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沧寐有娆妩栩护着安然无恙,苏筱沁再娇纵,也被娆妩栩的眼神震住,羞愤之下甩鞭而来,娆妩栩身形未动,一个黑影已在身前。
长鞭掉落在花丛中,苏筱沁红着眼眶,即使城渊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她也觉得自己被恶兽注视着,冰冷的目光冻僵了她,几乎就要坐到地上。
“走吧。”娆妩栩扶住沧寐,朝原路返回。
“秦珽一心培养爱女,不说做个巾帼英雄,那也是不让须眉,你何苦去招惹她呢?”
“冰清玉洁,不似人间。”沧寐念道,眼神幽幽,“你是这么评价她的。”
娆妩栩默默回忆,好像确实有那么一段,初见秦玑,觉得她很是落落大方,心里喜欢,就在沧寐面前夸了几句。
“你就是为了推翻我的话才故意激她?”
沧寐偏过头去,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娆妩栩身上。
“你又重了知不知道,”娆妩栩嫌弃地把她摆正,“辰夙养得不错,果然是养猪好手。”
“你才重,你看你这里都是肥肉,”沧寐捏一捏娆妩栩的手臂,很结实,又捏捏她的腰,也很结实,反观自己“你脸上有肉。”沧寐在她脸上留下两个红印子。
娆妩栩眉一挑,在沧寐脸上留下好几个红印子。
“旁窥非君子之道。”一人在十几丈外的草丛里说道。
另一人愤愤不平:“宇翎,你能窥见?”
“不能。”
“那不就完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我们依旧是君子。”
“哦,原来如此。可惜看不见娆城主的笑颜,倾国之色近在咫尺,可惜可惜啊!”
“再走近几步,化虚先生就要可惜嫡传弟子化作尘土了,宇翎兄。”背后,君夜轻不知何时起就在了,他们二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娆城主身上,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夜轻,呵呵。”
“少庄主别来无恙啊。”木熵毫无当场抓包的窘迫,掸掸衣上青草,优雅道:“少庄主,别来无恙。”
“你们再呆下去,我可就有恙了。”
不远处的城渊冷冷看来一眼,二人如锋芒在背,好不自在。
“两位,天色尚好,不如随君某去游一游大会。”
翡素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才找到秦玑:“小姐,人找到了!”
“在哪儿?你快带路!”
二人正要前往,另一边有下人找来:“小姐,翔王的使者到了,老爷让你快快前往。”
“这不是御林军副统领吗,哦,严大人也在啊,失敬失敬。”
“翔王麾下第一谋士,久闻大名。”
不痛不痒的恭维,不声不响的暗斗。
进厅堂,翔王使者落后一步以示谦卑。
早察觉有人尾随,辰夙一路走至偏僻处。
“出来吧,榭夜不是你能来的。”
尾随者笑音如铃,轻灵悦耳。“又见到苏家的小千金了吧,不知道我的殿下会不会苦恼。”祁姒紫衣乌发,邪魅中带着明丽。
“幽魔宫和正道势不两立,你还是早走为好。”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殿下是在关心我吗?”祁姒嘴角弯弯,绕到辰夙身后,“如果真的被人发现,殿下会帮哪边呢?殿下,我们才是您的子民,世代忠心耿耿。”
“忠心的话就不要说了,祈檠打什么算盘我猜不出全部,也能猜出一二,景泽抢夺白狐令你们也有出力,正好我认得出幽魔宫右使座下魑魅魍魉四大将之二。”
祁姒咬咬唇:“我们知道在殿下心目中昏月谷很重要,是以不曾伤害一人,若我们真心要抢夺白狐令,岂会落得这等尴尬局面。”
“你们这次又想做什么?”
“我只是只是想念殿下了,想看看殿下过得怎么样。”
这样一位娇美女子坦言想念,换了另一人,或许已经心软,可辰夙就好像铁打的一样不为所动:“正邪不两力,今日就当没有见过你。”说完,离开。
真的是毫不拖泥带水,祁姒一拳砸在树上。
“小姐不必烦恼。”右使劝道,“玄殿下始终流的是玄氏的血,一旦身份曝光天下不容,我们只需要考虑如何才能将这层真相狠狠揭开,让他心甘情愿地投入我们。”
“就怕他自戕于天下,到时你我等人必然受到各方打压。”
独眼流露出笑意:“只要让他在世人心中失了重量便是。”
这一夜,有人彻夜难眠。他家的院门被敲响。
大黄狗冲院门咆哮,笼子里的鸡鸭扑腾几下翅膀。
“谁啊。”他披衣去开门。
门打开,无人。“没人啊,见鬼。”他关上门回去。
院子里安静地出奇,大黄狗也不叫了。他突然不敢转身,好像一转身,背后就立着一个人。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早知道不去看戏台上的鬼怪了。
他静默一会儿,还是要转身,鸡鸭在笼子里睡得安安稳稳,大黄狗也趴在地上。
是自己吓自己。
他走到一半,眼角瞥见一滩黑红,正从大黄狗的身下一点点扩大。
脸色刷白。
他的妻儿还在屋里啊!
他大叫他们的名字。
无人回应。
一颗心跌进了深渊。
他跑进屋,屋里站着五个黑衣人,两个人钳制住他的妻儿,堵住他们的嘴。
“你们是谁!”他抓紧门边的木棍。黑衣人手里有刀,实力差距太大。
“宋辉,前朝五将军之一宋硅之子。”黑衣人的的声音来自黑暗的地狱,尘封已久的往事被恶鬼破开枷锁,想要吞噬他。
“前朝…前朝,你们到底是谁?”
“是你的同伴。”黑衣人回答。
“放了我的妻儿。”宋辉喊道。
黑衣人摇头。
“你们究竟想怎样!”
黑衣人掏出一样东西,是折叠成手掌大小的纸,纸质厚薄有度,不易撕毁,“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按上手印,我们就放了你的妻儿。”
宋辉白着嘴唇,颤抖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按好手印,黑衣人把它放在眼前端详了几遍。“很好,恭喜你,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宋辉搂着妻儿,浑身颤抖:“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将它的全貌展现在宋辉面前,纸上至少有十五个人的名字和掌印。有些名字旁边还写着“振兴我朝,杀天政膺”。
宋辉吓出一身冷汗,这分明是谋反名单。就在刚才,他亲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黑衣人留下一袋黄金扬长而去。
宋辉抱头痛哭,谋反,谋反,是要诛九族的啊。
有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悄然尾随。
晨曦微亮,今日就是君庄主的寿诞,庄子里到处喜气洋洋,
沧寐大清早的被师妹们拖起来梳妆打扮,可怜鼻子太灵光,胭脂水粉一扑,打了好几个喷嚏。
那厢,早起的人们已在互相道好。
婢女家仆端水送茶瓜果不断,只待寿宴一起,各色美食争相摆上。
未等沧寐画好眉,楼外传来雷霆呼喝:“好你个南琅,养的什么好徒儿!!”
画眉之人手一抖,直接一笔划至鼻尖。或许该庆幸此非锋利之物,否则当要捂面不见人了。
沧寐心中好奇却不得动,孜已扒开房门自个儿溜达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雷老帮主这般恼火?”一师妹问正进来的同门。
那刚进来的师妹瞅瞅旁若无人走开的孜,“是花师兄,雷老帮主的小孙女抓着花师兄不放,又不肯听爷爷的话,雷老帮主就生气了,非说花师兄拐骗小孩。”
“还有理没理了!”
“谁说不是呢,这不正要和谷主争辩呢。”
喧嚣平息,不知谷主用了什么办法,雷老帮主的小孙女总算是回到爷爷身边。等到沧寐前去,雷骞抱着小孙女早没了方才的气势。
同在的还有沐氏夫妇,二人尚无子女,对粉嫩可爱的雷茵格外喜欢。
孜看到沧寐,从南琅怀中挣脱出来。
另一边的书房里,气氛并不象这里那般其乐融融,明明是自己的寿诞,今日的寿仙喜气浅淡。“使者的意思是我若不助翔王,麒麟木便要易主?”
“非也。”使者心知榭夜山庄不好惹,若他日妨碍西平一带商业往来,他们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两。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傻事榭夜山庄做得起,翔王也承受得起,可为了不必要的傻事损耗气力,那真的是得不偿失。“我等只是一问。只是庄主也该知,翔王寻得麒麟木也是花费了不少人力财力。”
君啸明了,“当日悬赏,君某不会言而无信,只是银两众多,还需几日筹备,待寿宴结束,君某一定双手奉上。”
“庄主通达明理,我等敬服。”使者将麒麟木推与君啸,“知庄主诚信,也祝少庄主早日康复,麒麟木就在此交给庄主,至于作何使用,旦凭庄主决断。另外,翔王还特地令我等带一消息给庄主,想必庄主听了一定会很高兴。”
“洗耳恭听。”
“数月前有消息称凤凰血有下落,就在庄主的客人、昏月谷月先生首徒、如今的朔昭公主手上。”
翔王使者离去,家奴关好门,护卫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
内室,两人随君夜轻走出来。
一人乌须长衫,一人器宇轩昂。
“二位想必都听到了,朝中之事,君某一介商民不便多问,只能在财力上尽一点绵薄之力,圣上若有需,倾尽家财也无妨。”
年长者称谢:“庄主为国之心日月可鉴,是我朝之福。老朽先在此谢过庄主。”
“能为国出力,是君某的荣幸。”
偶有窃窃私语,或好奇,或不甘。在南琅面前不敢表露半分。
昏月弟子出去回来,被人问得最多的一句便是“你家师姐持有凤凰血为何不早早拿出救人?”
弟子们一脸茫然,凤凰血是何物?
“风大人也不知?”提及凤凰血,君啸惊讶于风逸卿的不知,更惊讶于昏月的保密程度,并非不曾打探过,就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榭夜山庄便派出探子前往昏月辨别真假,结果无一不是一无所获。现在竟连亲兄长都不知晓,君啸有些苦恼。昏月的弟子保证会守诺,可前提是不走露消息,如今若翔王使者令消息扩散引得那人矢口否认,以她的身份也不好做什么,“风大人,小儿日前与朔昭公主约定保密,现翔王也查到了,只希望风大人向公主解释一二,莫要误会才是。”
弟子们还是笫一次发现谷主哄起孩子手到擒来,雷骞眼红的好像南琅平白得了一座金山。“是实话,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几十个私生子。”沐氏夫妇也转过头来,弟子们更是拉长耳朵。
南琅把雷茵逗得咯咯笑,懒得理他们。
沧寐望着谷主,依稀记得小时候他也曾捏着她的鼻子笑话她是个贪吃鬼。那时候还会把她扔高高的再接住,有一次险些头朝下摔地上,她心有余悸眼泪汪汪,而师叔只是拍拍她的脑袋乐呵呵地说好险好险。
真是个不靠谱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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