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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是爱情啊


  “我们需要的是街舞老师,会跳也会编的那种,编舞,你懂吗?”麦盟靠在门上,对擅闯民宅的谭歆竹吼着,“Allen要准备街舞大赛宣传片的试镜,你别捣乱,一边儿玩去。”

  谭歆竹吐出口香糖仔仔细细贴在卖盟家的房门把手上:“尊师重道,你懂吗?我外出授课的价码可是按分钟算的,你确定还要继续废话?”

  “你真的行?”麦盟半信半疑放她进来。

  音乐响起,谭歆竹随便几个动作就让麦盟和学辰瞠目。

  编舞很顺畅,杂糅了几个流行的舞种,三个小时已经基本排好。

  工作状态的谭歆竹严苛到吹毛求疵:“尹学辰你是不想接那个宣传片吗?跳得完全没力度,情绪不对,表情又僵。凭我的经验,短期内不可能有什么进步,你的肱三头肌、肩膀和胳膊没受过伤吧?”

  “没,你想怎样?”学辰抱住自己的双臂躲开她大力的揉捏。

  “再加几个高难的breaking才有胜算,要挑战吗?”

  学辰擦了擦汗,递给她一杯橙汁:“好,只要能赢,残了也没关系。”

  练习是从倒立开始的,撑到五分钟的时候,学辰突然手腕一痛摔了下来。谭歆竹撕开他的上衣,查看他最先落地的肩膀是否受伤。

  门口方向许灿轻轻鼓掌,参差的发卷扣在颈间,清丽如落入山泉的上弦月。她走来,关门的一瞬轻声冷笑,粘住手指半干的口香糖还有薄荷香。

  “尹学辰,私生活够□□的呀!真不好意思打扰你春宵一刻,继续办正事吧。”

  随后跟来的麦盟错过了好戏,截住要离开的许灿:“刚来就走啦,Allen,你们俩……在干吗?”

  谭歆竹这才发现自己骑在了学辰身上,拉起滑落到锁骨的领口:“你们别想歪了,我们只是纯洁的母子和师徒关系。”

  “这幅让人长针眼的画面,可以称之为纯洁?”麦盟连拉带拽提溜起地上的学辰,“你搞什么?”

  “没有,没搞什么,我手腕受过伤,在公司打篮球赛弄的,然后倒立,然后就摔了,然后……”学辰忍着一身钝痛看向拼命擦手的许灿,而许灿满目游离地翻着白眼。

  麦盟见势嘻嘻哈哈呵呵嘎嘎一顿乱笑,拖住愤然离去的许灿说:“瞧瞧,瞧瞧,我们Allen的肩膀都摔红了,要是摔出个好歹,许总非弄残了我。”

  学辰拿来消毒湿巾给许灿擦手:“小火山,你怎么来了?”

  “小火山,哈哈……”谭歆竹忍不住乐出声,“儿子,又是你起的外号吧,实至名归。”

  “明晚我们需要你做掩护。”许灿忽略谭歆竹的讽刺,趴在学辰耳边说。恋爱中的她像一杯放入冰块的Martini鸡尾酒,半化的清甜攫走学辰的理性。

  在许励铭面前,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出门,回家,逛街,穿同款的衣服,染同色的头发。扮演称职的男友并不难,煎熬的是要远远守着她与另一个男人的浪漫。

  “好。”学辰挡住眼睛轻声应了她。

  许灿目光停在学辰眼中,声音高的出奇:“你们两个回避一下,我有事跟学辰商量。”

  谭歆竹散开束起的发,披了外衣:“我也该走了,编舞加练习一共210分钟,算你九折!”

  “我送你吧,顺便买点吃的。”识相的麦盟对学辰使了个眼色,和谭歆竹一道出门。

  许灿翻出医药箱里的药膏给学辰擦肩膀和手腕,她能感到他紧张的肌肉和微微发抖的骨骼。

  “那个,我想求你件事。”她说。

  沉浸在温柔里的学辰闭起了眼睛:“通常这种时候,女主角会对男主角说,求你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人家很心疼的。”

  “那是狗血剧的狗血剧情,人要面对现实。”许灿帮他理好衣服,“现实就是,我求你在试镜时手下留情。因为,因为……”

  “因为兰湛接受不了输给同一个人两次。”学辰从她进门就猜到了她的来意。

  许灿附身过来晃着他手臂:“把偶像踩在脚下的成就感你已经感受过了,算我求你,这次机会让给他。”

  学辰将她圈入怀里,倨傲地问:“莫非,你打算像戏里的在熙那样求我别跟他争?那你要舍掉什么,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你……”许灿闻到他身上混有药香的青草味,心猿意马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如果你答应,要我怎样都无所谓。”

  学辰把脸贴近她的侧颜,越靠越近,许灿就像被咬断咽喉的猎物无力逃跑,颤动的眼尾,紧抿的唇,呼吸中有倔强的杂音。

  “我能对你怎样?对不起,这个请求我不能答应。”学辰就在快要吻到她的时候走到一旁,双手撑在地面,身体倚住墙壁继续倒立,“再怎么喜欢,也不可以为了他放低自己,甚至牺牲自己,那不是伟大,而是给他的负担。”

  许灿依旧紧紧缩着肩,许久才敢睁开眼睛:“那明天晚上的掩护?”

  “当然去,我答应过你的。”

  学辰在她走后又一次摔落,不是因为伤痛只是突然之间失去了力气。

  喜欢她却无法宣告,许励铭牵起的红线反而是隔开两个人的分界。

  她被迫陪在他身边,心却向着另一个人。

  资本和自信,兰湛生来就拥有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有。

  除了成全,他没得选择。

  夜晚的Endless客人稀少,磨砂玻璃后的灯光晕成一团云雾,很多顾客建议调亮色调,也有人说这里还不够暗。

  学辰与许灿的后背隔开一道屏风,邻桌情侣的呢喃散开花瓣。

  忘记放糖的拿铁续了三杯,芝士蛋糕一口未动。咖啡喝多了,心脏不规则地发胀。

  学辰捶着胸口走出门外,淡紫招牌下是藤蔓编成的椅,他坐上去,险些睡着。

  又是那个梦,鸣笛声刺穿耳膜直达经络,撞击压弯了背脊,不能动,雨水怎么也冲不去眼睛里的血,母亲的血……

  “啊!”

  学辰被自己的呼喊吓醒。梦是真实的,雨也是真实的。

  “人生何处不相逢,说的就是咱们母子俩吧。”谭歆竹为他撑起了伞,神色比妆容更淡。

  学辰抹去脸上的水,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落汤鸡。

  “你怎么在这里?”

  谭歆竹扯了扯制服上的名牌:“第一天上班,认识名人就是有优势,我亮出咱俩拍摄时的合影,老板就从十几个小姑娘中挑中了我。”

  “上晚班?身体吃得消吗?”

  “不上晚班,拿什么吃饭?没男人的女人,你不懂,钱越多心里越踏实,编舞费麦盟还没给,记得帮我催。”

  学辰看到窗内挥手告别的两人对谭歆竹说:“伞借给我。”

  许灿被跑过来接她的学辰揽在伞下,她摸着他的湿衣说:“难怪那么痛快答应掩护,原来是来约会乱伦的,躲在你妈妈怀里怎么还把自己搞这么狼狈?全都浇透了,也不在乎多淋一会儿,哦?”

  她抢过那把绽开的黑色昙花,返回咖啡厅留给兰湛。

  他们相互推让,凝视着对方,两张精致的笑颜越靠越近。

  窗外的学辰转过脸不忍再看,洞悉一切的谭歆竹扯下自己半拳大的手机吊坠,朝兰湛的车窗投去。

  警报声在夜里尤显尖锐,打断了兰湛和许灿即将成型的吻。

  回去的路上,许灿不愿上车,哼着歌,曲调是自恋的神经质。学辰陪这只欢快的鸽子淋雨,跳进耳朵的水滴碎裂成妈妈的笑声。

  她无数次回头看他,而他的泪,她没发现。

  试镜在一个月后如期举行了,到达场地时,首位试镜的兰湛已经离开,学辰被安排在最后一个。

  姗姗来迟的麦盟踏着四小天鹅的节奏奔向学辰,手里的鞋盒托举过头顶:“许灿送你的,跟她脚上穿的是情侣款。”

  学辰拆开鞋盒上矫情的粉色蝴蝶结,打开一看,是他跟许灿逛街时看中却没买的那双白球鞋,就像对许灿的一见钟情,学辰在满目琳琅里只为它停留过,迫不及待地穿上,尺码很合适,他没有察觉自己在笑。

  也许,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也许,应该争取一次,即使对手是高不可攀的兰湛。

  他正想着,工作人员对着名单朝他喊:“Allen,到你了。”

  学辰一惊,收了不自知的笑意,拍拍脸长舒一口气进了小剧场。负责宣传片拍摄的导演赖骏安是个中国人,以执导微电影和广告成名的“艺术痞子”正半闭着眼,面前横了瓶已经见底的饮料瓶。

  街舞展示不需要任何语言交流只用肢体证明实力,完成第一个地板动作脚跟落地时,钻心的刺痛颤动神经,眼前白芒迅速扩散。

  右脚的鞋底是中空的,里面嵌着两颗锋芒朝上的钢钉。

  学辰干裂笑着,逼迫自己不动声色跳完了整首歌,甚至没有停顿和漏拍。

  他在和自己的心赌气!

  因为他没有输的资本。

  他想不到以善良自诩的她为了爱变成卑劣的阴谋家,把他钉在竞技场华丽的十字架上当众烧毁,对其眼泪和疼痛视而不见。

  疼痛,黑暗,表叔,学辰最怕的三样东西中,痛排在首位。

  单恋本就是痛的一种,用鲜血谱出了片尾曲,从第一眼相见就不可能有结局的故事也该剧终了。

  冷汗掉在鞋带上晕成荧绿的棉花糖,学辰踮着脚慢慢挪到大厅。

  来回踱步的许灿心神不定,看到他出来,先是冲过去想要上前扶住他,跑了几步后躲在柱子后面掩耳盗铃地藏住自己。

  “许灿!”学辰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像个任人欺负又无力还击的傻子。

  许灿不敢回头,只怔怔听着他随即而来的呐喊:“我提醒你,再喜欢一个人也要给自己留有余地,不要为了他把自己变成坏人。”

  早已站不稳的学辰废掉了最后的气力,闭上眼放任自己倒在楼梯旁。

  晕厥,是逃避疼痛的捷径。

  “学辰……”许灿跑过来拥着他不知所措,急救常识她只懂得人工呼吸。

  不及多想用力地覆唇而来,贴合上柔软的唇瓣竟然忘记了如何吹气。

  直接度过去还是应该事先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呢?老师说人吐出的是二氧化碳,Carbondioxide,CO2,无色无味,吹给他会不会更喘不过气。

  正在犹豫的时候,身下的人竟然瞬间恢复了意识。

  眼睛离得如此之近,时间静止,两人相互数着对方的睫毛。

  许灿紧捂胸口,心脏被注射了兴奋剂,过电一样狂奔,双腿软到站不起来。

  忆起与学辰在一起的种种,初见时,他背负着崎岖的身世逃离来之不易的温暖,他说,他不愿打扰许家的幸福。

  心在动,她以为那是同情。

  父亲发现她与兰湛交往的蛛丝马迹,他未经彩排轻轻吻了她,随意杜撰一句誓言:她从来没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我答应小灿至少比她多活一天。

  心在动,她以为那是感性。

  街舞社公演的夜,他被人托举,被人高呼万岁,耳边的白玫瑰像他重生的笑一样忘形绽放。

  心在动,她以为那是基于羡慕的钦佩。

  他默默掩护她与兰湛的约会,疾风骤雨里等她一起回家。看他雨中垂首而行,像在流泪又像在思念着某个无法触及的人。

  心在动,她以为那是被他传染的悲伤。

  而刚刚心又在动,比每一次都要强烈,强烈到她以为自己得了病。

  处理好伤口的学辰睡在医院的长椅上,窗外的凉风扑了进来,吹皱他梦里的叹息。许灿关了窗,找到心脏专家看诊,听了她的症状,医生没有安排任何检查也没有给出书面诊断结果。

  当她回到学辰身边,他已经醒来,四目相对时许灿耳边响起刚刚那位和蔼的医生对她说的话:“???????(没关系,那是爱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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