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枯簪暗香蝶恋花
总算见到陶黎的司琴司画差点虚脱过去,整整一夜的紧绷,她俩差点儿疯了,真是体验了一次皇后娘娘的感受,这样的夜晚竟然过了好几个,敬佩感竟然从心底油然而生。
刚刚看到她们二人的陶黎,也是明白过来,这两个小丫头估计找了她一夜,眼睛都红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就这样,还硬撑着将她送到了另一个院子。
东湖但照镜心,西峰看尽心静,
南花微吐静芯,北柳弱扶芯径。
满园美景跨天河,奈何院深墙本固。
不闻客来香伫倚,只见院中鹅黄色。
谭石进了镜心苑的时候就看见陶黎三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用着饭。
就这么走了过去,还未开口,就听陶黎道:“怕是你也一夜未睡吧,过来吃点东西。”
“是啊,大师做的鲫鱼汤真是十分好喝。”
司画端着碗,吸溜着汤,还不忘和谭石说话。
“司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喝汤?”
司画撅了撅嘴,还是坐在那里不缓不慢的喝着汤。
“司琴,你怎么也这样?”
司琴还没有回答,就听见陶黎说:“放心吧,你们的娘娘没事的,过来喝完汤才是要事。”
似乎这话有什魔力一般,她说完以后谭石竟然坐下端起汤喝了起来。
对于一些还得讲道理的人,她向来懒得和他争辩,不如用法术来的快。
而谭石也是极其快速的将一大碗鱼汤全部喝了下去,直到把碗放下也还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感觉如何?”
“很好喝。”
“你看我没说错吧,大师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司画,快喝吧,喝完该干活了,娘娘交代的事情还有许多没有办完呢。”
司琴也是将那一碗汤喝完了,看着抱着碗还在回味的司画,心中颇有一些无奈。
“这鲫鱼这么鲜,想必是御膳房进了一些好东西来,我们去趟御膳房,给娘娘和皇上也端一些鱼汤吧!”司画抿着嘴思忖道。
“该不会是你自己想喝吧?”谭石盯着司画手中还剩小半碗的鱼汤说。
“切,难道你不想再喝点儿啊,哦哦我明白了,是某人喝的太急,还没喝够吧!所以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司画朝着谭石吐了吐舌头。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总是这样斗嘴。快点喝吧,再不喝可真的要凉了,司画你留在这里好生照看着,不要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我和谭石去一趟御膳房,万一去迟了御膳房的鲫鱼也没了怎么办?”
听到司琴这样说,司画才端起碗把碗中剩下的鱼汤一口干了。
转过头想和陶黎说一声,却发现人早已不在了。
“嗯?大师人呢?”
“已经回房了,谭石我们快些走吧!”
留下司画和一桌空碗在风中凌乱,什么时候回房的?她怎么不知道?
此时的陶黎看着手中的狐狸吊坠撇了撇嘴,看来也用不上了,还是换块玉吧。
到了御膳房的二人直奔鱼池,却没有见到一条鲫鱼,就唤住小丫鬟来:
“今天没有新鲜的鲫鱼吗?”
“回姑娘,因为前几日刚送过来几条,总管怕老吃一种也会吃腻,所以最近就没有在用鲫鱼做膳食了。”
“……好,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
镜心苑内,收拾好了桌子的司画端了一盘点心,走向了陶黎暂住的静心阁。
“大师,今天早晨做的那碗鱼汤真好喝,馋得我现在竟然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嗯,正常。”
哇,原来大师对自己的手艺这么有信心,不过做的那么好吃,也难免会有信心。
“所以……大师,我们什么时候在做一次啊!”司画双眼亮闪闪的望着陶黎,满眼的期待。
“大师放心,要是做的话,所有的食材我帮你搞定,要多大的鱼也没问题。”
“莫不成你是想做一顿自己可以喝上几天几夜的鱼汤?”怕是如果答应了,她恐怕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最大的一条鱼过来吧!
“这……这……我其实是想分给姐姐娘娘和谭石他们的,多一些才好分嘛。”司画一脸被识破的表情。
“哈哈,不过就算是你想做,有这份心也取不到食材的。”陶黎轻笑两声,若不是看在她们三个人为了找他熬了整整一夜的份儿上,她也是懒得去熬鱼汤。
“我用的鱼不是鲫鱼,而是鯩鱼,这种鱼形似鲫鱼,却不是鲫鱼,这里可是找不到的。”
“难不成是从哪个异域地区来的,这么说我还吃到宝了?”
“也可以这么说。”
“嗷!”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一声惨叫。
“怎么了?”看着眼前,突然开始哀嚎的人,陶黎也是不知所以。
“这么好的东西,我竟然没给娘娘留点儿。”再见司画抬起头,竟是泪眼汪汪,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对你家娘娘还挺好的。”
“那当然,娘娘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再生父母不好?嗯……不过别人家也没有那么年轻英明美貌细心的娘吧。”
“看来在你的眼中,皇后娘娘是位了不得的人。”
……
就这样与司画的交谈中,陶黎也慢慢了解了这位周身绕有龙气的皇后……
相谈正欢,一位小太监敲了敲门:“大师,陛下召见,请前往长生殿。”
长生殿内,皇帝皇后威严而坐,各位皇子立于下首,一屋子的人严阵以待。
陶黎来到长生殿通报后见到的就是这副场面,向众人拱了拱手后望向高坐在金丝楠木龙文椅上那位王者,这是陶黎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位将帝国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帝王。
“见了父王为何不跪?”
一位身着酱紫色银叶竹纹长袍的男子呵斥道。
“三弟,父皇面前莫要失了礼数”父皇还没说话,你着什么急?
“肃静,可是先生治好了皇后的病?”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端立的陶黎。
“心病还需心药医,贫道这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先生过谦了,凡人怕是连皮毛也治不好,而先生确实治得大有起色,如此神通怎能说是绵薄之力呢?”
下首众位皇子满心疑虑,这道士不仅没给父皇下跪,父皇不但不生气,还对他如此和颜悦色甚至礼貌?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真的只是治好了皇后的病吗?
“贫道不过是一界俗人,那里来的什么神通?陛下抬举了。”
“哈哈,以后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定当尽可能满足。”
此人定是不凡,若能为他所用,必成大器。
“既如此,贫道还真有一事需要陛下的恩准。”
“好,你说。”若将此人留下,他大幽定能一跃而前!
“贫道的一位挚友早年曾得过一只发簪,却不慎在一次外出丢失,那发簪对他很重要,希望贫道如果有消息能帮帮他。”
“先生是想让朕帮你找发簪?”
“非也,发簪已经找到了,只不过需要得到其现主的同意。”
“哦?在谁的手里?”皇帝饶有兴趣地问。
“此簪名为蝶恋花,在皇后娘娘手中。”
……
“……不想先生要找的东西竟然是在我这里,司琴,可有此簪?”皇后轻笑一声,问道。
“回娘娘,确实有几只是飞蝶戏花的簪钗,只是不知是不是大师要找的。”
“去把那些都端来。”
“是。”司琴应声下去,出门便小跑着去库房。
“不知大师是如何得知这簪的下落的?茫茫土地想找一只簪可不容易啊。”
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宫中之物的消息都能流传出去,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陛下安心,贫道虽不会其他的,但一些占卜卦术还是略通一二的,这簪子在何处算一卦就好,不过这一卦也是极其耗神,若不是那簪子的主人对我有恩,我也是不会来惊扰陛下和娘娘的。”
司琴小跑到库房,命人将所有的发簪拿了过来,挑出所有和蝶恋花相关发簪子,挑了一队人将簪子送往长生殿。
长生殿内,皇帝皇后和陶黎相谈甚欢,看着一队队人走进殿内,那簪子的数量也是不禁让人咋舌,整整十几盘,近百只发簪摆在了陶黎面前,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照亮了这个殿堂。
“先生,这里面可有你要找的发簪?”
陶黎撇了一眼那数盘簪钗向皇帝拱了拱手:
“多谢陛下,那簪子确实就在这里面。”
“哦?不知是哪只?快给先生递来。”
“不必了。”
陶黎信步走到了离她稍微远的一位宫女面前,从她托着的木盘中拿起一枚木簪,这簪周身几乎并无装饰,细看却是簪身通体都雕上了细细的花纹,鲜花彩蝶,飞舞翩跹,清风昭拂,情恋芬芳,正是蝶恋花。
“此簪曾是恩人之物,贫道请求陛下可否……”
“当然!先生的恩人亦是相当于于我有恩,又岂会坐视不理?”
还未等陶黎说完,皇帝就痛快地一挥衣袖将簪子赠予了她,又挥退了其他人。
“多谢陛下。”
“不知先生的恩人是何许人也,竟能让先生如此?”
“此人于我有再生之恩,现……已不在人世。”陶黎抚摸着簪子,眼神模糊。
“提及先生的感伤处,还望先生见谅。”
陶黎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可下首的皇子们均是心中震惊,只有那位跟了父皇数十载的忠良之臣有过这般待遇,父皇恐怕是第一次见这道士吧,为何如此亲热?
只有皇后心中透亮,这架势是纯粹地想招揽,当年也正是因为他无数次地亲自登门才得来这么多的能人异士,从而有了今日强大的帝国,不过这人与其他人也有不同,从第一次见面,皇后就看出他恐怕不会留在帝王家。
“贫道并无什么东西可以回报陛下,但近日见陛下娘娘夫妻恩爱非常,故由衷祝福,只有两块玉石献给陛下娘娘,原保佑陛下娘娘。”说着,从袖中掏出两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玉来,递向了一旁的司画。
“能助先生就可,先生不必多礼,若是可以,先生尽可在京都定居,朕敞开宫门欢迎。”
“陛下,娘娘,贫道来到这里即是缘,这不过是祝愿陛下娘娘身体安康,平安喜乐的一点心意罢了。”
司画看着皇后,请示旨意,看见她点了点头,便接过来呈了上去。
玉石一黑一白,白的透亮,黑的醉人,和之前陶黎拿到琉璃阁雕的玉质一模一样。皇后一看便知是好玉,若是再经雕琢,必是珍品。
“陛下盛情相邀,本不该拒绝,但贫道早已习惯四海为家,云游四方,心便不在这里了,还请陛下见谅。”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陶黎透亮的眼睛还是微叹了口气。
“既如此,看来先生也是淡泊名利之人,与庙堂之位并无缘分,但我还是希望能结交你这个朋友,朕名为东方辅霁,不知先生……?”
“能和陛下结交是贫道的机缘。人处荆棘中,不动不刺……贫道荆棘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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