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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归乡路


日记一,阿尔乔姆

        “救星”

        8月11日-18:27:16

        阿尔乔姆

        桥头堡部队特别行动组

        莫斯科南部疗养院

        “抵达目的地,正在寻找目标。”

        莫斯科没有眼泪,更没有温暖的天气,只有凛冽的寒风拍打窗户,阿尔乔姆走进了一家疗养院,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甩掉雨伞上的水,往回廊深处走去,走到了尽头的房间,屋子里的家具摆放整齐,电视正在播放电影《静静的顿河》,一个老人坐在轮椅上,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女儿,看来这就是他的目标。

        “您好,是马卡洛夫同志吗?”

        阿尔乔姆对老人微笑示意,未等他说明,老人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是谁,现在世界的情况不太乐观对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好极了,老先生您先等等,让我开个录像……好,让我们从头来吧,说说您的故事。”

        好吧,你想听我的故事?说实话,我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好吧……就让我们从一开始讲起,那时候我记得是……某次大战之后的事情了,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去的,那就让我们从出来那天说起。

        ……

        “哦,天啊……鲍里斯,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听着马卡洛夫,不是我们,而是你……”

        “什么?你不会,不!”

        枪声伴着爆炸声在战俘营外此起彼伏,鲍里斯拔掉了车钩,和马卡洛夫的车厢分割开来,渐渐的人影变成了米粒般大小,直到在地平线消逝,马卡洛夫想站起来,他刚才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瘫坐在地上,没有规划,没有目标,只是坐在车厢里,伴随着火车“呜呜”的长鸣,离开了这片管辖区,很快,他陷入了梦乡……

        ……

        接下来的事?很显然,我逃了出来,不然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聊天,但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只希望我的故事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

        夜晚,夕阳逐渐削薄,黑纱从东边缓缓盖住天空,随着“哔”一声,火车刺耳的长鸣惊醒了马卡洛夫,那是到站的声音,刺眼的路灯让他不得不用手挡住强光,他直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了车厢外,没人知道这辆火车来自哪里,要开往哪里,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不是这辆火车,等待他的结局将会是活埋。

        “这一批炸药已经到了,明天我们就能送到前线,看看那些苏联佬还能坚持多久。”

        士兵问向他的同伴。

        “那边的电报说,战俘营发起了一场大规模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吗?上次他们拉响了警报,结果就只是虚惊一场,一只老鼠都能吓得他们魂飞魄散!我赌两根香烟,这次又是可悲的苏联佬!”

        “但愿吧……”

        站台旁,两名士兵数着装载满满的炸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的幸存者就在他们身后,马卡洛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车厢,他弓着背,小心翼翼地在车厢里穿梭,他想要躲起来,等德军检查完这些车厢再走,可那样做就太晚了,现在一刻也不能停下,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祖国的土地,变得触不可及,尽管命运多舛,他还是愿意放手一搏,稍作停留后,他选择了赶路。

        车站大门有一群士兵,站岗的士兵时刻盯着外面的丛林,一切风吹草动都被他们尽收眼底,马卡洛夫躲在一旁观望,这个大门根本无隙可乘,他只能做出最坏的打算。

        “好,这次是为了祖国……三……二”

        马卡洛夫做足了思想斗争,可背后有东西顶住他的脑袋,那是一支mp40冲锋枪,清点炸药的士兵站在他的身后,他们没有拉响警报,只是一直蹑手蹑脚地跟着,直到他停下脚步,抓到一个逃犯可以获得不小的报酬,很显然士兵已经觉得自己势在必得。

        “你不会以为我们没有发现你吧,老实你还算聪明,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马卡洛夫高举双手,其中一名士兵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冲锋枪,他低下头翻找包里的绳索,另一个拿着枪指着他,马卡洛夫只能乖乖地站着,任凭士兵差遣。

        “喂,苏联佬,你最好是老实一点,这对我们三个都有好处。”

        “我不会死在这的,五……四……三……”

        “嘿!把手举下来,不然我……”

        轰——!!

        一声巨响,其中一个车厢掀起赤色的热浪,伴随着冲击力一同迸发出来,渐渐的,爆炸声的火焰点燃了其他车厢的炸药,一个……两个……三个……爆炸声连绵不绝,冲击波和碎片四散开来,毫不留情地冲向仓皇逃窜的士兵,火焰冲破玻璃,让平静的森林增添一抹血的色彩。

        “见鬼!你干了什么……啊!”

        冲击波击倒了众人,马卡洛夫趁乱脱出,他冲向哨站,与救火的士兵擦肩而过,紧接着,警报声向起,车站陷入了混乱,马卡洛夫的汗珠从头上滚滚滴落,干涸发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他卖力地向前奔跑,任凭子弹从身边飞过,但他不能停下,只是向前跑,只要自己还活着……

        ……

        你说后面的事啊?老实说我得想想了,到今天我还不是很了解那两个德国人在说什么,其实我并想知道,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妙,我想他们应该是讨论如何邀功,我以为那天是一场漫长的噩梦,可等到我第二天睁眼……算了,随便他怎么想好了,不管我活着还是死去,我都只是一个老家伙而已,很高兴有人能倾听我的故事,只要你还愿意来……现在时候不早了,请明天再来吧。

        ……

        马卡洛夫的女儿将阿尔乔姆带到了走廊,她回头看看老人,确保他听不到这里谈话。

        “请把摄像头关了,现在就只剩我们。”

        “两周前我们的人已经来过一次了,我们需要知道他在哪,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只有你的父亲,叶卡捷琳娜女士。”

        “我的父亲,马卡洛夫·帕里斯·亚历山大放弃了他拥有的一切,包括我和我的母亲,你们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叶卡捷琳娜有些懊恼,阿尔乔姆只能耐心地解释到:

        “我希望你能懂我们这么做的意义,这不是个人情感问题,这已经关系到了国家。”

        “你们一时半会儿得不到想要的情报,他已经做出了行动,其他国家也察觉到了动静,现在想要阻止他已经太晚了。”

        “他手上有能危害世界的武器,如果你父亲想不起来,还能有谁来拯救我们?只要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会抓住他。”

        ……

        “我这是……在哪。”

        马卡洛夫睁开眼睛,他已经冻得冰冷,简直快麻木了,他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木屋里,那木屋很是朴素,只有炉子和沙发,还有身下的这张床,炉子旁蹲着一个男人,男人尝试点燃里面的柴火,外面下着絮絮的小雨,他向窗外望去,只能见到那郁郁葱葱的灌木和树干,马卡洛夫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只记得自己在逃命,一直跑,一直跑……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男人抬头看了眼马卡洛夫,他缓缓起身,从兜里掏出了块冻得发硬面包,将它递给了马卡洛夫。

        “你醒了,拯救一个苏联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叫梅森,梅森·摩尔,欢迎来到德国。”

        【作者题外话】:1《静静的顿河》由前苏联小说家米哈依尔·亚历山大维奇·肖洛霍夫历经14年创建的长篇小说,于1958被改编成了电影。

        2mp40冲锋枪,又名施迈瑟冲锋枪,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应用于德国军队,采用自由枪机结构,有着造价成本低,便携等优点,在二战中大放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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