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刚才那话说完温昭尔就后悔了，虽然是男女朋友，但她跟周聿目前亲昵状态还停留在亲亲抱抱的纯情层面，就算是接吻，周聿最多涉略的范围也就止步在她锁骨上方，亲得再凶也保持着该有的绅士礼节，从来不乱动手动脚，更不会像有些男生，一接吻就开始猴急地捉女孩子的胸部，所以其实刚刚那情况有些尴尬，一般应对尴尬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转移话题，可她好巧不巧还强调了话题。
温昭尔耳根瞬间涨红，正想怎么补救，就听周聿用听着不太像开玩笑的语气反问出那句“要不让你看回来。”
她登时愣住，谁知视频对面，男人真的开始单手解扣子，动作干脆利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聿衬衫最上方的三个纽扣已经完全敞开，衬衫面料呈“v”字松松贴着锁骨两侧，露出白皙但看着就结实有力的胸膛，这一幕冲击力有点强，温昭尔下意识抬起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挡了下，急切地说：“你干嘛突然脱衣服啊！”
又不是什么比赛还要一来一往，况且她还没接受隔着屏幕观看周聿的裸|体，也怕网警会顺着网线把她抓走。
周聿解扣子的动作顿了下，有点好笑地看着视频对面死死遮住摄像头的白皙掌心：“你挡什么？”
温昭尔说：“你先把扣子扣回去。”
“你先把手放下来。”他说。
两人突然陷入某种僵持，两秒后，温昭尔先放下手，周聿衬衫半解地抱臂靠着沙发，端着一张禁欲脸，身上却衣衫不整，画面有点过分撩人了。
温昭尔有点想看又有点不敢看，躲闪着眼神问：“你怎么还没扣回去？”
“说了让你看回来，你刚不觉得被我看了有点吃亏？”
“我没这么觉得，”温昭尔几乎是即刻否认，过了会才慢吞吞地解释：“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被我看又不好意思看我，”周聿似乎是笑了下，悠悠地调侃道：“温昭尔，你不好意思的事是不是有点多？”
温昭尔一愣，想到什么，看着他迟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放不开？”
她问完觉得自己有点像在做售后服务，可她确实不想让自己男朋友觉得自己是个很扭捏的人，大概所有女孩在喜欢的人面前，都想呈现最好的一面。
“有点。”周聿点点头，提醒她：“我们是男女朋友，这种事很正常。”
温昭尔抿抿唇，没法反驳，就如周聿说的，他们是正常男女朋友，不光可以合法地观看对方的身体，大概还可以合法使用，意识到这个层面，温昭尔犹豫了片刻，然后把从方才起一直用来捂住胸口的毛巾随手放到了桌上，“哦”了一声。
她不再是弯腰的角度，可睡衣熨帖的材质还是把她曼妙有致的身形细细地勾勒出来，发梢的水珠依旧浮想联翩地沿着肌肤滴落进微微凹陷的胸口衣襟里。
吊带睡衣有时候的作用大概就是为了让人想入非非。
周聿几不可察地一顿，他原本想说的意思是，她没必要为此感到害羞或者尴尬，但温昭尔突然这么直接，打得他有点措手不及，不动声色地瞧着她笑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听话了？”
“不是你说的嘛，”温昭尔怀疑地觑他一眼：“你又骗我？”
“那没有，”周聿说着顿了下，“但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没必要因为我的话改变。”
“我没有不喜欢，”温昭尔看着他，挺认真地说。
因为这话，气氛凝滞了一瞬，视频里，周聿看她的眼神微妙地起了些变化，原本清明的眼底忽而克制而有深意，甚至染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半响，像是意识两人只是在视频，他喉咙轻轻滚动了下淡淡道：“你要不先吹头发，别着凉了。”
“那你也把扣子扣上吧，”温昭尔活学活用：“也别着凉了。”
周聿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
原本过分暧昧氛围瞬间消散，他“嗯”了声，索性拿起沙发旁的一件卫衣，脱了衬衫套头换上卫衣，说：“这样行了？”
温昭尔点点头忽略刚刚一闪而过的某个画面，弯弯眉眼，笑着道：“那我先吹头发，待会再打给你。”
“不用，”他说：“你吹你的，我正好处理下邮件。”
……
温昭尔很少见周聿工作的模样，他这个人很多时候漫不经心的，但工作起来却很认真，吹风机在耳边呼呼地响，她看着屏幕对面的男人，不知为何生出中错觉，好像他们已经度过很多个这样的夜晚，这种他们各自做自己的事，却又互相陪伴的夜晚。
这种错觉让她想起很早之前，在她得知妈妈领证消息手足无措找不到支点时，周聿当时对她说，不要抓着过去的回忆不放，他们以后也会有很幸福的家庭。
那个时候，这句话对她而言更多的是一种安慰，但现在，她好像真的可以想象得到这句话具象后的模样。
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周聿在视频那头接了通电话，担心噪音影响到他，温昭尔关了吹风机，周聿注意到，抬眸看她一眼，做了个手势让她继续，随后起身走到落地窗那接电话。
温昭尔其实想告诉他，女孩子头发一般都吹到半干的。
周聿起身后，她才发现他似乎不是在家里，之前没注意，现在看整个房间构造瞧上去像是在酒店。
那通电话很快结束，等落地窗前的人回到视频对面，温昭尔才问：“你又出差了？”
周聿随手把手机扔桌上，掰了下电脑屏幕，调整好视频角度，然后才扬起眉梢：“我记得昨天好像跟你说过。”
温昭尔回想了下，似乎隐隐约约有那么点印象，她最近确实一心都在明天的面试上，大概周聿跟她说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心虚地笑了笑。
周聿没跟她计较，问她：“明天不是要面试了，今晚没训练？”
“丁老师说让我今晚放松放松，怕我太紧张反而影响状态，”温昭尔如实道：“所以她下午就把我赶回家了。”
“看来还是老师的话有用。”周聿说着自顾自地点点头，声音听着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温昭尔听出来了，他在点之前他这个男朋友让她劳逸结合别太紧张结果被她当耳旁风听的事，一连两个话题都占下风，有点尴尬，于是温昭尔决定装听不懂，很快转移话茬：“对了，我下午在车上看到微博上，有人爆料成岩的恋情，对象好像是鸣鸣。”
比起那天对她的网暴更可怕，那条新闻底下成岩粉丝的评论温昭尔划了两下就不想再看了。
她当时就有些担心沈鸣鸣，但沈鸣鸣在剧组杀青宴第二天就回美国上课了，和国内隔了半天的时差，彼时她应该还在睡梦里，温昭尔就没去打扰。
这事周聿也刚知道：“沈诚粦刚才电话跟我说了。”
原来刚才那通电话是沈诚粦打的，温昭尔关心道：“那现在什么情况？鸣鸣没事吧？”
上次万巧妙跟她说过，有些极端的粉丝甚至会人肉你的地址，跟踪到你家里，曝光你的隐私，幸好沈鸣鸣在国外，影响应该还小些，但总归还是个大学没毕业的小姑娘。
“成岩对家设的局想陷害他，鸣鸣那天刚好跟他在同一个酒店，不知道两人怎么碰到一起的，就一块被牵连进去了。”
设局陷害？娱乐圈真是比她想得还复杂。
“那这么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就没有复合啊？”
下午那个爆料的视频还详细科普了沈鸣鸣和成岩过往的纠葛，是那种少年人特有的爱情，很单纯很热烈然后在最美好的时候戛然而止，温昭尔都看得有点动容。
“应该没有，要复合了沈诚粦估计会连夜飞美国把鸣鸣腿打断。”周聿半开玩笑地回。
“为什么啊？”温昭尔有点惊讶，意外沈诚粦怎么还会干这种棒打鸳鸯的事。
“不清楚，但沈诚粦一直就不怎么待见成岩，”周聿松松靠着沙发，随口道：“可能长得不合眼缘。”
温昭尔下意识道：“但其实那个成岩长得挺好看的，就是粉丝有点不讲道理。”
话落，周聿没搭腔，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温昭尔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自己男朋友面前无意间夸了别的男生，这种行为虽然没什么不好但也没什么好的，以防不必要的误会，她立马道：“你别乱想啊，我就是想说他看起来跟鸣鸣挺般配的。”
周聿懒洋洋地嗤笑了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漫不经意地换了话题：“明天面试几点？”
“……八点。”
周聿瞟了眼时间，提醒她：“现在十点了。”
温昭尔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竟然视频了快两个小时，手机都有点发烫，今晚要早睡的，她匆匆道别：“那我要睡觉了，拜拜。”
“开始紧张了？”周聿问。
“肯定多少有一点，”温昭尔讲实话：“更何况明天还是阮老师当主考官。”
“她当主考官更没必要紧张了，”周聿看着她道：“我们家的人都护短。”
这话说得跟搞裙带关系一样，温昭尔嘀咕：“我还是用实力征服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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