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顾晟喜当妈

　　

　　“长成人形有什么不好么？说不定张口就能叫爸喊妈，那也省的爸妈再说什么想要抱小孩了，这就是现成的孙子啊。”白墨问过系统了，据说第一个精灵永远只能是雄性。

　　顾晟张了张嘴，发现竟然无话可说。

　　“小墨嫂子，你想变种？”舒清琅小心翼翼的问。

　　“去。”白墨瞪了他一眼，又瞪了舒清璃一眼。

　　舒清璃表示自己很无辜。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总不能把小狼不会说话的事情归到他头上吧？而且被植物的小孩子叫爸妈什么的，真的有点奇怪……

　　“咳，五官出来了。”白奕咳嗽了一声。

　　众人齐齐看向那已经有了婴儿轮廓的树婴。

　　“长得……有点奇怪……啊。”舒清璃摸着良心说了一句。

　　“正常。”白墨特意留心了一下那树婴的耳朵。

　　“宿主啊，并不是所有精灵的耳朵都是尖的，别把小说里的内容代入进来好么……狸狸的耳朵就很正常。”系统大神似乎有些无奈。

　　“狸狸长得和我一个样！”白墨嘴角抽了抽。

　　也不知道为什么，狸狸那小家伙进化的时候选择的相貌和白墨没修饰过的容颜就是一模一样，虽然白墨平时都会做一些修饰所以显得与狸狸不是那么想象，然而每次对着狸狸那张缩小版的自己的脸，她总会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耳朵不算在脸上的。”系统大神顿了一下道。

　　白墨：“……”耳朵不算在脸上？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啊，似乎动了一下……”舒清琅木愣愣的道。

　　“不会是要生了吧？”顾晟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等到这小家伙身上的皮肤——可以叫皮肤吧——从绿色变成肉色，就熟了——啊，生了。”白墨最后两个字说的是一种推测，也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白墨话音才落，摆放在地面上的仙灵石就尽数化为粉末。

　　连站在变异植物墙那边的白父白母都能感觉到那股由精纯灵气组成的风暴。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形的树婴在一瞬间由绿变白，然后从体表分离出一层薄薄的膜，由下往上缓缓裂开，露出里面闭着眼睛的小小婴孩。

　　“长得……好漂亮。”顾晟喃喃。

　　“感觉……有点眼熟。”舒清琅皱起眉。

　　白奕与舒清璃齐齐看向白墨。

　　白墨本人也是一脸惊讶与无辜。

　　“说，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留的种？”舒清璃以一种戏谑的语气逼问白墨。

　　“更像顾晟。”白墨摸了摸脸，有些违心的道。

　　“并不。”舒清琅看看顾晟，再看看那就快落地的树婴，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那是因为他五官还没长开。”白墨继续说着违心话。

　　“那婴儿也没张开，然而还是不像。”舒清琅继续摇头。

　　白墨叹了口气，手腕一翻，将一颗洗髓丹塞进一直惊讶得张开了嘴而不自知的顾晟嘴里。“看着吧，大概一刻钟以后，就一样一样的了。”

　　“什么东西？”洗髓丹入口即化，口感极好，弄得顾晟迷迷糊糊的。

　　“好东西。”白墨答了三个字，身子往外挪了挪。

　　舒清璃和白奕见着白墨的反应，心下都有了猜测，也跟着往外挪了挪。

　　舒清琅不明就里，反而凑上去，下一秒就被踩到了尾巴般蹦跶起来。“我靠，顾晟你怎么突然这么臭！”他捏着鼻子又跳又叫的，看样子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这个已经算好的了。”舒清璃想起易瑾和易瑜当时一身黑漆漆臭烘烘的，下意识的就又往后面挪了挪。他真的没想到这种惨绝人寰的玩意儿白墨还有。

　　“洗经伐髓么？大概你那时候还要臭。”白奕微微挑起眉，冲着舒清璃挑衅。

　　舒清璃：“……能别欺负我不知道过程么？”

　　“墨墨，是吧？”白奕碰了碰白墨。

　　“嗯，臭死了。”就白墨所见，舒清璃体内的杂质是最多的，而白奕体内的是最少的。舒清璃多是因为他首先有那么多年的特种经历，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都得吃，其次就是那繁衍极度迅速的病毒的影响，而白奕则是血都被放光了，人都不完整。

　　舒清璃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嗷嗷，这层黑不溜秋的什么玩意儿！”舒清琅捂着鼻子苦不堪言。

　　“这是体内沉积的杂质。顾晟虽然年纪小了些，但毕竟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沉疴还是有的，排干净了就好。”白墨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几个特制的口罩，给白奕和舒清璃一人发了一个，又拿了两个给白父白母戴上。

　　“阿晟这样没事吧？”白母有些担忧的拉住白墨。

　　“没事的，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白墨安慰的拍拍白母的手。

　　五分钟后，白墨远远的看着已经被糊了一身一脸的顾晟，微笑着弄出一桶水，劈头盖脸浇花一般的给顾晟浇上去。随着带着丝丝灵气的液体的流逝，黑色杂质被溶解冲走，顾晟渐渐恢复了人样，只是一张脸白惨惨的，八成是被自己身上排出的异味熏的。

　　“啊啊啊啊！”顾晟浑身湿哒哒的在地上打了个滚。“难受！”

　　白墨有些受不了的捂住耳朵，“我还难受呢！”

　　“咋，姐，你咋啦？”顾晟一咕噜爬起来。

　　白墨白了相貌已和她有七成相似的顾晟一眼。“你觉醒了新的能力都不知道吗？不管是说话还是什么，都收敛一点，我的听觉很脆弱的。”

　　“咦，新能力？”顾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又摸了摸湿漉漉的头发。“有吗？”

　　“有。声音很有穿透力。”舒清璃点头肯定。

　　“像是传说中的音攻。”白奕站起身来，给顾晟搭上了一件衣服。

　　“音攻？那种东西真的存在？”顾晟歪了歪脑袋，觉得自己在听火星语。

　　“当然。”白奕点点头。

　　顾晟又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发，叹了口气，总觉得身上还是不干净，似乎还有些不太好闻的味道，便转到卡车前面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众人正围着那快要坠地的树婴看。

　　“长得真的很像……”舒清琅一边小心翼翼的偷看白墨，一边嘀咕。

　　“说了更像顾晟。”白墨有些无力的争辩。其实确实是像她，因为狸狸的脸就和她一样，这小树婴显然是照着狸狸的样子长的，但是这个真心不能承认啊。

　　“为什么会长得像你呢？其实长得像你也是说得通的，毕竟你给它浇了那么多水。”舒清璃有些思索的道，“这孩子睁开眼的话，肯定是个聪明漂亮的娃娃。”

　　“必须的，我那些水可不是白浇的。”白墨点头。

　　“所以，你的水真的有影响生命体的能力？”舒清璃侧了侧脸。

　　“某种意义上，是的。尤其是对幼小的生命体。”白墨点头，承认下来。

　　舒清璃笑了笑，将话题扯开。“你说它睁眼之后会不会逮着谁就叫妈妈？”

　　“可能。”其实白墨心里一直盘旋着这个念头。

　　“恭喜你，有了一个长得很像自己的孩子。”舒清璃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这样说。

　　“不见得是叫我。”白墨想着，如果这精灵认她当妈，那么狸狸和它之间的辈分就不好算了——倒是可以叫狸狸妈，但是那样就更不好算辈分了。

　　“但是显然不会是叫我们的妈妈。”顾晟看了看一眼自己的父母。

　　“也可能叫你。”白墨不怀好意的笑。

　　“啧，”顾晟瞪眼，“我才不要喜当爹。”

　　“说不定是喜当妈呢。”白墨挑了挑眉毛。“不用争了，反正也快要到结果了。”

　　话音才落，那树婴就睁开眼。

　　它有着一双蔚蓝的眸子，像最美丽的琉璃。

　　白墨怔了怔。

　　狸狸欢快的飞回到白墨身边。“主人主人，精灵族的第一位王子呢！”

　　“它为什么会长成这样？”白墨撇了撇嘴角。

　　“唔……大概是因为知道主人是它能成为完全体的最大恩人？”狸狸歪了歪脑袋。

　　“说起来，系统大神才是它的最大恩人吧。没有系统大神的话，我是不会用那么多水去浇它的——或者是这个果的因？”白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系统大神发心是好的啦，但是主人却是这个发心的执行者。狸狸知道有一类精灵，在成年选择性别的时候就会改型换貌，那时它们往往会选择与它们生命中最大恩人类似的容貌。这里的本土精灵性别不能由自己决定，但容貌的话，自己是可以决定一部分的。”狸狸说话的时候，那小精灵已经眼波流转，向着四周顾盼起来了。

　　“这些变异植物是它的母株吗？”白墨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按理，变异植物再特殊应该也长不出精灵来才对。精灵似乎应该是精灵树的儿女。

　　“不是的，这颗星球上没有精灵树的存在，大概是早在百万年前就已经死亡了，但是有存留一些碎片，能存留至今被变异植物恰好吸收的碎片，遇到大机缘就能成就精灵。不过，在这种时代，精灵生下来也不是纯种，也容易被变异动植物掠食，其实是非常脆弱的。”狸狸摇摇头，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看起来万分可爱。

　　白墨明了的点头，虽然看不到精灵一族繁荣起来的景象，但能帮到一位精灵血脉返祖，她也是蛮荣幸的。“它看得到你？”

　　“是啊。不过它不会叫破狸狸的存在的。这是个聪明的小家伙。”狸狸笑眯眯的道。

　　聪明的小家伙动了动，眼神在白墨与顾晟之间辗转了一阵，突然露出一个笑。“妈咪？”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小家伙正对着的顾晟，这是喜当妈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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