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 天上掉下个大馅饼
不是所有人在莫名其妙天上掉下来的金馅饼面前都走不动路的。而白墨还是最相信付出多少收获多少的那种人——虽然一个世家这个馅饼大了些，也不是无缘无故的就砸到白墨的，但是以白墨那种不轻易欠人情的性子来说，她能在短时间内接受才怪。
“物资丰富不等于就能在末世很好的生存乃至流传下去。而且黑虎帮是因为做这个生意才会有那么多物资储存，世家又不做什么生意，顶多留一点短时间内够口粮的物资罢了。要是宿主不信的话可以问那个南宫家的小子。”系统大神都有些不耐了，不过语气也没有太差。因为白墨虽然确实磨叽了些，不过这种迟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说不定人家不需要我拉呢？连黑虎帮都存有这么多物资，我就不信一个世家没有更多的存货。”白墨还是纠结，而且愈发纠结。
“说到底，宿主不过就是觉得自己没有付出就有这么大的收获不合理吧。”系统大神明白白墨心中的症结。“前面系统已经说过了，宿主是作为南宫世家兴盛的希望而存在的，另外宿主也可以在末世的时候拉他们一把，救命之恩总抵得过他们对宿主的尊崇了吧？”
“可是……”白墨还是纠结。虽然似乎系统大神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这不符合她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啊，不劳而获怎么可以呢？天上又怎么会掉馅饼呢？
“宿主完全多虑了。就像很多人生下来就是富二代，含着金汤匙长大，他们付出了什么呢？不过都是因缘际会，福气使然罢了。而宿主作为这颗星球转变时最关键的人物，势力是一定要有的，这点尊荣也是受得起的。只要宿主在那个位置上不做什么坏事，那宿主就没有受不起他们尊奉的。”系统大神说的倒是理直气壮。
“说的我好像很无赖，就看上人家的行动力了一样……可是无缘无故的就……果然还是不太好吧……”白墨还是喜欢由自己奋斗得来的权利。“别人的东西，用得顺不顺心不说，总归心里会觉得不服输，毕竟我根本就没有付出什么。”
“真的。宿主的出现，或者说作为那只凤凰的契主的宿主的出现，对于三百年没见过一根凤凰毛的南宫世家来说简直是久旱逢甘霖……宿主就是他们世家兴盛的希望，他们自然要把宿主恭恭敬敬的供着。”系统大神对白墨的谨慎有些无语。“说实话，要是宿主肯接受这个南宫世家的话，宿主身后的势力就会有很大的保障……起码末世前三个月，宿主想要横着走都是没有问题的。而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宿主不必每每亲自跑东跑西寻找材料或者什么稀有物种，因为只要宿主露出一点意思，他们定然会立马把宿主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再有就是，宿主没必要担心华夏的政局问题了。由这个南宫世家出面对付那西门世家，起码出师有名，也省去宿主很多功夫。而这些方便，宿主只需要等着享受就是……顶多在末世的时候拉南宫世家一把，他们还是会对宿主感恩戴德。”
“真的假的？”白墨悄悄问系统大神。
说到底，白墨不过是不喜欢隐世世家这么大的麻烦而已。圣主这名号听着好听，但是谁晓得她担了这名号之后要对那什么世家负责到什么程度啊。
“圣主不必忧虑。于南宫家族，圣主为圣兽之主，圣兽为我等尊奉，对待圣主定然更加恭敬。应该说，圣主于南宫家族只有权利而无义务，南宫家族对于圣主则是只有义务而无权利。”南宫安炀不愧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很快就把白墨的心思看穿了。
“……”白墨开始思考要不要尝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力去篡改一下这人的记忆。
南宫安炀眼观鼻鼻观心，无视白墨显而易见的不满。“自然不能。圣主是我们一族的圣主，不是安炀一人的圣主，再怎么瞒过外界其它家族，自己族内的族人是不能瞒的。”
白墨只觉得头疼。“出了这道门你就不能当做没见过我吗？”谁要当什么劳什子的圣主啊……怎么开个神宠都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隐世世家的身份不明的成员了？
“是。”南宫安炀恭敬垂眼。“请圣主示下，南宫家族在外子弟要不要觐见圣主？”
“这么关心政局，那四大世家还隐什么世？”白墨撇了撇嘴角。
“是。”南宫安炀立刻站直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换成了之前那样清淡友好的样子。“确实，这个黑虎帮是西门家暗中发展的势力……现任黑虎帮主就是西门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安炀来这里只是为了西门世家介入华夏国内政的事情。因为原本世家之间都有协议，为了保持权利的平衡，各家都不允许在外界有过多的势力牵扯，但是最近华夏高层一些动态有些奇怪，各族便都派出了子弟出来查探……安炀只是南宫家派出子弟的其中一员罢了。”
白墨能够理解这种人对待信仰的狂热和虔诚，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个大男人对她那样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她是喜怒无常的老妖婆一样。
“唔。”白墨虽然觉得这世家制度她无法理解，但是她也明白那种崇尚圣兽的信仰的狂热，便没有再多说，算是承认了她怎么听怎么别扭的那个“圣主”身份。“你是南宫家的人，跑到西门家的地盘来做什么？黑虎帮是西门家的俗世势力吧？……站好说话。”
“这完全不成问题……”南宫安炀一副点头哈腰的谄媚样，偏偏这种很恶俗的动作在他做来依旧赏心悦目的紧，似乎只要是这个眉眼如画的人做出来的动作，一律都如同他的容貌一般让人舒适。“只要圣兽真的存在，南宫世家自然会付出最大的代价取得圣兽的承认。”
白墨扫了周围一眼，心知这里若非别人的地盘，南宫安炀这小子说不定已经给她五体投地了。“小凤好得很，不过它知不知道你们南宫世家的存在，我觉得是个很大的疑问。”
“圣主，不知……我族圣兽如今……”南宫安炀见白墨看过去，急忙弯腰行礼，“安炀知道此问冒昧，但是族内规矩，圣兽最大，若是得知圣兽消息却不知其安危状况的话，安炀便是办事不利……”说着说着，南宫安炀急出了一头汗，看样子似乎都要给白墨跪下了。
“无条件什么的，听得我浑身不舒服。这里又不是信仰大于天的玄幻世界，誓言不会有天地规则来管辖，谁晓得千年传承下来的东西还能存留多久。”白墨宁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要傻乎乎的把自己老底交代给一个才刚刚碰面的人，哪怕这人看起来再可信。
“没有没有……系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系统大神如果有手的话，肯定摆给白墨看。“不过其实宿主也没必要这么防备这个人，他之前有说，自己家族供奉的圣兽认主之后，他们也会无条件的归顺圣主。据系统所知，一些位面一些星球的圣兽世家是有这样的规定，而且这人态度诚恳，也不像是在欺瞒宿主。另外，因为隐世世家的人都注重诚信，不会说谎，所以宿主可以相信他。”
“听你的意思，似乎觉得他知道的还不够啊？”白墨确信自己的声音是阴测测的。
“宿主也没有完全露底啦……他顶多感应得出宿主是小凤凰的契约者，还有宿主是能力者，再详细的就感应不出了。”系统大神安慰白墨。
“圣兽和世家有关系什么的，不是玄幻文里才有的情节么？”白墨身上丝丝的冒冷气。系统大神这也太不负责了，居然让她在这什么南宫安炀面前完全漏了底……
“其实也不算太违背常理。古武世家千年传承，连外界都已经消失的武修都传承了下来，一些术式自然也是会有流传。而这种和圣兽之间有所联系的世家严格说来应当不算是古武世家……”系统大神在白墨脑海里期期艾艾。
居然，真的感应的到吗……这也太……违背常理了。
白墨生生被这人的笑惊出一声冷汗。
不等白墨再做思考，南宫安炀已抬起头来，对白墨微微一笑。“不过，三百年后，居然让南宫世家第五十六代传人遇上传说中的圣主，应当能够算作是知晓一点圣兽的消息了吧。”
而一个明明身份很高贵的人对于一个普通人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的话，那实在是太不和谐了……难道什么直系血脉对于圣兽有感应的事情是真的？
白墨看了南宫安炀几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若是说之前这人的试探过于简单，那么他后来的态度简直就可以说是恭谨了……
“是，起码南宫世家已有三百余年未有一点圣兽的消息。”
“怎么，另外三个世家都没有圣兽吗？”一族当祖宗供着的圣兽会被关在笼子里？
南宫安炀见白墨没什么反应，有些无趣的扯开话题，但言语间却是愈发小心了。“按照安炀个人对西门世家的一点浅见，安炀倒是认为，这黑虎很有可能就是西门世家的圣兽。毕竟若是圣兽降临在某一族内的话，便是预示着此族必然兴盛，这也必然会引起另外几族群起而攻，所以西门世家将他们族内圣兽藏起来真是再好理解不过的事情了。”
白墨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她甚至以为自己和小凤的契约被这个朱雀族人给看穿了。但是一想到契约这种玄幻的东西南宫安炀不见得拿得出证据，另外小凤也躲在她的空间里气息不外放，那么他就感应不到小凤，即使他再有什么直觉，应该都是无法确定她的身份的。
“毕竟圣兽流传已久，发生改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神合，那么貌离还真不算什么事。或许我南宫世家的圣兽朱雀就变成了神兽凤凰……”南宫安炀说到这里，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然后微微压低了声音。“不瞒白小姐，在一定范围之内，世家大族中血统纯正之传人对于自己族内所供圣兽是有感应的，若是圣兽已认主，那么嫡系也一样可以感应到圣兽所认之主。并且，全族会无条件归顺圣兽之主，即为圣主。”
“可这是只黑虎，和白虎所差未免太远。”白墨颠了颠小黑虎，换来它懒洋洋的一眼。
“正是。四大世家都供奉圣兽，如我南宫世家所奉养，便是朱雀圣兽。不过圣兽乃圣物，等闲之人见不到，因此各大世家已有百余年未见过，便只是空空供奉一副图像罢了。不过，即使仅仅是一副画像，那依旧是我等族类所奉之主，我等族人依旧坚信圣兽的强大和神圣。”南宫安炀似乎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趋势。
这下白墨的兴致倒是被挑起来了。“供奉圣兽？白虎？”
南宫安炀点点头。“安某观之，似见西门世家供奉的圣兽白虎，一时多言，姑娘莫怪。”
“此间地下，有一密室。”白墨抚了抚吞完仙灵石后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的小黑虎，给出的答案再简短不过。多说多错，她暂时还不想过早暴露出自己，特备是在南宫安炀这样的聪明人面前，只要她说漏一句，他定然会有所猜想。
“谢姑娘告知芳名……那么，在下可否知道白姑娘肩上那只小老虎的出处？安某观这黑虎，应当并非凡兽。”南宫安炀又是一拱手。
“在下白墨，一凡人尔。”不过，赞叹归赞叹，却是不能承认的。
不愧是一族少主，眼力真是不错。白墨暗叹一声，她来这里是为了任务，自然不会把自己当做是这个世界的人。要是不格格不入，那才叫怪了。但是这个南宫安炀，却是第一个看出她对这世间冷漠的人，更是第一个点明她的冷漠的人，还真是有趣。
“姑娘过谦。”南宫安炀扬了扬眉梢，“俗世之所以为俗世，便是因着人心不足。若是人心知足了，哪里都是清静去处。在下看姑娘，却似那冷眼看世间之人，虽称不上不食人间烟火，但亦有和这浮华世界格格不入之感。”
“比不得先生不染凡尘、底蕴深厚。我不过是个俗世之人，庸碌之辈。”白墨觉得她这话说的不文不白的，奇怪的很。
不过这人一次性告诉她这么多消息，她可没有同等量的消息告诉他。
白墨眼皮子又抽了抽。一族少主耶……
“世家，自然是久年传承……就如四大古武世家，东方左青龙，西面右白虎，南方前朱雀，北向后玄武。在下朱雀南宫世家少主。”南宫安炀朝白墨抱拳一礼。
“那么敢问南宫先生，何为世家？”白墨竭力想把这人从古风世界拉回来。什么姑娘小生，冒昧唐突的，听了真心不爽。还骨骼清奇练武奇才呢，又不是江湖骗子。
南宫安炀向下撇了撇嘴角，“自然是南宫世家。敢问姑娘又是哪一世家之人？此问虽然冒昧，却是安某诚心想知——请姑娘恕安某唐突，姑娘骨骼清奇，显然是练武奇才；又气度非凡，定是大家千金；然安某眼拙，竟然不识姑娘。”
“从来处来。”白墨心想幸亏这黑虎吞仙灵石吞得快，要不然肯定要被问及这个问题。不过现在问问题的轮到她了。“你是古武世家之人？哪一家？”
“好，姑娘是爽快人，那安某也不讨人厌。”南宫安炀微微一愣，很快摆出笑容。“不知姑娘手中这只……小老虎，是哪里来的呢？”
白墨脸色再沉。“说人话OK？开门见山懂？罗里吧嗦烦。”
南宫安炀一看不对，再次改口。“这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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