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侍女
待向铮坐下后，十几个小姑娘，像围城般把他圈住，向铮被大家虎视眈眈的盯着看，面前已放了种类繁多的肉干和一个大冰淇淋蛋糕，被投喂的感觉，有点难为情。
向铮笑着转移话题：“你们谁过生日？”
粉丝的回答也直接：“没人过生日，怕你在剧组饿。”
向铮礼貌道谢：“剧组伙食挺好的，你们真的不用买这么多吃的过来。”
“伙食再好，也挡不住你吃穷剧组。”
“……”
向铮没注意到是哪个说的，围着的全是一张张垂涎欲滴的面孔，他垂目看着桌上的蛋糕，再不吃就化了，拆开蛋糕盒，目测了人数，一人切了一块亲自分给她们，引得阵阵尖叫。
程婳和樊旖琳坐得不远，向铮拿了几块，给她们和旁边的工作人员送过去，也算是打破了他对樊旖琳耍大牌的传闻。
齐岳通常会按照要求，给探班粉丝预留一段互动时间。
粉丝你一言我一语的逗他：“你怎么不吃啊！”
别人家的粉丝都是看爱豆耍帅，自家粉丝竟然是千里迢迢跑来看他吃东西的？向铮默默的含了几口，瞬间感到被拍出好几张jpg，一张张吃货照片就是这么被流传出去的。
向铮哭笑不得：“我在你们眼里就是吃货？”
“谁叫你吃东西的样子特别可爱。”粉丝又是一阵兴奋的笑：“你是吃可爱长大的么？”
“吃饭长大的。”向铮揉了揉胃，有点疼，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吃点冷食就胃疼，后来渐渐发展到每顿饭吃完都疼一会儿。一定是来自上帝对吃货的惩罚……
粉丝又胡天满地的问了一堆问题。
“你觉得自己身上哪个部位最美？”
“……心灵美。”
“你拍戏累不累？”
“不累。”
“你喜欢乐希尔还是喜欢杨蔓？”
杨蔓就是饰演许妍的女星，她和乐希尔完全是两个类型，但向铮只喜欢程婳那样的，顺便投去目光，程婳又一次不知去向。他收回目光，再次笑着转移话题：“我喜欢你们。”
粉丝们瞬间热情高涨，恨不得扑上去，不断喊着“我们也喜欢你！”“我们爱你！”
向铮绷着脸上的微笑，胃部痛感愈发明显，吃了一块冰淇淋蛋糕，竟然有想吐的冲动，他抿了抿嘴，不敢多说话，万一出现意外，对谁都不好……
齐岳总算甩着他的姿色，摇摆过来，扬了扬纤细的手臂：“访谈到此结束！乖乖们！退后一点！”
粉丝跟他也熟络，打趣的打起招呼：“岳姐姐！”
“讨厌！叫哥哥！”齐岳嗔怪，又提高了声音道：“乖乖们，你们不拍照么？”
“能不能单独拍！”
“不行！”齐岳笑着拒绝，声音却干脆利落：“赶着拍戏呢，大家合照！快点站好！多给你们拍两张！”
总算探班完毕，向铮避开众人目光，转身跑去洗手间，齐岳看出异样，跟上脚步。
向铮粉丝来探班的时候，导演叫樊旖琳和乐希尔去对戏。
程婳逛了逛，拍摄现场正处于停滞状态，从老远听到乐希尔情绪不满的对工作人员大发雷霆，樊旖琳尴尬的晾在一边，抛开同樊旖琳的闺蜜身份不谈，她对乐希尔这个人本身也无任何好感。
休息室中憋闷，程婳找了个树荫坐下，吹着电扇，玩起手机。
“姑娘，你会演戏么？”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程婳猛的抬头，一个男人盯住她。这张脸，好像是副导演，程婳见过几次。
“没演过，不知道。”她说得理直气壮。
乐希尔打远处跑来，焦急问道：“怎么样？”
副导演满面愁容：“人家说没演过，希尔，那边几个跟组的群演，我觉得她们……”
“那都什么牛鬼蛇神啊，就算是侍女，也不能丑得跟死人一样。”乐希尔打断他，扭头问程婳：“没几句台词，你不会演戏也没关系，跟在我后面就行。”她见程婳无动于衷，竟然孩子气的一指远处：“喏，就她们那样的衣服，还挺漂亮的。”
程婳顺眼一看，三四个少女身着浅粉色长裙，扎着发髻，挽手走过，说说笑笑。但到此刻为止，她仍旧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演侍女？侍女打的何种酱油？
“为什么要找我？”她问：“没有其他人了么？”
副导演为难道：“原定的两个人，一个还在路上，一个临时变卦。”
大牌耍惯了的乐希尔也有被群演放鸽子的时候？程婳心中暗觉痛快。
“有什么可犹豫的，跟在我身后，出镜率多高啊。”乐希尔催促。
也并非不可，反正在剧组无聊到要死，程婳挑了挑眉毛，将手机放进口袋。
向铮脸色苍白的从洗手间出来，才走几步，胃里忽然一股力量往上涌，扶着树干呕几声，直到反应消失，一点点站直了腰，稳定情绪，好在胃不疼了。
齐岳拍着他的背：“去医院吧？”
向铮摆摆手，对医院两字已是深恶痛绝，如果可以，最好这辈子都不再进去，每次也都奇迹般的，只要一听到医院二字，顿时百病全消，症状全无。
回到片场时，休息棚空空荡荡的，樊旖琳捂着脸颊，眼睛红肿，被助理丹丹扶着走过来。
向铮倍感诧异的扫了她一眼。
助理丹丹嘟囔：“乐希尔也太过分了，明明可以借位，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看来是乐希尔借由戏中情绪，狠狠甩了樊旖琳几个耳光。向铮只道：“剧情需要而已，别多想。”他问：“程婳呢？”
樊旖琳目中带怨，迅速便收了，幽幽道：“跟乐希尔在一起。”
向铮不明所以，距离不远，他迅速跑去，齐岳在他身后叫了好几声：“补妆！补妆！”
找了一圈也没见程婳的身影，向铮正疑惑，又不好大声喊出名字。一个身材高挑的小侍女从人群里钻出，愉快的跑过来。她头上盘着个小发髻，别着朵淡淡的桃花，妆容清秀，笑容俏皮。四目相对，向铮惊讶得说不出话。
穿着侍女装的程婳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明明没响，却一副得逞的目光：“怎么？不认识了？”
齐岳也刚好过来：“我的天哪！发生了什么事？”说完，赶紧捂住嘴巴。
向铮推开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好看么？”程婳捻起裙角，兴奋得原地转了一圈。
程婳肤色白，穿着浅粉色，阳光下衬得光洁夺目，但是这个发型…向铮抿了抿嘴，他印象中的程婳，时而艳，时而傲，有时还有点冷，此刻，整齐盘起的发髻，使她柔和的面部曲线更加清晰，粉扑扑的脸蛋惹人怜爱。简直是个萌妹子的形象。
“不好看？”程婳敛了笑。
“好看，特别可爱。”
向铮没事儿的时候，也会戳戳狮子座的性格，总结为一句：夸她，往死里夸。果然收获到狮子女王的笑容。但他心里却一言难尽，语气少有的认真：“你穿的是郗徽府上侍女的服装？程婳，谁让你穿的？演哪个角色？”
郗徽府上侍女众多，有端着盘子一闪而过的，也有说几句台词的最后一箭毙命的。
“你们副导演找的我，饰演乐希尔贴身侍女的演员临阵脱线，所以我替她。”程婳觉得他小题大做：“反正剧组无聊，演来玩玩，没准还能挖掘人生另一个闪光点。”
向铮默默点头，郗徽贴身侍女，就是一箭毙命那个，他偏头远望，目光落在宫殿脚下，坐着聊天的几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侍女身上，心里起了个念头。
“换个角色，你在这等我。”
向铮迅速从几个群演里找过来一个女孩儿，对她和程婳做出安排：“你们两个去更衣室互换衣服，副导演那里，我去跟他说，至于发型和妆容，齐岳你去安排一下，立刻换。”
副导演是个挺和善的人，对调两个群演这点儿小忙，向铮开口，他不会不答应。
但程婳颇为疑惑，原地站着不动，她觉得向铮现在的笑容里心机颇深，分明透着股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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