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小青和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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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应该可以。”那人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线，上面系着一颗翡翠珠子，白墨粗粗一扫，识别系统一闪，鉴定为玻璃种。
“要高质量的翡翠。”白墨想了想，“玻璃种以上最好，实在不行冰种也凑合。”
“要什么样的能量体？”第一个接受白墨治疗的人似乎缓过劲儿来了。“翡翠可以吗？”
“这个……”检查了那血流不止的兵士之后，白墨吸了一口气道，“最好是有能够堵住伤口的能量体，这些晶核里面能量浓度不够高，用不上。”当年白奕身上的伤就是用仙灵石粉末堵上的，越是高等级的材料用来填补伤口，对人体产生的影响就越深远。
那军医连忙点头。
“等流出的血颜色正常了再包扎。”白墨叮嘱边上给她打下手的军医。
那人呲牙咧嘴了一阵，最终还是咬牙受了这份痛。对他来说，只要不变成怪物，只要还能与战友一起，一点小痛算什么，熬熬也就过去了。
“哦，忘了说了，可能有点痛，忍一忍就好了。”白墨感觉到病人的抗拒，很没诚意的安慰了一句，“等你体内的病毒清完了就不痛了。”
那兵士原本一直沉静的脸突然强烈的抽搐起来。
白墨眼睛都不眨的下刀，割下腐肉，然后手指上流出水源，清洗伤口。
绷带解开，不久前才清理过的伤口边缘又有血肉腐烂，肌体变青发黑，看起来很可怕。
舒清璃捧着小刀等物站在一边，随时等候召唤。
“准备干净消毒的纱布。”白墨简单的将那些晶核清洗了一下，握在手心，同时小心的用剪刀剪开伤的最重的那位兵士身上的绷带。
立刻有兵士捧着还站着脑浆和血迹的晶核进来。
“可以。”白墨很爽快的道，“要是让他们的伤口都愈合我可能力有未逮，但是清除病毒还是可以的。不过，我需要晶核支持。”
“小妹妹，能治么？”小狼和阿晟都不理会他，目光炯炯的盯着白墨。
“说了我是她男人！”舒清璃简直一脑门的官司。
“所以要叫你妹妹白娘子吗？”阿晟认定了这两只是兄妹。
舒清璃：“……还是叫小青吧。”
见舒清璃一脸的郁闷，白墨想了想，又换了个称呼。“老青？”
舒清璃一头的黑线。叫白墨小白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虽然确实是有一点戏谑的成分在里面，但是这反击也太迅速犀利了吧？
白墨：“……小青，夸下海口做不到怎么办。”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才小白，你丫的全家都小白！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
此小白非彼小白，对彼小白来说当然啥事都不算，但对白墨来说，还是算点事儿的。
“我的意思是，见骨的伤，对军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舒清璃笑了笑，土色的面容衬得他的牙晶莹发亮，“对小白来说也不算什么。”
小狼与阿晟怒视舒清璃。“见骨还浅么？”
舒清璃抽了抽嘴角。“最深的伤也就见骨。”
白墨点点头，扫了整车的伤兵一眼。“还有棘手的伤吗？”
“他的体质，出血不易愈合。”阿晟有些黯然的道，“但是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好像就怕被人丢下一样……从前有小伤就很难愈合。”
“这个脖子上有很深的伤痕。虽然有做止血措施，但是似乎效果并不好。”舒清璃道。
白墨点点头，挪动脚步，检查边上的一个伤兵。
那伤兵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黯然的垂下头。“我不知道。据我所知，所有被丧尸抓伤的人，最后不是死了就是变成了丧尸。我真的不知道……虽然已经把腐肉剔除，但是我感觉得到，一股很让我不舒服飞气机在顺着我的血液蔓延。”
白墨露出奇异的神色。顿了三秒，她问了一句，“你觉得你能活下去吗？”
这一席话说的很慢，声音也轻，但听在周围的军人耳内，却重若千钧，宛若轰鸣。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把腐烂的血肉处理掉了。”那伤兵睁开眼，虽然身体虚弱，但是目光却很有神。“曾经有战友被丧尸抓伤，只是一道伤口而已，剔除了腐肉，但最后还是变成了丧尸。最后一刻，他拼着最后一点清明自杀了。我不想自杀。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熬不过去，那我会下去，顶替还健全的战友。”
“伤口处理过了？”白墨检查了一下伤兵身上的绷带。
“小妹妹看看能不能治。”小狼上前一步。虽然不是很相信一个小女孩能有神奇的治愈能力，但是在战友的性命面前，他愿意一试。
脸上的泥巴同样还在的舒清璃拉着土包子往里面走，最终在车厢最里面停下。“这一个伤的最重，断了三根肋骨，肩胛骨那里也被洞穿。”
白墨有些郁闷的捏了捏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肉起来的脸，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脸上的泥巴干了——嗯，是一只干巴巴的土包子。
白墨被盯得压力山大。虽然舒清璃征求她意见的时候她是同意了没错……毕竟这些天赋不错的年轻人要是还没开始腾飞就被丧尸抓伤什么的太残忍，但是那两个为首的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她啊？好像她就是一只香喷喷的包子……
小狼和阿晟也跟着上了车，盯着白墨不放松，还对外面的状况留了心。
“和预设剧情不一样啊……宿主，这只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系统大神哈的一声笑起来了，“总不可能是人家天才情商低吧。”
白墨：“……呵呵。”
“那就好，来看看这些兵崽子。”舒清璃确认白墨精神不错之后，拉着她上了一辆卡车。
“嗯。”白墨只是有些不耐烦他的腻歪，对他的关心还是不排斥的。
“没受伤吧？”舒清璃十分自然的拉起白墨的手，从头到脚给她检查了一番。
“不怎么样。”白墨道，露出一副疲态。说真的，跑了那么久，真的很累。
“怎么样？”舒清璃最早发现白墨回来，远远的迎了上来。
一路拌嘴下来，等回到车队那里的时候，大局已经基本平定了。为首的两个年轻人都在边上看着，剩下的尸族全都交给了舒清璃所谓的兵崽子们练手。
白墨被这胡搅蛮缠的系统气乐了，之前的郁闷散去了不少。
“不谢。”系统大神很豪气的回。
白墨：“……改善的意思是变好了，谢谢。”
“是啊，越来越蠢了。”系统大神接话。
白墨皱了皱眉。“我觉得路痴属性应该已经有所改善了才是。”
“宿主自己路痴不要认为谁都是路痴好么。来的时候宿主是跑的，现在是走，当然感觉不一样！”系统大神已经从伤春悲秋中恢复起来，张口就损白墨。
“为什么我觉得我走错路了？”半个小时后，白墨漫步在荒原上，不住的四处张望。“系统大神，你确定地图无误？来的时候没有走这么远吧？”
系统大神不吱声了。它虽然智能，但到底不是人类——虽然也对人类的复杂矛盾性有所了解，但到底还是无法设身处地的去思考。人类的情感，也许单纯的爱恨它可以理解，但爱和恨总是不太单纯的，所以更深的东西它无法领会。
“总是矛盾的。”白墨淡淡道。
“不可逆。”系统大神顿了顿，“可是明明那对夫妇与军队有仇。”
“其实我是觉得，因为保有神智的缘故，它们似乎内心也有所挣扎。围攻军队大概也抱着接军队之手将它们送回它们改在的地方的意思。”白墨回忆着最后那两张有些血肉模糊但却带着解脱的轻松表情的脸，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尸变和丧尸化，真的是不可逆的吗？”
“宿主那十三个坑早把它们的脾气磨光了好吗……”系统大神有些无言，“换了谁掉下坑十三次都会觉得生无可恋的。何况那坑里还有灵泉水。”
“大概是因为生前的执念吧，你不是说过人体是宝库么。”白墨有些为最后来还手拉手的那对夫妇感慨。“其实它们似乎到了我面前已经没有求生欲了。”
“不是说了根本原因是星球内部衰竭么。”系统大神嘟囔，“这对尸族夫妇真的很有些奇怪，就系统所知，就算两族要通婚双修，那也不是它们这个等级能够承受的，起码也要五阶以上才行……系统真的好想研究啊。”
“算了吧，末世不是独一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系统大神你也没研究出什么来。”白墨把那对尸族夫妇的骨灰深深的埋到地下，然后把土平上。
“宿主要是把那两个晶核交给系统的话，系统肯定尽力研究。”系统大神诱惑白墨，“说不定还能由此发现一些关于人类变异的基因秘密……”
“因为丧尸和僵尸双修的缘故吗？”白墨把小凤收回空间，又开始挖坑。
“哎呀，总有那么一两个系别是与宿主相斥的……虽然全系是全，但是一些特殊系别是针对抵抗全系的，原理在于一些奇怪的物质……嗯，系统目前还没研究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因为材料来源不够。”系统大神道。
她试过吸取这两块晶核内部的能量，但是却失败了。
五分钟后，白墨手握两块拳头大小的晶核，无言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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