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愣愣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大高个,不由的真心怀疑她那个二等丫鬟是个傻的,她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了不让徐教头的知道么?那她面前站的是谁?
“祈萱,你可是受伤了”
“徐教头。”吴祈萱瞪了桂香一眼,才看着地面说道:“这里是我吴家宗祠,外人不得靠近。”
“我自然知道的。可是祈萱,我担心你啊。”吴祈萱养在深闺,哪怕是被父亲叫出来见客,也不过都是些浓眉大眼声如洪钟的武夫,一下子见着一个说话温声细语面如冠玉的人,不免有些好奇。
她那时情窦未开,只觉得多了个哥哥,她后来想想觉得有些逾越的句子,在当初听来也只当做是哥哥妹妹之间关心的话语。
她那时候不明白,难道面前之人也不明白么?
这么一想不由的更加生气:“往高了说我自有祖母、双亲的关心,往低了说,也有家弟的关心。徐教头的关心我受不起。”
“祈萱可还是在生我的气?”徐子川实在是不明白,吴祈萱明明几日之前还徐哥哥的叫着,为什么今日一见就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气我那日没有替你出头?”
他连忙解释道:“我毕竟是个外男,她毕竟是巡抚大人的女儿。”
“徐教头究竟在说什么,我实在是听不懂。”吴祈萱说着看向一旁的桂香:“还不送送徐教头?”
“这……”徐子川上前两步,将手中提着的药包放在了台阶之上:“祈萱妹妹你消消气,我改日再来看你。”
若不是她此时是真的需要这金疮药,她肯定飞起一脚将药包狠狠的踢在徐子川的脸上。
等着徐子川的背影消失在拱门之后,她才生气的对桂香说道:“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让徐子川知道么!”
桂香也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头转啊转:“真不是奴婢说的,奴婢到了归武院见到小少爷只问了一句,小少爷就跑去问徐教头了。”
“小少爷跑的和溪边滚走的木桶一样的快,奴婢连忙追上去跟小少爷说小姐你不让告知徐教头。”她说着偷偷看了吴祈萱一眼:“谁知徐教头听了,更是要过来,奴婢拦都拦不住。”
所以说,你是当着徐子川的面,跟我弟弟说万万不能让徐子川知道?
吴祈萱险些要被气笑了,若不是什么事情流风一旦知道就等于母亲知道的话,她怎么着也会把流风请过来的。
“罢了罢了。你回去帮你流风姐姐做点事情吧,我这里用不到你。”
她说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药包,砰的关上了门。
虽是白日,若是将门关上,祠堂里头依旧是依靠着那一盏一盏的烛灯照明,刺眼的灯芯将牌位照的几个字清楚,几个字又掩藏在阴影之中,颇为吓人。
吴祈萱转身跪在地上:“列祖列宗在上……”
她的话还不曾说完,就听见中间一句有气无力的嘲讽:“在祖宗祠堂前私会外男,居然还好意思说‘列祖列宗在上?’”
“谁!”吴祈萱大声问:“谁在哪里?”
吴宗祠供奉牌位的供桌都是一层一层递进的,中间镂空就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房间内的幔帐也不能藏人。
她甚至一时之间以为是列祖列宗显了灵,毕竟她这一朝重生,自然是相信鬼神之说的。再者总不该是那个昏迷的人说的话吧……
昏迷的人……
吴祈萱忽然走上前去,手不敢去碰桌布,依旧用的是那根棍子撩了起来。若不是时间地点场景都不对,倒还真的有一点像是新郎去挑开新娘盖头的意思。
只不过,吴祈萱不是什么新郎官,桌子底下的那个,自也不是什么含羞的新娘子。
桌布掀开,刚才还面色惨白不省人事的游侠儿,眼眸锐利的看着她。吴祈萱歪着头看着他:好一个剑眉星目,可惜了,一如徐子川的那张脸一样生错了地方,竟然生到了这么个不知感恩的人脸上。
“方才那话是你说的?”她轻轻的问道,左手还提着给他用的金疮药。
“我可曾说错了?”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头喧闹,正是这个小姑娘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说着话。听那个男人的意思,这姑娘一两日之间就转变了对他的态度。
那娇气的嗓音竟比宫中最矫揉造作的宫妃过犹不及。他自那日被自己的影卫背叛,谁曾想竟然藏身到吴府中。
她定然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凡,这才踹了她的“相好”假模假样的救助自己,这吴府小姐果然配得上自己的评价“一个没教养的蠢人。”
没想到布帘一掀起来,吴府这小姐倒端的生了一副瓷娃娃般的好相貌,他还没来得及称赞半分,心中却已想到,这幅相貌长在这个人身上,终究是白瞎了。
“没说错。”吴祈萱咬着后槽牙,声音娇娇的有些刺耳:“我不仅私会外男,我还在我家祠堂里头藏着一个呢。”
“你说对不对啊?”她丝毫不留情的用棍子捅了捅那人伤着的部位。
“放肆!”
呦,吓唬我?吴祈萱不怒反笑:“我不过是顺着你的话来说,我倒要请问问,这‘放肆’两个字从何而来?”
看着桌底之人皱着眉头,许是,面色有些苍白,平日里的其实发不出来,吴祈萱倒也不害怕:“是我将你救醒的,没想到你连一声感谢的话都不曾说出口,就先出口伤人起来。”
早知如此就,上一世就不应该惦念着你是否还活着,这一世也不应来救你,指不定又是救了一个“中山狼。”
“中山狼”这三个字出现在吴祈萱的脑海中,不由的让她的面色冷凝,还有些婴儿肥的团子脸上也染上了一层冷色。
显然是愤怒了。
荆珩看着面前这个小娃娃的脸色变化,他倒是不怒反笑,从未有人敢和他这样的说话,纵然是以前迫于无奈委身农家几日,那农家人也是将他奉为座上宾,恭恭敬敬,面前这个孩子难不成真不知道他的身份尊贵?
“救醒?这位姑娘,你用的是我的药将我救醒?还不知往我嘴中塞入不知何物,险些呛死。你小小年纪脸皮倒是有些厚吧。”
“我不喂你,你自己能吃?我一个姑娘名节都不要了,就为了救你,你居然如此说我?”吴祈萱说着又想朝着他的伤口戳上一戳:“这位游侠儿,你的脸皮才是有些厚吧。”
“游侠儿?”荆珩皱着眉头,面前之人难不成真认不出自己的衣料,又或是不曾找到自己的玉印?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家大人呢?”
“不巧,你一个都不能见。”吴祈萱笑着说道:“我已经被罚跪祠堂了,若是被家中大人知道我在祠堂私藏了个男子,那我的皮还不被剥了?”
她现在哪里还敢妄求这名自大的男子知恩图报?别又是一个中山狼才好,只想让他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
“我也不求你报恩,你既然已经醒了,那你打哪来就到哪去。你是怎么做到不被人发现进我祠堂的,那你也怎么不被人发现的给我出去。”她指着窗户口说道。
荆珩自从生下来就是龙子皇孙,天生的高人一等,又何时受过如此的侮辱?他这下子明白面前之人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说话。
“我是京中的王爷,你去叫你家大人来。”他皱着眉头,自己失踪之后,许多事情都要群龙无首乱了套,他就是拼着表明身份也要联系到近卫,上一次他是一着不慎,竟被自己人伤了。
他虽暂时在暗,身边若却也没有保护的人,还不如拼一拼看看到底是他从小培养的近卫来的快,还是背叛他的影卫来的快。
荆珩想的很好,却不料面前这个娇声娇气的小娃娃将棍子狠狠一摔。
“你懵谁呢你。”她只听说赵铂芸救了一个王爷,她们吴府有这么大的脸,让两个王爷都在次落难?再者说,这一次救灾只有圣上的第十二个皇子珩王来了他们樊城,可没听说过其他的王爷。
而真正的珩王,则在四日之后才来他府中养伤。那时候大张旗鼓的整个樊城都要知道了,面前这个骗子可真的是在她关公面前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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