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咬手
一山不容二虎，总要有个人先示弱。
尤其是面对如女王般的狮子座的程婳，向铮愿意在更多的时候对她示弱。他捏起一瓣，送到程婳嘴边。
程婳暗自笑了，张开嘴巴，吞下橘子瓣的同时，轻咬了他的手指。
向铮无奈的笑着问她：“手指和橘子，哪个好吃？”
“当然肉好吃。”
肉好吃？
向铮看着她所有所思的笑，女王难道忘了，他也是个无肉不欢的狼崽子。于是下一秒，他迅速凑上前索吻。
程婳迅速拈了一小瓣橘子，堵住向铮嘴巴。
用橘子喂狼？
狼并不着急，配合的张开唇，橘子瓣却被程婳叼在自己嘴里，还露出一半故意气他。
狼感到不开心。肉没吃到，橘子也是逗他玩的？
别忘了，狼还是个天蝎男，乖巧示弱，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向铮假装撒了个娇：“我也想吃。”
程婳无奈得看着傻白甜狼，往前凑了凑身子，去拿桌上的橘子。
突然间，双唇已被狼含在嘴里，程婳口中的橘瓣被咬破，瞬间，酸酸甜甜的感觉穿遍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缠绵到不能自拔。
一阵缠绵之后，两人相视沉默。
程婳身子向后倚了倚，头枕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今年是不是更忙？”
对她来说，这个崽崽神秘得快从漫画里蒸发掉了。
回归现实，总是让气氛变得冷却。
向铮看出了她的心事，捏捏她的脸道：“你后半年回国，我想见你，就方便多了。”
程婳的目光里，归心似箭。
对向铮来说，前路未知，七年合约，一半都还没过完。
当年程婳前往巴黎时，他还正在参加《音乐达人show》，程婳不在国内的三年，向铮的变化却是巨大的。
三年前的相处模式显然已经不再适合两人。唯一继续感情的方式，就是——地下恋。
向铮有一丝的忧虑。
齐岳还是把机票提前了几个小时，程婳送他们去机场的路上，随便找了一家小馆子吃了个饭。
经纪人尹姝雅刚好打了通电话给齐岳，质问他向铮到哪儿去了，齐岳支支吾吾的说，他去见个朋友，稍后就回，电话那边说临时有个采访，立刻回来，齐岳抱歉说赶不回去。隔着电话，程婳都听得到那边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小娇娇”只差没学女孩子哭出来了。
向铮给他夹了些菜道：“岳姐，对不住了。”
齐岳被这一声姐给叫得急赤白脸的：“咱们不是说好了，叫我岳岳。”
“好，岳岳姐，对不住了。”
“没有那个姐字！”他五官又挤到一起，见向铮讨好的看他，想笑又拼命忍住道：“没有下次了。”
向铮若无其事的吃着饭：“你上次也这么说。”
齐岳低头不语，隔了好久才说：“小婳妹妹，我真羡慕你，铮铮爱你爱得这么贱，他拍打戏都自己上，可是吻戏都坚持借位，就是怕你打他，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感动。”
向铮有点吃不下去了，这是夸他？
夸他？贱？
他气得挑了个最大的面包堵住齐岳嘴巴，看得程婳咯咯的笑。
程婳的笑声，竟然让他觉得，被说成什么样，都值了。
想来也是…贱…
齐岳不甘心，叼着面包，含糊不清的把没说完的话呜呜出来：“什么时候我也能遇见一个让我倾心的女孩儿就好了。”
向铮和程婳同时说：“会遇到的。”
说完，两人彼此对视，都明白，巴黎这一面之后，怕是几个月都不会再见了。
临进安检口时，程婳捏住向铮手里的护照，他手一松，护照到她的手中，里面夹着他的登机牌。
程婳翻开第一页，照片上面仍是几年前他青涩的模样，她的手指轻轻摩挲那张面孔。
傻丫头开始舍不得他了，向铮自己又何尝不想像圈里那些已经登上巅峰的前辈一样，明着宣布婚讯，撒狗粮。
从此给自己贴上“已婚，勿近”的标签。
向铮贱兮兮的也想贴一个。
他看着程婳说：“你要是想让我留下，我就疯一次。”
齐岳惊呼：“万万不可！”他又要复述一遍那些烦人的行程，向铮一把将他推开。
程婳毅然将护照还给他。
“谁想让你留下！赶紧走！”
向铮注视她，原地不动，每次傻丫头口不对心的时候，就让他心疼。
傻丫头却看得很开，笑出明眸皓齿。
“走吧，下次，我去找你。”
齐岳生怕向铮真的疯一次，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一直到通过安检，向铮转过身来，倒退着挥挥手，清澈的目光落在程婳的身上便难舍难分。
直到在拐口处，丫头终成一个盲点，最终淹没在视线里。
程婳是在向铮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海中以后，才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目光。
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和向铮一起出海时，他从海平面走来，光着的上身带着水滴，皮肤白得耀眼。
她朝他奔跑过去，却扑了个空。
天亮了。
猛然惊醒，心跳陡然加速。
程婳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人在巴黎，而不是璃海荐安路的老房子，屋里没有钢琴，楼下也没有向铮给她准备好早餐，等着她下楼以后，将她抱个满怀，然后捏捏她的脸宠溺道：“小懒蛋，真爱睡懒觉。”
程婳学着他的样子捏捏自己的脸，门外忽然响起金尚媛的声音：“程婳！你怎么还在睡！要去上班啦！”
一切拉回现实。
在巴黎最后的几个月过得很漫长，连续三年都发生过恐怖袭击的这个国家，已经让程婳感到疲惫，她越来越想念平静得像海，却没有海的璃海。
程婳深呼吸，开始用画画填满自己，也是跟金尚媛商量好的，两人回去后，继续程小花和金小闹的漫画第二篇章：《在世界尽头寻找空气》。
关于一部旅行的秘籍，只是这个开篇，要从哪里开始呢。
金尚媛合上程婳手里涂鸦得不像样子的画册，露出她可爱的小虎牙。
“就从我和你认识的那一天画起吧！”
撒哈拉沙漠？
程婳若有所思的看着金尚媛，的确早在大二，她和向铮去摩洛哥参加钢琴比赛的旅途中，就认识金尚媛了。
但程婳的回忆，自动将重点放在了从摩洛哥旅行回来之后。
那一年，从摩洛哥回到璃海之后恰逢春节，向铮那场钢琴比赛得了金奖，他用得到的奖金给程婳买了礼物。
程婳看着礼品袋上的英文字，顿时心情复杂，这个法国品牌…很贵…
向铮拿出小盒子打开，是一枚漂亮的玫瑰金手镯，他牵起她白皙的手，套在手腕上，动作轻柔而含蓄。
“喜欢么？”
“好看，我喜欢。”程婳爽快的接受，抬起手腕笑着欣赏，余光里却见他颇为兴奋的从袋子里又掏出另外两个小盒，惊讶抬头。
“这个给阿姨，这个给…你妹妹。”
“你花了多少钱？”
“钱不钱的，喜欢就好。”
向铮身上自然遗传了亲爹的基因，他对于钱这个字的概念就是，能用钱解决的，都不叫问题。
显然被贴上“豪门千金”标签的程婳，对钱更斤斤计较一点。
钢琴比赛的奖金，哪够买这三样东西。
向铮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几张门票：“彭嘉祐出席首映礼的票，你带小姨子去看吧。”
“小姨子？谁是你小姨子。”
“你都已经默认过很多次了。”
程婳虽笑得漫不经心，但心里窃喜，垂下的眼帘带着几分娇羞。她手指爬上桌上的小盒，指腹在英文字上轻蹭。
“以后不用买这么贵的东西。”
“买给自己人，我愿意。还有阿姨那边，你别跟她生气，交给我，我努力工作，让她认可我。”
程婳沉醉于那一句“自己人”，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被混乱填满。
总觉得这是一句渐行渐远的承诺。
先是姜燃对向铮的主动邀约，提出让向铮在他收购某酒店的庆功晚宴上，演奏钢琴，向铮是在拿到支票回到家以后，才知道姜燃之前竟然送花到程婳宿舍楼下……
而程婳最为担忧的，莫过于向铮在那场晚宴中，遇到了他现在的经纪人尹姝雅，以及亿瑭传媒的音乐总监。
娱乐圈里，爱情的变数，让程婳顿时感到忐忑与茫然。
得知向铮要去参加一个唱歌类的比赛节目时，程婳有了一个冲动且自私的念头。
要不要勾引他？
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同居相处的一年多时间里，向铮曾经尝试着找她要过两次，都被她生硬拒绝，最后，向铮好脾气的揉着她的头发说：“放心吧，小姑娘，结婚前我保证不动你。”
他的确说到做到了。
所以此刻等他主动，想必是遥遥无期。
勾引他这个想法，就成了程婳的一个心病，一直蠢蠢欲动。
那天，向铮参加了华北赛区晋级十强的节目录制，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他直接去了洗手间洗澡。
程婳坐在床上，屋里被台灯暖黄色的灯光融化出柔柔的暧昧，耳边的水声让她再次想入非非，鬼使神差的抓起包，掏出口红在嘴唇上抹了抹。
我在干什么？
程婳心里一怔，捏起放在枕边的缘分天使，古灵精怪的小模样几乎将她一眼看穿，歪起的嘴角传来一个声音：承认了吧，你想完全属于他，也想完全占有他。
一声紧着一声的敲击在心里。
砰砰加速。
她以为自己在继父的阴影下，从心里排斥男欢女爱的红尘之事。
她以为在看到母亲简随心放.纵给另一个男人，毁掉一个家庭之后，她应该为了她未来的婚姻坚守底线。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但是爱情的确让人奋不顾身。
所有的清规戒律，都是爱得不够深刻的借口罢了。
程婳愉快的跳下床，抓起香水瓶，在脖颈处轻轻喷了些，水声停了，她想要实现这个大胆的想法。
程婳悄无声息的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向铮刚洗完澡，拿着毛巾擦干身体，见程婳突然倚着门框笑容明媚，整个人僵住，红色瞬间从脖子一直窜到耳根。
程婳细细打量，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自己的心也砰砰跳得厉害，目光从上至下的游走，刚柔并济的曲线散发着年轻男人的荷尔蒙，而这个身体，属于她最爱的人。
目光最终停留在蠢蠢.欲.动的小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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