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自立强大的理由
“好可怕的样子……”易瑾嘴角抽了抽。
“异能者一定高人一等吗？也许那些自然觉醒异能的人会这么觉得，他们可能是上天的宠儿，但是我们算吗？”易瑜表示怀疑。
“不是一定高人一等，而是心性不一样。其实很少有人能够天生自然觉醒异能，大部分都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身体里发生了变异，还有人可能会梦到上辈子的事情，然后有所触动而觉醒异能。他们大部分会自觉是活了两世的人了，心性成熟，不把那些小打小闹放在心上。”就是所谓的重生，以及异能是上天对于他的补偿的那种说法。
“思维方式不一样？”易瑾猜测。
“是的。其实没有什么上天的宠儿的说法，他们一定是付出了什么才会得到一些别的什么，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另外，什么你们不是自然觉醒的说法也是不对的，我不过给你们的觉醒提供的一个契机，或者说是推了一把而已。原本易瑜你就多接触翡翠这样的能量载体，本来就已经在觉醒边缘了。至于易瑾，因为多接触古董这种寄托情感的东西，所以缺的也不过是一个激活异能的契机而已。”白墨尽可能解释给这几人听。
“那都是人，为什么思维方式会不一样呢？”易瑜还在纠结。
“……比如说，在普通人眼里，一亿是很大很大的数字，但是在你们眼里呢？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而且这个数字还不够你们放在眼里。都是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呢？因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的，先天或者后天的，反正就渐渐造成不一样了。”白墨举了个例子。
“该明白了吧？就像我们看调动军队和平常人看调动军队是一样的。一个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一个却是很大的事情了。”舒清璃道。
“黎哥，咱们看这个方面还是不一样的……你军衔高好不好……”易瑜表示无语。
“特权阶级。”易瑾对弟弟的言论表示支持。
“异能者不就是特权阶级？”舒清璃一挑眉。
“也是。”易瑾对白墨点点头，“好吧，我理解了……不过你不能真的去一拳轰了人家。”
“确实不能……因为别的异能者做了什么都有后台，大部分是国家收拾烂摊子，但是我自己干了什么的话，还要我自己善后。如果我有火系异能就好了，一把火过去，都不需要找什么理由，全部都烧干净了。”白墨有些丧气。“算了，不说这个了，明后天你们的安排呢？”
“扫荡玉带村。”易瑜高举起手。
“加一。”易瑾轻笑着附和。
“盯着你。直觉告诉我，你要干点什么。”舒清璃一脸平静。
“……”要不要这么准啊……
“嗯，墨墨要做什么？难道不是扫荡优质翡翠毛料吗？”易瑜举着手提问。
“你越来越幼稚了……”白墨避开了前面一个问题。
“这叫率真。”易瑜放下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好，你率真……我扫荡玉带村的话根本不用两天。”
“你这是得瑟。鄙视得瑟的人。”易瑜果真一脸鄙视。
“我在说一件事实。因为我就算扫荡玉带村也不需要太多时间，所以我准备到周围转转，看看玉带村边上的山里面的植物动物，还有边塞风光。”白墨的话半真半假。
“唔，不错，正好我对赌石也不怎么感兴趣，不如我们就结伴而行吧？”舒清璃眯着眼睛凑过来。白墨发现，这家伙一般在算计人的时候都会眯着眼，打人主意的时候也会眯着眼，眯眼就等于他的一种保护色，把真实的他隐藏起来，给人一种他懒散无害的错觉。
“一个人自由。”白墨不满。干嘛老想着盯着她。
“两个人安全有保证。”舒清璃理由很充分。
“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问题的。”
“两个人更好。”
“……”白墨翻了个白眼。
“那个，墨墨啊，我跟你哥说了你在我们这边，我们会带着你的。”易瑾道。
“所以？”白墨眉头一蹙。
“所以你就合作一点吧……黎哥一人抵我和易瑜两个，你就让他跟着怎么了？”
“会有一种被监视的不爽感。”白墨给出的答案很干脆。
“那我远远的跟着好了，你大概不会发现。”舒清璃妥协一步。
白墨瞪眼。这有差吗？
“那就这样好了……黎哥的追踪技术很高的，绝对不会让被追踪目标感觉到不适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易瑾拍拍白墨的肩。
“你是精神系异能者，难道就不知道精神系异能者的感官比普通异能者都敏锐吗？”尤其，精神力越强大，感官越敏锐。
“嗯？没觉得。”易瑾倒是很老实。
“连跟了我们一路的那伙人都没感觉出来？”白墨有点不可思议。
“我知道有人跟了我们一路，这是凭借多年的经验得出的。另外，凭借推理，我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不过，由于对我们实力的自信，我认为他们会无功而返。”
“嗯……虽然确实如此……但要是碰上什么都推理一番，说不定没有那么多时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些精神力者对危险什么的都有很明显的感应，就算你不是天生也可以往这个方向锻炼自己，反正没有坏处。”白墨摸了摸下巴。
“好吧，那有锻炼自己的方向么？”易瑾似有不满。“你一句没头没脑的锻炼自己抛给我，别的都要我自己摸索，这也太不道德了点。”
“我觉得挺道德的。本来每个人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提升方式，就算没人告知，异能者也会自己慢慢摸索出一套强大自己的方式来。再者，我就算说的再多，那也只是空有理论，实践还要你们自己来，这是我帮不了你的。”
“可你应该有一点经验传授吧？总觉得你的精神力比我强很多。”易瑾撅了撅嘴。
“传授不了你。之前我的精神力也和你差不多来着，后来遇上了点事，差点把我小命搭进去，精神力才翻倍的。”白墨还是遵循七分真三分假的原则。
易瑾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那我还是自己一步一步老实点满满往上爬比较好一点。”
“话说，我们要把那几人带到杨家去么？黑虎帮的人还真是让人不爽啊。”易瑜双手背在后脑勺，像那些混社会的小年轻一样，一身的痞气。
白墨打量了他的新形象好几眼。
“不乐意就去解决了呗，多大点事。”舒清璃也将双手往口袋里一插，整个人十分不羁。
“哥，咱们一起。”易瑜瞪了瞪眼睛，知道这档子事是非得落到他肩上了，起码外表是个软妹的白墨和发号施令的黎哥是绝对不会插手的，便拉了个垫背的。
易瑾还在纠结自己要怎么一步一步巩固自己的精神力的时候就被易瑜一把拽走。对于自家弟弟说风就是雨的脾气，作为兄长，易瑾表示无可奈何。
“你明天自己行动好了，我只是远远的跟着，不会打扰你的。”安静了一会，舒清璃开了口。“我知道你很讨厌不自由的感觉，也许你有很多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但是你走的路我也能走，你无法强制我改变自己的心意。”这话，是劝告，是通知，亦是威胁。
“哦。”白墨没有反弹。大不了她今晚出去把想干的事干了，明天真的好好欣赏边塞风光就是。夜黑风高干点偷偷摸摸的事情最合时宜不是？还不用担心有闲杂人等看到。
因为白墨的爽快，舒清璃倒是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不过想到她一直都是非常聪明通透的，大概是想通了就算她反弹也不会有效果，便也就心平气和的接受了他的意愿。
回到杨家，杨青山早已准备好了一桌子的庆功答谢宴。
陆郭成招呼着白墨和舒清璃和白墨坐下，还没来得及问易家的两位少爷去了哪里，就看到衣衫微微凌乱的一对兄弟勾肩搭背的进了院子。
“黎哥，不是我说……这黑虎帮的人真的太嚣张了，你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们才是。”说话说得这么咬牙切齿毫不掩饰自己在他们手里吃了亏的自然只有易瑜。
“他们身手可以说是很不错，甚至还有枪。要不是我们躲得快，大概就只有吃枪子的份了。”平淡的叙述，即使自己吃了亏也是那么平静的，自然是心理成熟一些的易瑾。
“黑虎帮，又怎么了？”陆郭成看着杨青山微变的脸色，忙问。
“没事，一群讨人厌的苍蝇，赶走了就好了。”易瑾和易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可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辈？易瑾易瑜这句话不仅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引起了杨青山的不安。“易少，黑虎帮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赶得走的。而且，苍蝇这种生物，赶走了还会飞回来……”
易瑜看了颇为镇定的杨青山一眼，微微挑眉。
在下午的那场赌石大会之后，这个胆怯文弱的青年，似乎就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还会因为黑虎帮的积威而感到胆怯，但却不会动不动就声颤脸白了。
“盘根错节……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倒是易瑾抿了一口水，轻轻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语气亲和的做出了回答。
“总之，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犯到了我们手里，要是不有点表示的话，我们岂不是成了软柿子？”易瑜微微眯起眼，向白墨飞了一个媚眼过去。“墨墨，哦？”
“柿子起码还能吃，你能吃吗？”白墨觉得，似乎在自己挑明了她不会把那些世家之争放在肺上之后，这几人也开始不把那些跳梁小丑当回事了。像易瑾，那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话说的多么随意而有气势啊……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们本就不需要把跳梁小丑当回事，即使那小丑貌似还有点本事。
“我当然不能吃……”易瑜咧嘴一笑，“所以我不是软柿子嘛。”
白墨喝了口果汁，突然开始想念空间里那些水灵灵的水果。这果汁是瓶装饮料，早就丧失了里面水果固有的风味，根本不是那些新鲜水果可以比拟的。
唔，柿子树，貌似空间里也有个三五棵开始开花结果了？
“等这场为期三天的赌石大会结束了，黑虎帮也差不多该结束了。”舒清璃作总结，“这颗肆虐与中缅边境的毒瘤，也是时候拔除了。”
白墨心知这就是舒清璃此行的任务，想到上次顺手扫荡到的大批军火，心里便有浑水摸鱼的想法钻出了一个苗头。不过转念一想，那仓库里面的军火都已经被收了个干净，哪里还有能给她搜刮的东西，便也只能作罢。
她还是好好关注一下这里的矿脉什么的好了。
虽然末世之后翡翠那种玩意儿不值钱——自然了，钱也不值钱——但是这种原石里面的能量和灵气，不管是需要实力的白墨还是需要升级的空间，都是永远不会嫌多的。
“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易瑾发现了白墨的走神，问题问的很温柔。
“哦，那个视觉变异者，我对他有点好奇。不过比起变异者来说，果然还是大好山河更能引起我的兴趣。”白墨随意的扯了一个借口。
“没事，我可以帮你盯着，明天你可以放开了玩。另外，貌似那个杜佘儿明天也要出场？”易瑾笑笑，第二句话微微扬声。
“打酱油的而已，这种人都放在心上，累不累？”舒清璃笑意清浅。
“也是。”易瑾冲着微微僵硬的杨青山笑了笑。
打酱油的路人，也许会给你伤害，但他/她毕竟不过是个酱油角色而已，她/他的到来，不过是为了让你成长，让你变强。
就像游戏里的NPC，或者是别的玩家，不管出现次数多少，他们本身强弱，都不过是自己升级的一个阶梯的组成部分而已，根本没有必要记得那么清楚。
白墨突然想起促使她穿越而来的那个人——貌似是叫张巧心来着，她害死了原主，却成全了玩游戏玩得天崩地裂的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恨可叹的阶梯——尤其，在踏过那个阶梯之后，她真的变强了，变得不是想张巧心那样普通人可以理解的强。
白墨瞥了一眼愣在那里的杨青山，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知道这个曾经为了那些挫折想要轻生的青年听懂了——也只有听懂了这话、对生活重燃斗志、对自己重拾信心的人，眼里才会有那种跃动的小小火焰。
可惜，翡翠一行，不管是开采还是雕刻，都不能持续过三个月，即使这个青年在这方面的天赋再强，末世都混不了一口饭吃。
白墨轻轻叹息一声，为这个刚找到生活目标的青年惋惜。
“你叹什么气？”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倒是把白墨给小小的惊吓了一下。
白墨稳了稳心神，对上舒清璃那双清清亮亮似乎还带着笑意的眼眸，然后翻了个白眼。
“我又没说你，你叹什么气？”舒清璃收下白墨的白眼，继续问。
“结合自身经历，稍微有了一点感慨而已。”说了等于没说。
“你不是应该一直都过得挺顺畅的么？哪来的感慨？”舒清璃其实并不了解白墨，只知道她是白氏的独生女，上面有一个在经商和管理方面颇有天赋的哥哥白奕。
“拜托你，调查我资料的时候调查的全一点好不好，我过得很顺畅么？”顺畅到人家要她的命都那么顺畅的得手了？
“哦，你的资料我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舒清璃询问的扫向易瑾。
“议论人家哪有当着面说的……算了，我不打扰你们嘀嘀咕咕了……都这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爬山呢。”白墨觉得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便随意扯了一个借口回房。
回到房间，白墨对自己这一天的收获稍作整理，并且将自己打理好之后，就开始打坐冥想，以期将神阙内吸收到的灵气慢慢炼化。
在这段时间内，白墨明显的感觉得到体内的异能在慢慢壮大。
虽然系统大神说她在异世之前无法升级，并且现在异能越强往后升级就越困难，但是白墨不是那种只看未来不管现在的人。对她来说，无论何时，她都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不管现在她能力的强弱是否会影响往后的进阶。
自然，这也是因为现在的世道使得白墨不会对于自己的能力自满，更是因为系统大神的存在。白墨知道，末世之后，系统大神定然会敦促她升级，就像前世玩游戏里的强制任务或者是奖励任务什么的，就算她升级速度可能会比较慢，但是总体还是不会有什么影响。
况且，白墨一直都知道，只要勤奋，并且勤奋对方向，那么即使她进阶会有困难，但是那些困难都只会是她变强的踏脚石。
再说了，当下，自然是越强越好，白墨才不是那种因为瞻前顾后而放弃强大自己机会的傻瓜。末世之前似乎会很有些动荡，末世之后环境也会十分恶劣，所以她必须强大自己。
现在白墨异能的壮大，是以自己修炼冥想为主，从翡翠晶石中吸收为辅。
虽然翡翠中的灵气可以说是十分强大，但是白墨都必须在保证那些灵气在她可以吸收的范围内之后才会去动手吸收。像那块黄玉佩和白玉镯，她正是因为觉得还远远不到时候所以才会将它们埋在空间灵泉边上而不是心急的去吸收它们。
因为系统大神的教育和对于爆体而亡这个可能性的强调，所以白墨知道，翡翠中的灵气哪怕再纯净有益，在她本身异能不够将那些能量吸收的时候都是不可以过于心急的去将它们融合。因为强大的力量一旦不受控制，作为承受者的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像吸收那荷花图上本来包裹着的那层能量那种情况，要不是她命大，她可就不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了。强大的能量有益这是肯定的，但是过犹不及也是无可辩驳的道理。
另外，白墨一直小心谨慎，怕那些无法完全融合的能量喧宾夺主是一个原因，更因为她的实力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上来的，从不允许自己对别的东西有过多的依赖。
也正是因为白墨这独立自主的脾气，她不允许自己对于别的什么东西产生过分依赖，所以在向系统大神证明空间确实是她个人所有并且在她强大起来之后会完全服从于她的意志之后，白墨便对狸狸的完善空间计划十分支持——物资什么的，即使现在还有得卖，但是末世前还是多储备一点。至于粮食，空间内必须可以生产，这个没得商量。
而即使如此，白墨也不允许自己太过依赖完全属于她的空间。虽然系统大神保证过空间独属于她一人并且不会出什么不受她控制的意外，但是白墨还是喜欢自己有实力，所以她在训练自己异能的同时，也从来没有放松对于自己体魄的训练。
自然，对于这样自强不息的宿主，系统大神只有高兴鼓励的份，于是白墨在系统大神的撺掇下，是越发的注意自己的独立自主和实力问题了。
白墨深知，在这篇末世小说里，她不过是个小小的龙套配角，哪怕大开金手指，甚至有了女主都可望而不可即的外挂，但是她毕竟不是女主，她没有主角的不死光环，所以只有自己努力奋斗，强大自己，让自己的小命不会轻易被天灾**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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