说过的那些胡话她还记得不少，只是，里面似乎混进了一句别的？
“害怕了？”见她不答，谢芸既无奈又好笑，“睡吧，不然怎么有力气夜夜笙歌？”说完，将美人搂入怀中。
“昏君。”笑骂了一句，封妤躺在她怀中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睡意袭来之前，封妤迷迷糊糊地想起了刚才被哄骗着说过的话。
长相厮守，此生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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