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坑人,那是必须的
一番逼供无果之后，连舒清璃都只能佩服白墨的嘴紧。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突然想到要帮我觉醒了？”因为几人都知道那白白的圆圆的东西太过逆天，应该不是他们可以问的，便都避重就轻。
“先是因为这块黄翡，简直是专门为了你准备的……我又私吞不下，就只能拿出来做人情了。然后是下午的赌石比赛……多一个人开挂，我们手里的筹码就多一点，找到顶级翡翠的可能性也就增大，然后就能在黑虎帮翻倍的赚过来。坑人是必须的不是？”
“你私吞不下？你那么大的胃口，一块黄翡而已，怎么就吞不下了？”舒清璃暗指那块从他手里抢过的那块单一精神系能量的翡翠毛料。
“因为对我用处不大。物尽其用嘛。”白墨瞥了他一眼，“别小气。与其对那一块念念不忘，还不如去找更多更好的毛料，说不定还真能让你碰上第二块呢。”
“可是你要是不是精神系的话，非霸占这那块毛料做什么？起码说明那块毛料对你很有用处——所以，承认吧，你是精神系。”舒清璃把眉头一挑。
白墨微微的笑了一下。要是处于一样的只是层面的话，她倒还真的要被看穿了。“不管我是不是精神系，那块毛料都是大补之物。单一属性的能量体十分稀有，就算系别不对口，里面的能量也是汹涌澎湃的，并且就算不补精神力，照样可以转化一下去补我的力量系。或者换了你，说不定都会因为这块毛料而异能大进一步。”
“可你也没说你不是精神系。”舒清璃就是认定了白墨是精神系的异能者。
“可我也没说我是啊……”白墨笑，“要是你非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易瑾，同系别的异能者相互之间是可以感应的，你问他感应的到我不？”
“我确实感应不到你。不过这也有两种解释，第一，你不是精神系异能者。第二，就是我们都认为很有可能性的一点，就是你的精神力远比我强。”易瑾仔细看了看白墨的表情，继续道，“因为你能知道我们的异能，这一点实在无法解释。”
“不过，若是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易瑜也突然变得一本正经。
“你之前也说了你不是双系异能者，也不是三系异能者，那么我们就只好认为你是有三系以上的异能了。”舒清璃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
白墨对着三人严肃的表情，汗了。这是三堂会审的节奏？她犯什么事了？隐瞒是罪咩？
“那，力量系，精神系，还有另外两系，肯定不会是土系和金系，也不是雷系，就只有水系和火系，还有木系咯？”易瑾一挑眉，“是哪两样呢？还是三种都有？”
“或者是五行之外的系别？风系？你刚才在窗户外面不是坐得很惬意吗……”易瑜接上。
“你们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白墨只能说这么一句。
“我也觉得很离谱。因为，说真的，我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双系异能者的存在。但是偏偏老三老四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觉醒的，我自己也是……至于你，从头到尾都只有‘这几人天赋真是好的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情绪却一直都很平静，看得出所有事情都是在你掌握中的。另外，你甚至还有本事让没有异能的人觉醒异能，这根本已经不在异能的范畴里了好吗……但是你又亲口否认你是二三系异能者，所以我们只能往多里猜。毕竟，在排除所有有问题的猜想之后，剩下的那一个，不管多么离谱令人不可置信，它都只能是真相。”舒清璃的声音在此时听来特别低沉，充满了压迫感和威胁意味。
“我是力量系单系异能者有什么问题吗？我就一定要是多系异能者吗？那么武断的排除掉这个可能性真的没问题吗？”白墨才不是被吓大的，何况她也不怕吓，人家越是吓她，她只会越发的抬杠，并且用别人给出的理由噎住对方。
“我们三人的直觉告诉我们，不可能。这不是武断，而是明智。”舒清璃微微笑着，但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打哆嗦。起码看到这样笑容的十个人里面会有八个心生怯意，另外两个一个是瞎子，一个是还不懂什么叫怕的小娃娃。
“不要怀疑我们这种人的直觉。尤其是经常行走在死亡边缘的人，对于很多事情的直觉是没道理的准确。”易瑾补充了一句。
“我们这种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从来不敢把谁低看一眼。”易瑜也道。
白墨用手掩着嘴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说完了？说完了我回去睡会……”
“墨墨……”易瑜沉静的表情瞬间碎裂。
易瑾的嘴角也在抽搐。“你有没有在听我们的话……”
“我有听啊，就是想从我这里套话嘛……”白墨又打了个呵欠，“我今儿可没力气也没兴致和你们闹……比起这个，你们不是应该去看那什么帮派的店里的毛料什么的吗？”
“为什么你能如此淡定……”易瑜脸都是绿的。他自认为刚才营造的那气氛很有味道啊，白墨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不乖乖的交代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呢……
“既然你们都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是四系异能者了，我不淡定点才对不起你们那可怕的猜想吧？”白墨继续打呵欠，“哎呦不行了……你们赶紧的去看毛料吧，都算我账上，别给那五家店铺留下好东西了……我要回去补觉了……明儿见啊……”
“你真困？”舒清璃下意识的认为白墨这是在使小性子。毕竟被三堂会审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白墨脾气再好都肯定会反弹的。虽然舒清璃早就做好了被白墨死命瞪死命踩的准备，但是看着这样不把事情放在心上的白墨，他还是有一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
倒不是说一定要知道白墨的一些**……只是对她毫无了解这一点让舒清璃很不爽。
舒清璃长到这么大，横行霸道惯了，难得有什么能够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对这种无法掌控的人或者事物，以他的性子自然是要多做了解的，而易瑾和易瑜正好也对白墨好奇，所以就有了那三堂会审。
倒不是非要审出点什么，只是他实在不想看到白墨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模样了，那种什么她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觉，实在太让人不爽。
哪怕发发脾气也好啊……就像下午在肖青的店里一样，踩踩他虐虐他他都没意见……果然，一点情绪都没有的人什么的，最无从下手了。淡定对万事的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明明知道被调查、感觉到被逼问应该是一个人的底线才是……可是她偏偏不惊不诧，甚至对此没有一点怨言。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那样宁静的气质。
不甘归不甘，舒清璃是不会再去试探白墨的底线的。要是之前没惹火她，接下来却弄巧成拙的真犯上白墨，那以他对白墨的了解，他往后绝对没好果子吃。
于是三人只能面面相觑的看着白墨回到她所住的房间，一时都无言。
“黎哥你说，墨墨是不是生气了啊……”易瑜最先忍不住。“好歹她帮了我们这么多，就算她有心隐瞒，我们也没有资格过问的，毕竟那都是她的**……”
“不过，比起暗地里偷偷摸摸的调查，我还是觉得当面问清楚比较好一点。”易瑾虽然也觉得这样不妥，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没有时间机器，谁都无法改变。
“嗯……起码我们知道了她的态度……算了，这件事就暂时告一段落吧，我们去毛料铺子，就如她所说好好搜刮一番，让她看到我们的价值，我们不是绣花枕头，而是都有真本事的……那样的话，她对我们的映象会改观，说不定哪天就肯说了呢。”舒清璃挥挥手，领着两人往外走。“坑人坑到底，绝对让黑虎帮大出血！”
白墨在自己房间里目送着那三人离去，才跳下了窗户往外走。
缺觉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在看到杨青山家里那些精品毛料之后，白墨就起了将那些矿坑洗劫一空的念头。
就算在末世一块极品翡翠都抵不上一顿饭，但是空间里有了翡翠这样的矿脉的话，按照狸狸的说法是可以升级的，空间升级之后除了别的变化，最大的不一样就是会产出高档矿产，到空间越来越高级的时候，说不定修真界的什么极品材料空间都能自主产出。
再说了，高等翡翠可是炼制空间系物品的原料啊，白墨怎么可能放过。
托玉带村第三产业大力发展的福，白墨很轻松的就租了一辆汽车，往她之前问过杨青山得到的那些已经落入黑虎帮之手的矿坑开去。
那些矿坑基本上都是连成一线的，相距也都不远，白墨估算了一下，凭借她现在的精神力和异能，还有狸狸的本事，在舒清璃那几人回来之前，大她概可以把那些矿坑里的好东西都搜刮进自己的空间。
再说了，就算不能在他们回到杨家之前搞定又怎么了？不是都说了明天见了么，难不成他们还会不识相的去敲房门？刚刚都已经那样想要惹毛她了，还敢找她不爽吗？
白墨把车开得飞快，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最近的一个矿坑。
把汽车收进系统背包，白墨轻轻巧巧的避开了那些忙碌的人，爬上了仓库的房顶。
识别系统一开，精神力和异能一放，价值高的毛料便纷纷进入空间别墅的地下室一层，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丝毫不用白墨操心。
收完仓库里的，白墨又轻轻巧巧的走到那个矿坑的中心，藏在一个所有工作人员的视觉盲点，开始大肆打包起这里品质上乘的毛料。
一边打包，白墨手里还捏着空间灵泉边上那成精的石子补充自己的精神力，所以整个过程是行云流水毫无阻碍，顺利的不能再顺利。
费了一些功夫把整个矿坑的中心和底层都用混了精神力的异能裹起来，收了埋进空间里的山脚下，白墨轻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
白墨的办事效率不可谓不高。很快的，两个小时过去，空间灵石用掉了三块石子大小的，她也被五六个矿坑里的优质毛料给撑得不轻。
看了看空间地下室一层仓库里按照品种水头大小价格堆得整整齐齐的毛料们，白墨志得意满的拍拍手，将车子取出来往玉带村开。
黑虎帮的那些矿坑，本来就是不义之财，白墨取的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何况她还是十分有原则的，除了一些特别稀罕的翡翠，其余毛料，冰种以下一概不取，也算是给黑虎帮的人留了很大的活路了。
难得没有执行一次坑人坑到底的原则啊……
白墨又看了看仓库里那些毛料，轻轻感叹一声，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善良了？
明明坑人阴人，那都是必须的呀……
不过也罢了，冰种以下的翡翠里面就算有能量，那也少的可怜了，对她根本不够塞牙缝的，挖出来反而还浪费力气。而且，虽则收的都是冰种及往上的极品翡翠，但是总体收获也是大大的有，要不然也撑不到白墨这个胃口极大的家伙。
“主人，狸狸觉得，这里分布着这么多优质矿坑，说不定是因为附近有一条优质矿脉的缘故……今天大概来不及了，但是过几天狸狸想来这里看看，找找那矿脉，要是真的有一条优质矿脉的话，主人收了那矿带比收十个矿坑还有效果呢……”狸狸趴在白墨的耳廓后面，轻轻的蹭着白墨，弄得她有些痒，又有些酥麻。
“成，那到时候还要狸狸多出些力了。”白墨答应的可爽快。矿脉哎，肯定不是一个两个矿坑可以比的……怎么看都是她赚，她当然乐得这样。
回到玉带村，把租来的车子还掉，再翻墙爬窗溜回自己暂住的房间，白墨把这动作做得是一气呵成毫无生涩。
才从窗户落地，白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墨墨啊，一会的解石，你来看看不？还有，你押多少？”打电话的是易瑜。
“解石有什么好看的。”白墨的声音带着困意，“把我全部家当压上去……”
“我哪晓得你有多少家当啊……”易瑜同情的瞥了一眼黑虎帮的方向。这小姑奶奶的全部家当要是真上来了，那这黑虎帮众人不都得喝西北风去？
“……这样，压三亿好了。”白墨的声音还是有些飘忽，并且之前的停顿似乎是在思考。不过和易瑜以为的思考不一样的是，白墨在算的是，她手里有多少流动资金。
“三亿？咳咳，押哪一方的哪一块啊？一共五个人十五块毛料呢……还是你亲自来一趟，况且我也不知道你账户密码。”易瑜撇了撇嘴，小家伙倒是相信他们仨的人品，不怕被骗了。
“嗯……我补觉呢，你自己看着办，密码……，我的账户你是知道的。”白墨刻意在语气里流露出不耐，“挂了。”俩字一出，便结束了通话。
那边，易瑜只能对着被挂掉的电话苦笑。
“怎么？真的在睡？”易瑾问。
“是啊，那声音，一点都不清醒。另外，我叫她来看解石，她不肯，我叫她来看下注的毛料，她也不肯……账户密码都告诉我了。”易瑜把手一摊。
“这么没心没肺？不像她啊……还是真的累着了？”易瑾微微皱了皱眉。
“异能者的体力比一般人可好上太多了，她补什么觉？我回去看看，好歹把人拉过来。”舒清璃想起昨晚白墨来敲他房门的时候不仅精神十分清醒，连衣服都穿的不是睡衣而是可以随时出门的衣服，便怎么都觉得白墨补觉的行为不正常。
“黎哥，温柔点啊。要是人家小姑娘真的在休息，那你就成扰人清梦的了。”易瑜调侃。
“我知道啦，不会破门而入的。”舒清璃摆摆手。
白墨在挂掉电话的时候就真觉得累了。毕竟忙了一天，输出了那么多精神力和异能搬运那么多的毛料矿坑，又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便打了个货真价实的哈欠，摇摇晃晃的走向盥洗间，准备洗漱一番之后换了睡衣往趴到床上去小睡一会。
于是舒清璃回到杨家的时候白墨是真的睡着的。
“笃笃笃……”
白墨翻了个身。
“笃笃……”
白墨把被子蒙在头上。
“笃笃笃笃笃……”
白墨伸手从边上抓了背包往们的方向一砸。
正梦到天天变成了一只可爱的狗狗由着她逗着玩呢，哪个混蛋这么不识相……天天，上，吞了他，吧唧吧唧消化了，咱们继续……
唔，天天的缩小版果然长得好可爱……
舒清璃被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吓了一跳。不会真在睡觉吧？
不过，这么大的脾气，和传说中的起床气好像……
舒清璃不死心，继续敲房门。
“吵什么吵！”白墨咕哝一声，又翻了个身。
舒清璃本就耳聪目明，又觉醒了异能，白墨那句声音不小的抱怨便直直传入他的耳内。
那声音大概是因为困的缘故十分绵软，但本质的清脆还是没能被那股子困倦掩盖住，便申发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娇媚来。而这声音中又包含着浓浓的怨气，又是绵软娇媚又似嗔似怒的，听在耳朵里简直就让人虎躯一震。
舒清璃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的想看看白墨现在的表情。
白墨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淡淡的，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兵荒马乱和第二次见面时的浓浓怨气，后来便是一直都无比淡定宁静，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变一下脸色。
而现在就是一个近距离观察变脸的好机会，只是……似乎有点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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