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 产房外
白墨昏头昏脑的被黄芪一路半拎半拽的进了医院。
“话说，咋的就生了呢？”白墨挣扎着把自己胳膊上的肉从黄芪手里解救出来。
“异能提前觉醒。”黄芪看了被拽的疼得龇牙咧嘴的白墨，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从边上一个医护人员身上扒下一身绿惨惨的手术服，不由分说给白墨套上。“快点，赶时间。”
“去去去，”白墨三两下把那手术服扯开，“这样也不怕感染？凤箫在无菌产房吧？”
“这手术服好歹是消过毒的，比你刚从基地外面回来要好多了。”黄芪从柜子里翻出来一套新的手术服，暴力无比的给白墨裹上。“这样好了吧？走了，别浪费时间。”
换完衣服，黄芪又是半拎半拽的把白墨弄到产房外面。
产房外面已经围了一堆的人。
“这啥意思？”黄芪瞪着站在比较外面的几个非人类。
“围观。”楚裂天牵着楚楚，说的无比的自然而理直气壮。“我还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呢。”
“滚。”黄芪皱了皱眉，又上下打量了楚裂天一会。“你不是我们基地的人吧？”
白墨撇了撇嘴，心道楚裂天当然不是第一基地的人，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楚裂天十分实诚的道。
“那就请你出去，别扰乱医院的正常医疗秩序。”黄芪对着楚裂天总觉得不得劲儿。
“为什么？我又不捣乱。”楚裂天觉得自己万分无辜。
黄芪再看看安德烈林梵几人，又皱了皱眉。“闲杂人等都散了吧。”
安德烈和林梵对黄芪的警告充耳不闻。
非闲杂人等的南向翼往那两只非人类那边望了望，又望了望产房的门，再望望面无表情的白墨和黄芪，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楚楚，来帮姐姐的忙。”白墨无视了其他人的各种反应，稍稍思索了一番，认为楚楚的净化能力在这种充斥着血腥味的环境中至关重要，便朝小家伙招了招手。
“哦。”小家伙十分欢快的甩掉楚裂天的手，向白墨身上扑过去。
惨遭抛弃的楚裂天立刻没心思和黄芪对峙了，一脸可怜的望着无情的丢弃他的楚楚。
“二位，逸散出去的血腥味就拜托你们了。”白墨一手按住楚楚的肩，一手去开产房的门，还不忘对靠在墙上客串壁柱的某两只说话。
安德烈摸了摸鼻子。“有好处咩？”
“以后你姐生孩子的时候我免费接生。”白墨面无表情的道。
“免费？”安德烈动了动眉毛。
“这是高风险行为。而且，我不是接生婆，没有这个义务。”白墨继续面无表情。
“好吧——不过，怀不怀得上还是个问题。跨物种什么的，想想就危险。”安德烈咕哝。
“说的好像你们俩跨性别就不危险了一样。”白墨轻轻哼了一声，牵着楚楚进门。
安德烈瞪了那啪嗒一声关上的门一眼，望向林梵。
“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林梵执起安德烈的手，“咱们的娃还在她手里捏着呢。”
“好吧。”安德烈想到自己和林梵、安和林的后代问题，只能乖乖的放出光元素，将第一基地里不和谐的气味清干净，顺便把徘徊的基地周围的丧尸等等往外横推了三公里。
黄芪把外面围观的人赶到安全距离之内后推门进房，看到的就是楚楚小姑娘闭着眼，以一种非常认真的态度和表情，净化着房间内的一切，从空气到床单。
黄芪压下心内的差异，快步走到凤箫床边。“如何了？”
白墨正在给凤箫的肚子做按摩，闻言扫了她一眼。“还好。”
“不是要生了吗？已经挣扎了三个小时了。”黄芪再次诧异。
“嗯。别的其实没什么，就是多了点。”白墨又扫了黄芪一眼。
“什么多？我根本没检查出她有什么问题，但就是难。”黄芪愣愣的问。
“胎儿多，三个。”白墨低下头，继续用灵泉给凤箫做理疗。“你出去吧。”
“我可以打下手。”黄芪有一种自己被嫌弃了的感觉，忙表明自己的价值。
白墨拍了拍手，把黄芪往门外推。
“哎哎，我真的可以打下手！”黄芪扒着门框，脚下一点都不松。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当心动胎气。”白墨僵着脸，将黄芪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我不需要休息——”话音未落，黄芪就是一愣。
“你需要。”白墨非常干脆的把她往外面一推。
“那个，楚楚……”楚裂天凑过来，对被白墨压榨劳动力的小姑娘十分不放心。
白墨将门带上。“楚楚忙着呢。”
“你叫她干什么了？”楚裂天鼻子差点撞到门上，有些怕怕的往后退了退。
“净化。”白墨把黄芪拉到外面的凳子上，把坐着的舒清璃拉起来，再把黄芪按下去。
“我刚坐下。”舒清璃嘴上埋怨了一句，又交代道，“洪韬现在在李奇奕手里。”
“一个人没六个人金贵。”白墨给出了解释。
“吓？”舒清璃一时没摸着头脑。
白墨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啊……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半分钟后，舒清璃咳了一声。
白墨望了望天花板。“应该是的吧。”
“那，主上，凤箫……”白墨和舒清璃打哑谜的当儿，南向翼终于耐不住的冒出来。
“让她歇一会吧，半个小时后就能生了。”白墨往墙上一靠，只觉得累得很。亏得手里有数百颗的三四阶晶核，在晶核的帮助下，她硬是用异能生生把时间倒回去了。在借助外来能量使用异能的情况下，这消耗了她太多的心力，整个人都有些晕乎。
“那她现在……”南向翼小心翼翼的问。
“睡着了。”白墨按了按太阳穴，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比五分钟前的凤箫还虚弱。“对了，往后别让她一次性怀上太多，不仅是她生着累，我看着也累。”
南向翼无言的闹了个大红脸。
“这貌似不是能控制的吧？”黄芪站起来。
“你给我坐着。”白墨再度把她按下去。
“我又不累。”黄芪瞪眼。
“我很累。”白墨也瞪眼。
“所以这位置你坐好了啊。”黄芪眨眼。
“我没力气跟你闹，乖乖的坐好吧。”白墨又按了按太阳穴，从口袋里掏出晶核吸收。
三秒钟的时间，一颗三阶的水系晶核就成了渣渣。
这速度看得众人一阵嘴歪眼斜。
白墨把渣渣丢进垃圾桶，再掏出一颗四阶的木系晶核。
五秒钟后，四阶的晶核渣也进了垃圾桶。
白墨还想找晶核吸收的时候，楚裂天看不下去了。“你这是浪费！浪费生命！”
“你要是乐意提供晶核的话，那是最好了。”白墨凉飕飕的看过去。
已经蹿到了四阶巅峰的楚裂天缩了缩脖子。“您继续……”
一刻钟后，垃圾桶里的渣渣已经快要满出来了。
早就麻木了的众人倒还好，刚到这里的黎东衡和冷文瀚都是一脸肉痛。这可是三阶四阶的晶核啊，他们才来晚了一点点时间，居然就少了这么多！虽然这些晶核说到底都不会是他们的或是基地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看了肉疼……
楚裂天狗腿无比的给垃圾桶换了个袋子，然后冲着白墨笑得谄媚。“您继续。”
安德烈和林梵默默移开了目光。
白墨缓缓舒出了一口气。
“好点了？”觉得白墨缓缓活过来的黄芪轻声问。
“嗯。”白墨看着黄芪。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黄芪被看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其实，一胎怀几个，生男或是生女，都是可以控制的。”白墨斟酌着措辞。
黄芪：“……”
“哎哎，怎么控制？”一身白大褂的李奇奕向黎东衡等人打了个招呼，立刻凑到白墨跟前。“小墨墨啊，你是不知道，现在小孩子，包括婴儿和胎儿的存活率低得简直不能看……三岁以上的小孩子还好些，婴孩九成九保不住，胎儿百分之三百保不住。当然，里面那个是例外。这样下去，我看人类繁衍都有问题。”
“这里还有一个例外。”白墨指指黄芪。
“她咋了？”
白墨看着黄芪不说话。
黄芪：“……别一副你是恶性肿瘤的诊断结果的表情看着我。”
“难道她能生？”李奇奕灵感突至。
“她不能生你能生？”白墨鄙视过去。
李奇奕：“……”
“说真的，你们能不能不讨论这种问题？”被晾了很久的黎东衡尴尬的打破沉默。
“不然讨论你为什么三十岁都没有老婆的问题吗？”白墨没好气的瞪过去，“你不会也想来个跨越性别的真爱吧？这里是妇产科，当然要讨论一些与主题有关系的问题。”
“什么和什么啊……”黎东衡被呛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又不好对白墨发火，只能瞪着舒清璃。“她受什么刺激了？你不觉得她管得太宽了吗？”
舒清璃十分无辜的看了黎东衡一眼，慢悠悠的道，“我不觉得。”
“就是啊……你说什么？你不觉得？”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再度被呛声的黎东衡有些抓狂。“你哪里不觉得？啊？哪里不觉得？你说清楚哪里不觉得啊……”
“因为你确实单太久了。根据目前状况推推断，将来不仅是小孩子存活率无限趋近于零，女性幸存者的数量也会减少到一定程度。到时候男多女少，男女比例甚至可能突破十比一乃至一百比一……因为女人普遍弱势而且能够吸引麻烦，所以存活率不会比老人和小孩高多少。”李奇奕抬起头看着黎东衡，露出一副我们大家都懂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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