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 你们要有自己的人生
又过了一会,白墨找了个借口出去,易瑜注意到南向翼也在短时间内寻了个借口离场。虽然他此时很想走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因为白家人还在这里,白墨可以不给他面子但是他还是得给白家人面子,所以便只能安生的坐在原地。
“圣主,这是您要的东西。”安静的走廊里,南向翼向着白墨单膝下跪行礼,恭敬的将小匣子双手奉上。“按照少主的吩咐,向翼并没有让闲人触碰。”
“做得很好,起来吧……这张卡上正好是五点五亿。”白墨接过小匣子,把银行卡放到他手心,然后示意南宫安炀出来把南向翼扶起来。
世家之中,位高权重如少主,亲自来扶一个外围子弟,是表示重视和尊重,但是地位处在圣主这个比族长还要敏感的位置,白墨却是不能伸手去扶人的,顶顶多也就是虚扶一把,但是虚扶这个动作在白墨看来还不如不做,所以她直接叫南宫安炀代劳,把人扶起来。
“能得到圣主的吩咐,是父亲和向翼的荣幸。谢圣主、少主。”南向翼站起来之后单手贴着心口,微低着头,十分恭敬守礼,绅士风度。
“好,你先回去吧。”白墨觉得这群严守礼节的人可能连她到底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不过好在世家子从来都不凭外貌认人,他们分辩人靠的是感觉和气息。
“是,向翼告退。”南向翼至始自终都没有抬头看过白墨一眼。虽然他即使是低着头也一样比白墨高,但是他就是没有一点点因为白墨身高不够而露出别的想法。
南向翼回到义卖会大厅之后,白墨翻手将匣子收入空间丢给狸狸,然后带着又隐藏起身形的南宫安炀往一处僻静的阳台那里走去。“莫折蓝呢?乖乖的泡水了没有?”
“是……虽然他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但是安炀看得出,他很努力的在适应水给他的感觉并且尽量减小见到水的时候的恐惧……为了克服那种恐惧,他其实一直都很努力。”
“能说说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怕火怕水,怕到那种地步么?”白墨轻轻靠上栏杆。
“不是很清楚……不过有可能是折蓝能够记事前差点死在水里和火里。因为东方家折蓝的住处曾经遭遇过火灾,折蓝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曾经被扔进水缸,险些被溺死。也亏得折蓝命大才能够活到现在……毕竟他是好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样啊……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他克服那种恐惧才好。毕竟那符咒的玩意儿不会要人命,但是这种性格上的缺陷却是要人命的。”白墨敲了敲栏杆,“另外,你们可以逼着他把注意力从感知上挪开,试着去控制……”想来这个人感知系别特别厉害,那么就是对他攻击力弱,无法见招拆招便只能防患于未然的一种弥补吧。
“是。”
“像我这样一个没见过真实鲜血的人都在强迫自己去适应血淋淋手术的血腥,莫折蓝一个大男人可没有资格孬。转告他一声,那符咒就是建立在他怕水的基础上才能够限制他在武学上的修为的,要是想要变强,想要实力的话,就乖乖的每天泡水。”
“是。”
“北辰明溪是什么情况?一族少主可以随便出来的吗?”东方家的少主搞定,接下来便是北辰家的少主的问题……虽然不怀疑他的忠心,但是身边又要多出一个人盯着……
“不……他原本是在北辰家族的,但是说不放心安炀占去主人的大部分注意力,而且认为只有安炀一个人的话无法保证主人的安全……”南宫安炀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汗。他不是故意告北辰明溪的黑状,因为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家伙真有说这样的原话。
“要是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再多几个你们都无法保全我的安全吧。”言下之意就是,北辰明溪的到来除了是北辰家的表态之外,完全是多余的。
“是……所以安炀认为,他主要是不放心主人比适应他要早适应安炀的陪伴。”
“……”白墨总觉得这如果不是玩笑话的话,那就是要开始争宠的前奏了……毕竟有句话说的很对,陪伴是最长情告白,而习惯的力量也是巨大的,一旦习惯了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再难以从生命和心中摘除。
白墨把思维延伸开去。她貌似记得有些感情方便描写不太好或者就是写手对于感情的理解不到位的NP文,就是以女主无法忍受失去男主或者男配作为将他们收入后宫的理由……说真的,这个理由简直就是烂透了。
无法忍受失去,那也不一定要占有不是么?且不说那种感觉根本称不上是爱……很多人不是都说过么,爱到最后是不一定要占有的,看着心中所爱高兴就好了不是么?
而,就算那种依赖和离不开是爱,那种爱又是多么的肤浅和不堪一击。
“所谓的陪伴,一直都是你们的一厢情愿吧……你们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为我活着,你们应当有自己的人生。”不等南宫安炀开口,白墨就利索的接了下去。“如果真的是为我好,那么就应该很高兴的看着我慢慢独立慢慢强大,而不是将我完好的护在你们的羽翼之下。不用说什么祖训条例,时代已经变了,我要的是实力,其它的,暂时还不感兴趣。”
难得有机会说到这方面的问题,与其一直憋在心里,还不如一吐为快——白墨的话说的不算委婉也不算很直白,但是她相信南宫安炀听得懂。听得懂、能够理解就好。
“那我们是预备役……毕竟涉及个人自由的问题,无理取闹一点说,主人在哪里,安炀也一样能在。真要说起来,没有主人的时候,安炀是安炀自己,但是一旦主人出现,那么安炀就是主人的安炀了,这就是世家子弟的宿命。不过,安炀很高兴,遇到的是这样的有独立人格的主人。主人不必担心安炀的存在会扰乱主人的生活,对安炀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主人幸福……安炀永远都会在暗处,主人只要喊一声,安炀就会出现。”
白墨听他一席话下来,满脑子的主人安炀,于是立刻插话。“我说,你就不能换用正常一点的称谓吗,你啊我的,不好吗?主人安炀的,说着不拗口?”
“这是礼仪,礼不可废。”南宫安炀在原则的问题上似乎都会跟白墨犟一犟,而且那些所谓原则性问题还偏偏大部分都是白墨不喜的——毕竟和她所受到的教育不符。
“好吧,礼不可废……但是其实你心里明白这些就可以了,我不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的。而且,一直这么说话,你说着不觉得累我听着还累呢。改改,成不?”
“是……那安炀往后就自称我了?”
“嗯,这样就好。”白墨点点头,对于南宫安炀这个孩子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要如何纠正的问题表示深深的忧伤。她不要别人以她为中心啊……莫染那样全心全意为她的实诚孩子有一个就够了,多了反而不美,会纵容着她让她养成骄奢淫逸好逸恶劳的恶习。
沉默了一会,南宫安炀道,“主人差不多可以进去了……那些我们暂时无法达成一致的问题可以以后再谈。不过安炀希望主人记得,安炀永远都是把主人的意愿放在第一位的。”
“‘我们’这个词用的很好。”白墨顿了一下,又道,“我的意思不会改变,你们应当有自己的人生……你们留着也好,离开也罢,都应该记得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为谁而生的。说实话,我最希望的,就是有可以一起前进的伙伴,不是谁依附谁,不是谁离不开谁,而是互相独立,又能融洽共生。或者我们会成长为互相闻名而不见面的强者,或者他日在陌生的地方可能遇见,那样我们可以相视一笑,道一声,‘你也到了这里’。”
‘你也在这里’确实是很美好的意境,但那注定只能存在于没有实力之争的单纯世界里,存在于纯纯的爱恋或是友情中。而强者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要通过一步一步的拼搏,慢慢走过来的,所以这里不能用‘在’字,而是应该强调一个过程,说是‘到达’。
说起来白墨也是很有点小清新范儿的。虽然硬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改变了“原来你也在这里”这么美好的意境,但还是留下了相视而笑的原味。对她这种离开学校之后就在家里宅到死的人来说,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什么的真的太美好了,她虽然心理年龄不小,但是这种纯真的人际关系,单纯的互相欣赏和相知,她还是有着十分的憧憬的。
“不管是殊途同归,还是在前进的路上偶然相遇,我都乐见。”
白墨回到大厅,义卖会已经接近了尾声。
“你倒好,避出去了……虽然是五年一度,但是东西也就这么点,说真的,蛮无聊的。”易瑜看着白墨笑,“你出去了整整四十分钟哦……”
“你干坐了两个四十分钟还不止呢。”拿到了空间里未来的月亮,又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个清楚,白墨现在心情可以说是不错,便照着易瑜的话顶了回去。
“那有什么……我哥干坐了四个四十分钟呢。”易瑜微微一笑,把手背到后脑勺。“上面有个兄长罩着就是好啊,什么麻烦事都落不到我身上来……你就更好了,女孩子家家的,又这么嫩,应该是没什么压力的吧?……除了婚姻问题方面的不自由……”
“要是有心有本事的话,什么都不是束缚。”白墨丝毫不把所谓的婚姻问题放在心上。反正她那名义上的未婚夫是女主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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